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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突如其来的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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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熙站在云箩面前抬手之际,屋外一道声音阻止了他的动作,“少爷,府外有个自称锦王爷的要见你。”林熙诧异,挥手让公孙文轩去迎接锦王爷,而他则坐在八仙椅子上,冷冷的看着云箩和苏苏。
公孙文轩提着长袍飞快的跑了,云箩的脑子里有点混乱,今儿个可是被气的不轻。因为担心老夫人的身子来瞧她,谁知却当面受了这么大的羞辱,她实在是搞不懂,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少爷。
瞧着没有外人在,云箩问道:“林熙少爷,云箩究竟哪里得罪你了?”语气淡淡的带着很深的无奈,而瞧着林熙的眼眸里更是蒙着一层哀伤。
林熙的心口抖了一下,可仍然维持那冷漠的表情,“你让爷吃的窝窝头有问题。”
云箩苦笑,“那也是因你羞辱在先。”
“你毁了御赐的扇子。”
“云箩不知那是御赐的,况且少爷用那把扇子轻薄云箩。”
“你……你已成了我林家的奴婢,白纸黑字写着,未经爷的同意就逃走,就是逃奴。”
“那是你和公孙少爷合伙骗云箩。”
“骗了又怎样?起码你还了债。”
………………
前一句不是人话,后一句却是让云箩哑口无言。他俩做了这么多错事,唯一对的也仅有这件了。还了债,只怕爹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
心口痛的像是用刀子割过,云箩松开握着苏苏的手,走到林熙面前屈膝跪下,半低着头恳求道:“少爷,奴婢求您,就让奴婢留在白镇看屋子吧。若皇上追究扇子一事,奴婢定会去京城认罪。奴婢在林府受到了杖刑,就当是奴婢还您的情。”
“你就如此不待见林府?”语气低沉,夹带着若有若无的怒意。
云箩摇头,“不是不待见。林府有奴婢的干爹干娘,只是奴婢害怕那么大的宅子,奴婢不知怎样才能不让自个儿受伤。”
“受伤?”林熙怒了,蹲在云箩的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他的视线,“爷让你受伤了是吗?”
“是!”口齿不清却很坚定。
林熙手上的青筋暴露,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愤怒的眸子里有两团火在那里燃烧,“好,爷就让你晓得什么才是受伤。”然后,一只手托着云箩的头往前推,而他低头亲在云箩的双唇上狠命的噬咬。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吮吸,云箩只觉得双唇突然的就痛了起来,胡乱的划动双手试图推开他。可是,对林熙来说,她的小拳头是鸡蛋,他结实的胸膛是石头。见她抗争,林熙狠了心一口咬住她的唇,咬了又咬,顿时咸咸的腥味传到喉咙里。
他瞪着双眸,她也瞪着双眸,四团怒火分别燃烧着,越来越旺。
苏苏,在一旁吓傻了,腿一软跌落在地上,想爬过去救云箩,可是四肢无力怎么都动不了。
“哟,这是在做什么?”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熙松开云箩,力道大了些,云箩一下子坐在地上起不来。一身红衣的锦王爷走到云箩身边,伸手拉起她。
“苏苏,你没事吧。”公孙文轩跑过去扶起苏苏,苏苏抖的厉害,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指着云箩,意思公孙文轩救她。公孙文轩瞧着脸色铁青的林熙,嘴唇上似乎还沾着血迹,终是摇了摇头。
这时候的林熙,就是一头发狂的狮子,即便是锦王爷当前,他也不一定会卖个面子。果然,林熙冷冷的问锦王爷,“你怎么来了?这是我家的奴婢,外人全都给我闭嘴!”
好张狂!然而锦王爷和公孙文轩谁都不生气,反倒是担心的看着他。“林熙,你没事吧?”
