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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在游戏中成为翅膀》第24章

网友：半岛Peninsula 打分：2 [2023-09-09 21:09:50] 来自浙江

【律清】忒修斯之船
ATTENTION：
＊全文约3k。请放心食用。
＊在绪川律为了救下朝野助清而轮回并已向朝野坦白的前提下展开的故事。
＊因为主要是参照了序章（六）的清酱的状态，所以这篇的清可能比较ooc。请谅解
＊其实是七夕活动解禁的文。随便修了一下丢上来，就当庆祝更新了（）
＊我ddl快赶疯了所以可能有点烂尾。请杀了我（）
SUMMARY：“如果我说奇迹和魔法都是存在的，你还会相信吗？”
——TheshipofThehues——
“所以这是个轮回，对吗？”朝野助清撑着脸看他，“我死去，然后你回到过去，试着救下我。”
“感觉上可能比较像savelode。”绪川律解释道，“我主动读取了存档，才会回到过去——回到现在。”
他们现在坐在图书室的一个角落里。坐在一堆旧书里看书可能会不太方便，不过倒是适合作为交换秘密的场所。绪川律刚在朝野的质询下坦白了他最大的秘密：他其实是个时间旅行者（或者说轮回者，也没差啦），为了救下在未来死去的朝野助清而回到过去，试图在一切都未发生之前改变命运的走向。
朝野助清一开始对绪川律的秘密在意的不得了，半强迫半诱骗的把他拉到了角落里要和他交换秘密（完全就是强买强卖）。随着他的讲述，朝野开始变得兴趣缺缺，也不插科打诨的说些俏皮话，连笑容也收了起来。绪川律猜想他是因为听闻自己死去而感到不快，但绿眼睛那样注视着他，于是他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直到他再也无话可说。
没有人说话。他们坐在书籍和沉默之中对视，远处模模糊糊的传来其他同学活动的声音，像尘埃般轻飘飘的浮在空气中。
最后是朝野助清率先移开视线，打破了脆弱的寂静。
“我说啊，律酱。你知道忒修斯之船吧？”
从让人窒息的沉默挣脱，绪川律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想了想，从记忆某处翻出一部西幻背景的RPG游戏的注解。
“希腊神话里的忒修斯？”他带着点不确定作出回答，“我记得……那是个悖论，对吗？好像是说船还是不是最开始的船……”
“嗯嗯，律酱的记忆力可真好呢。”朝野助清看向窗外，绪川律一时间听不出他的语气究竟是失望还是无趣，“那你一定还记得以前的我是怎么样的吧？”
“以前的——”
“之前那些轮回里的我。”朝野提醒道，“你说过的，你见过‘我’很多次。”
这听起来像个陷阱，但朝野助清太过坦荡，显得他的犹豫更像是不合时宜的优柔寡断。于是他组织了下语言，小心翼翼的给出自认稳妥的答案：“你一直都是你，没有什么区别。”
“你是这样想的啊……”朝野叹了口气。
绪川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试着去看朝野的表情，但他已经把脸埋进了围巾，从他这边看过去什么也看不清。
“那么我确认一下，律酱。你是为了改变当初看到的‘我’死去的命运而进行轮回的，对吧？”
朝野的声音很轻，绪川律清楚他冷淡下来时的表现，不由紧张起来:朝野助清是个无可救药的命运论信徒。虽然绪川律确实是向他立下过创造奇迹打破命运的誓言，但眼下的情况是他绪川律在不计其数的轮回里没能为朝野助清带来哪怕一次的奇迹。他不确定朝野会作何感想，只是他自己难免有些愧疚。
……但是这就是事实。他没有创造奇迹，但他也不会停下脚步。
“是的。”绪川律深吸一口气。“我想创造奇迹、改变你的那个结局——”
“——我想要拯救你。”
朝野助清终于回过头来看他，只是咬着唇不发一言，绿眼睛里是切实的动摇。绪川律伸手去捉他颤抖的手，想给他传递一些力量。他挣扎了一下，盯着他们相握的手发愣，然后毫无预兆的开始哭泣。起先只是面无表情流泪，逐渐开始抽泣最后是泪水和泣音一起涌出，呛的他自己咳嗽起来。
“……朝野？！”
绪川律着实被他给吓了一跳，赶忙松开手想给他擦眼泪。朝野向后躲开，想拍掉他的手，却被他重新握住。
“朝野。朝野助清。”他轻声喊他名字，“没事了，朝野，我在这里，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人是由他所经历的一切构成的啊，律酱。”朝野助清哭的有些喘不上气，却还是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你为了救我，每次轮回都要改变一些事情，对吧？积少成多……等到最后你成功的时候，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了。”
