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婚二三事》啃苹果的猫

20、逼迫后抉择

　　“夏村长，夏大叔，今天都是贵客啊，来来，快请上座。”青章眼睛放光，热情洋溢迎了上去，殷勤的不得了。

　　“客气，客气。”夏老大，几不可见的微微的抖了抖，一身汗毛倒竖，忍着心中的不适寒暄着。

　　胃里更是一阵翻涌，这都啥村长啊，脸上涂上两圈胭脂，就跟上门说亲的傻媒婆一样！

　　那笑容，真恶心！

　　夏老头就和平常普通的老头一样，佝偻着腰串门子似的寒暄了一下：“客气，客气。”

　　这边村长们都在你来我往的各自为算，那边张林眼尖的在看见人的时候，额头冒着汗，不甘愿的松了手，低声的在夏雨耳边低语：“外面乱，别乱跑……”

　　话还没说完，人就进来了，夏村长到还好些，和清水村的村长说着些什么，一时倒没注意到他立身的这个角落，张林拎着的心还没放下，一道锐利的眼光就看向他，那种眼光像箭一样，顿时让张林浑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正想拔腿往外跑的夏雨听到张林的话不由的停下了脚步，神情微怔，想起了外面刚刚疯狂抢人的一幕，一阵恶寒，也不敢再乱跑了，正好看见她村长大伯和她爷爷走了进来，顿时眼睛一亮，心里也不着急了，见一个年纪不小的汉子热情的迎了上去，也不好走到他们的身边，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

　　夏雨不知道张林正在忍受煎熬，明明那夏老头不过是抬眼看了他一眼，他顿时感觉如同一座大山压顶，整个人都僵硬掉了不敢动弹，不知过了多久，好像过了很长时间，又好像没过多久，那随意看他一眼的视线，又收了回去，这才慢慢的感觉到身上的如芒在背的感觉消失。

　　顿时心跳加速，砰砰砰的直跳，张林微微皱眉，心里暗暗的揣测着，这是就这么放过他了，还是现在没空先记着，回头秋后算账！

　　张林定了定神，视线再次看了过去，最先看见的就是清水村的村长正在那很夸张的手舞足蹈，激动的口喷吐沫，口水四溅着。

　　“夏村长，夏大叔，你们看，我们村的实际情况就是如此，要知道我们村可是我们大汉朝最富裕的村子，只要你们肯和我们融入在一起生活，青章敢对苍天发誓，保证让你们吃饱肚子，有屋子睡，有地种！”

　　夏雨正站在张林的背后，探出脑袋悄悄竖起耳朵，光明正大的偷听，听到青村长那句‘我们村可是我们大汉朝最富裕的村子’时，情不自禁的微微的呲了呲牙！

　　这老头，真是黑的也说成了白的，讲的她们好像都是大白菜一样，廉价大采购！

　　管他说了个天花乱坠，还不都是趁他们危难落进下石，借机抢人！

　　有谁愿意被人粗鲁的抢走，必须不愿意啊！

　　“你看，你们适婚的小女子不少，我们适婚的年轻汉子也不少，外面的人不管好不好，但凡是嫁了出去，以后再想见面也就难了，要是过的不好，距离太远你们也不好撑腰啊，不如就嫁在本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监督是不！住的这么近，女婿也好孝顺你们老人啊，另外我们村给不让你们白嫁的，嫁一个小女子，送2亩地！”

　　当他们村是什么了？2亩地换一个小女子，真好说的出口！

　　若是在正常的年代里，2亩地换一个普通的小女子，算是可以的了，可是现在这个朝代女子稀缺，2亩地换一个小女子算是贱价了！夏老大虽然不精明，可他也不傻啊，这个账还是算的出来的，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也装不下去了。

　　张林在一旁看着不对，立马接口补充道：“按照我们大汉朝的规定，所有未婚的小女子都是要入籍女学，在女学学成之后，毕业了才可选择嫁人，虽然说入了女学婚嫁自由，可那是要在朝选之后，落选的女子才行，一旦被朝选入宫，一如宫门深似海，以后想要再见也就难了。”

　　张林话一出口，刷的一下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张林的身上，唯有夏老头依然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没有什么存在感，眼睛浑浊没看向张林。

　　对于张林而言，不知为什么他最惧怕的就是夏老头，只要夏老头不关注他，他就无所畏惧，此时更是挺直胸膛看着夏村长道：“夏家村人好，心更善，养的女子个个貌美如花，小子运气好，能娶到夏雨是小子三生修来的福分，对夏家感激不尽。”

　　张林说罢，面色一整，神色肃穆毕恭毕敬的行了个大礼。

　　然后脸皮极厚的继续说道：“小子已经算是夏家的女婿，自然要为夏家打算，夏大伯家里还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子，不知夏大伯是怎么想的，要送她们入宫吗？”

