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三话 挑衅柳家 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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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蒙面人不声不响，躺到瑾瑜边上，还盖了同一条被子。
瑾瑜是有些小洁癖，“穆宁，大半夜的，你想对我做甚？你觊觎我许久，今夜莫不是要付诸于行动？”
身穿黑衣的穆宁顿时哑口无言，拉下蒙面的黑巾，“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你身上的味道，闻多了，熟悉了。”瑾瑜很困很困，白日里对付柳家老太婆用了很大心力。
“我来之前用熏香熏过夜行衣了，很干净不脏。”穆宁想了想，侧身对着双眸闭起的瑾瑜说：“听人说，柳家主事被气的吐血，老了好多岁似的，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咒你呢。”
“别幸灾乐祸的，那老家伙，之前若不是碰的少，见多了，我保证她活不到来年。”瑾瑜睡意渐渐退了些，睁开不甚清明的双眸，冷冷说道。
“是被你气死的。”穆宁乐呵呵的回道。
瑾瑜还是不喜欢脏污的东西，离了些穆宁，“脱了衣服再上来，别叫我倒胃口。”
不情愿的下榻脱了夜行衣，穆宁单衣上床，刚钻进被窝，就一下抱住瑾瑜，“冻死了。没良心的，我在家夜夜担心你，你也不会出来瞧我几眼。”
又往瑾瑜身边蹭了蹭，穆宁满足的叹息。
睡意全无，瑾瑜难受的动动身子，“怎么，家里的小爷，夫郎不够你抱，特地换了装扮来和我幽会？”
“我这不被你娘看住了么。”穆宁委屈的小声说道。
“……”瑾瑜不作评论。她的美人们全被锁了，她还没委屈呢。“我人品高尚，从不调戏有夫之妇。和男人滚过床单的，我不要，也不稀罕。”
穆宁身子蓦地一僵，瑾瑜好的笑用手肘拱了拱她，“我开玩笑呐，你别在意，怎么浑身僵硬了？”
“原本是你的夫郎，你的小爷，我回收过去的。”穆宁提到就来气。
“是你意志不坚定，见到美男就心动。喝了酒，上了人家。不负责任，你家的那位将军，非得用箭射穿你。”瑾瑜其实挺喜欢逗穆宁家的俩小家伙。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我今夜来，想提醒你，那陌子桑在平郡确有其人，我照你说的，仔细查了陌子桑曾经住过地，分毫不差。”穆宁闷闷的说道。
翻身背对穆宁，瑾瑜卷起被子，“你说，我草包么？”
穆宁贴紧她，单手环住瑾瑜细瘦的腰肢，“你要是草包，其他人皆是稻草做的。怎的，几日不见，你倒多愁善感了。”
穆宁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安抚瑾瑜。瑾瑜受的苦，穆宁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家里的那些男子全加起来，也无怀中的瑾瑜重要。可惜，天命弄人，二人皆是女子。
“我最近摸不到美人，亲不到美人，都憔悴了。”瑾瑜似真似假的说。
穆宁气急，磨磨牙齿，一口咬在瑾瑜肩头。
“你不疼惜我……”瑾瑜痛到泪花闪闪，控诉穆宁的“无情”。
“让你长长记性，若再这样下去，你爹，你娘准得把你扔到哪户人家入赘去。到时，你面上无光，被人瞧不起。”穆宁吓唬道。
