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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回门一巴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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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沂被莫管家带进主卧的时候,凌颀早在那儿看文件。他一见她进房,连旋椅一同转了过来,修长的腿恰如其分地翘起,慵懒而优雅。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举止很有魅力。
可惜是个黑心橘子。
“有没有被虐得体无完肤?”他搁下文件,意味深长地问。
“那是你妈。”谁会说自己妈妈“虐”人?
“那是我妈。”他的回答与她的话如出一辙,她竟从中读懂了他的意思。“你最好别费劲去讨好她,她不会喜欢你的。”只要她是和路婷婷一个类型的女人,傅蓉就不可能喜欢她。
该死,他怎么又想起那个贱人了?那种带毒的记忆,早该扔掉了。
凌颀看着眼前的新婚妻子,纯洁得雪白无瑕,玉洁冰清,若是和从前那一位相比,眼前的女人更率真可爱,没有那种自满生出的傲气。
他对她确实有好感。
许是见色起意罢了。
盯着她长睫下水灵的明眸,蜜饯般的粉唇,光滑的颈项,他顿时觉得喉咙一阵干渴。
在公司见到她的那一天,他已经想对她做尽荒唐之事。
他不觉站起了身,一步一步向她欺近。
阮沂开始没觉得他靠近有什么危险,这大早上的,谁会想到那档子事?她抬眸看他时,一切已经太迟了,他毫无预兆地吻在她唇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本能的侵略性。
阮沂像受惊的白兔,一下子慌张起来。她用力地推开他,却被他反过来钳制了双手。
她退到了墙上,退无可退。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躲过今天,没想到半天也撑不了。
“凌……嗯……”她想要逃离,他却紧按着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她是他新买的“玩具”,早一点拆下包装,才能玩得尽兴。
他没有顾念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她唇上熟悉的味道让他情迷意乱,他甚至分不清这是“新玩具”还是“旧玩具”,只想用相同的方式来疼爱她。
在阮沂心里,他始终是那个为了封起父亲的嘴不惜使用暴力,欺凌老员工的女儿致死的恶魔,她厌恶他的触碰。
“别碰我!”她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双手,将他推远了一点。
她喘着大气,握紧着高领外套的链头,始终没忘记身上的印记。
“这算什么?欲拒还迎?”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气急败坏,幽冷的眼眸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阴暗,在她耳边深沉地低语,“别忘了,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凌太太。”
阮沂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在用父亲威胁她!
这个魔鬼。
她想要离开房间,被他像抓小鸡一般“捞”了回来,扔在偌大的床上。“我不喜欢用强的,但我也不介意用。”
她惊恐地望着他,不敢动弹。
她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
他伸手拉开了她的外套,她绝望得闭上了双眼。
凌颀承认,当他看到她满颈欢爱的痕迹时,那股失望真是深刻到极致。
这个看着纯情的女人,原来也是如此的肮脏不堪。
他顿时没了兴致。
“看来你昨晚也没闲着。”他冷冷地揶揄,那股冰冷真是寒到她骨子里了。
他从小就不喜欢二手的东西。
别人用过的,他不会再碰了。
这段婚姻,名义上可以存续,实际上已经“结束”在这一刻了。
凌颀重新拾起她进来前浏览过的文件,厌恶地离开了房间。
阮沂傻坐在床上,对刚才的事仍心有余悸。
她该感谢赵纤纤的主意,若不是这一身吻痕,她今天必定会被迫受辱。
她想要的,不过是他厌弃她罢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阮沂算是“得偿所愿”,从这天起,凌颀再没有踏足过这个房间。不仅如此,他早出晚归,两人近乎于“零交集”。
这样也好,只要不用承欢“身”下,她到底是开心的。
阮沂本以为自己可以继续如常上班,没想到“皇太后”下了“懿旨”,连知会她一声也不带,直接让莫管家给她办了辞职手续——连毁约金都给到位了,真是甩钱甩得毫不手软。
“既然想做凌家的女主人,就不应该抛头露面,照顾好颀儿才是你的工作。”傅蓉是这么对她说的。
阮沂冷笑一下。
她才不会被PUA到。
她还幻想着,哪天凌颀厌倦了她这张脸,会放她自由呢。
然而,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不是她想象的样子。
*
这段时间,阮沂是真的无聊。她就像凌颀豢养的金丝雀,除了陪“皇太后”用膳,根本无事可做。
她想父亲了。
这种感情不能认为是普通意义上的“思亲”,母亲因为父亲出轨王艳茹离世后,他们父女间的裂痕已经无法修补。
她更多的是想亲眼看看凌颀有没有信守承诺。
只要确认父亲平安无事,她所做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这一天,凌颀回来得不算晚,他到家后就把自己“困”在书房里了,连晚饭也没有吃。
这给了她借故接近的绝佳机会。
阮沂端着饭菜来到书房前,有些犹豫。
这大概……不算讨好。
一回想起结婚当天的热吻,她还是有些忐忑。
阮沂刚要伸手敲门,书房内就传来一阵恶狠狠的骂声。
“这个老不死,到底想干什么?你别对他‘心慈手软’,特殊时期就用特殊手段,我只要结果!”
