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烟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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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到十一点，在无事时是卓淮森雷打不动的练琴时间，大多数时候只会早不会晚。在征求二老同意后，他将琴拿到了另一个空房间里，按照计划开始往常的基础练习。
楼下，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夜晚聚集在一起跳广场舞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不远处就有一群。大部分是退休的老头老太太，其中也有些许年轻血液，正伴随着激扬的舞曲随意舞动着，跟他的曲调格格不入，却也不觉得突兀。
曲子拉到一半，卓淮森抬眸，淡漠似霜雪的眉眼没有一丝情绪，视线毫无目的的投落在某处，静静俯视着底下热闹的人间烟火。直到曲毕，他才从其中抽身，沉而轻的叹出一口气。
眨眼间已经来到深夜，尽管温束白说可以用她卧室的浴室，但他还是自觉带着衣物走向了公共的那间。推门进来时，人已经坐在床上了。卓淮森擦头发的手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今天结束的早？”
他本以为还要再等一会，起码十二点之前不会看到温束白出现在这间房间里。
“嗯，剩下的不急，等明天我去工作室再处理。”
温束白也有点无措，她是带着目的来的，但一时间又找不到切入点，总不能就直接这么说吧？我想跟你吵架？或者说，我们来讨论一下关于孩子的事？她皱皱眉，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打好腹稿就进来了。
但卓淮森却误以为了她皱眉的含义，道：“今晚你睡床，我打地铺。”
“嗯？为什么要打地铺？你不跟我睡？”
她脑子里在思考怎么样才能把孩子的话题说得自然，听到话也没细想，张口道。等到说出来时才反应过来这话说的好像别有深意一样，但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床还挺大的，应该，不至于睡不下两个人。”
当时挑选就是按照双人床的尺寸来的，但看了一圈市面上有的温束白都觉得小，干脆找人定制了一张，目的就是能够在上面打滚。
“你确定吗？”
男人把湿润了的毛巾随手搭在椅背上，转过去看她的目光也变得满含深意，明明还能从里面看到一丝笑，但莫名的温束白却感觉到了危险感。
“咳，嗯、但但是我们先说好，我爸妈今天在这，起码，不能是今天。”她眼睛低下去飞快的眨了眨，圆钝的指甲陷入掌心，留下三两个小月牙。“我昨天喝醉了，虽然不太能记得，但我也能负的起责，不过起码不是现在，我们今天就纯睡觉，字面意思上的那种。”
“嗯，纯睡觉。”
另一边的床垫也塌下去，卓淮森把叠放整齐的薄毯揭开然后搭在自己身上，如她所说的那样，就盖被纯睡觉去了。
很快，房间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温束白这才悄咪咪转过头去看，见他一副已然入眠的样子后，周身警惕又紧张的情绪才放松下来，心里却又有种说不上来酸涩感。关了灯，她侧身躺在床上，心绪复杂。
对于经常熬夜的她来说，这个时间还早，但卓淮森在她身边，再加上有心事的原因，玩不下去手机闭上眼也酝酿不出睡意，这可把她折磨的够呛，翻来覆去跟床上有刺似的。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翻身的时候，身边人传来的一声叹息让温束白瞬间僵住，想到可能是自己动作太大吵醒了对方时连呼吸声都放轻了，小心翼翼的窝了个熟悉的姿势，打算就这么睡了再说。
谁知，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不带一丝困倦：“睡不着？”
“嗯、嗯…下午睡多了好像…你也没睡着？”
她磕磕巴巴的回，肩背绷的很直，嘴唇抿了又抿，心想幸好不是面对着面的，不然指不定会多紧张。
“差不多。”
空气沉下来，安静的能听到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过了一会，温束白听到旁边人道：“我给你讲故事？”
她默了一下，然后翻过身面向卓淮森，在漆黑里看着对方眼睛的方向，“你会说故事吗？”
“我可以试试。”
“但我觉得你应该是不会的。”
“嗯？怎么这么肯定？”
这会声音里携了点笑意，他似乎真的很好奇。
“因为你看起来就不是会讲故事的人。而且我发现你这人好奇怪，明明长了一副性冷淡的脸，怎么说起情话来一点都不害臊呢？这么熟练，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交过好几个？”
听着这熟悉的问题，卓淮森鼻音里溢出点笑，重点抓的奇特：“哦，原来这也算情话。”
“别打岔，我问你正经的呢。”
温束白佯装生气，眼睛却不知道该盯着哪里。屋子里没有光源，他又背着窗户，阴影完全将人笼罩住，只能凭着记忆里的模样去找。
“少点刻板印象。你是我第一也是唯一的女朋友。”声音顿了顿，“或许现在应该称为妻子更合适。”
“不信。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温束白翻平，抬头看着天花板。卓淮森贴过来一点，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她放在身侧的手，蹭了蹭，见她没反抗的意思后才十指相扣握在手心，整个人贴过去，诚恳道：“真的，你是我唯一的爱人，不管过去现在或者未来，都只有你一个。”
