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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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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珍不由躲开,捂住那半边耳朵,笑得勉强,“当然不信了,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唐九酥真的去寻死了?
唐若珍现在确定她是经历了大起大落,性格变了。
唐若珍渐渐冷静下来,她要调整对待唐九酥的策略。唯一不变的是唐家千金的位子,这辈子只能是她的。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姐你别理她。今晚十二点啊,客厅见,唐九酥你要是没来,你麻烦就大了。”唐杉明不耐烦地打断。
唐九酥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唐杉明怀疑她,晚饭后一直盯着她。快到十二点,他就去唐九酥房门口等。
唐杉明低头看手机,倒数一分钟。
唐九酥忽然开门,“有事?”
唐杉明吓得手机掉了,手忙脚乱地接住,因为丢了脸,口吻很恶劣,“你忘记今晚要干嘛了吗?!”
唐九酥径直走过他身边,“记得啊,还不跟上?”
本应是唐杉明的主场,却被唐九酥主导。
唐杉明烦躁地跟上她,“你拽什么拽啊,唐九酥,你手里拿着什么啊。”
唐九酥举起笔记本,“本子。”
唐杉明讨厌她这幅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劈手抢过去,“又不是去参观博物馆,你还带个本子?这里面乱七八糟都什么啊,鬼画符?”
唐九酥不置是否,摊开手掌,“算是吧,还我。”
唐杉明啪地用力拍她手上了,“有病。”
“你知不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做人还是积点口德好。”唐九酥拗被他弄折的书角,“这世间有因果。”
“你不会是信教了吧?说的什么神神叨叨。”唐杉明嫌弃地看着她,“走快点,姐姐在客厅等半天了。”
唐若珍站在走廊到客厅入口。
“你怎么不进去?”唐杉明看见客厅没开灯,“先开灯。”
“别吧,爸妈都睡下了,佣人们也回房间去了,开灯了岂不是让别人知道。”唐若珍不安地看了眼客厅,“而且那个玉佛好奇怪啊,你们看。”
黑魆魆的客厅中央,玻璃罩里的玉佛散发淡淡光芒。
“会发光的玉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唐杉明不以为然,撞了下唐九酥肩膀,“你去吧。”
唐九酥正在翻本子,被他撞了一下,略无语地扫了他一眼。
唐杉明发现了,唐九酥偶尔眼神特别有威慑力,像唐克雄生气时候。
他三番四次地怕了再反应过来,气得想锤她,“唐九酥你能不能别斜眼看人啊!”
唐九酥翻到其中一页,撕下来,问唐若珍,“你不是要陪我去吗?”
唐若珍笑容僵了僵,“是啊。”
她哪有要陪她靠近,就是站得远远看着而已。
唐若珍不能开口拒绝她,就装作无意看了眼唐杉明。
唐杉明推了唐九酥一把,“你磨叽什么啊,我们就在这里,你让姐姐去,不会是想趁她在身边的时候搞小动作吧。”
“你脑补能力这么强,不去当编剧可惜了。”唐九酥信步走向玉佛。
玉佛背后的玻璃门可活动,钥匙在桌上。
这家里唐克雄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其他人不能碰的意思就是他可以碰。钥匙留在这,方便他待客时打开炫耀。
唐九酥靠近,那团红雾便张牙舞爪,从巴掌大扩散开。
唐九酥拿起钥匙,转身,红雾变成一张长獠牙的恶鬼面目,附在玉佛后背。
唐九酥猜测这块玉是山里精怪孕育的,人为盗挖,或许伤了精怪本体,它的魂魄就留在了上面。
那个大师要么是半桶水要么是故意害人,精怪好□□气,玉佛放家里,不出半年全家人瘦成皮包骨。
唐九酥打开玻璃门,红雾迫不及待地缠上她的手。
“胆子真大。”唐九酥淡淡一笑,另一只手掐住了红雾。
——红雾在她手中逃脱不了,神情从狰狞变惊恐。
“她干嘛呢?”唐杉明只能看见玉佛正面。
“不知道,我过去看看吧。”唐若珍朝唐九酥走去。
唐九酥听到脚步声,抽出作业纸贴在红雾上。
作业纸上的符文泛起淡淡金光,像掉进水里的文字洇开,一丝丝一缕缕旋转拧成一道道绳索,向后缠绕住红雾。
红雾四处奔逃,下路被唐九酥紧握封住,其他面被金丝封锁。
唐九酥本身灵力不足,普通符文镇不住精怪,她用的是大弟子改良过的符文,与转运符石同理,吸收周围灵气催动。
精怪生于山林,吸天地灵气成型,自带灵气。换成恶鬼、妖魔,符文就发挥不出作用。
唐若珍站定,用手机照唐九酥的脸,视线往下移,惊奇地说,“这是什么?”
她弯腰想捡掉在地上的金色小球,用金色丝线缠绕的,猫薄荷球那么大,金色缝隙间还有一点点红光。
唐九酥速度比她快,拾起后塞进口袋里,“钥匙扣上的。”
唐若珍惋惜地说:“挺好看的,你在哪里买的啊?”
