《圣斗士之自古金牛第一宫（LC冥王神话）》焰白黎

77、66.离开

　　疫病蔓延的势头就像草原被春雷点燃，根本止不住。时不时就会有满脸毒斑的患者倒地不起，他们的尸体被焚烧后埋进深坑，多年后又会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
　　诺娅沉默看着这一切，对这惨状无能为力，只能尽量搭救一些还有气力的民众。
　　如果可以选择，她真想早点回去——嘉米尔也好，圣域也好，总之不要再留在这里。
　　但她还不可以离开，因为那个死心眼的处女座候补一直不肯随她离开，少年坚持要为死者诵经超度，日夜不停。
　　而诺娅只能守在他身边，递水递饭。
　　然后装作没看见他转身就把这些东西施舍给别人。
　　夜里，少年瘦弱的身子忽然晃悠了一下，他似乎嗫嚅着什么，但随即无力倒下。
　　诺娅一个箭步过去扶住他，厉声道：“你背着我去照看那些染病的人了？”
　　阿释密达轻声说着什么，诺娅将耳朵凑过去。
　　“别，靠近我……”你也会被传染的。
　　诺娅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料，将少年干瘦的身躯包裹住。
　　“这病在这没法治，”她干脆道，“我现在就带你去嘉米尔。”
　　没等阿释密达把话说出口，她又道：“我救不了那些人，你也别想了。这世上还有更多的人等你去救……但如果你成不了黄金圣斗士，就别想救下任何人。”
　　诺娅咬咬牙，语气狠狠的：“没有力量，就只能等死，懂不懂？”
　　她低下头，才发现少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他是天生的盲者，却有一双比正常人美丽许多的眼瞳。
　　浅蓝的，透着天空的清澈，但光是涣散的，又像漾开了的湖泊。

　　西藏，嘉米尔。
　　诺娅静静等在房间外，让叶依偎在她身边。
　　“诺娅大人，”小姑娘轻轻拉着身边人的衣角，“那个孩子会不会死啊？”
　　栗发女子摇摇头，不知道是表示不会还是不知道。
　　帘子被掀开，白发男子端着药罐和一盆热水走出来，表情平静。
　　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诺娅暗暗松了一口气，让叶则是在看见师父的一瞬间就溜走了。
　　白礼一出来就看见等在这里的诺娅，他冲屋里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算是熬过来了，发几天烧，死不了就没问题了。”
　　诺娅扶额：“什么叫死不了就没问题了……他不是处女座的候补生吗，未来的黄金圣斗士啊，你可别让他就这么去冥王那报到了。”
　　白礼将药罐扔给诺娅接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然道：“你觉得我留胡子会好看吗？”
　　“不好看，”诺娅斩钉截铁道，“但如果你打算留胡子，我就更容易区分你和你弟弟了——丑的那个是你。”
　　白礼黑着脸，似乎想把那盆热水扣她脑袋上，但碍于一族之长的器量还是忍住了。
　　“话说回来我问的是阿释密达怎么样了，和你留不留胡子有什么关系，”诺娅白他一眼，“阿释密达要是有什么意外，教皇大人一定会赶回来骂……”
　　白礼盯着她，似笑非笑。
　　诺娅猛地想起来教皇就是眼前这位的亲弟弟，而且这个接人的任务还被甩给了她……
　　瞪了某个为老不尊的人一眼，诺娅掀帘进去看望阿释密达。
　　只见席子上躺卧着的少年脸颊深深地凹陷进去，面色枯黄，气若游丝。
　　“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啊……”她轻叹，坐到一旁，凝视少年。
　　这么小的孩子，却必须要背负起那些难以想象的重担。
　　她摸了摸少年的额头，掌心传来一阵阵热度。
　　不连贯的画面倏忽闪过。
　　……
　　“我是处女座的阿释密达！天界的大罪人天马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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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迷惑消除了吗？阿释密达。”
　　……
　　“我有一个请求……”
　　……
　　“圣斗士所前往的地方，通常都是死亡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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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舒服的风，很好的日子……这世界真美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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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娅默默放开手，眼神略暗。
　　纵然早已知晓结局，但每次触摸到未来的碎片，依然还是如此痛心。
　　最残忍的事就是，她将这些孩子引领到圣域，看着他们欢笑、流泪、成长……却心知肚明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消亡。
　　“必须改变，对吧？”一个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诺娅闭上眼，握紧拳：“你回去。”
　　“早晚你会把身体交给我的……”声音渐渐远去。
　　诺娅起身，向门外走去，在离开时，她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下。
　　少年依旧昏迷不醒。
　　“保重……”她低声道。
　　门外，白礼将一纸信笺递给她：“圣域那边传来的消息。”
　　诺娅打开，读过后表情有些变化：“这是……”
　　“你已经很久没回去了吧，”白礼抱臂而立，斜靠着门框，“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呢。那边也有很多你牵挂的人吧。”
　　诺娅缓缓摩挲着纸张上的字迹，默默点头。

　　“什么？诺娅姐你要回去了？”少年睁大眼睛，抬头看着她。
　　“是啊，”诺娅歉意地看着眼前有些落寞的少年，“对不起，史昂……但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怎么说我也是名圣斗士啊，也是时候回去了。”
　　“圣战要开始了吗？”史昂有些着急。
　　诺娅摇摇头：“还没有，但……得开始准备了。”
　　赛奇的来信上说，哈斯加特和阿斯普洛斯已经通过试炼，继承了黄金圣衣；伊利亚斯离开圣域，不知所向；希绪弗斯满世界寻找降生的雅典娜……
　　她在嘉米尔太久，没想到圣域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变化。
　　“等你继承白羊座的黄金圣衣之时，”诺娅郑重道，“我一定会回来。”
　　史昂重重点头，紫红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斗志。
　　诺娅本想像他小时候那样摸摸他的脑袋，但伸出手时才发现这孩子已经长到和自己差不多高了，于是她笑笑，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转而背起行囊向山下走去。
　　让叶和砥草站在公馆门口向她挥手。
　　诺娅回过身，仰头看见那道身影靠在石柱旁静静凝视着自己，长发飞扬，衣袂流转。
　　她有些恍惚，那身影似乎与记忆里年轻些的祭坛座战士重合了——
　　少年银色的发丝拂过她脸颊，亮晶晶的眼睛诉说着不褪色的豪情壮志。
　　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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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心情就很复杂，怕自己越写越“三观不正”，毕竟只要有圣战，女主和圣域（雅典娜）的矛盾就不可调和。而作为作者，也开始质疑自己当初的设定是不是太过了。估计没有人可以在经历这些以后还能一心一意为圣战做马前卒吧。
最近在三次元也经历了很多，总算是有空码文了，作为拖更的补偿，抽一个书评区的朋友点文吧。也顺便借此机会看看大家对本文的感想，更了这么多还没有和大家好好聊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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