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婚二三事》啃苹果的猫

21、爷爷与孙女

　　这一顿饭算是夏雨穿越以来吃的最丰盛的饭食了，有粥有饼子，原汁原味的食物特有的味道，很香很好吃。

　　可同时这顿饭也是她们这些14岁，15岁女孩子的婚宴饭，今日也是她们的新婚日。

　　“妞妞，到你奶奶那去。”夏老大轻声的唤着自家侄女。

　　短短几日的操心让夏老大心神疲惫，哪怕手里端着的是他好久都没吃过的白米粥，也无法让他的心情好上转一分，他自责啊，自家闺女保不住了，弟弟家的侄女更是无能为力了，他心痛难忍啊。

　　虽然女子嫁人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也是婚嫁之日才能看见自己的夫婿，可那也是当爹娘的考察过，心里有数的，哪像现在是被迫的，不同意不行，这心情可就不言而喻了。

　　夏老大昨日还不忿张林用鸟蛋骗婚的行径，想找张林说道说道为他侄女出头，可谁知这边他还来不及找人说道，那边他就被他爹找去单独谈话。

　　夏老大能说，他爹很厉害吗？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爹算个正着，他爹就交代他一句，装！

　　“老大，明日不管发生什么，该你吵的，你就大声的吵；该你闹的，你就死命的闹，然后在最后人家说啥你加点条件，全部都应下，就按照你平常的样子，装。”

　　回想起他爹最后一句语重心长的交代，夏老大怏怏不乐的发现，他爹早就看透了这一切。

　　夏老大满腹的愁肠，眼神哀怨，当时他爹和他单独谈话的时候，捡着能说的都和他说了，他当时就炸了，跳起来求他爹，带他们走，他们不呆这了，他就不信了，离开了这里他们就活不下去。

　　可他爹怎么说呢，他爹只是垂下皱巴巴的眼睑，叹息了一句，他老了，如果你们都立不起来，那么就哪也别去了，就在这里安身立命吧。

　　能被人胁迫，也是你们太弱了，既然无力挣扎，那么就别挣扎了，老老实实认命吧。

　　夏老大当时眼睛就红了！

　　“妞妞，过来。”夏老头突然抬起头看着夏雨喊了一声。

　　夏雨有点受了惊，心跳开始加速，不知道这为睿智的老人要找自己说什么，低低的回了一句：“好的，爷爷。”垂下脑袋缓缓的走了过去。

　　张林和清水村村长看人这模样，知道是夏老头有事要和自家人交代，都纷纷识相的起身告辞，出门回避。

　　薄薄的木板门被打开，清水村村长脸冒红光的走了，走了时候还用眼神跟张林示意，挤眉弄眼的让视线还在夏雨身上的张林速度快点。

　　他已经帮清水村抢着了不少适龄的小女子了，还剩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和张林分赃了！

　　呸呸！他又不是贼，分什么赃，他是要和张林商量如何分配今日适婚小女子们的婚嫁！

　　张林这匹狼，狠着呢，给少了肯定不行，给多了他自己又心疼！

　　哎！不就给村里娶几个媳妇嘛，咋就这么难呢！

　　张林最后又看了夏雨一眼，叹了口气，手攥着拳头，迈着两条笔直的大长腿缓缓的走了，慢慢的走出屋子，缓缓的关上薄薄的木板门，在关上门的那一霎那，夏雨都能看见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睛，直至门板关闭。

　　青村长洪亮的大嗓门兴奋的叫喊着张老弟，张林的声音喜怒不显，两人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接用行动表示，这个地方已经清场了，你们可以随意的聊天了。

　　说吧，说什么都行，就是说破了天，也没人知道。

　　屋里本就人不多，大家都知趣的走了，只剩下夏村长、夏老头和夏雨祖孙三代人。

　　夏雨低着脑袋模样乖巧的走近夏老头的跟前，轻声的叫了声：“爷爷。”然后不吭声了，静静的等待自家爷爷的发话。

　　乖巧低垂的脑袋，刻意遮挡了不安的眼神，她并不是本尊，不知晓这个被村们们称之为老狐狸一样爷爷有没有看出什么，视线无目的看着屋内坑洼不平的黄土地，心中忐忑。

　　“老大，你去找你娘，让你娘和适婚的小女子说说话，就说是你爹说的，她明白的，然后你再去召集村民们，和他们解释一下，两条路，让他们自己选，不管选择之后是什么结果，都自己承担。”

