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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chapter.38 ...

  •   早在进入场馆之前,彼得就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比如不要因为见到喜欢的演员而过度兴奋,或者满场乱窜把伊莱扎搞丢之类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看到了很多自己。
      更正,是很多蜘蛛侠,每一个都比他更像他。

      彼得默默观察了一圈,不出意料找到了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当然还有雷神和绿巨人,甚至还有绯红女巫。
      虽然之前复仇者联盟发生了内战,但是为了官方形象,美国队长目前在逃的事没有被大张旗鼓地报道出来,再加上漫展本身就是为了联欢,大家出cos全凭爱,复联的英雄们人气有增无减,风头无二。
      彼得护着伊莱扎往会场深处走,内心一片苍凉。

      走着走着就能看到一面星盾从头顶飞过,或者雷神高举雷神之锤大喊“我是托尔”,要么就是钢铁侠倚在墙边搭讪姑娘,无论是羞耻度还是其他什么都爆表了。
      有时候还有混搭风格,比如那个对着美国队长做鬼脸的疯帽子姑娘,追着钢铁侠跑的BB-8拟人,围着灰姑娘跳舞的蜘蛛侠……
      虽然对方街舞跳得很好,但是这个画风……
      如果不是他真的和复联的诸位相处过——呃,虽然只是打架,但是打架也算交流感情了——他不会觉得这些场景有多奇怪,但是现在,现在。

      蜘蛛侠现在不想说话。蜘蛛侠现在只想去看看预告片安慰自己的心灵。蜘蛛侠一回头,看到了一个伊莱扎。
      及肩白发,白风衣,绯红长角面具。

      彼得:?????
      他又低下头看了眼跟在身边的伊莱扎,确认她并没有跑没影。
      好的,不是他这只伊莱扎,是coser。
      主要是coser比较高……彼得默默地想,一边暗自庆幸伊莱扎不知道他的想法。

      “你也是龙女的coser吗?”
      cos了同一个人物的coser们一般会比较有共同话题,也更乐于凑在一起认识同好,交流心得,彼得和伊莱扎没走几步,一个白发姑娘就跳过来,微笑着和伊莱扎打了声招呼,随后将目光转向彼得,友善地问:“你们一起的吗?”
      “呃,差不多是的……我是彼得,她是伊莱扎。”眼前的一幕让彼得感到恍如隔世,他喃喃着回答道,随后陷入了迷之沉默。

      “我叫凡妮莎。”凡妮莎大大方方地对着伊莱扎伸出手,笑容明媚。
      “你真的太漂亮了,不过你的cos服呢?”她真诚地问。
      伊莱扎不解地歪着头。
      触须探索一圈,探测到对方伸出的手,伊莱扎犹豫几秒,将手递过去,和她握了握。

      彼得站在一边围观着这一幕,知道真相的他此刻只觉得如梦似幻,越发有种“历史性会面”的错觉,他看看伊莱扎,再看看凡妮莎,忍不住打断了她们。
      “请问……我能拍张照吗?”彼得期待地望着凡妮莎。
      凡妮莎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当然可以,等一下,我把面具戴上。”
      她把一直插在风衣口袋里的面具戴上,一面调整着角度固定,一面小声抱怨着:“我不太能理解这个,从视频和照片来看她的面具的某种矿石制成的,但是这也太奇怪了吧,我是说,她是怎么保证这么重的面具不会在战斗中掉下来的?”

      彼得:“……”
      事实很打击人,伊莱扎的面具是直接长出来的。
      他努力摒除胡思乱想,认真给凡妮莎和伊莱扎拍了几张,随后凡妮莎愉快地表示要带他们认识几个朋友。
      彼得来不及拒绝,伊莱扎就被凡妮莎拉跑了,他只得无奈地跟上去,跟着凡妮莎见到了……一整个复联。

      “嘿,我们又有了一个龙女。”美国队长愉快地说。
      绿巨人在和猎鹰抱怨:“什么时候蜘蛛侠和龙女才能成为复联成员?他们足够出名了,不是吗?”
      雷神不确定地打量着伊莱扎,征询地问:“你好,你看起来有点小?你多大了?”
      “别这样,伙计们,”凡妮莎推了他一把,笑着说:“伊莱扎是我见过身高最还原的龙女了。”
      “我觉得龙女不止五英尺。”猎鹰皱了皱眉。
      美国队长摇头:“你把蜘蛛侠想的太高了,他没有六英尺,那张参照物的图你没看过吗?”
      绯红女巫插嘴道:“实际上,或许龙女的确只是个小女孩呢?”
      雷神哀叹一声:“天哪,那样我怎么站CP?”
      凡妮莎翻了个白眼:“你真的?恋爱和年龄无关的,好吗?”她说着拉起伊莱扎的手,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其实我最想出的是伊格德拉修*1拟人……这个世界有龙女真是太好了。”
      一众“复联英雄”们看着靠得越来越近的白发姑娘和白发女孩,纷纷吹起口哨:“Wooooow!水仙大法好!”
      钢铁侠不屑于和同伴们胡闹,深沉地站在一边。

      看穿一切的蜘蛛侠:“……”
      全程出戏也不过如此了。
      这样的复联实在太OOC了!!!

