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婆世界2222[机甲]》花暮年

18、第十八章 历史

　　第十八章

　　翌日，朱古的操.控室总算是迁移成功。其实皮艾斯觉得这样的操.控室很麻烦，机体每挪一个窝，它也得跟着搬家，搬的都还是些庞然大物般的精密仪器。
　　她悄悄地把想法告知了娄特斯，对方倒也大方点头承认。

　　“这些都是初始化程序，由于没有驾驶员配合，我们无法进行下一步的升级。”娄特斯站在朱古肩膀的位置，手中拿着皮艾斯不认识的电子仪器，似乎是在为朱古做物理检测。
　　娄特斯单手撑住朱古脖子的位置，垂首看着站在地面上的皮艾斯，“等通过这次竞技之后，我们会去德国总部汇合，为朱古做一次大规模升级。”

　　……
　　皮艾斯干笑。
　　仁兄，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一定会通过竞技？

　　“放心吧。竞技只是一场走秀而已。程序，始终有它无法改变的弱点。”
　　娄特斯三五下从朱古上跳了下来，身手看来还很不错的样子，与那弱不禁风的外形形成强烈反差。他抬手揉了揉皮艾斯的头发，跟着无视那丫头片子忽然僵住的表情走进了操.控室。

　　程序，始终有它无法改变的弱点。

　　……

　　据说，是娄特斯黑进未来者的程序设定并将其修改。为了警示世人，纯电脑操控的机器人是对人类的不幸。

　　娄特斯的言语与昨日欧米伽阐述的传言重叠在了一起。皮艾斯心下有点复杂，她仍然不信娄特斯会用如此残忍的方法警醒世人。毕竟在实战之前，他也能证明程序是可以被篡改的。
　　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程序的确是我改的。”

　　娄特斯的声音在脑中响起的时候，皮艾斯吓得背脊一凉。几日不进朱古，她都快把精神共鸣这种先进的玩意儿给忘了。
　　她居然在他大脑的监控下盘算他的私事，也是蛮想不开的。

　　“不在现实中受到沉重一击，就永远不会反思和清醒。如果在实战前，在机器人测试阶段就篡改程序的话，他们会以测试期间程序尚有漏洞，机器人还需时间适应种种的原因做推辞。人类不是向来如此吗。”

　　娄特斯虽是在询问皮艾斯的意见，但结尾更像是一句肯定句。

　　“如果没有造成重大损失，他们也不会汲取教训，反而产生逃避责任和侥幸心理。”

　　娄特斯的话是没错的。人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劣根性早在几千年前，甚至可以说是人类出现以后就一直伴随着的。忽略身边时时亮起的隐患红灯，直到事情大到不可收拾，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才懊悔。

　　但是……那么多的人命……
　　还有爸爸……

　　几乎是这个犹豫的念头冒出的下一秒，皮艾斯听到娄特斯叹了口气。

　　“……抱歉呐，我不是故意想窥探私事什么的……只是……”
　　“我明白。正因为你会有这样的思考，才能坐进朱古。”
　　娄特斯说话的语气始终不温不火，却在这个时候让皮艾斯真的放宽了些心。
　　“出来吧，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才启动的实验就被强制结束了，朱古连手臂都没抬起来过皮艾斯就从机体里爬了出来。崔萍刚想质问怎么回事，却见娄特斯一言不发地从实验台上坐起身，拿着外套就走出了操.控室。
　　留下崔氏姐妹和克莱斯特三忍面面相觑，不知是原地解散还是等他们回来继续实验的好。

　　永恒蔚蓝的天空，却比真实世界里的阴天更令人不快。
　　竞技场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去处，皮艾斯把欧米伽支远了一点后和娄特斯并肩坐到了观众席上。与昨日不同的是，他们坐到了最前头的……地上。

　　两腿穿过栅栏缝隙自然垂下，皮艾斯下意识还晃了几下。娄特斯的坐姿则比她成熟得多，单腿盘起，另一条腿弯起，膝盖朝上。一手撑住身后的地面，一手随意搭在了膝盖上。
　　观众席的确很高，但此刻的娄特斯更像是坐在高耸石头上的观海人士。

　　“那批大规模的机控式机器人，在设计创造的时候，就是一场阴谋。”蓝眸看着远方那些五花八门的机器人，娄特斯的声音竟比平时温柔了不少。“主谋阿尔文……也就是我的父亲，从始至终就是机控机器人的反对者。”

　　不出所料，皮艾斯诧异地转眸看向娄特斯。

　　“从重大损失中醒悟，这个概念也是我父亲最先提出的。他用了七年时间混入机甲部精英团队，只为了毁灭的那一瞬间。七年的时间，你知道的，耳融目染很容易动摇一个人的心。七年混在精英部队里的父亲，在最后那几个月里一直在摇摆。他甚至觉得，机控机器人说不定真的是超越人脑的存在。”

　　“那时Tulku还不是什么组织什么部门，只是我们几个思想相同，技术可以互相学习的人凑到了一起，研究我们所认为的，真正强大的东西。抽丝剥茧后，我们一致认同……精神。没有实体的精神意志才是掌握强大的关键所在。”

　　“另一边，机控机器人很快就要登上世界的舞台，成为历史里不可抹灭的一笔。左右两难，没了最初坚持的父亲最终找到了我。他已然做不到监守自盗，所以把篡改程序的任务托福给了我。如果我能成功篡改代码，那么他将会继续坚持最初的信念，如果我做不到……”

　　“我侵入了系统，改写了程序……当时下达的指令是机器之间的互相厮杀。”

　　皮艾斯一惊，这才关键。“可是结局它们杀了所有人类！”

　　“对。因为在我退出的那瞬间整个系统处于零防卫状态，就在那个时候，被第二个人侵入了。可惜当时我没有发现。”

　　“……”

　　“父亲被扣押期间，我去过一次。他说，这是他们组织内部的矛盾分支，有人想铲除他。但那些都不重要，因为我和那个人都向他证明了，机控机器人并不是正道。至于出狱写遗书自杀……这是为了奠定我在机甲领域里的地位，顺利把精神控制的概念在WHFO的世界里传播。在那个二次侵入系统的人做出任何动作前，首先掐断他的所有后路。作为机控派且惨败的他有多恨我，我就能在这里站得多稳。”

　　所以娄特斯是明白父亲的牺牲的，并且是不容拒绝的。
　　没有伤心的时间，没有质问世界为何如此安排的空闲，他必须踩在父亲的死亡上抓紧脚步努力向前赶。

　　娄特斯的阐述真的像只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而已，平淡地出奇。
　　皮艾斯却在听完后，下意识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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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里想表达的东西太多了……
乃们应该不爱看……我就写着自娱自乐吧X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