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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曾只是花田错(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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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的潺水被肆无忌惮的凉风拍在了脸上,沿着林博文的头发一滴一滴落在身上,浸湿了衣衫,他不由抬头望了望。
今晚的一切似乎都不顺心。
计划着去看戏剧,未踏出家门,老太太的一个电话把他禁锢了两个小时,说了两句贴心的话又转回到了往常争吵的话题,让他辞了军中的职务,管理家族生意。以前为了逃避,他报考的了黄埔军校,在学校没安静两个月,她竟把自己的势力延伸到了军队,那时唯一可去的地方只有前线的战场,他毅然递了申请,终于在外消停了四五年。等回来再听到她的声音,明显感到了她的疲惫和无奈,当初的命令口气换成了劝慰和倾诉,说得多的是她这些年生意场上的苦楚,其实他一直都明白母亲独自撑起整个家的不易,可让他早早回去结婚生子,传宗接代,心里总感觉不是滋味。
雨水的滴落声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头顶早已被黄色的帆布所遮挡,他看了看身旁的人,依然是撑着伞静静的望着前方的青石路,她的眉毛不是弯弯地细长,只是眼睛大大的闪着光亮,嘴巴亦不是娇小的如同樱桃,可配上高高的鼻梁,在黄色的灯光斜照下,犹若一副怀旧的画卷,他禁不住握住了那只吃力撑伞的手,她微微一惊,忙缩了回去,空留下伞柄在他的手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杨芝茹习惯性“嗯”了一声,没空搭理他,出来有大半个小时了,药材浸了湿气,疗效会减半,心里只期盼着这场雨能快些结束。
见她紧紧抱着药包,他脱了外套搭在了她的肩上,她又是一阵惊愕,正欲拒绝,他笑着帮她整了整衣服,“药不能淋了雨。”
第一次逆来顺受,她欠了欠身,低头道,“谢谢”
“你总是这样吗?”
“嗯?”她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显然没明白他口中的“这样”是“那样”。
他补充说,“客气地想跟任何人撇开关系。”
本就是偶然相遇的陌生人,何来关系?
若是平时,她会习惯性地说,你误会了。可他的话好像她无意间帮他挡了阵雨,便与他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微妙联系。然而再转念一想,她要是应声说了“是”,他会不会又说出什么话来继续纠缠呢?
整齐的踏步声由远及近。
她未想好怎样回答,却感到腰已被他的手揽了住,再用力一拉,她站立不稳,乖乖地顺势趴在了他的身上,抬头便于他四目相对,耳边想起了药铺老板的忠告,心突然狂跳的厉害,但仍压着紧张,怒斥道,“你想干什么?”
他“嘘”了一声,双手将雨伞和她裹得严严实实。
身后是里正的稍息声。
“附近有没有异常?”
“报告长官,没有。”
…
喊叫被他堵在了嘴边,直到风平浪静,天地间剩下哗哗的落雨声,他放开挣扎的她,歉疚的话未出,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从小到大,没人敢也没有机会在他面前出手,亲人是舍不得,朋友是敬重,敌人是只对他的性命感兴趣,女人?哪个不是贴着他又畏惧他,她是第一个,不仅打了他,而且气着跑了,甚至没等他反应过来,快速消失在他面前,独剩下他在那里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