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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出游(前篇) ...

  •   “这次怕是要在山上住两天,小姐看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吗?方才奴婢看过了,二姨娘准备的很周全,咱们这边什么都不用带。”
      杜若养了两天身子总算好了,这会儿坐在那里喝茶,闻言说道:“且留点心,总有人闲不住,想在难得的清净里挑点事做,这个朱家表面瞧着太平,私下里的肮脏手段一点都不比宫里那些勾心斗角的娘娘们差。”
      暖冬将搭在衣架上的衣服收好,笑着说:“知道了,您身子好了,难得出去玩一趟,将新送来的春衣带上吧?您比那些人不知道漂亮多少倍,何苦因为她们委屈了自己?这件桃红色的就好看,要不那天就穿这件吧?”
      杜若摇头,失笑道:“出去也是图个清净,换换心情,而且佛门之地向来肃穆庄重,穿成那样难不成是比花枝招展去的?那岂不是挑错地儿了?寻常衣物带上两件便是了,我这身子骨就算好些了,也经不住山上的风一直吹。记得多带点银子,往寺庙里多捐点香火钱,求得佛祖庇佑。”
      暖冬看了眼手里的衣服,叹了口气,只得将它们收入箱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小姐想起来。

      距离出行还有两天,任谁看起来都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好像真的将这府里的事情给丢开了,比老太太还悠闲。
      与杜若不同,朱庭筠对这件事十分上心,虽然肩上还压着一座大山,这两天皇上不再提这事,但是他知道皇上一直在留意他这边,偏在这个时候老师的儿子刘安也在上下朝必经之路上堵他,多次谈及他们的师生情分,所谓何意自不必说。
      朱庭筠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心思,云雾一般让谁都摸不透,如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没想到他竟向皇上告了几天假,待在家里闭门谢客。
      “你让厨房多备些夫人爱吃的点心……算了,将厨子也带上吧,寺里的素斋不合她的胃口。虽说已经春天,山上依旧冷,你去叮嘱暖冬多带几件厚衣裳。对了,我托卫小将军猎的一尾白狐可有信儿了?”
      琴书愣了愣,回道:“暂时还没有,听说他的母亲生了重病,这阵子陪伴膝下,怕是分不出身来。”
      朱庭筠皱眉,叹口气道:“你让人送些名贵药材过去,这小子,瞧着没心没肺,真正遇到事藏的真是深。留意着点,要是有医道好,来历清白的大夫,也不妨带过去让帮忙看看,总是多一条法子。”
      琴书全数应下来,犹豫片刻道:“岚姨娘这两天总找奴才来打听您的事儿,您看……”
      朱庭筠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不见,云淡风轻地说道:“我看你是越发回去了,你到底是谁的奴才?”
      琴书再不敢多问,退下去办事了。

      今儿天气好,朱庭筠开了窗户,看着外面已经逐渐茂密起来的绿意,悠悠地叹了口气。寒冬已过,土地解冻,偏偏杜若的那颗心硬的和石头似的,无论他怎么讨好都无动于衷,这几天因为她生病的缘故更是连面都见不到更别说两句话。
      朱庭筠只知道杜若心里有怨气,却想不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那几个姨娘?瞧着也不像,若真是恨透了,怎么会将掌家的权也给交出去?
      朱庭筠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更不会想到杜若已经抱了同他分道扬镳的决心。

      真正出门的那天最高兴的当属老夫人了,她特地将嫁出去的女儿也给叫了回来,说是一家人好久未聚过了,趁着这个好机会一起热闹热闹。
      朱庭岚是个貌美又凌厉的女子,如今她的亲兄长是当朝相爷,她在夫家更是耀武扬威,肆意打骂下人,欺负一众姨娘,且又大手大脚,花银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夫家人碍于朱庭筠的权势更是敢怒不敢言。
      下了马车,她款款走来,搀着老夫人的胳膊,笑道:“有阵子未见了,娘看起来气色很好,这阵子可发生了什么热闹事儿?一会儿路上您可得给我好好说道说道。我虽是嫁出去的女儿但好歹也是朱家人,不能拿我当外人。真是稀奇,我哥竟然有心思同我们一道游山玩水。”
      朱老夫人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两人的视线相碰,朱庭岚已然明白过来:“歇歇也好,成天皱着眉头,连我都觉得害怕。”

      琴书已经给朱庭筠备好了马,过来见主子冷着脸,也不知道是谁惹得他不快了,小心说道:“主子,已经准备妥当了,可是现在动身?”
      朱庭筠摆摆手:“我不骑马,马车宽敞,我与夫人同乘,也好看看外面的好风景。”

      朱庭岚看不惯自家哥哥居然要和那个没用的嫂子坐一起,不满道:“哥,我们兄妹俩也有阵子没见了,不如坐娘的马车一道去,还能说说话儿。”
      说着她扶着老夫人上马车,还想说什么,只听大哥不咸不淡地问她:“你的规矩去哪儿了?见了你嫂子连人都不叫?你在佑安家中是如何嚣张跋扈我管不着,那是你们俩口子的事儿,今儿回来到了我跟前,你不能这么放肆。”
      朱庭岚比朱庭筠小了几岁,且一直很疼她,这还是头一回用这么重的口气训斥她,当即眼眶里滚了泪珠子,不想低头,可又碍于大哥的严厉,只得不情愿地冲着站在最后没半点存在感的杜若喊了一声:“嫂子。”
      杜若心安理得的受下来,也不过是点了点头。心里却暗道朱庭筠到底哪里不对了,向来瞧不上自己这个原配夫人,如今倒是想尽办法抬举自己,这用心真让人摸不透。
      朱庭岚心里却是更恨杜若了,自己已经放下了架子,这个没用的女人连一句话都懒得说,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让自己难堪。无妨,这一路时间长的很,她总有法子讨回这个公道。

      朱庭筠在一众姨娘深情地注视中跟在杜若身后钻进了马车,车帘放下来,没人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出游(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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