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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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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安一直沿着走廊找人,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路过女生厕所却听到里面有呻吟声,她推开门。
一个男人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比在女厕所看到一个男人更让妍安惊讶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长的异常妖冶,比在女厕所看到一个异常妖冶的男人更让妍安吃惊的是:这个男人赫然就是那天跳舞得第一的胭兰非,比在女厕所看到胭兰非更让妍安吃惊的是:现场还不止一个男人,比在女厕所看到两个男人更更让妍安吃惊的是:那个男人正压在胭兰非身上。
现在是什么状况?胭兰非正躺在地上,他的衬衫被撕碎,衣服松垮满是皱褶,嘴角还在流着血,一个男人正趴在他的身上,由妍安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他脖底的齿印,齿印已经出血,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裤带已经解开。
这个情景真已经超出妍安的想像,她实在想像不出为什么会在女厕所看到这种场面。
“我……,我是来找拍摄的模特的。”妍安赶紧移开眼睛。
趁着妍安说话的机会,胭兰非一把推开那个男人,喊了句:“妈的!给老子滚!”
男人起身,瞟瞟妍安。
“兰非,你以为你可以躲开我吗?”
他说的轻柔,却让人仿佛听到诅咒一般,胭兰非满脸的倨傲和不以为然,男人没有得到回答,只好不甘心地离去。
“胭兰非?”妍安尴尬地轻唤?
胭兰非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妍安这才记得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赶忙介绍自己说:
“我叫段妍安,我看过你跳舞,就那天在广场上。”
胭兰非了然,唇角一勾,血丝顺着他的嘴角留下,他用手一抚,这个情景本没什么,但他做出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妍安心下感叹,这个胭兰非,真是个勾魂的主!
“你还好吗?”
胭兰非点点头,他扶着洗手池站起来,脚下一滑,身子踉跄了一下,妍安赶紧过去扶了一把。
“走吧!”他开口说。
“走?去哪?”妍安疑惑。
“你不是在找模特吗?”胭兰非眼神无波。
妍安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是你?”
胭兰非点点头,掏出一根烟点燃。
如果说毕言让人觉得危险,恋尤给人一种压力,那胭兰非无疑是最危险的人。
胭兰非进拍摄地点的时候全场,全场又是处处抽气声,妍安这次已经习惯了,她看过胭兰非几次都还会莫名感到惊艳,也难怪大家见到他反应这么大。
化过妆的胭兰非脸色显得更白了,这样的白让人觉得很空洞,却有难以言语的美丽,如果拍上照片,妍安敢肯定所有女人都会为他着迷,为他疯癫。
总监最先反应过来。
“是胭兰非吧?我们等你很久了,快点拍摄吧!”他竟没有责怪他的延误。
妍安头一偏,发现毕言正望着自己,她视而不见,回过头来却又对上恋尤的眼睛,恋尤望了望妍安,又看了看胭兰非,没好气地说了句:
“妖孽!”
他忽然来了这句话,听到的几个人全都一惊,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而后又都尴尬不已,毕竟胭兰非正在恋尤旁边,他听得一清二处!
妍安忽然有些头疼,恋尤从小就讨厌男生长的太漂亮,他说长那么漂亮一看就让人讨厌。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恋尤还一点没变。
胭兰非却忽然笑了,他笑的那么美,那么刺眼,竟真的差点迷惑了所有人。
只有恋尤又很不给面子地来了一句。
“果真是妖孽!”
胭兰非笑得更开心了。
两人一起拍造型的时候,胭兰非靠近恋尤,他的手搭在恋尤肩膀上,摄影师要求他的脸侧过去,胭兰非对着镜头妩媚一笑,同时有意无意地靠近恋尤的耳边吹气。
“你知道妖孽都喜欢吃什么样的人吗?”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恋尤满肚子怒火,却不得不憋下这口鸟气,他依然配合着摆造型,胭兰非看着好笑,没想到这男人还挺专业,心里更是打定主意要逗他。
“你说会不会是你这样的?”
