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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封铃笛子 ...
威廉单膝跪在地上研究着什么,他被困在这里大约有十多分钟了。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马失前蹄,耽搁时间,敌手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到底哪里出了错?威廉抬头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病房门,皱了皱眉:为什么连这么一个小小的鬼撞墙竟然都破解不了?
“啪啪。”威廉闻声抬起头,声音是奇奇在拍玻璃窗玩。走廊的一侧可以看见医院外面的景象。奇奇扑在窗台口摇头晃脑,像是在看热闹。偶尔他会像个婴儿一样无辜地瞪大眼睛,回头看看威廉在干吗,然后很乖巧地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继续让威廉耐心地解决面前的困难,——从刚才开始,奇奇就一直保持着孩童的样子。
威廉不以为意地低下头收敛起心神,重新回到问题上。
目前的情况有点复杂:去路家云的病房门口被布下了结界,无论如何也闯破不了。因为很凑巧的是,路家云的病房门正好对着楼梯的出入门,——这两扇门如同被施展了魔法一样,成为了转换的关键点。
在走上楼梯的那一刻,威廉就像是走入了一个循环。
如果是打开面前病房的门,空间像是被水平复制粘贴;反过来从楼梯间的门走,这时候你会发现空间又像是被在垂直方向上进行了拼凑,无论上楼或是下楼,当你再打开楼梯门的时候,又是刚才那条走廊。
走来走去,凭着希望来拯救朋友,可是打开那扇门,又变成方才的场景。一次次地重复,一次次地失望。
想一想与这校医院惟有一墙之隔的天佐楼,那里面深藏着的绝对是实力雄厚的怪物,也不难奇怪为什么威廉对这种鬼撞墙束手无策。
一般遇到鬼撞墙这种情况下,普通人可以尝试一下刺破食指,把自己的鲜血涂在生命线上护身,或者干脆拿出开过光的护身法器,念一下阿弥陀佛祈祷菩萨保佑,——可惜此刻身怀绝技的威廉却仍然困在这里。
威廉站起来,苦苦地笑了一下,把头转向窗边。这时候,奇奇兴高采烈地跑到他面前,大概是以为威廉想到了解决的方法。他的喉咙里发出莫名的咕噜声,扯着威廉的衣角,无所畏惧地露出笑脸。
威廉看着奇奇,恍然发现自己很笨,拍了下奇奇的肩膀:“帮我个忙。”
奇奇立即兴奋地跳起来,笑得别提多开心,这笑容也让威廉的心里一松。奇奇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只是他从来也不会伤心难过。
“你从这里出去,试试看能不能打破这间房间的玻璃。”威廉打开窗对奇奇说。他指的正是路家云的病房:依赖奇奇的能力,它完全可以飞到住院部外面去。
如果说两扇门是迷路的空间扭曲节点,那么只有从其它方向上打破它们的拧结处。
“咕噜咕噜。”只见奇奇点了点头,然后如同一阵风,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孩便化作银光一溜烟地窜向了外面。
雨还在下。阴沉幽谧的天空划过一片金光的闪电,紧接着是沉闷的雷声。灰色的视野里面点开的水花,仿佛是纤长鬼魅的魂灵留下的惆怅身影,它们任性地喧闹叫喊,传递着一种异样的波动。天佐楼这幅沾染了沧桑的身躯,怪异地矗立在鲜润的雨景里,深沉地注视着威廉……
闷哼了一声,奇奇突然之间被黑暗中出现的手臂擒住了喉咙。
那道银光的中间出现的黑色禁锢像是致命的圈套。哀号和挣扎,说明了奇奇所遭受到的折磨。威廉的心一下子揪紧了,狠狠地击打了一下墙壁。奇奇没有时间进化,以它现在娇小的身体是无法抗衡那种怪力的。
蓦然间,一个影子如同黑色火焰燃烧似地窜起来,那正是抓住奇奇脖子的手的主人!威廉的脸色被天印得苍白,这一刻,他又看见了曾在天佐楼红色幻境中出现的怪影。