她的暗示很明显了,一般唐九酥都会给她。
“下架了。”唐九酥一笔带过,飞快地触碰一下玉佛,关上玻璃门,“我摸过了,你看到了。”
唐杉明端着手机,骂骂咧咧,“唐九酥你怎么把门关上了啊,都还没摸。”
唐九酥看向唐若珍,后者很勉强地笑了笑,替她作证,“我看到了,酥酥确实摸了一下。”
唐杉明失望地关掉录像,他只录到了唐九酥站在玉佛后面,“那行吧。”
唐九酥拾起空白的作业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唐九酥回屋后把困在镇灵符里的精怪炼化,总算能以体内灵力驱动符纸了。
用水笔和作业纸写的符效用太差,唐九酥决心赚了点钱后买朱砂和符纸。
第二天,她被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吵醒。
唐九酥听敲门节奏,像唐杉明,皱了皱眉,这孩子大清早闹什么幺蛾子,现在才六点。
她打开门,迎面一个巴掌把她脸甩得歪到一边。
唐九酥脑子嗡嗡,晃了好久的神。
好久没有人敢对她动手了!
唐九酥捂着脸转头,看见盛怒之下的唐克雄。
他的手还扬着没落下,第一个巴掌用力太甚,唐九酥嘴角都咬破了。看到血,他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才冷静了些。
“孽子!”唐克雄唾骂,口水喷到唐九酥鼻尖,“我花一个亿买回来的玉佛,就被你这么毁了!你,你是上天派来祸害我们唐家的吧!”
“毁了?”唐九酥嫌恶地用衣服擦了擦鼻子,抬眼看向他。
唐克雄看她一脸不解,竭力压制的怒火又要爆发,“你还装?昨晚是不是你碰了玉佛?”
唐九酥猜测唐杉明把录像给唐克雄看了。
然而玉佛没损伤,唐克雄就为了她摸那一下,大清早甩巴掌?唐九酥觉得不太可能。
唐九酥承认,“我是摸了一下。”
唐克雄又扬手,唐九酥眉梢微微一抬。
挨第一下是她没预料,这第二下她可不会再挨。
唐克雄揪住了她的耳朵,这又在意料之外,唐九酥懵了。
“不孝女!”唐克雄拽着她拖到了客厅。
唐九酥耳朵被他拽红了,唐克雄一松手,她立刻握住耳朵揉捏,看向站在玉佛边的三人。
中央是玉佛,碎了。
唐九酥诧异地端详那碎成一块块的佛身,她昨晚走时还好好的。
“碰过玉佛的就你一个,别说不是你弄碎的。”唐克雄拿过执行家法的木尺,作势要打唐九酥。
唐九酥躲过了,“我就碰了一下,不是有录像作证吗?”
“你还敢躲!”唐克雄压根不听她解释,追着唐九酥打。
唐九酥往唐若珍身后躲,唐克雄拿一尺都要落下来了,看见唐若珍连忙停下,生怕误伤了她。
“我碰的时候唐若珍也在场,你问问她。”唐九酥两只手搭着唐若珍肩膀,“你不会说谎吧?”
唐若珍要维持温柔善良的人设,当然不会说谎。
她为难地看向唐杉明,眼睛有些湿润。
“唐九酥,明明是你犯的错,拉姐姐下水干嘛?”唐杉明着急把唐若珍拉到身边护着她。
唐九酥一眼看出这俩有猫腻,估计是在她离开后他们又做了什么,早上被唐克雄发现了就推到她身上。
“早点认错,你爸还会原谅你。”胡月芳劝说唐九酥。
“这可是一个亿啊!你这辈子都挣不到一个亿!”唐克雄指着玉佛,今天要不打唐九酥一顿,他出不了这口气。
唐克雄用木尺打唐九酥,唐九酥继续躲。
但她手臂上被打中一尺,掀开袖子一看都红了,待会儿就淤紫。
唐杉明没想到唐克雄会这么生气,有点发憷地看了看叹气摇头的胡月芳。
他怕唐克雄把唐九酥打死,跨出一步,嘴唇微张。
唐若珍拽住他袖子,对上眼神,她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紧咬的下唇泄露了心思。
昨晚唐九酥离开后,唐若珍眼尖地发现玉佛背后的红斑不见了。
唐若珍赶紧叫住了要离开的唐杉明,“小杉,那块红斑不见了。”
唐杉明惊讶地说:“是啊,怎么会这样?”
唐若珍想了想,用钥匙打开玻璃门,凑近看,确实原本红斑的位置变成了通透玉色,“我记得就是在这儿。”
“说不定是到晚上就消失了,白天出现呢?”唐杉明摸了摸下巴。
唐若珍伸出一只手指,碰了碰玉佛。
除了冰凉没别的感觉。
下一刻,从她手指触碰的位置,出现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