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寥寥》黄太

23、第 23 章

　　霜雨还在下着，模糊了我的视线，不知道叶燃会从哪个方向过来，我的眼睛忙着左顾右望，双手不断互搓着取暖。
　　十几分钟过去了，对我来说却像过了一个世纪，熟悉的身影才从左边方向奔跑过来。
　　“怎么不带伞？”我看他的头发都挂满了细细小小的雨珠，忍不住问他。
　　“怎么不进去等？”叶燃没回我的问题，才停下就问我。
　　“里面没位子了。”
　　“走，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叶燃说着又往他来的方向跑去，担心跟不上他，我跟在他后面卯足了劲追，也不知道是我的速度快还是他放缓了脚步，没一会我离他只有两米远了。
　　叶燃在一栋废旧的骑楼下停下来，冲着刚跑来的我嘿嘿的笑：“跑一跑是不是暖好多了？”
　　确实是，不只是暖，我还热出汗来了。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叶燃突然问我，我看了看这很普通的骑楼，因为没有人住了，显得残旧了许多。
　　说真的，对它的印象也只是偶尔几次路过见过。
　　“这是鬼楼。”叶燃说，“我小时候经常到这里玩，不过我从没在这里见过鬼。”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叶燃说什么鬼楼没有吓到我，不过外面淫雨霏霏，寒风呼啸，倒给这骑楼增添了些许阴森的感觉。
　　“你想干什么？“我看叶燃推了推那紧闭的大门，紧张的问他，“你不会想进去吧？”
　　叶燃“嗯”了一声，又用力推了几下，还好大门没有丝毫被打开的迹象。
　　“以前这门都没锁的，现在怎么锁得这么紧了？”他边推边说，“看来要用撞的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被吓得不轻，急得拉着他的外套阻止他，“不要！”
　　叶燃停下手上的动作，只见他转过身来一脸的笑意：“傻的，这么残旧的楼禁不起我的。”
　　原来他是开玩笑的，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自己见叶燃的目的。
　　“那个，小茗说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怯怯的说，这句话虽然在见到叶燃之前已经练习了很多次，现在说出来还是显得很生硬。
　　“我知道了。”他平淡的说。
　　他知道？我疑惑的看着他，难道林茗提前跟他说了？那他还来赴约？
　　“今天是情人节。”
　　“啊？”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
　　“小言，你是不是喜欢我？”叶燃的声音很不真实的传入我的耳里。
　　刚才跑过后的热度已经冷却下来，我的身体又开始发抖，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他的问题。
　　一时间，我的脑海一片空白，除了叶燃的脸那么清晰的在我眼前。
　　“许宏说你喜欢我，是不是？”
　　从来没想过会跟他发生这样的情景，心脏像打着小鼓，只能一味的摇头。
　　“我就说是他自己想多了。”他冷笑道，我似乎看到他脸上的失落。
　　失落，他因为我的摇头失落了？
　　脑海里突现出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在骂我：傻瓜，这个时候不说清楚，还等什么啊？
　　“叶燃，我……”难得鼓起的勇气只够我说到一个我字。
　　他还是看着我，等着我说下去。
　　此时此景，真的像极了梦境，很不真实，我好像不是我。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还会不会当我是朋友？”最终，我还是说出口了，这个问题曾经听林茗问过，她那时那么喜欢叶燃，可是才短短一年时间，当初说着好喜欢叶燃的她现在应该在跟新男友靠在一起看电影……
　　叶燃平淡的脸在我眼前逐渐笑开了，笑意没在他脸上停留多久，他又一板正经的说：“我考虑考虑。”
　　虽早知道就没有半点希望，心酸的感觉仍然充斥心头，估计眼眶已经红透的我不敢再直视他，低下头说：“你能答应我别跟小茗说这个吗？”
　　他又说：“我考虑考虑。”
　　我“哦”了一声，打算离开，面也见过了，还把话说到这头上了，再不离开我的眼泪就会让我更抬不起头来的。
　　脚步刚抬起，又听到叶燃说：“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我闷闷的问。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我不相信爱情的，我一直认为电视剧里越多圆满的爱情，就反映了现实中越多残缺的爱情。
　　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十几年，最终逃不过离婚的命运。
　　菁姐和她的男朋友，也只是爱远走，分两头。
　　还有林茗，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
　　是他们太草率了？还是躲不过爱情的捉弄？
　　叶燃在情人节问我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这是我一直就想要的东西，终于等到了，我怎么可以让它跑了？
　　天很冷，叶燃的拥抱却非常温暖，我告诉自己这是对的，起码这一刻是对的。
　　他牵着我的手跟我说：“那晚，握着我的就是这只手，对吗？”
　　原来，那晚他装醉的，我的举动全被他收进眼里，我却傻傻的为不被人发现而窃喜。
　　他又说：“我会跟林茗说清楚的。”
　　“先不要。”虽然林茗已经有了新欢，我不应该有罪恶感，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事情进展的人，我希望能让林茗先跟他提分手好一点。
　　我在等，等着林茗主动跟叶燃提出分手，到时候我只是接受了她的旧爱而已，不算是抢吧？就像妈妈跟我们说爸爸的新欢是狐狸精时，我是不认同她的说法的，已经分开了，各自再走什么路，都不关对方的事了。
　　说到底，我还是挺自私的，精打细算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
　　就这样，我和叶燃偷偷的在一起了。
　　当学校传着我跟他在一起的谣言时，我可以很无所谓的不当一回事，继续靠近他。
　　现在真的在一起了，我反而胆怯了，连篮球场也不敢靠近。
　　林茗还是我的好朋友，我们没有间断过电话联系。
　　只是，我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叶燃这两个字，更不用说提醒她去跟叶燃说清楚。
　　1天，林茗打电话过来一直哭，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一味的哭。
　　我以为她已经知道了我和叶燃的事，紧张得不知所措，没想到她却说顾唯不要她了。
　　这比她知道我和叶燃的事更让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