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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腰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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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澈抱着两壶酒一路小跑回了交泰殿,踏进院门却发现赵倾城的随护都在东偏殿的廊下站着。
她微微一愣,提步走了过去。
春满此时正搭着浮尘无所事事的站在东偏殿的殿外,看到一身男装的盛澈像是见了鬼,往殿里殿外来来回回瞧了好几次。
“娘娘……娘娘您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能在哪?”她晃了晃手里的酒壶:“陛下来探望郡主了?正好我带了好酒。”
这时把小宝放进龟池的正尘也赶过来了。
春满上下打量了正尘的装扮,这才反应过来。
“娘娘您出宫了?”
“嗯,刚回来。”她说着便往殿内走。
春满忽的噗通跪在了地上,不偏不倚的挡住了她的去路,高声禀报:“贵妃娘娘驾到。”
盛澈猛的被拦了一脚,不明所以的顿在那儿:“你在我宫里有什么好传唤的,挡路了春满。”
她促促眉头,绕开脚下的人走了进去。
东偏殿的正厅有两个拐廊,刚踏进门槛便听到了丝竹管弦的奏乐,原来这里今儿有歌舞呀,那她这酒带的正是时候。
可转个弯进了正厅,盛澈却愣住了,此刻赵倾城正抓着桑燃的手腕,桑燃则半个身子虚虚倚在他的怀里。
关键是,今日桑燃穿着是她异族的服侍,纱裙遮腿欲盖弥彰,盈盈一握的腰肢上缠着银铃不时发出脆响,□□半露风光无限,两个人这么一番不清不楚的拉扯,场面当真香艳。
盛澈下意识的转身躲避,不自知的深吸了几口气,忽觉哪里不对,立刻又转了回去。
“陛下好兴致呀。”她凉飕飕的打断了二人的牵扯。
赵倾城这才抬头瞧见了站在角落一身男装的人。
乐鼓之声霎时间的停住,桑燃忽然挣脱开赵倾城泪眼婆娑的扑至她脚下:“娘娘,不是您想的那样。”
这柔弱无骨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很难不让盛澈多想哪。
“澈儿……”
盛澈抬手止住赵倾城的话:“陛下,您先离开这儿。”
赵倾城一时间的愣住了,有些无奈的盯着面有不悦的她:“澈儿,我来这里其实是……”
“陛下先离开吧!”盛澈眸色有些冷,声音也跟着提高了不少,像是懒得听他解释的样子。
此时,凌与枫衣角飞扬喘着粗气闯了进来,瞪着眼睛看到厅内的情境,顿了几息才记得行礼,拱手道:“边关急报,请陛下速回乾清殿。”
盛澈则是扶起脚下跪着的女子,又看向有些愣怔的赵倾城:“陛下快些走吧,别误了军情。”
眼见着场面有些控住不住,凌与枫又催促道:“陛下,大臣们已经在等了。”
赵倾城冷着眸子看了一眼盛澈扶着的女人,磨了磨后槽牙,拂袖而去。
凌与枫暗戳戳松了一口气,也拱手离去。
桑燃这厢眼眶还红着,抽泣几番,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盛澈深吸几口气,又看了一眼自踏进门厅就面带异色的正尘,心照不宣的挑了挑眉。
正尘心下了然,默默点头。
“娘娘,臣女闲来无事,在自己殿内招来乐师想舞上一曲,一解思乡之苦,万不知陛下为何会忽然闯入,也不知陛下怎的就……”
桑燃话说一半,竟然又哭泣了起来。
盛澈看了眼四周,又上下打量着桑燃有些清晾的装扮,目光忽的停在了她袒露的腰肢上。
“郡主这腰……”
桑燃有意无意的遮了遮:“我异族的舞服多是这般,并非故意在陛下面前穿的裸露。”
“不不不,”盛澈把酒随手放在侧桌上:“郡主这腰肢当真是美呐,本宫能摸摸吗?”
听闻此话,桑燃挂在眼角的泪珠甚至都来不及擦。
“……啊?”
“郡主不拒绝,那本宫便当是答应了。”
盛澈一把将桑燃搂进怀里,手掌不安分的在她后腰上揉搓了一番,十分正经的啧啧道:“这腰真是软哪,怪不得陛下喜欢。”
此时的桑燃已然呆若木鸡任人摆布,若不是识的这张脸,单论贵妃娘娘现下的男装打扮和孟浪行径,分明是十足的浪荡子。
“娘娘……贵妃娘娘休要无礼。”桑燃挣脱开盛澈的怀抱,堪堪退了两步,却又被她一把钳住了手腕。
搭眼,瞧见桑燃纤细白嫩的手腕已经斑驳猩红,这赵倾城下手竟比她还狠。
盛澈皮笑肉不笑的:“衣裳既然都换上了,万不可辜负这般美景,听闻郡主胡旋舞跳的极好,趁着乐师还在,不如为本宫舞上一曲。”
“臣女身体不适,改日再为娘娘表演助兴。”桑燃见盛澈并未因陛下之事发怒,便收起她的娇弱,立时冷了脸。
嚯,翻脸比翻书都快,真该让她会会崔芸惜那婆娘,两个人莫不是失散多年的一丘之貉。
“改日?”盛澈瞧着四周的布置,嗤笑一声:“陛下方才在的时候郡主怎的没身体不适哪,难道郡主这身体还会看人下菜碟?”
