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丧又强的乱酱》齐贺美优

4、第 4 章

　　“这样。”

　　“这样？”

　　“没错，你做的很对。”

　　“但是看上去和你差了点……”

　　“我们的肌肉分布有差距，况且，运动一事上，我做惯了的动作不一定合你的习惯，发球姿势是固定的，每个人却有每个人身体的小习惯。”

　　“哦……”乱似懂非懂地说，眉头紧紧蹙着。

　　他不知为何对幸村说的‘你很有才能一事’永远持怀疑态度，甚至在幸村提议和楼下真正的初学者打场比赛时，还露出阴鹭的，退缩的表情。

　　“我才不要……”他侧过脸，嘟哝说。

　　“但是，以你的才能，一定会把对方打的落花流水。”幸村从球框里捡起一只新的网球，“假如就因为你的不自信把才能长久不断地蹉跎下去，不是太遗憾了吗？”

　　甚至，幸村怀疑这场比赛会为那位真正的初学者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假如对方只是一位庸才，一定会被这场比赛打击的久久不起，怀疑其自己在网球一路上的才能，并迅速放弃。
　　人，一旦在某项事业的开头被自己下了判决的话，再好的教师无论如何都拉不起来了。

　　乱很幸运。
　　幸村不得不这么说。
　　因为他是他的继弟，而幸村，不夸张的说，是在周围人不间断的惊叹、夸赞、羡慕，以及畏惧中汲取养分在网球的土地上扎根的‘神之子’。

　　该如何培养这样一位初初在网球的土壤上启航，甚至还没有意识到本人才能的初学者呢。

　　幸村抵住下颚，从心底觉得愉悦和有趣。

　　幸村暂时没有提起加入网球部的话题。
　　这一上午的训练，乱练的很认真，并且他似乎是以抱怨发泄的类型，在跑步机跑步期间抱怨个不停，嘴巴几乎没有闲住，但幸村哪怕出门几次，或是下楼提了补充水分的运动饮料来，乱还是在运动机上交换双腿，并且从里程和配速上看没有停止的迹象。

　　结束运动，乱提着满是汗浸的领子，凑近闻了一下，又露出类似第一次见面的那种皱着鼻子的嫌弃。

　　“不能换衣服吗？”他抱怨道。

　　“当然可以，”幸村说，“但是离家前没有想到这一层，所以备用的运动服只带了一套。是我穿过的，可以吗？”

　　“不可以。”乱愤愤地说，“讨厌你。”

　　平白无故被讨厌的幸村露出一个百合花盛开的微笑。

　　中午在俱乐部吃了提供的会员餐，全麦的意大利面，一些蕨菜和青菜，几条切好的鳗鱼。
　　运动了一上午，因为‘讨厌’所以被迫穿着汗浸运动服的乱提起一块白水鳗鱼，趴在桌上露出‘就这样吗？’的表情。

　　“虽然一开始的确从兴趣餐开始比较好，”幸村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咽下一口蕨菜，“但是从这里去最近的餐厅需要二十分钟，接下来要带你去楼上的运动医疗室检查身体状况，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吗？乱？”
　　他下意识将乱当成了部员，采取了命令式口吻，但乱并非部员，并且目前来看，没有对网球特别的喜爱，所以临时改了口吻。
　　他想起自己的这种改变，这种哄着某人运动的头次体验，使他很感到新奇。

　　“身体状况？”乱趴在桌上，点出状况栏，底下的横槽还是绿色的，最右有一条14/14，显示他剑身状况良好，只是再其下，体力的那一栏已经低成了红色，右边有一个红色的苦脸。
　　这是本丸中连续出阵的情况，需要吃一只行军丸子补充。

　　可是他哪里有啊。
　　乱郁闷地以面掩桌。

　　医疗结果出来后，是乱的肌肉虽单薄，大部分却像是为运动而生，仅仅保留了用于运动的那一块。
　　也难怪乱在没有运动经验下，却仍能在校长跑上跑出好成绩。

　　体脂率偏低；骨骼纤瘦地不甚具备男性特征，但硬度达标；胃中和口腔的酶都偏多，理应喜欢吃零食，询问后，也得到了‘喜欢’的答复；血压偏高。
　　立海大这一届的新生难道都和血压过不去么？
　　幸村忍俊不禁。

　　他卷好体检单，将成绩单塞进网球袋，回首道：“走吧。”

　　“现在吗？”乱意外道，“可是不是还有一个下午。”
　　他担心那原本在一天内的会员使用时间。

　　“以你的身体来说，这些训练量已经到极限了，能感受到吗？你的小腿肌肉现在应正隐隐绷紧才是。”

　　的确，这是乱收到人身来头一次感受到的经历，肌肉不受神经控制的绷紧，像手脚不听大脑指挥了。
　　乱原本还以为是灵力运转出了问题。

　　幸村说：“过犹不及，这是在运动上尤其重要的一点。”

　　乱和幸村一道回了家，幸村此行只是送乱回来，他没有带自己的网球袋回来，因为很快就要回去完成他自己的训练。
　　“总在家里呆着会很无趣吧？”幸村提着网球袋，站在玄关，莞尔道，“希望下次，你还能陪我一起去俱乐部，顺道一起聊天。”

　　因为对方说的不是去锻炼，而是陪他一起去俱乐部，乱没有态度强硬地拒绝，而是思索地道：“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什么必要的理由吗？”
　　毕竟他每天在家里的活动不是做家务，就只有摊开窗子，和对面围墙上的野猫面面相觑，用眼神勾引它跳上自己这边的窗台的活动了。

　　“一个人去俱乐部的路上很无聊的。”
　　幸村微微笑出几朵百合。

　　“你说的倒也没错……”

　　“而且，已经定好了会员卡，试用期间到这个春假，就这样放在那里未免太浪费了。”

　　这句是绝杀。
　　虽然会员卡是在幸村的要求下绑定的，可乱没有拒绝。况且自从他来到现世，举步维艰后已经深刻体会到了小判、或钱的重要性。
　　“我绝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