瑾瑜灵光一闪，转身面向穆宁，出奇的感兴趣，“这提议好。我明日就去街上遛遛，问问看谁肯娶了我。以后有人养有人伺候，美啊。还得带上我的美人，一道嫁了去。以后一边调戏美人，一边过日子，美啊。有钱花，有美人调戏，美啊～”
穆宁耻笑，说：“您名声在外，无人敢招惹。”
“我嫁到别国去。”瑾瑜下巴抬得高高。
无话可说，穆宁干脆闭了眼，催促道：“睡吧睡吧，夜深了，明早我还得翻墙回去，体力活得攒好精力。”
穆宁抱着瑾瑜，没一会儿便入了梦乡。
瑾瑜睁开眸子，轻轻将穆宁推离身边，微不可闻的叹息消散而去。终是无人能无忧无虑的守着她过一生，性别不限，年龄不限，怎么就没人真心要她呢？
穆宁呀穆宁，你要是再坚持坚持，要是当年没有醉酒，说不定，我们便能相拥而眠了。
人性凉薄，此乃真理。瑾瑜一早清楚，她要的不是爱情，而是有人陪着伴着就好，无关性别。
穆宁天没亮就起了，原想轻手轻脚的不惊动瑾瑜，哪知道瑾瑜警醒的很。她在瑾瑜的注释下，慢慢穿了衣服，顾不得洗漱，又嘱咐了几句注意身子之类的，翻了窗户就走。
醒了，瑾瑜便睡不着。还好昨夜歇的早，被穆宁闹了好些时间，今日大早她也精神着。难得起了大早，熟悉穿戴完毕，去了厅里用早食。
早上霜重，冷的很。瑾瑜外头穿了件丹红的薄袄，坐在自家娘亲对面，不声不响的喝粥吃饼。
瑾钦寒看了看女儿的装束，稍有不满，但也没说出。男气了些，好看是好看的。穿了不似女子，瑾钦寒自然看了不大舒服。
“今儿个，身子好些了么？”瑾钦寒放下碗筷，暖声问道。
“好了，起的早，我想一个人去外边逛逛。”瑾瑜顺便夹了一筷细笋，讨好的喂到娘亲嘴边。
老脸尴尬的一红，左右看了眼垂首恭谨伺候一旁的侍从，瑾钦寒高兴地张嘴吃下。
瑾瑜咬了一口酥饼，嚼了嚼也没咽下去，便说：“娘，我这几日在府里闲的发慌，无所事事，深感不安。今日定是好天，你准了我外出罢。”
时辰不早了，也该是上朝的时段，瑾钦寒整整衣摆，起身望着寒风呼啸的外头，双眉紧蹙。
“这么寒的天，你还想着出去，还要不要这破身子了？说你一句两句皆不长记性，要出门，也得挑个好日子。”
不想在侍从下人面前驳了女儿的面子，瑾钦寒态度放软，“等哪天你身子彻底爽利了，天也大好，娘陪你去，如何？”
瑾瑜喝下侍从端来的茶，“听娘的。”神色淡淡，叫人看不出喜怒。
“午后再出去罢。”瑾钦寒终是舍不得女儿委屈。
“娘亲，莫要误了早朝。”瑾瑜是开心的，丞相娘，是唯一不曾丢弃过自己的。除了受过爹爹的教唆。
点点头，自知时辰已晚，瑾钦寒见到女儿的笑脸，心情还是明朗了许多。早朝似乎也不是那般磨人了。
瑾瑜出门时想到几日未见的陌子桑，出于礼貌，她去邀了陌子桑。原以为陌子桑不会和她一起去都城内逛，谁知陌子桑应的很快。
因此，原本决定一人独自逛得瑾瑜，带上了暗自偷笑的陌子桑。
陌子桑这几天专门在屋里研究了男戒。书上说，不可出入女子闺房，不得什么不可什么，陌子桑看了很多很多，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未婚男女不可同屋而眠。
他已和瑾瑜同榻而睡了。
“在想何事，笑的如此高兴。”瑾瑜跑去买了两个包子，和陌子桑一人一个。
“都城很繁荣，我看着开心，能在这么好的地方生活，该有多好。”陌子桑同瑾瑜并排走在一起。
小贩的吆喝声，听在陌子桑耳中很是动听。
来的男子也不少，这让陌子桑很好奇，“都城里的男子皆可随便出户么？”男戒上提过，男子不可抛头露面。
瑾瑜吃光包子，油滋滋的手在帕子上蹭蹭，“你看，有些小贩还是男子呢。都城不比其他地方，民风较为开放，你也不用惊奇。我既然将你带到这了，你便放开怀好好玩一趟。我有的是钱。”瑾瑜骄傲的拍拍鼓胀的钱袋。
拍钱袋的手还未缩回去，瑾瑜就被陌子桑拉到一旁，“你小心些，被人偷了钱，可不是好玩的。”
