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莫为负心人》惑不从师

5、一个负心人（三）

　　听了程英的话，顾阳有几分诧异，他昨晚不过是随口讲了个故事，程英竟然当了真，莫不是小孩子都很天真，不懂得分辨真假。

　　程英见顾阳不说话，抿了抿嘴唇，又拉住他的衣袖，两腮因为深呼吸变得通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昨天晚上她在顾阳袖口的玉萧中看见的东西。

　　“我、我昨晚看见那血红的玉萧里有位穿红色衣服的姐姐，她就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顾阳脸上的震惊是程英从未见过的，他蹲下身，保持和程英同样的高度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能看见小凤？”

　　程英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怕，陆姨丈是好人，听顾阳这样问，程英很真诚的点点头，脸色红扑扑的，一点不像说谎的样子。

　　那天她本来是想给陆展元送点吃的，在门口听见了他和何沅君说自己是顾阳的事，吓得她转身就跑了，那一晚上她辗转反侧夜不能眠，后来看见顾阳一直站在院子里，才鼓起勇气去找他。

　　程英觉得顾阳不是坏人，否则也不会救了何姨母的性命。

　　能看见只有命魂的聂小凤一定不是一般人，虽然顾阳不知道小小年纪的程英究竟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但只是聂小凤安然无恙，其余人对他来说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顾伯伯，阿英以后叫您顾伯伯好不好？”程英拉着顾阳的衣袖不放，或许是因为得知顾阳从小也是没有父母，所以短短的时间对他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说的依赖，她知道顾阳想去找救聂小凤的方法，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想跟着一起去。

　　听了这一句‘顾伯伯’，顾阳的心有一丝动容，这是他活了这么久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知道了他是谁还愿意跟她亲近的人，他终于笑了，承诺道：“好英儿，以后你有什么事，顾伯伯都会帮你的。”

　　程英高兴的点点头，抱着顾阳的胳膊，道：“顾伯伯，让阿英陪你去终南山吧，阿英一定会好好照顾顾伯伯的。”

　　终南山一行吉凶难料，顾阳一开始是坚决拒绝程英的要求的，但是磨不过她诚心诚意的请求，顾阳心想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在陆展元的身体里待多长时间，至少利用这段时间将自己的本事全都教给程英也是很好的，无论是医术还是武功，程英心底善良，学会之后不仅能自保，还能多一条靠自己生活下去的道路。

　　江湖险恶，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陆家庄又能长远多久，他不知道李莫愁的武功有多高，但知道那时罗玄的武功也不弱，保证程英的安全，顾阳还有这个自信。

　　交代好了陆家庄的事之后，顾阳就领着程英启程去了终南山，一路上打听着赤练仙子李莫愁的下落。

　　说起这赤练仙子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不亚于当年的黑风双煞，人说她纵横江湖多年，心狠手辣，杀人无数，江湖中人无不对之闻风丧胆。

　　这日，顾阳带着程英刚坐船过了岳阳洞庭湖，下船时在一家客栈吃饭休息的时候，听客栈里的人议论，前几天那赤练仙子夺了何家镖局替人押送的货物，并杀了押镖的几名镖师，只是因为那镖局的镖旗上写了一个大大的‘何’字，还扬言若是日后何家镖局还敢有‘何’这个字，就要杀光他们镖局所有人。

　　还听闻上个月，这李莫愁因为有一家人娶亲，新娘是个名叫沅娘的女子，就将人家娶亲用的八抬大轿给毁了，临了还放了一把火，把人家的喜服嫁妆全给烧了个精光。

　　还有很多李莫愁做过的恶事，不知道的人只知道她的脾气暴躁杀人如麻，知道内情的人才明白她是因为恨极了陆展元与何沅君，但无论她的感情多不幸，都不是她胡乱杀人的缘由，顾阳可以预见，一旦十年之约到了，李莫愁绝不会放过陆家庄每一个人，到时候怕不止会连累陆立鼎夫妇，连陆无双和程英怕都难逃干系，何况是何沅君呢。

　　顾阳掏了几两银子给店小二要了两间客房，钱是陆立鼎给他的，并托他照顾好程英，既然收了别人的好处，自然要为陆家庄挡了这场灾难。

　　李莫愁自从多年前为了陆展元叛离师门，很少再回终南山，平日里大多在江湖走动，闯出了赤练仙子的名号。此处离沅江不远，顾阳有种感觉，他不用上终南山，就能在沅江遇见李莫愁。