她或者他,变换着面容,上次是袁心笛和封铃的脸,这次又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怪人的整个身体一眨眼间全部出现在了威廉的视野中,凭空出现得没有任何征兆。他阴郁地站着,颠倒的水的光影中穿梭着无数的影像,连绵不断地向威廉袭击。玻璃窗的破裂连锁地溅起一串玎玲的清脆声音,威廉只得让开窗户的位置。
几个连续的跳跃,走廊里面已经铺满了反射的玻璃,像是晶莹剔透的银河之光。威廉的下一眼,便见到这个被破布包裹着的人“站”在了走廊里。
怪人身上的破布被雨穿透,浸湿了一身。那水一滴一滴地向下淌着,蜿蜒汇聚变成了小溪。威廉没有看到他的脚,只觉得他像是一株凌空而开的食人花,绽开鬼魅的花瓣,向人吐出毒汁。
无根的花是地狱来的使者,无根的人是没有灵魂的鬼魅……
威廉看着那些怪异的面容。它们在似乎是脸的位置上变换着,如同表演着变脸节目。威廉喃喃地问对方:“为什么要阻止我?”此刻,他只能沉下气。如果盲目,很可能不仅连杜雨洁救不回来,甚至连奇奇也会遇害。
黑影默不作声,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沉默应对沉默,威廉安静地盯着那双黑色的手,它们还紧紧地掐在奇奇的脖子上。他记得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似乎还是善意的,甚至告诫自己:杜雨洁以及其他人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可是这一次的出现,一出手便是克制了奇奇的行动。
威廉站直了身体,——手指微微划破了层皮,轻浅的疼痛传来,让思绪愈加清晰。他发现自上次的遇见之后,这个形体变得更加具有实质,不再像原来那样虚无了,莫非是更多冤屈的魂灵被注入到了其中,由此变得强大?但是这个怪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是哪里一路的?威廉与黑影无语地对视着。
这时候,怪影突然歪着脑袋。他大约是注意到威廉的眼神,把抓住奇奇的手抬了起来,——那手指恐怖的痉挛着,是用力过度的表现。“他”是在威胁威廉离开!
“住手!”威廉怒吼。
奇奇在他的手里不停地挣扎着。“哈哈,哈哈!”而黑色无根的怪影放声大笑。
威廉突然间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还没有玩够吗?”他手上突然幻出了燃烧着灿烂光辉的纸符,把他的半张脸印得棱角分明。消瘦的脸,严肃而认真,轻缓的语气并不代表他的示弱,相反是深刻的质问。他无法容忍别人对朋友的折磨……即使那可能只是奇奇。
恍恍惚惚地对待自己的心要不得,更加积极地去面对其他值得关心的事情才是最好的生活态度。威廉一向是这么要求自己的,他知道这件事情中的某些被自己错过了,但是他没有开口问过。与路家云相差的,正是他不会奋不顾身地争取自己的幸福,但是一旦把握了,他便不能让人再破坏掉……
对于这可能是别人,或者是他早已为自己安排的路,威廉一直没有深究对与错。那种平静的,没有波澜的生活,其实也是种幸福,——所有的人已经找到了自己生活的方式。他无法预测如果打破,那会给其他人带来什么?
这只是威廉的一种生存态度:如果活得不好,那么或许会探求一下原因;但是如果事情的发展并没有让其他人不幸,就这么过去!威廉默默地哀悼着自己的平静生活被打破,还有杜雨洁的,路家云的,梅若云的,叶雁的……他只是希望能够让所有安于现状、不想打破现状的人都能够保持原来的生活状态,难道,这都那么困难?
威廉重新看向那怪异鬼魅的身形,哀叹着笑:更何况,他知道自己的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诅咒……也许可能已经发生了的诅咒……为什么他们都不能放过自己去追究原因的权利呢?
