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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54章 ...

  •   美樱从教学楼急急忙忙跑出去,被在门口守株待兔的亮司一把抓住,她踉踉跄跄扑进他怀里,来不及害羞,她就拽住他的围巾。

      她的眼里是一片了然:“前辈,你是不是知道,九条和木村只是假装在一起,木村前辈这样做是不是为了得到有希前辈?”

      亮司皱眉:“你先冷静下来。”

      “冷静不下来。”

      她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她无法对有希的伤心置之不理,可这是木村和有希两个人的事情,她也不能随便插手他们的决定。

      木村前辈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只热爱游戏的人,为了和有希在一起,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可是,那么多天,有希前辈的伤心难过呢?显得多么地讽刺。

      亮司看穿了美樱的想法,脱掉手套,在屋檐下接了点水,洒在她脸上。冰凉的触感让美樱一下子就从纠结中挣脱出来。

      “美樱,并不是所有的坏心情都是不可取的。木村和有希都在为他们自己战斗。”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美樱垂眸:“我知道。”只是还是心疼。

      就像木村对于有希也总是狠不下心一样。

      大多数人都要经过挫折才能成长,一直活在象牙塔里的人,是没有办法知道自己本来拥有的是多么令人艳羡的东西。

      有希不明白,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木村会永远陪着她,甚至都不明白这样的陪伴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关系的,该在一起的总会一起。”亮司擦掉手上的水,安抚她。

      她现在就像一只迷路的小兔子。

      这样的感觉很明显,每当美樱彷徨犹豫之时,亮司总能为她指引方向,明明更多时候是他更像一个孩子。

      她点点头,轻声跟他说:“对不起。”

      刚刚是她太着急了,她踮起脚,整理好他的围巾。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美樱把亮司指尖红透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取暖,她靠在他的掌心里,有些尴尬:“嗯……刚刚,老师让我去学生会送个材料,刚打开门就看见九条和别人在接吻……”

      唔,其实比接吻更过分啦……

      亮司了然,摩挲她渐渐有些冷的脸颊:“嗯,学生会副会长是九条喜欢的人。”

      美樱撅起嘴,不满起来。看吧,前辈果然是知道什么的,她的直觉没有错!可恶的糖衣炮弹。

      “前辈,你明明之前信誓旦旦地说没有骗我。”

      真是个记仇的家伙。

      亮司并没有理会她的质问。

      “明天去游乐园要准备些什么吗?”他戴好手套,打开雨伞,转过头问她。

      美樱气呼呼地:“不去了!我才不和骗我的人一起去玩呢。”她特意走过几步,和亮司离开一段距离,自己撑伞走入雨中。

      冬天的雨阴冷潮湿,美樱的脚边晕开一层一层的涟漪,她快步走的样子有些可爱,像是雪地里的小企鹅。

      “前辈,还不走吗?”看亮司还没有跟上去,美樱有些气急败坏。

      “急什么?”他抬步跟上去,与她并肩而行。

      “……出行准备。”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不是说不去玩吗?”

      “前辈现在不要和我说话。”

      “哦。”

      “最讨厌你了。”

      “哦。”

      ……

      两个人到了美樱家。

      美樱前几天把被炉搬了出来,果然,亮司冷淡的眼里在看到被炉的瞬间大亮,好像是看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了外套躺在里面,声音慵懒:“对不起,今天不能帮忙了。”

      是的,他是为了明天的准备才过来的,来的路上已经商量好了他负责捏饭团的。

      美樱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前辈大概从来没有对她露出这样赤-裸裸的眼神……

      不过被炉本来也就是为了他准备的,美樱拿出蜜柑,拨成开花的样子放在桌子上:“饭团的话我,就算在桌子上也可以捏。”

      亮司在被炉里打滚:“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美樱拿了几片蜜柑塞到他嘴里,一冷一热,简直完美。亮司满足地看了她一眼,美樱浑身颤了颤鸡皮疙瘩。

      “前辈,如果你不来帮忙的话,我现在就把被炉撤走。”她威胁道。

      亮司瞥了她一眼:“你试试?”

