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浮生》八水青予

18、天才

　　17.
　　什么是天才？卡卡西见过的天才数不胜数，他们或多或少都在某方面有惊人的天赋，但乱世的天才往往昙花一现，像他曾经被远远低估的队友宇智波带土，像他的导师波风水门。
　　卡卡西也曾是“天才”群体中的一员，对他来说，天才是探索者，更是负重者，是先锋，更是后盾。这个出身平平，满口大话的小女孩有没有这个能力，有没有担上“天才”名号的意志力？他还在观望。
　　卡卡西心想，能因为他一句调侃就红了眼眶的小孩儿，心理承受能力可能并不怎么样。她那种追根究底和自傲的气质，和大蛇丸有些类似，这种人往往疯狂又不择手段，不知道蛞蝓为什么会选中她。
　　虽然脑袋里转着刻薄的想法，卡卡西还是关怀地问:“跟得上么？”
　　小樱缀在卡卡西身后，听到他的问话，抬头露出一个笑脸:“当然没问题。只是，可以让我去拿个东西吗？”她指了指家的方向。
　　卡卡西点点头:“那我在演习场等你。知道路吧？”
　　小樱朝他比了个OK:“知道啦！你去吧，我马上过去。”

　　卡卡西脚步一顿，没有立刻走，而是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街角，才转身离去。他想，他的判断可能有点出错，这孩子并不像大蛇丸。她对自己的态度，那张笑脸，给他一种两人相识已久的错觉。卡卡西曾经很讨厌和这种热情的自来熟打交道，但现在居然觉得很可爱，很温暖。
　　想起往昔的好友，他叹了口气：“真是老了……”，这些天总想起以前的事。

　　小樱很快赶回家里，拿上忍刀雁回，奔向演习场。她注意到卡卡西今天背了旗木朔茂的忍刀白牙，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自从带土走后，卡卡西大多时候都在用写轮眼战斗，连称呼都变成了“写轮眼卡卡西”，“copy忍者”。实际上，他更擅长的东西，还是旗木家的刀术，她想让他用最擅长的东西战斗。虽然人们总说卡卡西的实力和天赋被高估了，笑他和任何人都是五五开的胜负率，但小樱从不这么认为。卡卡西能够承受写轮眼的负担，自如地使用它，同时又掌握多种忍术，能在短时间内分析对手的动作并丝毫不差地模仿，恰恰说明了他的天才。第七班的带队上忍永远是她心目中的当之无愧的英雄和第六代火影。小樱相信着卡卡西，就像当年那个无力的小女孩全心全意地相信着卡卡西老师一样。她相信以卡卡西的聪明，自然也懂得全而不精的道理，只是因为对宇智波带土和琳的执念，他无法真正地发挥自己的长处。

　　三代目坐在办公室里，水晶球一会儿跟踪卡卡西，一会儿跟踪小樱。看到小樱装上忍刀出发去演习场，猿飞吸了口烟，缓缓地吐了个烟圈。他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个女孩好像知道很多，她好像是认得卡卡西的……不，她认得很多人，凯、宇智波鼬、不知火舞……她来到火影办公室时，即便假装紧张，还是无法隐藏潜意识里的熟稔，她对火影办公室，甚至整栋楼，都是熟悉的。从水晶球里以前的记录看，她对医疗部也十分熟悉，总是自如地进出而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孩子隐藏着什么。有可能是某种探索的能力，类似于他通过水晶球观察全村，凭借长期的观察，仔细总结了一份地图，地图里包括人员安排、不为人知的小门等等，也有可能是与蛞蝓通灵后无意间达成了仙人模式，在五感极其发达的情况下，感受到了村子的脉络。可是，这之中仍有谜团：难以解释一个中忍之家的普通女孩是怎么知道各种秘辛的，她的一切行为看起来是巧合，仔细想想，却都像是计划好的。如果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那她的心智简直可与战乱时的大蛇丸媲美，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才刚刚踏入忍校一年半，怎么能有这样的能力呢？若说是间谍，倒讲得通，但这间谍又有什么意图呢？无法推测。

　　到三代目这个年纪，对很多事已经处变不惊了。即使心里很多困惑，他也没什么大的反应。要说更令人吃惊的，还是最近的宇智波一族。向来高傲的他们竟然提出要和木叶商谈，这简直是……初代之后头一次，坐下来心平气和地交谈。其间数十年，木叶与宇智波经历了多少互相怀疑与倾轧。木叶名门望族众多，整个村子就是由各种大家族撑起来的，大家族都各有各的想法，但整体利益总归还是和村子一致的。三年前雏田被掳走，日向日差为大义牺牲，为了弥补他们，如今村子更重用日向。宇智波不同，他们一直不太服气千手一脉坐这个位子，居住的地方离村民们远，警备部队也是宇智波上下一条心，不像其他家族，青壮年忍者分散在雇佣、暗部、根、医疗、情报、护卫，等等各个地方，没有拧成一条绳的武力。当时宇智波止水讲出来，他才发觉防备他们的政策已经变成了养虎为患，不仅无法团结人心，还无法很好地监督他们。
　　各种事情压在心头，三代也不免有些焦躁。要是弟子们都在身边就好了……希望那两位快点回来。他总感觉团藏在筹划什么，他派人盯着，也不放心，根的手段太多了。还是得自来也和纲手出马，他才安心些。
　　当了这么多年的火影，弟子离心，在内整日提防顾问团和宇智波，在外还要小心大国的觊觎，实在是令人疲惫。
　　师傅……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
　　猿飞站起身，让影分/身到演习场去，观看这场刀客间的战斗。
　　说不定，春野樱的出现，就是木叶改变的契机。