　　外人一走，夏老头的气势就有些不一样了，打发了自己的大儿子，夏老头看着自己二儿子的大闺女，浑浊的老眼依然浑浊，看起来十分的苍老，夏雨悄悄的抬眼看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垂垂老矣的老者。

　　“二十年前老夫有一个好友，人称疯子神算，那个时候人们生活富裕，家家都有饭吃有地种，有衣穿，我那好友就在这时突然找上了我，让我举族逃难，说是大祸降临。”

　　夏老头头也不抬，就这么坐在凳子上，干枯的像是鸡爪子一样的手指缓缓的将手中的烧饼一点一点撕下，慢斯条理的丢到白粥里，苍老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点回味，还带着点让人不明所以的情绪。

　　夏雨像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不敢吭声，眼神发飘心中极为不按，她本就忐忑，这忽然间听到那苍老的声音说起了二十年前的事，一时又些懵了，隐隐的又觉得不好了，心跳的扑通扑通的，害怕又惶恐，听着这老人的口气，这是他老人家看出来了！

　　“老夫听进去了。”夏老头苍老干涸的声音微微的带了些自豪，语气又向是在和谁交代似的。

　　可能是人年纪大了的缘故，夏老头缓缓的说起了二十年前的事情。

　　当时人们生活衣食无忧，仅仅凭借着一句话，让整个村子背井离乡很难，而且他们整个村子不但要背井离乡，还要准备迁徙的很多事情，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就是娶媳妇，这是大事，即使是他是村长，在村子里威望高，想做成这件事也事不容易的，为此他下了狠手。

　　“老夫将全部身家都典卖，又集全村之力从外面买了许多的小丫头，携家带口将粮食运进山里举族迁徙，在山上盖房子种地安居了下来，等个几年小丫头们长大成人又忙着成婚生子，这才有了你们这一代。”

　　“老夫很庆幸当年的决定，当我们夏家村整个村子刚刚迁徙之后，征兵的官兵就来了，整个村子被一把火烧光了，夏家村成了一片废墟，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人们都当夏家村的人在一场滔天的大火里烧死了，所以我们逃脱了官府的征兵，村里所有的汉子都活了下来。”

　　“曾经也安排村们在天黑的时候下山采买，结果回到村子附件的时候，方圆几十个村子的汉子都被拉去征兵打仗，几乎所有的汉子都死光了，小媳妇也又累又病都死完了，都吓傻掉了，也不采买了，趁着夜色疯狂的逃回了山里，直到此时我们才知晓，两朝打仗，几乎所有的汉子都快死光了，整个大地一片凄凉。”

　　“而我们村里人因为迁徙到山上，整个村子的人却还都活着。”

　　夏雨眨巴眨巴眼睛，心里猜测着夏老头和她说这话的缘由，夏雨心里一惊，有一个奇妙的想法诞生，就再也驱赶不掉了，脑海里全是那个疯子神算，不会是当初的疯子神算猜到她以后要穿来吧？

　　又或者她的穿越是疯子神算干的！

　　哎！想多了！

　　夏雨啪的一下把自己脑海里的胡思乱想给打散了，集中精神听夏老头回忆，她就不信了夏老头没事说的玩，肯定有什么意思在里面。

　　“当年那疯子神算曾经和我说过，我有一孙女七魂六魄不稳，会有一魂飞天在外，等到我们出山的那一年就会回归，如大鹏展翅，鹏程万里。”

　　噗！夏雨心里紧张的差点一口心头血喷出。

　　她紧张的连呼吸都快停止了，还好！还好！她还以为那夏老头要和她白扯什么凤凰展翅呢，吓死她了！

　　真要那样说，打死她也不愿意承认，这个年代凤命可是要进宫当皇后的啊，别说她没大志啊，女子稀缺的年代，朝廷的当权者，人性都是畸形的！

　　进去容易，出来难，怕是怕，竖的进去，横的出来了，毕竟死掉的凤凰也是凤凰啊！

　　幸好是大鹏展翅，幸好啊，幸好！

　　夏雨的心里一下子就对那个所谓的疯子神算崇拜了起来，太牛逼了，二十年前就能算出她未来鹏程万里，展翅高飞啊，她刚算计着想要去考科举，这边夏老头就说曾经有一神算说他有一个孙女魂归之后鹏程万里，那岂不是说，她的科举路还是走对了！

　　“妞妞，爷爷已经打听过了，这个朝代女子可以去考科举，进阶女官，但你只有一年的时间，若是一年之内你考不上科举，那么你只能在村子里生娃，再生娃，永无出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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