      他还在里面呢,她敢撤走试试看。

      “……”好吧,她或许真的不行:“想要在被炉里吃火锅和年糕吗?我都准备好了。”

      威胁不行,那就诱惑。

      美樱的厨艺很好,亮司有些心动。

      他闭着眼嗯了一声。他们家原本是有被炉的,但是因为每年被炉一摆出来,亮司就完全成为一个行动无能的人,所以香织把它封印了。

      小薰每年冬天总要因为这件事跟亮司闹几次矛盾。

      “所以,前辈你先起来再说!”

      美樱抓住亮司的手,想把他拖起来,可是他故意使了劲,身子沉得很,完全拉不动。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对他的无赖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在她打算再努力一次的时候,亮司却一把把她拉倒,他把她翻了个个儿,搂在怀里,一起塞进了被炉。

      “你看,多舒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天堂呢。

      亮司的手搂住她的腰,她想挣脱开来,可男生的手臂又硬又有力,她完全撼动不了。

      虽然她也很喜欢被他搂在怀里,很喜欢和他一起呆在被窝里,而且也有些心猿意马,但是更喜欢明天去游乐园。

      她振作精神,心想不能被一次又一次被美□□惑,唔,放在古代,这可是要亡国的。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摇晃:“前辈,快起来~”

      亮司把她搂得更紧了。

      “装也没有用,快起来!”

      美樱的攻势完全不见停歇,亮司无奈地睁开眼:“捏好饭团就不许打扰我。”

      美樱点点头,十分真诚。

      两个人离得很近,她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温暖的被炉,昏黄的柔和的灯光。

      亮司压住她的头,亲了一口。

      唔,前辈真是用尽办法不想起床,美樱愤愤。

      还好,一个电话及时打断了他们。

      美樱手胡乱在桌上寻找,摸到电话,一看,是有希,她浑身一个激灵,想站起来,却被亮司从背后抱住。

      这个人已经完全没救了,说真的。

      “有希前辈,怎么了吗?”

      有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对不起,刚刚在学校的时候,听到了你和亮司的对话。”

      她们班级被拖堂,看到美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有些惊慌失措,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喊了她几声没听见,她便追了过去,于是听到了她和亮司的对话。

      她其实没有听到多少,但是靠那只言 片语也猜出了个大概。

      美樱心上一沉,声音有些哽咽:“我才是,要说对不起。”毕竟她明明知道了所有,却什么也没有对有希说。

      亮司在后面勾起她的头发玩,感知到了她的失落,安抚她。

      “美樱,帮帮我。”有希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零的话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是一个摆脱不了的魔咒。

      “零说,要和我当一辈子的朋友。”

      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因为这是她之前一直想要的,可是,为什么会这么不对劲。

      九条并非他真的喜欢的人也好,是说谎也好,但是,那天零的眼神,绝对是认真的。

      “有希前辈,你只要选择你会快乐的选项就可以了。”美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舒缓,抚平她的不安。

      她想,木村前辈也一定是这样的,对于总是优先有希前辈的人来讲,没有什么比她的快乐更重要了。

      有希沉默。

      “有希前辈听到木村前辈的这句话后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轻松或是沉重?木村前辈有了女朋友以后,有希前辈又是怎么想的呢,高兴或是嫉妒?有希前辈,这个选择并不难。”

      “你现在拥有的是一枚硬币,不是正面就是反面,并没有中间暧昧的选项。主动权始终掌握在有希前辈你的手里。”她顿了顿,嘴角勾起,“没关系的,你选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有希用手遮住眼睛,声音沙哑:“谢谢,美樱。”

      原来是这样,硬币的两面,她却妄图让硬币始终站立,怎么可能呢?

