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3、第 43 章 ...
-
宿卓立马看向他住的这间房的房门,原本贴在门上的符纸果然不见踪影,再看那边,刑自洲手里竟然已经捏了好几张符纸,正是道阳大师贴在大家房门上的那种符!
刑自洲在干什么?!
震惊无以复加,宿卓眼中满是惊疑。
他实在想不通邢自洲这番动作的目的,没有了符纸,像昨晚那样的惨剧就会重演,刑自洲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遭的环境安静得可怕,只有刑自洲撕下符纸的声音传来,注意到这一点,宿卓心里涌上了熟悉的感觉,这种安静与昨晚他叫不醒其他人时的安静几乎如出一辙,难道昨晚也是刑自洲搞的鬼?
撕符纸显然是在给鬼开路,这次刑家闹鬼难不成和刑自洲有关?
想到这宿卓有些不寒而栗,虽然心里清楚刑自洲昨晚肯定骗了他,但他没想过刑自洲会出手帮鬼。
心头疑惑,那边刑自洲已经撕完了左边的房间,眼见着就要转身回来撕右边的,宿卓连忙关上门,躺到床上,假装自己还在睡觉。
屋外传来刑自洲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走到他们房间门口时突然停了,闭眼装睡的宿卓心跳顿时加快,紧接着,他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藏在被子里的手因为紧张而握成拳,宿卓放缓呼吸,同时密切留意着周遭动静。
脚步声在慢慢往床边来,宿卓仿佛能感受到刑自洲停留在他脸上的目光。
最终脚步声停在了床边。
好一会儿没有动静,随着时间流逝,宿卓心里越来越不安,他不知道刑自洲现在在干什么。
更让他心里没底的是:
刑自洲……会不会发现了他在装睡?
就在宿卓忐忑时,他突然感觉到盖在身上的被子被人拉着往上提了提,就像是帮他把被子盖严实一样,接着,身侧传来一点轻缓的压感——有人帮他掖了掖被子。
宿卓尚在呆愣之际,脚步声再度响起,却是朝门外走去,接着就传来了房门被轻轻拉上的声音。
门外的脚步声走出很长一段后宿卓还都一脸懵,他睁开眼,仿佛见了鬼一样地盯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看,视线转过被子上那几道不明显的压痕,皱了两下眉。
完全想象不出刑自洲帮他掖被子的情形,宿卓皱了下鼻子,拉开被子站起身,犹豫地往那床薄被上看了好几眼,深呼吸一口气将心头诡异的感觉压下去,他走到门口,仔细听外头的动静。
因为整个空间不正常的安静,就显得刑自洲的脚步声尤其明显,宿卓靠在门口,能听出刑自洲正在往楼下走。
估摸着刑自洲已经到楼下了宿卓才轻轻打开门从房里出来,他随便扫了扫二楼的几个房间,果然那几个房门上的符纸都不见踪影,只怕整个二楼的房间门上的符纸都已经被刑自洲撕下来了。
确认刑自洲已经下到一楼了,宿卓才慢慢朝楼梯边走去,一边走一边注意着邢自洲的动静。耳边除了邢自洲的脚步声外就只剩下符纸被撕下的声音,这声音并不大,可以看出邢自洲的动作很小心,似乎并不想撕坏符纸。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宿卓看到这时邢自洲已经撕了不少符纸,撕下来的符纸都被刑自洲拿在手里,没有丝毫损坏。
宿卓突然想到了今天下午他和道阳道长的对话,道阳道长说他布置的符纸没有丝毫触发过的痕迹,所以猜测那鬼祟就藏在院子里,那时宿卓也是这么以为的,因为如果鬼祟是从外面进来的话,道阳道长的符纸不可能没有反应;但现在看到刑自洲的动作,宿卓心里有了另一个猜测。
或许昨晚也是刑自洲把符纸撕下来的,在将鬼祟放进来后,他又将符纸原封不动地贴回去,所以符纸才没有被触发过的痕迹。
想到这宿卓不由又皱了皱眉,正当这时,仿佛为了响应他的想法一样,刑自洲撕完了一楼的符纸,朝着大门走去。
大门被推开,屋外是诡异般的寂静,刑自洲看着门上贴着的两张符纸,嘴角勾了勾,接着便抬起手,熟练地将符纸撕下。
