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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七章 青裙的游祈乐,绿裙的杨姿 ...

  •   游祈安打开车门,他愣住了。
      湛明婵安然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抱歉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您的驾驶座和……”
      她转身指了指右边的后车门――已经不在了,“突然都坏掉了。”
      游祈安抬了下头,紧靠着车子的一排灌木丛七扭八歪,好像一头野兽匆匆地撞了进去,一个背着绿书包的小孩自一颗小柳树后探出脑袋,水汪汪的眼珠子咕噜噜转。
      湛明婵下了车,隔着车顶对游祈安说:“我可以打车走吗?”
      游祈安惊愕的目光逐渐褪去,他倒退一步,沉默。
      湛明婵轻轻地说:“秋夕姐姐就要生了。”
      游祈安沉默。
      “怎么办呢?”湛明婵问,游祈安要说什么,湛明婵却微笑道:“江郎,也是个和水有缘分的吧。”
      游祈安终于开口了,“我帮你打车。”
      “不用了,我会走到前面车多的地方去。”湛明婵平静地说,“秋夕姐姐是好人,婷婷更是无辜,而沈秋凡,他知道什么?王巧菁就在医院里躺着,她老了,讳莫如深的事情,孩子们怎么可能知道?您说呢?”
      游祈安说:“我明白。”
      “总有不明白的。”湛明婵望天,阳光突然消失了,一朵朵浓云盖住了蓝天,“要下雨了吗?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雨啊。”
      游祈安说:“天气预报也不一定准。”
      “是啊。”湛明婵说,“那么专业,都不一定准确,如果到外面乱打听,也不会太准确,我真希望能够知道一些准确的事情。”
      “譬如……”
      “譬如您家里遇到的那些怪事。”湛明婵诚恳地说。
      “我会保护秋夕。”
      湛明婵说:“那我告辞了。”

      湛明婵还算准时地到达了咖啡厅,她喝着浓咖啡等了半个小时,这其间来得人很多,毕竟临近了中午,这也是一个可以吃饭的地方,大都是年轻的情侣,他们甜蜜地聊着天,温暖的灯光和他们充满希望的眼神辉映交织着,一切都是那么生气勃勃,而湛明婵却有些悲哀地搅拌着杯子里苦涩的液体,她想,这里只有我,还有那白衣裙黑腰带的女孩,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可那女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自己的后脖颈上,凉凉而没有感情,纯粹的监视。
      湛明婵笑,比咖啡要苦。
      终于,一个穿着青裙的少女走了进来,空气中沾染了一股水样的冷香,她拿着一本《中国国家地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地四望,湛明婵站起来看她,她们的目光在空中碰了一下,那少女便毫不迟疑地走了过来,“喂,是你要见我吗?”
      “不。”湛明婵坐下,“我是要见一个人,但不是你。”
      青裙少女取出了手机,打开收件箱,略有不满地伸了过去,湛明婵仔细确认,“是我的短信和号码。”
      “是我的手机。”青裙少女坐下来,随便要了一杯咖啡,“你是谁啊?找我有啥事?”
      “抱歉,我今天想找的不是你,但是我最后还是要找到你。”湛明婵说,“可以请教你的姓名吗?”
      青裙少女笑了笑,表情还很稚嫩,湛明婵说:“失礼了,你认识沈秋凡吗?”
      青裙少女瞪大了眼睛,摇头。
      湛明婵说:“你最近去过孔庙和知春路的永和大王吗?”
      青裙少女还是摇摇头。
      “可是我见过你。”
      “但是我没见过你。”青裙少女对服务员说了声谢谢,她接过咖啡杯,随便喝了一口,“你看错了吧?”
      “我没有看错。”湛明婵确定地说,“你的手机还有谁用?”
      青裙少女歪头。
      “或者你借给过谁,或者是谁给了你?”
      “这就是我的手机啊!是不是你搞错了号码?找错了人?”
      “那不重要了。”湛明婵说,“江郎,王巧菁,游祈安,沈秋夕,沈秋凡,还有鼍。”
      她注视着青裙少女的眼睛。
      青裙少女的目光迅速调转到咖啡杯上,她喝了口咖啡,“你在说什么啊?”
      湛明婵叹了一下,那白衣裙女孩冰冷的目光黏在她的脖子上,凉凉的感觉,让她有点不耐烦了。
      “你们一共有三个,游祈安和你是同类,这一点,在我分别见过你们两个以后的现在,都可以确定了,带走沈秋凡的是你,接近沈秋夕的是游祈安,杀人的是鼍,也就是我今天想要见的人,但是来得是你,原因是鼍刚才袭击了我,但是失败了,她目前应该是疗伤,也许是游祈安帮助她。而你们这么做的原因,和嫁到沈家的奶奶王巧菁以及一个叫做江郎的有关系,我初步觉得,江郎大概也是水族的妖。”
      湛明婵说。
      青裙少女起身,她试图迈开双腿,但身子一仰,又重重摔回了座位,“你?!”
      她掀开桌布,惊骇地变了面色,没人能够看到,她的脚,此时已经被一根金色的细线缠绕,青裙少女的双目一瞪,两道青光弹落到金丝上,金丝却是陡然收紧,而不是如她所愿地断开。
      她竟挣脱不断这脆弱的线团!