      同样的时间,木村接到亚希子的电话,说他们的俩的事情已经暴露了,有希知道是时间的问题。

      木村心中惴惴,说实话,他已经开始后悔那天对有希说出那样的话了,今天他们俩见面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尴尬地问候。

      现在亚希子告诉他的这个消息也不知道对他来说是好是坏,有希会怎么样,生气吗?最糟糕的情况是当做完全没有发生过啊……

      他呆在自己的房间,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笃笃笃”门被敲响,木村吓了一跳,他跳下床一边抱怨一边去开门:“老妈,你终于学会敲门了……”

      “哟。”

      是有希。

      动作比脑子反应更快,木村心虚地一下子关上门。他抵在门后拍着胸口,是见到了鬼的样子。

      有希保持着举着手微笑的样子,本来有些心虚,但看到木村的这副模样,又突然有了勇气,她狠狠地拍门:“零,开门!”

      那句话怎么说的,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那个,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我现在不大方便……”他的声音很小。

      “你说什么,听不见!”虎虎生风。

      门被拍得震天响,再这样下去邻居可要来投诉了,木村无奈,只得开门,没想到一打开,就迎来一个巴掌,他被狠狠地推倒,跌坐在地上。

      “啊,对不起……不过,谁让你开门不提前说的?”有希收回手甩了甩,理直气壮的样子实在可恨。

      但木村心里却泛起一丝丝的喜悦,无论如何,他们总算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或许,不想改变的并不只是有希一个人。

      有希施施然走进木村的房间,像审视自己的领地,她经常随意出入他的房间,但是今天看上去又好像有些不一样,多了一些尴尬。

      “你知道了?”木村盘腿坐在坐垫上问她。

      有希翘起二郎腿,点点头:“你好大的胆子。”

      “嗯。”木村想,有希应该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把他们俩的运动轨迹拉回原来的轨道,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他有些放弃了,比起这一段时间的疏远,他也渐渐对这样的距离妥协。

      就这样吧……以后,总归有解决方法的。

      “这样的话,那你又回归单身了呢。”

      “嗯。”他垂眸,盯着自己的膝盖。

      “那你还想要女朋友吗?”

      “不想了……”

      木村乖巧得一如既往,一问一答之间,全是顺着她来。

      “真的不想吗?”

      “发誓不想!”他举出三个手指头表示衷心。

      有希扯扯嘴角,从床上滑下来,双手捏住他的整个脸,逼问他:“真的真的不想?”

      木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以为是有希对于他骗她的事情耿耿于怀,他忍着痛点点头。

      有希恨铁不成钢,朝他脑袋上狠狠一下。

      这个人,之前的霸气全去哪里了?难道一个人的霸气也是有限定值的吗?

      “我呢?”

      “啊?”

      整整花了十秒,他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木村瞪大双眼,长大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就算宇宙毁灭了他也不敢相信他刚刚听到的话。

      有希的脸蛋微红,就像今早他看见的她屋子前的粉嫩的红花,第一次看见她有些羞涩的表情,木村完全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你哭什么?”

      木村捂住脸,摇摇头。

      有希把纸巾塞到他手里,看着他没出息的样子,眼眶也湿润起来。

      很简单的答案不是吗?她心中的喜悦悲伤全是因为这个人而存在。

      有希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抱住木村:“零,这次不要离开我。”

      关系的突变,重新定义的距离感,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请千万千万不要丢下她。

      再深的感情也有消失殆尽的一天,那就容他们俩小小的抗争一次。

      “好。”

      ……

      美樱挂掉电话,翻过身钻到亮司的怀里,她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亲他的脖子。

      “不要乱动。”他的声带震动,让她有些着迷。

      她在他怀里蹭蹭:“充电。”

      有一种一切都要落幕的疲惫感。

      亮司顺其自然,美樱抓住他的手,表示拒绝。

      她仰起脖子在他的嘴角亲了一口,又恢复刚刚充满干劲的样子:“ 快起来!”

