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之自古金牛第一宫（LC冥王神话）》焰白黎

52、４７.来自德尔斐

　　当诺娅推开哈斯加特的房门时，少年正赤着上身练习挥拳。
　　嗯，只有左拳，右胳膊还被绷带绑的严严实实挂在肩上呢。
　　听见推门声，哈斯加特回头，憨笑：“诺娅姐。”
　　诺娅瞪他：“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少年咧咧嘴：“我感觉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诺娅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指，一戳他贴着药膏的某处伤口。
　　少年“呀”地一声痛呼，跳开：“诺娅姐！”
　　栗发少女呵呵两声，坐到一旁的木椅上：“还逞强？满身窟窿就多躺几天吧。”
　　哈斯加特苦着脸，一屁股坐回床上。
　　轻轻的叩门声传来，少年眼神一亮：“请进！”
　　门再次被推开，脸上贴着药布的棕发少年偷偷探头：“哈斯加特你还好吗……啊，诺娅蒂拉小姐您也在啊。”
　　诺娅认得这是伊利亚斯的弟弟希绪弗斯，哈斯加特的好朋友。
　　他身后还背着一张简单的长弓，大概拉弓射箭也是射手座候补生必备的修行课程吧。
　　希绪弗斯背后还有一人，蓝头发的少年沉稳道：“您好，诺娅蒂拉小姐。”
　　他静静看着诺娅，后者心下了然。
　　诺娅道：“希绪弗斯你有话要对哈斯加特说？我正好有事先走一步，你多陪陪他吧。”
　　本来只是顺路探望小伙伴的希绪弗斯眨眨眼，心想多坐会儿也挺好，就放下长弓坐到哈斯加特身边和他聊了起来。
　　阿斯普洛斯跟在诺娅身后，两人默默出了门。
　　一前一后行了不久，少年开口：“昨晚多谢您了。”
　　诺娅停下脚步，犹豫道：“他们……那些卫兵最后有没有？”
　　阿斯普洛斯摇头：“他们没有找到我……我们。”
　　“你弟弟是叫德弗特洛斯？”诺娅问道，“发烧好了吗？”
　　少年闻言露出一丝欣慰：“多亏了您的药，他已经没有大碍了。”
　　阿斯普洛斯有些出神：“其他人知道我会拿药给弟弟，不管我怎么恳求都不会出手相助，上次德弗特洛斯生病，差点就死掉了……”
　　诺娅垂下眸子：“我是不知道那个预言，如果我知道，也未必会给你药草了。”
　　阿斯普洛斯抿嘴，严肃道：“您一定会的。”
　　少年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您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就算知道预言也一定会帮助我们的。”
　　诺娅虽然心思简单，但绝对不傻。她心想这孩子还真是聪明，年纪轻轻知道用话语操纵人心了。要是换作其他十几岁的少女，被他这么一夸还不热血上头掏心掏肺地做他后援？
　　她也不生气，只是想到自己。
　　如果她和阿斯普洛斯位置互换，自己会不会也变成这样？因为肩上背负着另一个人的生命，所以无论做什么都会在所不惜吧。
　　诺娅装作十分受用的样子点头：“我是不怎么相信那些预言的。”
　　阿斯普洛斯毕竟年少，看到她有所动摇，眼里露出了惊喜。
　　如果教皇身边最亲近的眷属能站在他这边，那么德弗特洛斯的身份总有一天会不成问题。
　　诺娅微笑，她不在乎被这个关心弟弟的少年“利用”，如果自己真的能帮上什么忙就好了。
　　只可惜……
　　这时脸上挂着笑容的希绪弗斯从屋内走了出来，两人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谈德弗特洛斯的事。
　　希绪弗斯对诺娅说：“诺娅蒂拉小姐，您见到我兄长了吗？”
　　诺娅疑惑：“没有，怎么了？”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这样……兄长他从德尔斐取来了什么神谕之书，好像是要拿给教皇大人，可本来今天有对我的训练……”
　　德尔斐的神谕之书？
　　诺娅看见阿斯普洛斯俊秀的面孔神情变换，少年眼里闪过倔强与嘲讽。
　　不信命的孩子啊。
　　诺娅摸摸自己的脸，不知道刚才她脸上是什么表情呢？