“娘娘何必强人所难哪,臣女怎么说也是西昭的亲封郡主,娘娘不体恤臣女,也要顾及两国的颜面。”桑燃抬了抬下巴,早已没了方才的柔弱。
盛澈侧目瞧了一眼桑燃早早令人备下的那桌菜肴,上面分明摆了两幅碗筷,正尘此时也已从那桌上拿回来了一壶酒。
盛澈笑道:“方才是本宫太过急躁,冒犯了郡主,那本宫向郡主赔罪。”
说着,正尘已经从那壶中倒好一盏酒递了过来。
“郡主饮下这酒,算是本宫的赔礼了。”说着,把酒盏递到了桑燃唇边。
桑燃看着正尘手里的酒壶,眸子不禁颤了颤。
“臣女岂敢责怪娘娘,这酒就免了吧。”她抬手不露声色的推开了酒盏。
“为何不喝,是不想原谅本宫还是觉得酒有问题,郡主放心,这酒是你自己备下的,无毒。”
盛澈笑不及眼底,晃了晃酒盏:“青衫吟,西昭国的好酒啊。”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桑燃眼神有些闪躲:“臣女方才说了,身体不适,不便饮酒。”
这一来二往的推辞,盛澈的耐心几乎要消磨殆尽了,她一把掐住面前人的下巴,将人拖至身旁。
殿里的婢女奴才吓得统统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身体不适还备上这么一壶酒?若换做陛下,那郡主现下应无大碍还会舞上一曲吧。这酒今日你非喝不可,别给本宫提两国颜面,就算你今日死在交泰殿,本宫也有办法让西昭王无话可说!”
言毕,掰开桑燃的嘴,把那酒给灌了下去。
桑燃呛得满目猩红,伏在地上一直的呕吐,她的婢女则跪在她身旁不断地用异族话说着什么。
虽说盛澈听不懂,大抵却猜得到一二。
她把那酒盏扔在地上,冷声道:“既然君主已经接受了本宫的歉意,那本宫也不便叨扰,先行告辞了。”
言毕,还不忘把那两壶醉无痕提上。
像是忘了什么,盛澈回头看向还倒在地上的美人儿:“郡主身上好香呀,但这味道本宫不喜欢,若是下次再让本宫在郡主这里闻到此香,那今日郡主喝的可能就不是酒了。”
正尘紧跟着盛澈出来,接过了她手上的醉无痕。
“本还想提醒九爷,不过九爷竟自己察觉出来了。”
盛澈一路闷头朝主殿走:“花楼去多了,这味道自然闻得出来,只是没想到勾栏瓦舍的糟烂玩意儿她一郡主殿下竟然也用的出来。”
正尘道:“她也不笨,知道一般的催/情药燃在香里极易被察觉,便涂在了身上,若是不喝那酒,这就是一般的香料,但凡喝了酒,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不堪设想?”盛澈顿了顿:“为了勾搭赵倾城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幸亏咱们来的及时,不然陛下当真就着了那郡主的道了。”
盛澈凉飕飕道:“你没看我刚进殿时他俩的模样,怕是赵倾城未必会领我这情,反而觉得是咱们坏了他的好事。”
“那这酒还送不送了?”正尘拍了拍酒壶肚子。
“不送,咱们自己留着喝。”
说完,她便沉着脸进了内殿。
元星和奴才们乖巧的候在殿外,满头雾水。
“娘娘这是怎么了?”
正尘一脸的无奈:“我也甚少见娘娘这副模样,说不准在生谁的气。”
元星随即展了个笑颜:“无妨,陛下会哄好的。”
“你说谁?”正尘一时没反应过来。
元星指了指内殿:“陛下呀,陛下方才去了内殿,应是在等娘娘。”
正尘这才明白为什么正殿里会忽然整齐划一的候着这么多奴才了。
“完了完了,要打起来了!”他把手里的酒递给元星急吼吼的往内殿跑。
可还隔着两道拐廊,就已经听见了里面的打砸声,他顿时止住了脚步,缩着脖子在那犯嘀咕。
“他们俩若是真打起来,我这种三脚猫去了也没什么用,拦也拦不住,打也打不过的,别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算了算了,小命要紧,陛下一定不舍的打九爷,陛下看着还挺抗揍的,嗯,抗揍!”
站在那自言自语了一番后,正尘心安理得的掉头默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