　　夏老大惊愕的看着张林眼睛瞪得极大，他虽然是村长，可这涉及到朝廷的律法，他压根就不敢开口。

　　不是什么父母都想拿女儿的幸福来换富贵的，尤其是在这个缺少女子的年代，送出去更是生死难料，命运都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不是送女儿去富贵窝，而是跳火坑！

　　夏雨忧心重重的看着她面色纠结的大伯，话不许要多，点明即可，张林的话，还有许多未尽之意，可那话已不可言说，现在他们的摊牌就是以权谋私，村长拖延女子入籍女学，是为了抢先让村们们娶上媳妇，张林叛变女学是为了让他们弟兄们也娶上媳妇。

　　所以说，她们今日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甚至他们都不能反抗，反抗的结果就是要么入宫沦为富贵的玩物，要么就是入籍女学，自此金婚、银婚、婚不由己，沦为生育繁衍的工具。

　　女学从建立以来就和当地的村子关系微妙。

　　一方面当地人讨厌她们，以义务教育，为朝廷培养人才为由，控制了了绝大多数的女孩子，让他们想讨个媳妇都难，另一方面他们又需要女学，从女学毕业的女孩确实教育的很好，相比那些没上过女学的婆娘们，要温柔乖巧，更又爱心些，非常愿意生孩子，这是非常矛盾的。

　　可是这一次的情况不同，夏家村的难民们养育的女孩人数太多了，多到不管是清水村还是张林为代表的官兵，都可以抢到许多14、15岁适龄的女子为媳妇，更关键的是，他们不先下手为强，等女孩子们都入了户籍，许多好女孩就要被朝廷给征收了，到那时就没他们什么份了，这也是不论是清水村还是守护女学的官兵愿意铤而走险的原因。

　　更何况他们也笃定夏家村的村长也是默认他们的行动的，不同意也不行，没的选，毕竟选择他们嫁女，大家都是同一个村的，孩子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能看的着，若是被送给了朝廷，一入宫门深似海，他们此生就再也难以看见自己的孩子了。

　　这是逼迫，可夏家村还不得不接！

　　夏雨无力的看着她家大伯，眼神忧伤，夏老大呼吸粗重，看到他家侄女在看他，视线也随之看了过去，视线在空中相接，悲哀又很无奈。

　　因为这已经是那些女子最好的命运了，还是托了他们没有户籍的福，正是没有户籍的缘故，所有清水村才会插上一杠，本来女学可以狠狠反击的，可关键是守护女学的官兵们叛变了，她们最关键的力量失去了作用，所以才有了女先生的隐忍，王婆子的沉默，不然又能怎样的，就像张婆子一样，想做些什么报复，发现自己居然无人可用！

　　“饭都快凉了，让大家先吃饭。”

　　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夏老大微微颤抖有些抗不住了，他虽然身为村长可他也怕对不起自己的村民们啊，关键时刻夏老头发话了。

　　清水村村长顿时眉开眼笑，嘴巴一咧放声大笑，激动的整个人都颤抖，用力的拍着夏村长的肩膀，兴奋的喊道：“来，夏村长，咱们一起来宣告……”

　　剩下的事夏雨不想看了，在没有人权的年代里，没有绝对的力量，什么挣扎都尤同蝼蚁一样。

　　汉人从古至今都是喜欢饭桌子上说话，外面安排的井井有序，十人一圈，喝粥吃饼，这饼还不是随意能吃的，分为三六九等阶级地位可见一般，在喝粥吃饼中适婚的小女子们的婚事都被定了下来，但凡是年岁达到15岁，今日成婚。

　　“夏雨，吃饼。”张林面带红光的把一个喷香的类似于下塘集烧饼的圆饼子小意讨好的放在了夏雨的手里。

　　夏雨没有说话，很老实的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啃着饼子，心里开始了思考她未来的人生。

　　女学里的条例，她还历历在目，朝廷招募女官，分为很多的职位其中最适合她农女身份，依然可以留驻本地当官的女官有3种。

　　一种是副女官，说的好听是女官，但实际上所谓的副官，都是名不副实，说白了就是帮身体不舒服的男子按摩，这按着按着，给点什么，女官一高兴，就直接按到炕上去了，只要是个女人就能帮男人舒缓的，工作轻松，收益极高。

　　还有一种就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当上女官，有本事的女官都是正官，可能是因为布料稀少的缘故，弄不了那么多的官服，就给特制的腰带，系在腰间，是正二百经的官职。

　　这样的女官也是有等级的，升到一定的官位，有指挥当地官兵的权利，也有干涉当地村长的能力，倍被受人们尊敬，最为关键的是婚姻自主。

　　而夏雨考虑的未来之路，就是去考正女官，是的，去考，正女官和科举一样同样是需要去科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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