      彼得心累无比地扶额,默默将脸转到一边去,不去让自己被凡妮莎他们魔性的画风荼毒,谁知一扭头,他看到了不远处有两个背影神似钢铁侠和美国队长。
      彼得忍不住集中注意力望去。大概是由于cos得极像,他们周围有许多人驻足观望,时不时鼓掌欢呼。
      在众人的鼓励下,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做了几个打斗的动作,随后勾肩搭背,像好兄弟一样和众人挥手打招呼,美国队长举起盾牌挥了挥,笑着看向钢铁侠,两人亲昵地碰了碰额头。

      彼得看得正入神,凡妮莎正好走到他身边,注意到那边的场景,轻轻哼了声:“他们主推盾铁。”
      彼得:“……你说什么?”
      凡妮莎又指了指另一边:“那边是锤铁。”她一脸看真爱的向往神情。
      彼得:“……………………”
      他夹杂在一堆福华、SD、DC、德哈之中,忽然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区域。

      “真相是需要发掘的。”凡妮莎轻描淡写。
      彼得扶额:“我不知道,我没看见,我走错地方了——还有,你是邪教爱好者吧?”
      凡妮莎淡定地回应:“不,我只是爱着我看到的东西。”
      她按着彼得的肩,让他转过身去,向他展示伊莱扎的新造型:“比如伊莱扎,你看,她的气质和龙女太像了,我是指,那种疏离又冷漠的感觉,你知道的,那种非人类的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气场,龙一样强大而尊贵,兼具至强的力与美,天哪……说真的,她是专业coser吗?她真的——太棒了。”

      彼得沉默地看着不远处的伊莱扎。
      作为一个宅属性点满的少年,彼得·帕克有一沓的文化衫,没时间打理自己时他经常随手套上一件就赶去上学,虽然偶尔会被嘲笑,但也没有觉得穿这个很奇怪的时候。

      伊莱扎身上就套着一件宽松的文化衫,或许是因为错码,这件衣服松垮到几乎要从肩膀上滑落,歪歪斜斜地露出里面红色背心。
      她一脸茫然地被“复联英雄”们簇拥在当中,脸上扣着凡妮莎的长角面具,紧抿着唇,说不上不耐烦还是惶惑,美国队长拿着她的牛仔外套站在一边……当然,这不是重点。

      ——那件文化衫背面印着“Spider-Man♥NY”,正面印着“I♥Spider-Man”。

      彼得·蜘蛛侠·帕克默默,默默地抬起手,单手捂住了脸。
      ……他真的没有看出什么疏离冷漠高傲强悍。
      他只看到了蠢。
      无法直视的蠢。

      凡妮莎捏着支笔,双手环在胸前,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笔壳,打量着伊莱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忽然她一拍手:“对了,还差点零食。”
      众所周知,龙女是个零食狂魔,凡是出场嘴里必然叼着点东西,一切棒状零食都是她的挚爱,品牌包罗万象,所有龙妹粉都一点不担心找不到龙妹同款,他们一致公认,他们龙妹绝对每周扫荡一次超市货架,她的秘密基地是糖果做成的,糖果屋里堆满各种零食,而龙妹每次打击完罪犯都会在糖果山里徜徉……
      凡妮莎环顾一周,扬声喊道:“有谁有棒棒糖?今天龙女忘记带零食了。”

      会场内零零碎碎响起一阵笑声,有谁抛了一包纸棍棒棒糖过来,喊道:“龙女喜欢什么口味呀?”
      凡妮莎眼疾手快跳起来接住棒棒糖,及腰白发飞扬起落,风衣衣摆鼓动翻飞。
      她毫不犹豫地回道:“谢了,我最爱樱桃蓝莓味。”
      人群爆发出一阵大笑,随后是起哄声。

      彼得站在一片笑声里,疑惑地抓了抓头发,问凡妮莎:“这又是什么梗吗?”
      凡妮莎挑挑眉,随意望了一圈,指着远处一个蜘蛛侠coser:“红色,蓝色。”
      彼得:“……”
      他不该问的。
      新世界的大门。