      青裙少女瞪视湛明婵,“喂!你到底要干吗?”
      湛明婵平静地说:“沈秋凡还活着吗?”
      青裙少女咬了咬嘴唇,“哼,他好得很呐,怎么,你是他的小女朋友吗?”
      “可以请教你的名字吗?”湛明婵将一张符咒推了过去,青光一亮,青裙少女往后一仰,嘴唇失色,“不要!”
      她叫得太惨烈,咖啡厅的人都望向这边。
      “嘘――”湛明婵轻轻地说,“我可以收回来,但是能请教你的名字吗?”
      她示好地将符咒往回撤了撤,青裙少女似是要哭,她忍住了,小声说:“我是游祈乐。”
      “是你在半夜潜入沈秋夕的家吗?”
      游祈乐说:“是。”
      “鼍也有份吧。”
      游祈乐乖乖地点头,湛明婵叹气。
      小水獭,你非要我一点一点地问吗?
      “鼍的名字呢?”
      “她……”游祈乐的脸色变了,“哎!不是要你别来了吗?!”
      一道绿影立在桌边,湛明婵吸了吸那淡淡的冷香,嗯,这回才更正宗。
      抬头微笑,“鼍?”
      绿裙女人昂首挺胸,手指点了点桌面,“你,放开她。”
      “名字?”
      “杨姿。”
      湛明婵笑了,谐音啊谐音。
      绿裙女人的口气很牛,但脸色并不是很好,可以用面白如雪来形容,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小心翼翼,似乎力气一旦没使对,一口血就会滚出来。
      “你先放了她,我知道打不过你,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说话。”杨姿直接道。
      湛明婵痛快地收回了青符,然后打了个手诀,淡绿的光芒一闪即逝,而游祈乐却是刷得就跳了起来,她兴奋地活动了一下双脚,“啊,我能动了!”
      她欢呼了一声,但立刻担忧地看着杨姿,杨姿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坐下。
      “你要见的是我。”杨姿高傲地说,“和乐乐没关系,是我让她过来的,因为我出了一点意外,唯恐无法赴约,而这个意外,和你也有关系,明人面前无暗话,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吧,何必为难无辜?”
      “游小姐都知道沈秋凡的下落,怎么就没关系呢?”
      “你是警察吗?非亲非故的普通公民也跑来调查失踪案?”
      湛明婵点头,“知道的这么详细,看来你们的确是一起的。你说游小姐无辜,那么沈秋凡又有什么罪过?他只是一个未成年的男孩,而沈秋夕呢?她做过什么得罪你们的事情?你们,包括游祈安,就没有想过沈秋夕肚子里那几块肉,该如何生下来吗?”
      “是他自己控制不住,难道我们就希望那女人生下来吗?生下的会是什么?简直就不容于世!”游祈乐争辩道。
      湛明婵说:“所以你们会试图让沈秋夕的宝宝,缓慢地胎死腹中,你们不敢杀她,甚至不敢当着游祈安的面这么做,是因为你们顾忌游祈安,那么游祈乐,你也没有杀沈秋凡吗?”
      游祈乐的脸突然红了,杨姿怒道:“你信不信,明天我就把沈秋凡的尸体抛到河里去?!”
      游祈乐跳起来说“不行”,杨姿把她推回到座位上去,湛明婵苦笑道:“你可以把沈秋凡的尸体抛到河里,你也可以把让沈秋夕和游祈安的后代胎死腹中,你还可以躲过游祈安偷偷杀掉沈秋夕,但是你也该知道,我既然确认了你们,一旦超过了底线,那么你们谁都跑不了,我并非大仁大义之徒,也和苦主非亲非故,但我得对得起责任。”
      杨姿哼了一下,“不要废话了,你开出条件吧。”
      “放过沈家人,以前的事情,就随水而走吧。”湛明婵说,“雨季也快过去了,何必留恋在这里呢?最美好的还是家,想必你们也该思乡了。”
      杨姿说:“不可能。”
      她迅速端起游祈乐的咖啡,悉数泼到湛明婵的脸上,“你要不要脸啊?想分一杯羹就去找那男人的老婆吵去!喂喂喂!大家都来看看啊,这个女人,这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真是恬不知耻啊,她当了人家情妇,克死了那男的,还想保住房子,你也不想想,房产证写得是那男人的名字,他死了遗产都归人家大奶,你丫算个脑袋!呸!你这不要脸的东西!”
      杨姿摔碎了咖啡杯,在众目睽睽之下拽起了游祈乐,“别和这情妇计较,咱们走!”