他成功地看着恋尤的眼睛变得铁青。
拍摄一结束,趁所有人不注意,恋尤一把拉起胭兰非,来到一个偏僻的走廊上,他把胭兰非一甩,胭兰非重重地撞到了墙上,他不怒反笑,揉着自己的肩膀,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妈的!你再用那么恶心的口气说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恋尤喊着。
“很恶心?不会啊,我觉得还不错呢。”他笑得有些自嘲。
“不错?哪个男人说话像你这么恶心?”
“怎么?你怕我?”胭兰非丝毫不在意。
恋尤更加生气。“你能不能不要用那么恶心的口气说话?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你怕我吃了你!”他居然用肯定句。
“什么?”恋尤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火气一冲,一拳砸在了胭兰非的脸上。
妍安听到旁边走廊上有什么声音,她走过去,看到恋尤正一拳打在胭兰非的脸上,她一惊。
“恋尤?你在干吗?”
妍安跑过来,胭兰非的嘴角又开始流血了,她拿出面纸递了过去。
“恋尤,你到底因为什么要打他啊?”
“哼!还要理由吗?”恋尤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
“妍妍,你过来。”没等妍安说完,恋尤就打断说。
又听到熟悉的话妍安心里五味错杂,正不知如何反应,一个声音却又传到她的耳边。
“妍安!你过来。”
妍安听到声音一震,是毕言!她回过头看到,毕言正盯着她看。
妍安望望毕言又望望恋尤,忽然咧嘴笑了,胭兰非靠近,在她耳边说:
“有男人为你吃醋呢。”
妍安满脸不屑。“你从哪看出来的?我竟不知道自己魅力这么大。”她扯了扯嘴角,不以为然。
“谁说不是?两男人跟傻瓜似的。”胭兰非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恋尤看到了,又是一阵不满。
“你说什么呢?死人妖!你离他远点。”
妍安被他这么说有点火了,恋尤怎么可以如此不顾别人的感受,他难道就不知道这种话有多伤人吗?谁会愿意别人这么说自己?而且凭心而论,她觉得胭兰非长得真不错,虽然长的漂亮了些,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男人的吸引力,让人没办法讨厌。
“恋尤,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别人啊?”妍安不平。
恋尤轻愣,他从来没想过妍安会反对自己的话,记忆里妍安从来都对他那么顺从,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毕言看着妍安和别人说话,他就站在那,没有多说什么,不过眼睛里的心思却说不完,自己的举动实在很幼稚,好在妍安并没有做出什么选择。
这时,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走过来对毕言说:“董事长打电话过来说夫人身体不好叫您马上回去。”
那女人妍安见过,是那次她在街上看到和毕言一起走进商务酒店的女人。
“我妈病了?怎么回事?”
秘书有些心虚。“好像是夫人吩咐这么说的,说经理好久没回去了……。”
“经理?”妍安疑问。
毕言这才发现他露了多大的馅。
“怎么?你不知道吗?”
胡茜扯着嗓子道。
“难道你不知道言哥哥是盛远的二公子兼副总经理?”
妍安听了先是惊讶,后又了然。
难怪一个司机都能穿那么贵的西服,,难怪一个司机竟然有领导者的气质,难怪一个司机竟然叫拍摄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都听他发号施令!