      在同伴的笑声中,凡妮莎毫不在意地拆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将剩下的递给伊莱扎,“你要换身衣服吗?”
      因为面具,她看不到伊莱扎的表情,只能看见这个小姑娘似乎歪了下头,看向她的方向,片刻后轻轻颔首,摘下面具还给她。
      凡妮莎注意到她的唇微不可查地抿了抿,侧头望向会场深处,清澈的碧蓝眼眸透出几分冷意,如同凝结着冰霜。
      不是针对她,而是某些……其他的东西。凡妮莎不确定地想。

      伊莱扎看了眼小蜘蛛,没有出声,而是头也不回地向着会场的洗手间走去。
      她早就根据声音探索完这个会场的布局,再加上触须探路,不担心撞上别人或者迷路。

      那些东西……从纽约跟来了。她想。

      事情是从一个发现开始的。
      尽管柏林和她说纽约很好,可知道被送到小蜘蛛家的路上,伊莱扎才真正对这座城市有了点初步的印象。
      ——这座城市里有一只活体病毒源。

      伊莱扎很难说清她是怎么发现的,那是种可以称为本能或者直觉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她知道那种现象存在,以及本能让她固执地坚信这一点。
      这只生物只是勉强能和她算得上同类。大概是出现没多久的缘故,感染现象并没有蔓延开来,一路上伊莱扎只碰到了几个被感染的人类。对方似乎只是新生,无论是感染速度还是传播手段,在伊莱扎看来都处于很是可怜的阶段。
      对于这个太过弱小的同类,伊莱扎完全提不起精神去防备,起初她只是惊叹了一下纽约的物种多样性,就不在意了。

      她把被感染的人类叫做工蚁,自然那只母体就是蚁后。据她的观察,被感染的人类除了开始会有类似于感冒的症状,之后不会有多少异样,看起来和普通人别无两样。
      当然,真的什么都不发生这是不可能的。伊莱扎不可能找个人类来解剖看看被感染之后会发生什么,不过她大概也能猜到流程——入侵脑细胞,破坏神经连接方式,控制宿主行为。工蚁会服从蚁后的控制,为蚁后服务,无畏死亡。
      这点和伊莱扎不一样,她只控制工蜂,而不控制被种植了工蜂的生物。

      她和小蜘蛛第一次一起晚上出去逛,回来之后小蜘蛛就出现被感染的前兆,伊莱扎当时对于是否要暴露工蜂的存在心存疑虑,于是就只是看着。所幸小蜘蛛最后自己熬了过去,没有被感染,伊莱扎这才放下心来。
      在发现对方开始大范围地感染人类后,伊莱扎干脆懒得出门,要不是小蜘蛛拖着她她根本不打算在纽约乱窜——如果对方控制被感染的人类围攻他们,她不小心误伤了几个(尽管可能性不大),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关于病毒源的事,伊莱扎没有告诉小蜘蛛的意思,毕竟也不算很难处理的事。之前在纽约,她只是出于尊重才没有动手,但既然它们跟到了这里,那她一个人解决就好了。

      伊莱扎记得变形要到无人的地方。确认避开监视器,她走过拐角,扯掉身上的文化衫。随着她的脚步,黑色液体缠绕着拉出风衣的线条,衣摆灌满步伐带起的风,翻飞时露出掩藏在衣摆下的绯红长刀。
      血红面具钻出皮肤覆盖面容,恶鬼的长角生长而出,半透明的轻薄羽翼自脊背绽出,翼眼*2呈现出漂亮的暗红色。
      她拖着长刀,转身走回会场,直直地向着目标的方向走去——

      “天哪,你真的太赞了!”凡妮莎拉住正要和他们擦肩而过的伊莱扎,连声赞叹道。
      伊莱扎试着扯了扯自己的手,可惜对方抓得极紧,她一时扯不出来。
      她回过头,隔着面具看了凡妮莎一眼,沉默片刻,提起左手的绯红长刀。

      与此同时,彼得正在焦急地寻找着伊莱扎。
      只是一转眼,伊莱扎就没了踪影,而现在已经到了高峰期,会场被人流填满,以他的身高根本没法从人群里找出一个不到五英尺的女孩。
      简直是提前体验的带孩子的艰辛……
      彼得忍不住扶额。

      他注意到人群忽然向着某个方向流动,隐约能听见有人在惊呼“龙女”,不由得心中一惊,正要挤过去看看是不是伊莱扎,忽然间,一个疏冷的男声在他身后低低地响起。
      “你是彼得·帕克先生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chapter.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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