“还不明白吗，律酱？你在试图改变我的命运时也在改变我。”
“——我不是你想要拯救的那个‘朝野助清’。”
握着他手腕的手抓的他有点疼，接着轻轻松开，只是手指虚拢着他的手。这样挺好。朝野助清想。忒修斯之船已经不是最开始的船只了，旁人再怎么投射情感也无法改变事实，他也应当顺从自己的命运。
“……是一样的”绪川律轻声道，“你——你们，都是一样的。”
“你又了解我多少呢？”朝野的声音还有点哑，“说到底，在此之前你根本不认识我吧？”
绪川律有些语塞：这是事实。虽然他说着“是一样的”，但他也无法否认轮回后他对待朝野的态度、和朝野的相处都和最开始不同。这对朝野有没有影响、有的话影响有多大、朝野对此到底是什么想法——他一概不知。也许朝野是对的。现在的“这个朝野助清”和最开始那个死去的“朝野助清”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在圆满他自己的遗憾而已。
……但是。
他从未觉得这有什么区别。朝野助清会自来熟的在初次见面时喊他“律酱”，对待他的态度忽冷忽热，经常笑但并不是因为开心，讨厌血和自相残杀，说话方式神神秘秘的，是命运论患者——
以及，会为了拯救其他人放弃自己的生命。
无数条时间线上的朝野助清都是一样的，他们有共同的喜恶和坚定的信念，以及同样熠熠生辉的灵魂。也许最开始他只是想拯救死在自己面前的友人，但越是靠近，他越是为“朝野助清”这个人所吸引。时至今日，他开始不满足于只是救下他的生命，而希望他能够得到一个更好的结局，想要为他创造那份奇迹。
朦胧的感觉刺了他一下。绪川律轻轻张开手，然后重新收拢五指。他重新握紧了朝野的手。
“朝野——朝野助清。”他说，“请看着我，可以吗？”
好啊。朝野助清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被绪川律牵着抬起头，猝不及防的撞进海洋的中心。
“是一样的。”他听到绪川律说，“让你——你们。让你之所以成为‘朝野助清’的那些部分，是一样的。”
于是朝野助清脑海里的辩驳和尖叫全部溺亡在苍蓝色的海中。他很少被人这样专注而坚定的注视着，炽热的目光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海面上是他自己的倒影，他看到自己眼底的祈盼。然后他发现自己在哭。真丢人啊。朝野想着，下意识的想抬手掩面，手腕却被某人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哈……真是、真是奇怪的发言……”他想提起些气势来，至少别在绪川律面前这么丢人，声音却哑的不成样子，“我都说了、你又明白什么，不要自我感动、擅自把自己的想法投射到我身上——”
“我没有把谁的影子投射到你身上，朝野。”绪川律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的不可思议，“你就是你自己。我所看见的，我所爱着的，一直都是现在的这个你。”
“——”
第一秒的朝野助清尝试理解语言，第二秒的朝野助清捕捉到了那个单词，第三秒他终于反应过来，血液后知后觉的涌上面颊。
“太、太突然了！”他吓得眼泪都忘记抹了，“犯规！律酱，你这是犯规！”
绪川律忍不住笑了起来。先是尽力忍耐的的闷笑，然后在朝野控诉的目光下终于笑出了声。
“对不起啦……”他笑得有点喘不上气，“因为真的很少见朝野你这种表情……”
朝野助清愤愤不平的推了他一把。
“……不过，我说的是真的。”绪川律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脸上还带着笑，眼神却认真的可怕。“无论什么时候，绪川律都会爱上朝野助清——现在也是一样。”
“和过去和未来都没有关系。现在的我爱着现在的你。”
朝野轻轻颤抖着，看起来似乎是想说什么，嗫嚅几度都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干脆把脸埋进自己的围巾里，自欺欺人的不去看他。
他们相握的那只手烫的惊人。
“我——我知道啦，你都这么说了……”他的声音有点强作镇定的慌乱，“那个，就是说，别管我之前说什么了，其实我……”
“……我也爱你。”
“我知道。”
绪川律把手抽出来，改为十指相扣的姿势，重新握住朝野的手。
而朝野助清没有拒绝。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