      她这回可始终保持着清明,毕竟不能每次都被前辈带动节奏。

      亮司切了一声,看着美樱撼动不了的模样,不爽地起了身,然后秒趴在桌上,像条咸鱼。

      “前辈,我也打算封印被炉了。”本来还有些心疼他,看到他这副模样,她终于懂了香织阿姨每年冬天是多么绝望。

      “只有这个,请不要这样。”他对她用了敬语。

      “……”

      “今天睡在你家。”准确地说,他今天已经预感到自己走不出被炉了。

      “不行。”美樱看穿了他的意图,省得明天出门前还要和亮司大战三百回合,她决定一开始就掐断这个苗头。

      亮司不作声,他刚刚只是通知她而已。

      美樱把捏饭团的材料放在桌子上,催他:“前辈,你可以开始工作了,今天做年糕汤哦。”

      亮司无动于衷点点头。

      美樱= =:“捏完了才给吃晚饭。”

      亮司更加无所谓地点点头,心想她总不会饿死他。

      于是在美樱咕嘟咕嘟做晚饭的时候,他还是一动没动,时间像在他身上按了暂停键。

      美樱做好了汤,自己盛出一个小碗,就在厨房里吃了起来,她一边喝一边对着亮司说:“如果前辈捏好了,我就把汤端到你身边,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请前辈自己来盛吧。”

      她看准了亮司绝对不会踏出被炉一步的心。

      亮司缓缓地从桌上抬起头来,意味不明地看了美樱一眼,那一眼,可怕到美樱以为自己看到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

      她咳嗽一声,自己喝起来。

      不是非要亮司捏饭团不可,美樱自己捏的话还会更快更好吃,但是看到亮司这副懒散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要这样做。

      年糕汤的想起弥漫在整个房间,亮司只得一个一个开始捏起来,个数也不多,就五个。他很快捏好,美樱也如刚刚所说的,给他端来了大大的一碗。

      亮司浑身的气压有些低,在美樱把年糕汤放下的一瞬间,拉住她的手,把她扑倒在地板上。

      年糕汤的汤汁洒落在桌子上,无人问津。

      天旋地转,美樱看着上方那张风雨欲来的脸,花了很短的时间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是不是做得过分了。

      亮司拎起她的衣襟,美樱惴惴。

      “花泽美樱。”

      美樱抿起嘴,头看向另一边,唔,前辈好可怕,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可怕过了……她刚刚,是不是不应该得寸进尺……

      没出息。

      亮司咬住她的耳垂,凑在她耳边说:“下次敢不敢了?”

      (……………………………………请脑补美樱反应)

      “前辈……”快放开她!

      “说,还敢不敢了?”他一手撑在地板上,压住她的手腕。

      美樱挣扎着想起身,这样实在是太羞耻了,可是巨大的力量差距,让她动弹不得,她的双腿被禁锢,只剩下一只手根本没办法跟亮司抗衡。

      她哼哼唧唧说不出话。

      领脖子被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是嘴唇,带着惩罚的意思。(……………………………………………………………………………………………………………………………………………………………………………………)

      美樱的头发凌乱,她羞耻得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

      “再也不会了……”她缴械投降,输得彻底了,“前辈,快放开我……唔……”她情不自禁地抬起下巴。

      亮司本来只想威胁加惩罚她一下,但美樱这副弱势又战战兢兢地模样,唤醒了他体内危险的因子。

      虽然自己也在脑海里叫停,但是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

      美樱被折腾得仿佛跑了场马拉松,但始作俑者却施施然开始品尝起了年糕汤。

      “冷掉了……”亮司朝她看。

      “……”美樱还摄于他方才的淫-威,整理好衣服便把汤拿过去加热,顺便还收拾了一下桌子。

      两个人之间陷入一片沉默,只有电器的声音。

      美樱有些气恼地坐在他身边,亮司则是另一种程度地吃饱喝足了以后不想说话。

      盯着他吃完饭,美樱开始准备起明天的食物。

      “辛苦了。”亮司躺回地板上,整个人呈大字型,十分舒服的姿势。

      美樱摇摇头,余光看到他放松的模样,心里更加气恼。

      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生气了?”

      继续摇头,她嗫嚅道:“前辈,讨厌。”

      哪里都很讨厌,这种不要脸的地方最最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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