怪人呵呵地发出怪异的声音。他像是发狂了一样叫嚣,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回荡在白茫茫的空间里,衍射出一种苍凉凄惨的感觉。威廉看着他眼中或是哀伤,或是忌恨的眼神,有些为“他”而难过,又有些为“他”而深恶痛绝。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威廉淡淡地笑,蓦然的做法可能会有些残忍,但这是不得已的决定。他手上的符纸犀利地打向怪物的手,先是被躲开了,但是猛然间符纸却像是爆炸了一样地燃起,一下子沾染上了怪物披挂在身上的破布。
轰轰地破布发出噼哩啪啦的燃烧声。一帘诡秘的血色火焰中可以看到数张脸颊,熟悉的,不熟悉的;美丽的,平凡的;怨恨的,释然的……
这场争斗结束得似乎太简单了。威廉看着扭曲的灵魂们,他们挣扎着,像是在逃离又像是在追赶什么……其实威廉知道他们并非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大奸大恶之徒。作为被某种力量枉费心机集合在一起的怪物,他们根本就没有齐心团结的那种毅力,——让“他”更早得消散或许是一种真正的解脱。因此在灵火袭向“他”身体的一刻,“他”的动作滞怠了……
“封铃?”威廉看到了火焰中一个幻化婀娜的影子在缓缓地飘离。激烈的火光中,她仿佛是随时都会消散。难道她真的对杜雨洁怀有恨意?威廉还记得杜雨洁跟他说过,关于在学校南楼里面见到过封铃的事情。威廉大声喊:“封铃!”
女孩子回过头淡然一笑,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威廉发现她手上扶着的是更加稀薄影像的笛子。那竟然是笛子!威廉大吃一惊,没料到在这里会找到纤缕香魂!封铃善意地点点头,她张了张嘴,几乎没有声息:“对不起。”
鬼魂是没有眼泪的,但是威廉看见晶莹滴落的火花,那仿佛就是封铃最后的哭泣……她用力地把昏迷的笛子拉出火光的结界,似乎不知道这一切将要消耗自己最后重生的希望。她的样子还停留在威廉的脑海里,有种缺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封铃无辜地又笑又哭:“对不起。我不该把四面相带出大礼堂的,对不起。”
“究竟发生了什么?”威廉大声问。他所施展的术法是把鬼魂的负面情绪燃烧殆尽,期以让他们重新得到纯洁的灵魂,除非是被那些黑暗侵入太深的魂魄……
看封铃的情况并不妙。难道在大礼堂那次事件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控制了?这么说来的话,封铃很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在这种情况下,相反是笛子的情况好一些,那是因为她还有一部分灵魂不在这里吧?那么,还有一部分的魂魄在哪里?
封铃看了看身后快要消失的其他魂魄,淡淡地流露出一种哀伤。那是同样被囚禁在破布束缚中怨灵的下场,那也将是自己的归宿。长久以来悔恨的入侵已经让他们把现实和虚幻搞混,像是再也没有了希望的未来充满了惶恐和黑暗。
对于这样的情况,威廉亦无能为力。他经常会憎恨自己的能力,妄图不去使用它:那种霸道的,不留退路的手法……
“你好,”封铃似乎回过神来,甜甜地笑着看威廉,“我可以信任你,是吗?你要好好保护笛子。”她沉思了一下,“是我把四面相从大礼堂带出来的……那里,那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让我把它带出来。”封铃指着天佐楼的方向,她似乎很平静,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紧接着,一股腥味的风掀起波澜,瞬时间迷住了威廉的眼睛。
那块破布变成了灰烬,枯躺在地上等待着风对其的最后审判。现在唯一的,威廉能够掌握的,就是笛子的魂灵了。她安详地躺在那里,一缕淡青色的光洒下来,在宁静的面颊上划过悲伤,像是知道封铃最后的离去。
这些朋友到最后都是在一起的,威廉施法收起了了袁心笛的部分魂魄,准备打开路家云的病房门。
病房里的两个人对望着,不说话。
这情景若是一男一女两位妙人儿清冷对望,倒有几分欣赏的价值。只可惜杜雨洁和墨言乃同性相斥,全都板着脸,那种表情莫名地慎人。
雷鸣一声又一声地传来。
隔着窗帘,闪电的光芒柔和了大半,但依然把脸部的棱角画得分明。窗帘下除了愈加黑暗的天色,完全辨不明外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墨言垂下眼,似乎在感应着室外事态的变化;而杜雨洁则茫茫然地发呆,根本不知道威廉已经站在了校医院的地面上。
这个时候的杜雨洁觉得自己像是被关在牢笼里的小鸟,还被遮蔽了光明,这让她甚至无法猜测时间过去多久。
面对着态度反复的墨言,杜雨洁很疲劳。
她无奈地看了一眼路家云:他依然如睡美人般沉沉地闭眼沉思。于是,杜雨洁无奈地笑:她现在在这里算什么?