　　狮子宫一角。
　　没有披挂圣衣，仅是穿着件简单训练服的伊利亚斯坐在岩石上，闭目。
　　一只脸颊有奇异纹路的牝鹿从草地漫步而来，在他脚下蹲伏。
　　“神谕之书新展示出的内容让那位大人十分忧心呢。”
　　伊利亚斯睁眼：“能让赛奇大人忧心的事？”
　　他刚从德尔斐神庙归来，为教皇取来神谕之书后并没有原地等候开启，而是先行离开。
　　这只牝鹿是德尔斐巫女的化身，与他同来圣域护送解读神谕之书。
　　脖颈挂着几圈项绳的牝鹿低下头：“是……在圣域上空显现出的第二颗凶星。”
　　“第二颗，”伊利亚斯沉吟，“除去双子座的弟弟，竟然又出现了……可有其他征兆？”
　　牝鹿摇头。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不待伊利亚斯示意，牝鹿灵巧一跃，消失在树丛间。
　　一袭白裙的诺娅出现在狮子座黄金圣斗士的视野里。
　　伊利亚斯站起：“前辈。”
　　诺娅下意识望了一眼树荫摇曳的灌木丛。
　　“我听说你刚从德尔斐神庙回来？”
　　“是的，您是从我弟弟那里知道的吧。”
　　诺娅笑：“希绪弗斯和阿斯普洛斯去看望哈斯加特，他们三个关系真的很好呢。”
　　因为希绪弗斯和哈斯加特的缘故，两个带孩子的人关系也亲近了不少，伊利亚斯偶尔会和她谈论“怎样教导优秀黄金候补生”这样的话题……
　　不过这次她不是来找伊利亚斯交流养孩子心得的，诺娅随意问道：“神谕之书说的都一定是准确无误的吗？”
　　浅金色头发的青年闻言，细想后回答：“所谓预言，就是对天命的彰显。神谕之书显示出来的结果未必是未来的全貌，但就和教皇大人的占星术一样，我还没见过神谕之书出过错。”
　　赛奇的占星术……
　　他怎么什么都会。
　　诺娅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不了解那个人了，两百数十年过后，本来就天赋异禀的赛奇已经变得愈发高深莫测。
　　伊利亚斯看她出神，忽然道：“教皇大人昨晚等了您很久呢。”
　　诺娅愣愣地看着他。
　　“我去复命时，赛奇大人正等在教皇厅，”伊利亚斯道，“不过好像等的并不是我或者神谕之书。”
　　诺娅哑然。
　　赛奇他……等了自己一晚上？
　　伊利亚斯幽幽道：“赛奇大人虽然身体健朗，但毕竟都两百余岁高龄了……”
　　诺娅被他的言外之意弄得一阵愧疚，晕乎乎地就要去找赛奇道歉。
　　某只大狮子彬彬有礼地送她到了狮子宫门口。
　　诺娅忽然站住：“伊利亚斯？”
　　大狮子：“什么事？”
　　诺娅：“刚才那个……是德尔斐的人？”
　　伊利亚斯愣了一下：“没错，是巫女的化身。您感觉很敏锐呢，只有对自然之道深有感悟的人类才能察觉到她的踪迹。”
　　诺娅有些意外：“是吗，我还没接触圣斗士修行之前就已经能察觉细微的小宇宙波动了，想来和这个有关吧。”
　　“对了，有件事一直想对您说……”伊利亚斯面色郑重起来，忽然对诺娅鞠躬，“我为弟弟之前鲁莽的行为向您道歉。”
　　“希绪弗斯在执行任务时罔顾教皇大人的命令，擅自出手干涉，还将您的弟子哈斯加特牵扯进来，这都是因为我管教不严。”
　　诺娅摇头：“这不是什么错事，如果他们不冲出去救人，那就不配做圣斗士了。再说……”
　　她看他：“你的管教就够严了。”
　　伊利亚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