原来是有钱人第二代,公司的小开啊。
胡茜见妍安真得不了解毕言,就更加得意道:“我们副总身价几千万,是很多名媛锁定的目标,你这样的和我们副总走太近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身份悬殊。”
胡茜有些愤愤的语气听得妍安很不舒服,她没做声,只笑着看向毕言。
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妍安,妍安也一直似笑非笑地看他,他被盯的心慌,赶忙说:
“我一直都觉得身份并不重要,不是可以隐瞒的,毕竟我是不是盛远的经理,我毕言还是毕言,没什么改变。”
妍安却还一眨不眨地死盯着他望,忽然,她嫣然一笑。
“毕先生,司机不太适合你呢。”
一声“毕先生”叫的毕言更加恐慌,他有种玩完了的感觉,以妍安的脾气,知道别人骗她,那后果……。
“妍安你听我说……。”
妍安却根本不听,她转头对恋尤笑得很妩媚地说:“我们走,恋尤。”
望着他们离开,毕言绷着脸转向胡茜道:“胡秘书,明天起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妍安和恋尤来到一家咖啡店,这家咖啡店的大厅中间立着一棵樱花树,妍安一看就知道这是棵假树,可是很奇怪,树上却一直飘落着樱花,樱花一直落到地上,在地上堆积了厚厚的一曾。
真是浪漫啊!再加上店里放的日文歌曲,真给人看樱花的感觉。
妍安听不懂歌到底在唱怎么,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参加了一场盛宴,她觉得自己在这样的气氛里很容易邂逅一段爱情,难怪这里是A市情侣聚集最多的地方,她是第一次来,进门的时候被咖啡店没有名字的事情吓一跳,咖啡店的牌子上只有一朵放大的樱花,没有字。现在她又被这里的收费吓了一跳,但看到这里这么多人,她有种自己很没见过世面的感觉,有钱人果然多啊!
妍安喝了口咖啡,无意间想到毕言的谎言只觉得有些可笑,她知道,那是个不算谎言的谎言,那只是毕言无意间杜撰的身份,怎奈自己竟然相信了,她应该能够看得出来,这样优秀的毕言并非等闲之辈。
但没想到是那么有钱的小开,金龟婿?他还真适合当。
“怎么当模特了?”她开口。
“恩?”恋尤抬头。“我怎么会想做这种工作呢?以前被别人拉来试镜,没办法,拍了几次就红了,我不喜欢就没签约,所以很少接工作。”
妍安点点头应着。“那你有自己喜欢的工作吗?”
“摄影。”
“摄影?也对,你从小就喜欢。”
“恩哼~~”恋尤抚了抚前额的碎发,他的姿势很性感,妍安却注意到他的手指,恋尤的手指一直很好看,这是一双弹过钢琴的手,只是空空的,像是少了些什么。
“钢琴还弹吗?”妍安轻声问。
恋尤没什么特长,钢琴却弹的很好,是他妈妈教的,以前阿姨说要自己一起学的,可惜自己笨,学不会。
“很少弹了,反正不喜欢。”
妍安没再说话,两人坐了一会就出了咖啡店。
已经很晚了,路灯把恋尤的身影拉的很长,妍安看着竟觉得恋尤长的太高,连影子都那么长,叫自己够不到。
吸吸鼻子,妍安说:“恋尤,我已经比火腿高了。”
恋尤愣愣,妍安补充说:“火腿就是那只熊。”
“是吗?原来叫火腿啊?”
妍安点点头,恋尤笑了笑,摸了摸妍安的头发说:
“怎么还是老样子啊?还是喜欢给自己的东西起名字。”
妍安忽然间觉得鼻子有点酸,恋尤这样的宠腻算什么呢,他怎么可以一走8年,了无音信,现在再见,又表现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真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吗?那些藏在记忆里,自己一直不敢回想的一切,是否只是自己年轻时的一场梦?
爱情的梦魇?年轻的诅咒?
恋尤继续往前走,妍安呆呆地站在原地,抬头看向远处迷蒙的灯火,她忽然有种想法,她很想知道自己在恋尤心里的地位,这样忽然落后的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引起他的回头?
在大约10米外的地方,恋尤看了看身侧,又立刻转头寻找。
只有10米,只不过10米,他和她之间,只隔着这点距离罢了。
妍安看着路灯下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过来,然后走到她面前,声音温温地说:
“怎么又落后这么远啊,你每次都跟不上。”
妍安忽然有些难过,这样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总让她找不到平衡,她不知道要如何为两人的关系找到支点。
她捂着自己左边的心脏,猜想对面他右边的心房里,现在是否和她想着一样的事情。
不想猜想他的心离她有多远,忍不住就转身背对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只道了句。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