墨言,你是想让我给你和笛子在路家云心中的位置称一下分量吗?即使拥有了笛子的样貌,你也不可能代替笛子,——更何况笛子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路家云的身边……
多么讽刺的事情!墨言在争取的东西其实一直都不可能得到,相反她自己的存在,其实就是“敌人”的存在。
杜雨洁重新打量墨言:阴暗窗帘底下,墨言,或者说是笛子的样子让杜雨洁看得着了迷。那种流畅完美的动作,优雅的转身,黑色衣裙下洁白的手臂像是一层半透明的瓷器,任谁都不会否认对她的喜爱。
空气中的影子随着她一起摇晃,那种浅色的影,和妄想者的梦境一样,是不容接近的“美”。她轻柔地抬起手去刀柄托起杜雨洁的下巴,点缀着冷酷的眼睛如同是凄艳的寒梅,忧郁地看着杜雨洁。
有着轻柔美貌容颜的少女,散发着沉静冰冷不容亵渎的气质,像是一只玩弄别人感情的狡猾猫咪。
本就不舒服的杜雨洁脸色苍白,她按住自己的胸口,有种下坠的感觉。那血一样的刀刃滑过脸颊的时候,像是有无数根针扎进心里。
杜雨洁突然作了一个决定,她想要做一个尝试。就为了那么一个想法,兴许不可能有的结果,杜玉姐鼓起勇气开了口。
“你跟本从来也没有喜欢过路家云。你喜欢的,只有你自己;你爱的,除了你自己就没有其他人了!墨言,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那点对于路家云的好感,只是因为你体内笛子最后的爱而已!不要拿她的馈赠当做你作恶的理由!”
还未等杜雨洁把话说完,那把红色华丽的刃已经重新横在了她的脖子前。袭上面脸的冷,让眼睛一阵酸涩,可是杜雨洁还在冷冷地笑,流露出那种幽怨哀伤的冷。她想看看“墨言”的反应,她想看看墨言体内的笛子的反应……
刀,离得如此近,仿佛可以听到它对于血液饥饿的声音。杜雨洁安静地看着墨言变化莫测的脸,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面前人的愤怒。
外面的天色是不是越来越黑了,似乎雨下大了。没有照明的房间里面忽然在一下闪电过后变得漆黑。
恍惚间,杜雨洁看见了,看见了笛子和墨言的人形在分离。
“哐”的一声,狂澜似的风叫嚣着把世界颠覆!席卷而来的幻影跌宕起伏,冲击着杜雨洁的身体,让她快要崩溃。两条混沌的影子在咆哮的烟尘中纠葛挣扎,一个像在阻止另一个,另一个像在竭力抑制着对方的能力。
潮湿的气流带起一阵阵的尘土层层地往身上涂抹,让人徒然地感到无力和沧桑。但是杜雨洁意识到,有什么改变了,——是有人在帮助她,这让她觉得有了希望!
嘛~~~~不知道说啥好~~~~我会尽力更的,不过接不上每天一更真的不是我愿意的……我现在就在单位里面上班……可是按照国家规定,其实今天是周日的……晚上的奥运会闭幕式啊……想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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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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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封铃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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