“不挂腰间那放哪？”瑾瑜纯粹是疑惑罢了。
“财不露白，你听过没有。你刚才的动作，说不定已经被人偷瞧了去，被人盯上了。要不，我们回去罢。”陌子桑谨慎的张望四处，见到没有可疑的人才定了定心。
瑾瑜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之前在府中憋久了，外头的新鲜空气还没吸上几口，便要回家。她是万不可能答应的。
美人一个也未遇上，也没见到能够娶自己的人。
“……都城不似小城，盗贼晚上出没的多。”瑾瑜安抚道。
陌子桑怕扫了瑾瑜的兴致，勉强露了丝笑容，点点头，继续逛。
天还是冷的，夜幕降临，瑾瑜没多久，就觉得喉咙干疼，左侧头部也隐隐泛起疼痛。真真服了这破败身子，瑾瑜难受的眼圈发红，她在恨，恨这个无法让自己尽兴的身体。已经不能回家了，现在却是连命也不长久了。瑾瑜心里发堵，或许，短命更好。
“我们去酒楼里歇会儿，你第一次来，尝尝这的风土人情。”瑾瑜习惯的拉起陌子桑掩在袖中的手，这动作似乎重复做过很多次了。
醉香居，在都城的名气不似一般。许多达官贵人皆选这作为接风洗尘的最佳之地。瑾瑜他们去的不巧，正好赶上别人的生辰宴席。
牵着陌子桑，瑾瑜兜到二楼，在扶梯转角处有个空位。瑾瑜见人多，闹的厉害，原不想走的，但见陌子桑满脸期待的神色，也只好作罢。
小二礼数周到的斟茶，“两位客官，您要些什么？”
“一壶桂花酿。千层酥，你们这的招牌醉鸭，其他的小炒来几盘，捡好的上。”瑾瑜捧着热乎的茶杯，喝口茶道。
陌子桑想要阻止，却不好在外人面前说，丞相家的小姐多叫几盘菜而已，陌子桑自我安慰。
小二眉开眼笑的应上。
“楼下好生热闹，都城中的人真不一样，过生辰都这么大排场。要在我们那呀，吃碗长寿面，再加只水煮蛋就成。”陌子桑听到楼下喝酒碰杯谈笑的声音，颇有些羡慕的说道。
“乡巴佬。”
瑾瑜挑眉，那声乡巴佬不大不小，正好叫陌子桑听得正着，害得他瞬间红了脸，双手不安的扶着茶杯，不敢再看瑾瑜。
“小二。”瑾瑜喊道。
小二迅速点头哈腰的道歉，却被瑾瑜抢白，“你去准备一盆盐水。”
虽是奇怪，小二也不能得罪客人，真按瑾瑜说的，拿了盆盐水来。
“乡巴佬。”又是一声。
陌子桑脸色难看的连喝几口茶。
“看到了么，这壶盐水给那边靠着木窗的公子送去。他口臭的厉害，我这是为醉香居着想，若是因此吓跑客人，你们可滑不来。”
那桌一客人，一看就是不能得罪的人。个个一身华服，容貌俊朗娇柔。小二一时不知如何处理。
“好你个乡巴佬！竟敢嘲笑我？”青衫公子不顾身旁的众位友人相劝，气急的离席来到瑾瑜这桌。
二楼客人的目光几乎被这一幕吸引了，皆是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陌子桑见瑾瑜皱了皱眉，立即抛去难堪，拍桌怒气，直视青衫公子微微错愕的面庞。
“大家皆为客，何必怒言相向，我们让你三分不是怕了你！”陌子桑冷冷说道。
“大胆！我乃堂堂将军之子，由不得你在此放肆！”青衫公子恨恨回道。
此话听在瑾瑜耳中，更像是自我讽刺。原来也是个二世祖，瑾瑜还当是哪个溜出宫玩乐的小皇子。
“柳情，不可无礼。”那桌的淡衣女子，蹙眉呵斥道。
青衫公子看瑾瑜满是厌烦，心下恼怒异常，端起茶水便往瑾瑜身上泼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三话 挑衅柳家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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