他把脑袋也放在了温束白的枕头上，呼吸间的热气全洒在肩颈上，惹的她忍不住往后缩，最后干脆一翻身，不看他了，“我又没指这个。”
“嗯，是我想让你知道。”
卓淮森追上去，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手掌再次扣住。心音逐渐重叠震耳时，吻早已落下。刚开始还是他一点点啄吻着肩头那块皮肤，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唇舌就已经贴在一起了，在温束白反应过来时，男人的手已经暗示着想要往衣摆里探了。
她咽了咽口水，将眼角即将洇出来的湿润收回，微喘着气问了一个很突然而又不合时宜的问题：“你喜欢小孩吗？卓淮森。”
没等他回答，声音接着道：“我不能接受，起码现在不能。”
男人闻声也停下来动作，把最后一个吻落在她的锁骨上，道：“态度居中，算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怎么这么问？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不要。”
问题被回复完，她准备好应对的话一时间塞在嗓中，好一会才说：“但是你家肯定不会同意不要小孩的吧？卓家家业这么大，咱们两也都年纪不小了，现在催着结婚紧接着就是要小孩了对吧？”
这种事在哪里都不稀奇，一般家庭的是，富贵家庭的是，贫穷地方的更是，好像生孩子就是女性从生下来那一刻就触发的任务一样，周围人也都会这么说。暂且不说其他人，就光看赵乾清这么喜欢小朋友的样子，她就觉得之后肯定逃不了这回事。
“这跟我家无关。”卓淮森安抚的亲亲她，宽掌长指捏着她的手，跟捏面团似得揉弄，“生不生孩子，意愿取决于我们，不过准确来说是取决于你，如果你想生，那就生，不想生就不生。不止现在，之后也一样。”
“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孩子姓卓，但并不代表他就一定要走上卓家的路，背负卓家的产业。我父母对小孩的态度也是如此，所以才有了我跟卓颖，爷爷奶奶他们虽然喜欢小孩，但也不会强求，况且家里孩子已经够多了，不会吵到你头上的，至于其他人，管他们怎么说呢。如果实在觉得烦，就跟我说，我带你私奔。”
温束白本来还挺感动，直到听见最后一句，没忍住笑出声：“我以为你会说要给我撑腰。”
“撑腰是肯定的，你是我爱人啊。”
他把脸贴上温束白蹭了蹭，说的坦然。而后者却垂了眼，喃喃：“真任性。”
“可是之后的事，谁也预料不到。卓淮森，我提前跟你说，起码近五到十年内，我都不会要孩子。我很喜欢摄影，我想趁着年轻，再多跑跑。”
“嗯，我支持你，至于其他的，如果你想，都可以交给我来处理。”
温束白抿抿唇，声音轻又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或者说，你为什么这么完美呢。”
她已经做好两个人各持己见争论的不死不休的准备了，但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的，不仅没有吵起来，连带着心里存着的一些起了褶的忧虑都被一一抚平了个尽。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尊重你的一切意见，以你本身的意愿为首位。而完美…人无完人，只是你还没有发现我的缺点而已。或者说，是因为你也爱我，所以那些缺点也被上了滤镜。”
“…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她嘀嘀咕咕，“你真的就没什么缺点的。我就很多，比如作息邋遢，爱吃垃圾食品什么的。”
“我更倾向于这只是你的个人习惯，算不上是缺点。在我没有来到你家时，你这样过得也很舒服不是吗？生活是自己的生活，当然是舒适放在首位，不过吃垃圾食品这件事，你确实该控制。”
她一噎，把感动的眼泪又咽下去了，想要抽出手。身后的人笑笑，顺着手腕一带就把人捞在了怀里。
温束白：“那你说说你的缺点？”
卓淮森想了想，道：“比如，我不是很会做面包和手工。”
“这算什么缺点，只能说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事吧，继续继续。”
“之后你会发现的。”
“什么啊，你这人真是。”
她挣扎着要脱身，却被箍的更紧，“人无完人，我们之后的日子还有很长，你会发现的。只是，我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嫌弃我。”
“是什么很严重的缺点吗？原则性问题的那种？”
他这么一说，温束白反而紧张起来了，好奇的问。
“不是，起码，我不会出轨，不会对你不忠。”
温束白哼唧了两声，他没听清，问着期间还蹭上去偷吻了一下她的耳朵：“什么？”
“我说，如果真的生小孩，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卓淮森知道这不是那句没听清的话，但还是认真回了：“男孩女孩都是我们爱的结晶，我都会喜欢。不过硬要选一个的话，女孩子吧。”
“为什么？因为女孩是老父亲的小棉袄？”
她笑，去躲他的吻，听见他道：
“因为女孩子像你的话，应该会很可爱。”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烟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