阮沂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虽然不知道他要对付的人是谁,但她几乎可以肯定一件事——他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凌颀气愤地挂掉电话,一打开房门,见阮沂像木头杵那儿。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三分。
他深邃的眼眸中,还掠过一丝被她识破什么的“阴冷”。
他应该不至于为了几句话……杀人灭口吧?阮沂惧怕他,赶紧捧高了饭菜,故作镇定。“见,见你没吃晚饭,给你端过来了。”
他买下的这个二手玩具,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长睡袍,她只是把长发随意挽起,便已经美得不可方物。
那白嫩的天鹅颈上,已经没有了那些丑陋的痕迹。
要不是知道她肮脏不堪,他可能真的会按捺不住。
“放下吧。”他眼神示意她放进书房里。
“好。”阮沂颤巍巍地放了饭菜,又折返回他面前,欲言又止。
“有事?”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想看看一个人到底能够虚伪到什么程度。
“我想……我想回门,看看爸爸。”她连声音也不敢大。
在他看来,她提出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想念父母,人之常情。然而,她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添上一句:“你要是没空的话,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一下子怒上心头。
“你就这么不希望我出现?”他的神色又沉了几分,叫她不寒而栗。
“不是,我见你最近忙得夜不归宿,才想着自己回去。”她这话也不心虚,起码有三分是真的。
“我为什么夜不归宿,你应该心知肚明!”他攫住她的肩头,扯下衣衫一角,恶毒地讥讽,“你看看你自己,比下水道还脏,我嫌弃。”
如果没有“那些旧事”,他不会厌恶得那么彻底。
这事是她理亏。
但她问心无愧。
“是,我脏,可我没逼着你娶!”她难得硬气一回,怼了回去,但这种“英勇”是有限度的,她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好,很好。”因为某些原因,他还不想和这个女人撕破脸,只好压下怒意,“和颜悦色”地说,“阮沂,我等着你向我摇尾乞怜。”
“你——”她还没发难,书房的大门已经被他“砰”地关上了。
真没见过性格这么糟糕的男人,白长了一张帅气的脸。
这天夜里,秘书小邓给凌颀带来了一份文件,里面写满了阮沂的个人经历和人际关系。
总结处一句“没有恋爱史”,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个女人,只爱激情,不谈感情吗?
他想,他已经很“了解”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了。
*
阮沂原以为回门的事泡汤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莫管家带来了一句“少夫人,少爷在车上等您,让您换好衣服直接过去”。
她开心坏了,赶紧把睡衣换掉,打扮好了出门。
凌颀一直在车上看文件,见有人像猫咪似的灵巧地钻进了后座,不由得抬眸瞟了一眼。
今天的她似乎稍微打扮过,微卷的长发被盘起,垂下的碎发把她红粉的脸蛋修饰得更加精致,两片桃粉色的红唇微翕着,如同甜蜜多汁的桃子,诱人摘取。
他的喉结滚了滚。
理智还占上风。
司机刚把车子开启,凌颀又瞥到阮沂没扣上安全带,冷讽一句:“故意的吧?”
阮沂见他盯着自己胸口,立即大喊一句“无耻”。她半天才反应过来要扣安全带,羞得无地自容。
阮沂啊阮沂,光天化日,你在想什么呢?
他不禁失笑,侧脸竟好看得有些迷人。
她相当局促,一路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车子停在了阮家的独栋前。阮沂匆匆下了车,像只百灵鸟飞入森林,别提有多高兴。
比起在凌家对着“皇太后”,她更乐意回家陪伴亲人。
凌颀款步跟在她后面,悠闲地四顾——小院别致,建筑馨雅,装潢看起来很花心思,也很费金钱。阮敬才一个老财务,工资账面可见,买得起这样的房子?
可想而知,他在背后吸了凌家多少血。
一念自己得了阮沂,他不愿再和“老丈人”计较。
而且,他将来得到的,绝对要比这多得多。
阮沂兴高采烈地进了家门,还没来得及享受团圆的喜悦,已经被一记耳光吓懵了。
“啪”一声,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阮沂的右脸上,痛得她快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