      她一转身一扭脸,啪一个耳光迎面扑来,打得清脆响亮,红指印像个图章,在杨姿白嫩的右脸蛋上盖了个戳。
      咖啡厅寂静无声。
      湛明婵叹了一下。
      还是不该轻易信任,杨姿顾忌的是游祈乐的安危,如果游祈乐还被绑着双脚,杨姿也不敢贸然吸引大众眼光。
      她也懒得去擦脸,只是用眼神警告那立起来的白裙女孩先坐下,然后看着新出现的,为自己那打抱不平的英雄。
      白瑢。
      “杨姿,你别太过分了。”白瑢甜甜地说,她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整个咖啡厅的人都听到,“当情妇的是你吧,看你这一身行头,哪像是自己挣来的,要不要我把那男人给你买的房子地址透给他老婆?房产证上的名字也不是你的。”
      杨姿目光一闪,游祈乐挺身而出:“喂?!你谁啊?凭什么打人?”
      白瑢抚摸着蓬松的小卷发,柔美地说:“我呀,我和你的好姐妹杨姿一样啊,我们都是那死鬼的情妇,床伴,或者说是个小三,只不过你的好姐妹杨姿比较喜欢盖一座贞节牌坊,而我呢,更喜欢堂堂正正地大张艳帜呢。”
      杨姿冷笑,她拽住了白瑢的手腕,“大庭广众也敢说,你到真是不要脸。怎么,你们认识?我就该想到的。”
      白瑢也不缩手,只是看着杨姿,明媚地笑说:“你打我没关系,反正我贱么,但是别动我朋友。”
      湛明婵没有起来,只是平静地说,“鼍,放开她。”
      她推出一道青符,游祈乐早就灵敏地躲在杨姿身后,探了半个脑袋,笑着说:“好姑娘,可别在这儿动手,你瞅见没?现在,这里所有人都看着我们呢。”
      青符在湛明婵手中停住了,杨姿扣着白瑢的手腕,冷冷地注视着湛明婵,白瑢甜甜一笑,“杨姿,松手。”
      杨姿问湛明婵,“你说呢?”
      青符收回到袖子里,湛明婵说:“你们走吧。”
      杨姿甩开白瑢的手,和游祈乐匆匆离开,那股冷香卷来又卷走,在空中徘徊。
      咖啡厅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湛明婵无动于衷地用纸巾擦脸,白瑢在她身前蹲下,“对不起。”
      湛明婵无所谓道:“和你无关。”
      “我们出去走走好吗?”白瑢说。
      湛明婵没有回绝,她也需要找一个冷僻点的地方,临时做一件事情。
      一件她一直想做,但是忍了再忍的事情。

      金源的附近就是河。
      “早上阳光还很好,但突然就阴天了。”白瑢说,“否则,我们两个在阳光下漫步,该有多美。”
      湛明婵说:“你怎么来了?”
      “杨姿那女人刁毒的很,你一个人应付地来么?”白瑢眨眨睫毛,“听说死鬼的老婆带着娘家人冲到杨姿那儿去砸房,最后一大帮子人,连哭带喊地跑了,那套房子就白送杨姿了,虽然房契是死鬼的,他老婆愣是不想要了。”
      “人死了才几天,还没下葬呢吧?这么快就折腾遗产,不觉得……”湛明婵沉吟,白瑢咯咯笑得开心,“哎,那死鬼有钱么,要不然我能跟他。”
      湛明婵在柳树旁站住,“白瑢。”
      “哎。”
      “宗堰呢?你把宗堰当什么?”
      “明婵,你都没见过他,为何要替他不值?”
      “我是在考虑,你是如何打算的。”
      白瑢说:“我想了什么,就做了什么,宗堰踏实,我就让他当我的坚定大后方,死鬼有钱,我就要死鬼给我临时的享受。”
      她微微一笑,“明婵,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命短的人,不定哪一天,我就离开了,不如趁活着的时候,尽情享受,什么时候死,也就都值当了,那生命对于我而言无所谓长短,只有值不值,自己觉得值得了,就圆满了,无有遗憾,也无有留恋,无有留恋,也无有伤心,当我去的时候,我走得尽兴,活着的人也没有悲哀,吃喝玩乐一切照旧,那样最好,我也最安心。”
      湛明婵注视着水流,逝者如斯,古人之心,我该如何堪破?
      她想了很久,才淡淡地说:“白瑢,你太年轻了,不要想这些,也许我会死在你前面。”
      白瑢诚恳地说:“不,我很自私,我会死在你的前面,我不要承受失去的痛苦。”
      她们彼此沉默了一下,白瑢说:“我总觉得那个女孩子在跟着我们。”
      那个白衣裙黑腰带的女孩子,现在就站在不远处的柳树旁。
      “你看到了。”
      “对啊,这有什么看不到的?”
      湛明婵点头,“那么白瑢,请等我一下。”
      她没有解释,在这个左边是河流右边是马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她离开是要做什么,这是和白瑢相处最好的一点,就是你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向她解释,因为白美女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湛明婵走上河堤,转到浓密的灌木丛里,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便飞快地转过身子,右手一翻,连弹出三道红符,那一直跟在身后,如鬼魅般的白衣裙女孩,顿时被一阵红烟包围。
      待烟雾散尽,青草上只躺着一个手掌大小,白色的小布偶,腰间束着黑带,右手持剑。
      湛明婵端详了一下,捡起来放到兜里,她掏出手机,迅速地打字:
      我会照顾好自己,别再派傀儡跟踪我。
      在发送对象里找到了“大哥”这个称谓,重重地确认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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