　　演习场上，樱和卡卡西面对面站着已经有一阵了。他们很有耐心，都在等对方出手。刀客的战斗往往从挥刀的瞬间就决定了输赢，如果不用忍术，以小樱拙劣的刀术，她必输无疑。在许多年前，她就和鸣人共同应对过卡卡西老师，到后来，二人也有不少切磋，但以刀术切磋还是第一次。卡卡西一手拿着亲热天堂，眼睛黏在书上，似乎根本没有看她的动作，这种挑衅的姿态小樱实在太过熟悉，她完全按捺得住。要激发卡卡西的斗志，让他认真起来，只能不断地逼他，让他有种不认真应对就极其危险的感觉才行。卡卡西的眼睛能够看穿大部分动作，在她结印的时候，卡卡西就能识破她的忍术并比她更快地使出那招，所以忍术、刀术开场都不行，只有体术，足够快，威力足够强大，并且出其不意的体术。当然，常常与凯老师对战的卡卡西，也是不惧怕体术的……小樱一边思索，一边让查克拉凝结在脚下。寂静的树林里，两个人的呼吸声，鸟叫，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突变就发生在极短的一瞬间——卡卡西脚下的地面节节裂开下陷，小樱拔刀从上方扑过来，卡卡西单手抽刀应对，一手仍拿着亲热天堂，地下却传来巨响，又一个小樱从他脚下扑上来，足以打碎山壁的拳头直直对着他要害，卡卡西不得不收起了亲热天堂，“砰”地变作一根木头，小樱的攻击还是失效了。
　　她没有气馁，一个影分/身将演习场的地面打得节节崩裂，对卡卡西紧追不舍，本体则对他连连挥刀，逼他不再闪避，而是主动攻击。卡卡西仍蒙着写轮眼，仅用刀术和最基础的替身术接下小樱凶猛的攻势，但很快，他不得不认真起来——小樱解放了百豪之印，再次变出了一个影分/身，对他用上了水、土系忍术。
　　一时间，水柱和土石四处乱飞，场面变得十分混乱，卡卡西被打得连连后退，四处闪避，看上去处于劣势，但小樱心里很清楚，要打败卡卡西，百豪的存货远不够这次战斗消磨的，何况她还要存着一些应急用，被卡卡西打败只是时间的问题，她要做的就是拖，拖得久一点，再久一点，久到卡卡西对她刮目相看才行。

　　演习场并不是禁区，也没有多隐蔽，附近还是有些忍者，有暗部和根部的人。但大家都已习惯演习场的喧哗，也礼貌地不去打扰别人切磋，三代站在不远处看着二人的你来我往，心里清楚第二天许多人都会得到消息：有个忍校没毕业的孩子和卡卡西打了势均力敌的一架，由三代目火影为见证人。猿飞抽了口烟，默默地想着可能发生的事和应对之策，而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在忍术扬起的尘土中，白牙和雁回的刀光如闪电一般晃眼。
　　卡卡西不愧是旗木朔茂刀术的继承者，反击打得相当迅捷有力，小樱只剩下一个影分/身，两人勉强应付只用了刀术的卡卡西，而方才的攻击也不是毫无作用，卡卡西胳膊上挂了彩，面罩也被碎石划破了道口子，小樱对着那道划痕瞪大双眼可惜地想，要是能划拉掉整个面罩就好了，她还没有见过卡卡西老师的脸呢。
　　卡卡西干这行这么多年，节省体力和查克拉的经验非常丰富。所以虽然打得气喘吁吁，却还没有消耗太多，只是心里不免感叹，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他差点顶不住一个从来没出过任务，没杀过人的小辈的攻击。她除了刀术稚嫩点，战斗谋略和忍术方面几乎都无可指摘，不知道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
　　不知道旗木一代的刀术会不会到自己这里就断了传承，卡卡西无所谓地想着，他没有找个人过日子的打算，也没有心慕之人，他的心早已随故去的同伴们埋葬在过去。但如果三代目要把春野樱交给他做弟子，他愿意指导她旗木家的刀术。
　　希望自己也能成为水门老师那样的师父……这也是他的梦想之一。

　　“战场上分神可是大忌，卡卡西老师。”
　　小樱逮住空挡，夺走了他腰包里的亲热天堂。
　　没有铃铛，该怎么定输赢，总不能打伤打残吧？三思之下，小樱决定夺走老师的爱书。

　　“喂喂喂，小孩子可不能看这种书。”卡卡西伸手去拿，小樱却很快地闪过了他，旁边的三代火影笑着摸了摸胡子：“卡卡西，可以了，停手吧。”
　　卡卡西无奈地停手，小樱拿着书蹦蹦跳跳在旁边挑衅他，两人都知道战斗算是出结果了，等着三代目讲评。
　　猿飞看了眼活蹦乱跳的小樱：“小樱，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做雇佣忍者的话，你想做什么任务呢？”
　　小樱不清楚三代目的意思，但大概明白他是在试探自己的野心和目的。忍者大都是从低级任务一步步做上来的，哪有一开始就选任务的说法，有一定实力的人确实有一些权力，但那也得出了名做了实事才行。
　　“我想成为忍者并非是向往力量，”小樱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想成为忍者，是因为我想守护——守护我的家人、朋友，守护平民，守护我们的自由，我们的权利……仅此而已。”
　　“所有的探索，所有对极限的追求，都是出于这份坚守的感情。我不希望看到鲜活的生命死在战场，不希望看到爸妈朋友愁眉苦脸，这是我追求力量的原因。所以，我愿意为了阻止战争，争取和平而奋斗，我愿意救死扶伤，这就是我想做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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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谢谢大家！！！
LJJ锁我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