“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他突然张嘴大笑,然后脸色渐渐发黑,身子开始发抖,握紧的拳头上青筋突起,大有不打死个人不罢休的样子。
锦王爷担忧的走到他面前,拦在他和云箩之间,然后背对着云箩挥手示意她赶快走。这时的云箩,死了的心都有了。顾不得喊苏苏,捂着嘴巴泪如雨下的狂奔出去。
“拦住她,林府的丫鬟死也要死在林府。”林熙发怒,欲冲过去。锦王爷抱着他,让公孙文轩去找绳子。然而,武状元不是盖的,加上此刻的他像头发狂的狮子,锦王爷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拉扯间被林熙一拳头打翻在地。而后,林熙像阵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公孙文轩跑去喊人,苏苏大叫着姐姐,步伐踉跄。红色的衣袖横在她的面前,锦王爷懒腰抱住她,而后拉着她的手一起跑出大门。远处,有两个身影已变的很小, “姐姐,姐姐!”她大声哭喊,声音很快的淹没在空气中。
云箩一路狂奔,嘴唇上痛怎及得上心里的伤痛?林熙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那么她死了便不用遭受羞辱了吧。爹,娘,女儿来陪你们了。
泪眼朦胧的她只知道往前走,出了公孙府没多久,身后有脚步声一直跟着她。她快那人就快,她慢那人就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林熙正一脸铁青的跟在她身后。云箩冷笑一下,就让你跟吧,让你亲眼看着我死在你面前你总该满意了吧。
木然的朝前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出了热闹的集市。西山县城外有一条河,河面宽三十丈,河上常年有船舶经过,打渔淘沙的船民都住在船上。
云箩沿着河边慢慢的走着,日头正辣,照耀的河面波光粼粼。抬头看了眼蓝色天空,碧空中万里无云。再低头瞧一眼河上的船只,听着船夫吹得哨子,云箩对着河面笑了起来。
这笑,绝望而美丽!这笑,却是惊得林熙心口砰通的跳起来,“白云箩,随我回去!”
转头看他,云箩嘲讽道:“林熙,这世上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话未说完,她已纵身一跃跳入河中。
就在她跃起时,林熙脚尖一点腾空飞过来,伸手一抓,然而只抓到她的一只绣花鞋。 “砰!”一声,巨大的水花溅在半空中,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船上的人。
“有人投河自尽了。快救人啊。”
林熙拿着绣花鞋愣了一下,烦躁的皱起了眉头,咬了咬牙,狠狠心把鞋子往地上一扔,然后一个纵身,“砰!”也跳进河里。
云箩自小在河边长大自然会凫水,跳进河里后,一个猛子扎出去好远。她从水里冒出头来往岸上望去,林熙已不在岸边。只是,岸边上站了好些人看着河里,离河岸不远处,有几个渔民正在水中救人。
救谁?林熙?不可能,那家伙不是巴不得她死了痛快吗?心里虽然这么想,可云箩仍是往河岸边游了过来。还没游过去时,有个渔民拖着一个不会动的身子往岸边游去,就听见岸上的人说:“上来了上来了。还有一个,呀,在前面呢。喂,别想不开啊,快回来。”
云箩看见那些人对自己直挥手,反倒不知道该不该过去。不会动的身子被人拖上岸,从衣服的颜色看来,不是林熙又是谁?
他他他竟然跳下河?似乎他不会凫水!万一他死了,会连累许多人!云箩吓的赶紧往岸边游去,湿漉漉的爬上岸,推开人群挤到林熙身边。林熙人已昏迷不醒,有个老伯正在抢救他,林熙趴在一个中年壮汉的腿上,老伯拼命的捶打他的后背,试图把肚子的水挤压出来。
旁边有人问云箩为何要轻生,瞧这公子多重情义,不会凫水还跳下河救她。云箩懒得理睬他们,紧张的看着林熙,一个劲的祈祷他千万不要有事。若有事,白云箩死了没关系,连累的无辜之人便是她的罪过了。
“死了?”有人问。
老伯说道:“还有口气,但是很弱了。”
“老伯,求你救他。”云箩的声音发抖,手也发抖,脸色发白嘴唇哆嗦。
老伯没睬她,又叫了一个人来帮他抠开林熙的嘴巴。“姑娘,有何事想不开啊?哎……”有人发出感慨。
云箩只是怔怔的看着林熙的后脑勺,潮湿的发丝拖在地上,沾满了泥土,衣服上也粘了一些。若他就死醒不过来……云箩顿觉心口像被剪刀剪断了什么,痛的她呼吸不够顺畅。
当林熙的嘴巴里流出血后,渔民才撬开他的嘴,抠出一些泥沙,老伯猛的捶了一下,“咳……咳……”一口浑浊的水从林熙的嘴里吐出来。
“哎哟,吐水了,小命拽回来了。”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云箩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双腿发颤站不起来,她抬头望着大家,拜托他们去公孙府喊人。有个大娘扶起她,在众人的帮助下,把林熙抬去大夫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