　　顾阳决定安排好程英，明日一早就启程去沅江。

　　天色刚刚暗下来，程英抱着顾阳给他买的一册《黄帝针经》看，她才六岁，许多字都认不全，但她就是想学顾阳的针灸医术，顾阳就将自己会的东西都教给她。

　　程英看到兴起，遇到不会的字就会请教顾阳，顾阳就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一笔一划的写下来教她念。程英肯学，常常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顾阳笑着抽出她的书，让她吃饱了饭再看，于是程英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又开始钻研她的穴道去了。

　　吃饱之后，顾阳刚刚放下筷子，就见客栈门口有人吵吵嚷嚷，细听还有狗吠的声音，然后就从门口飞进来两只大公鸡，扑棱扑棱上飞下窜的，掀起一堆尘土飞扬，原来不知道是从哪里蹿来了一条野狗追着这两只鸡跑，这公鸡被狗惊了，飞到了客栈的饭桌了，客栈的小二赶紧跑来抓狗抓鸡，客栈变得乱糟糟的。

　　“我的鸡啊我的鸡，别抓我的鸡！”突然从旁边桌子底下蹿出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钻到桌子底下去的，看到店小二抄起扫帚打他的鸡，又喊又叫的要把他的鸡给抢回来。

　　程英毕竟年纪还小，有点害怕那公鸡啄到自己，就跑到顾阳身后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顾阳轻轻拍拍程英的头发，示意她不要害怕，拿起刚刚放下的筷子，对准那飞起来的大公鸡一甩，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两只公鸡的胸口上就被那筷子穿了个透心凉，哐当摔到地下，只听‘咯咯咯’几声，瘫在地上伸直了爪子闭上眼睛动都不动了。

　　店小二这才送了口气，赶忙安抚吃客们的情绪，掌柜的过来向顾阳表示感谢，顾阳本欲说句‘无妨’领程英上楼歇着，谁知还不懂转身，大腿就被人抱住了。

　　“哎呀没天理了没天理了，你杀了我的鸡，你这个杀鸡凶手，你赔我的鸡，你赔！”

　　顾阳仔细看了看这个哭天喊地的小子，发现他也不过八九岁的年纪，脸上脏兮兮的，穿的一身麻衣破破烂烂的，像个小乞丐。

　　还不等顾阳回话，店小二就过来一把抓住这小子的衣领将他拖起来，骂道：“又是你这个混球，上次你就在我们店里骗吃骗喝不给钱，我们掌柜的好心放你一码，这次你还敢来捣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你们杀了我的鸡，还打人，诬赖我骗吃骗喝，讲不讲理了！”那小子就是不松手，店小二怕拽到顾阳，也不敢强拉硬拽。

　　顾阳看见他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挥手将店小二推下去，弯腰将那小子扶起来，从腰封里拿出来几两银子递给他，道：“小兄弟，这些钱赔给你，去买几身干净衣服，够你吃一段时间了，快回家去吧。”

　　这小子看了看顾阳手中的银子，又看了看躲在顾阳身后的程英，皱着眉头伸出手将那几辆银子打掉了，气哄哄的喊道：“谁要你的臭钱，我要你赔我的鸡，他们是我的朋友，你杀了他们，你赔我的朋友！”

　　店小二看不下去了，指着那小子骂道：“臭小子你别不知好歹！这些钱够你买好几百只鸡了！”

　　“胡说，我这两只鸡能下蛋，下的蛋又能抱小鸡，小鸡长大了又能下蛋，下的蛋又能生小鸡，这样算下来，多少钱都不够赔！”

　　“强词夺理！”店小二听他这么说，顺势又要揍他，被顾阳拦下了，顾阳忽然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

　　程英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她从顾阳身后探出头来，脆生生的笑道：“这两只是公鸡，下不了蛋的。”

　　那小子噘着嘴，不服输又道：“公鸡怎么了，你是不是看不起公鸡，没有公鸡，母鸡下的蛋能抱小鸡吗？”

　　程英被他说得脸红，不好意思再接茬，顾阳笑道：“好，方才是我冲动，不该害他们性命，但救活它们是不可能了，小兄弟你说，你要我怎么赔，我能做到的事，定会义不容辞。”

　　这小子一看就是吃软不吃硬，他一听顾阳这样说，立马收了一身戾气，抓住顾阳的手，就把他往外面拉，边拉边道：“好，男子汉说话算数，你跟我来，我想帮我个忙。”

　　“哎，你慢点，顾伯伯等等我！”程英一看，顾阳被拉走，抱着书也跟了上去。

　　顾阳一手被他拉着，想探探他的口风，开口问道：“小乞丐，不要你的公鸡了吗？”

　　那小子果然回答：“我不是小乞丐，我有名字，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杨过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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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这篇要扑街了，好心酸/(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