这张符纸被撕下来时,屋内的宿卓明显感觉周遭的温度降了好几度。阴风刮过,宿卓看向院墙外,他放佛看到了正翘首以盼等着进来的鬼。
这个院子一共三栋楼,北栋是餐厅,大部分人都住在南栋,西栋则只住着刑家家主和几个邢家小辈,例如宿卓今天见过的刑自衍和刑梓淇。
刑自洲现在已经将南栋的符纸撕完了,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要前往西栋。宿卓连忙悄声跟上。走出南栋大门时,宿卓犹豫一瞬,还是在大门上贴上了一张驱邪符。
穿过走廊,前方邢自洲已经推开了西栋的大门,在进门之前,他熟练地撕下了大门上的符纸。
宿卓等他进去之后又过了一会儿才跟上,进门时依旧往大门上贴上了一张驱邪符,确认自己没有被刑自洲看到,宿卓小心翼翼地拉开门走进去,但刚走进西栋楼内,还没等宿卓找到刑自洲,一只手直接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
瞪大双眼,宿卓猛地开始挣扎,但那只手就如同铁钳一样丝毫不能撼动,就在宿卓想要拿出青铜匕首之际,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刘大师?”
宿卓立马听出了这是刑自洲的声音,意识到是人,他心中下意识松了口气,挣扎的动作停了停。
但刑自洲却并没有把手松开,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打在宿卓脖颈间,激起一阵战栗。
“原来刘大师没有睡……”刑自洲幽幽开口,语气中听不出情绪,却莫名带着危险的意味。
宿卓心头升起危机感,但下一刻刑自洲就松开了对他的钳制,绕到宿卓面前,微垂着眸与他对视,看不出表情。
宿卓警惕地看着他,刑自洲突然一笑:“正好我一个人也有些无聊,刘大师既然来了,陪我看一场好戏怎么样?”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和宿卓像平时一样聊天,但宿卓却不敢放松警惕:“看什么……”
“嘘,”刑自洲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打断宿卓的话,眸色幽深,他淡声开口,“我喜欢安静的观众。”
宿卓瞳孔微缩。
明明刑自洲的语气很平淡,但宿卓却敏锐地从刑自洲的目光中察觉到了危险,那一瞬间就仿佛被猛兽锁定了一样,心头猛地一悸,宿卓立马放弃了与刑自洲交涉的打算。
这是一个危险的人,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不能惹恼他。
于是宿卓选择闭嘴,刑自洲见此心情很好地笑了笑,目光中隐隐的威胁一扫而空,他抬起手,仿佛在顺什么小动物的毛一样在宿卓头顶摸了两下:“真乖。”
头顶的触感加上刑自洲低吟的话,宿卓瞬间头皮发麻,在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一把拍开了刑自洲的手。
“啪”得一声脆响。
两人同时愣了下。
宿卓最先反应过来,冷着脸拨了拨头发。
看似放松,实则浑身紧绷,甚至做好了随时拔出青铜匕首的准备。
但没想到刑自洲扑哧一笑:“刘大师还真是……有趣……”
“有刘大师在,看来今晚不会无聊了。”刑自洲勾了勾嘴角,拉了宿卓一把,“走,去看一场好戏。”
对邢自洲的反应始料未及,宿卓心中的危险警报突然顿住,一时还搞不清楚要不要接着报/警。
宿卓被刑自洲说的的“好戏”吸引了注意力,不由跟上刑自洲的脚步,刚走两步就发现刑自洲是往外走的,警报再次拉响。
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刑自洲已经看到了他贴在门上的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