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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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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他们二人私下有暗路不为人知,林代玉心下不禁一动,抬起头和贾保玉眼神一对,贾保玉在她坐倒的膝盖上立刻转了个身,一只手伸在外大包大揽似的抱住她腰道:“妇道人家虽然心细,但却不对男人的胃口。男人做事,都找对规律,比如有条流传千古的规律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哪里像你们妇人家不经脑子,必是想着自己如此精明,须得当场抓住对方破绽方是显本领之事。”
林代玉点头思忖,贾保玉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才多大的事儿,不过人家府里窝里斗的事。也值得你想不透的。”
林代玉犹如醍醐灌顶,愣愣地看着贾保玉。
见妻子突然发了呆,贾保玉忍不住探身勾住了下巴。“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做的事你多想也是无益。不若想着到了京里,咱们家该如何活。”
林代玉一听捶他道:“没钱了,单是那根拐柱就花了三千两。”
说来那拐柱三千两不贵,但得对那家人来说,林代玉肉疼的数着手指,在京城的房子就是原先租的地儿,虽是房主让了价,可也不便宜,只是买拐柱的事是贾保玉的主意,林代玉多少知道他的意思,只得咬着牙应了,如今他好容易中了探花,明日的流水席少不得,他日上京拜见同僚,与同年互应酬,又要买人做事。林代玉在车里数了下来,林林总总的用过后,家用没剩下多少了。
林代玉算到最后索性不算了,她重新坐好拨着头发道。“饿不死就是了。”
贾保玉侧脸望去,但见妻子耳朵上戴着的蓝宝石耳环明明不安的颤动着,偏生眼里强装镇定,不由心里一暖,低头笑道:“上京前该拜的都上香了,该还席的也还了,这些人情可以不花。”他顿了顿,低声道:“拐柱那事,你也知道,如今寿山伯夫人有心疑我们家,把叔宝看的死紧,但咱们原先又是受了老太太的恩情,如今一根拐柱还清,也免得你上她们家时抬不起头来。”
林代玉微微垂了眸,低声道:“我还以为你是把那根拐柱当作通路的梯子,给妹妹在陈家铺路呢。”
贾保玉低咳了一声:“妹妹才多大,你现在乱操的什么心。”看了一眼被自己一言噎住的妻子。贾保玉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不过如果他们日后有缘,那拐柱也能算作通路的梯子。”
林代玉笑了起来:“罢,罢!再别提起这事,想想我们那时候,这个年纪不过和人比爬树,比揭瓦的赛人讨厌。倒是我早提前操心了。”
在他们说话之间,马车将他们的命运转为成了左右两块,等夫妻二人到家门口下车时,那座落在胡同和胡同之间的最靠北的房子,如今在深夜时份还是人群云集的时候,墨蓝色的天幕仿佛压在屋顶上,月亮只露出了半边的清辉。幸好十几盏的灯在厅中在院子各自挑起,映得夜如白昼。
陈福率先下了车,十几挂的的鞭炮立时响起,在寂静的夜空平添了几分喜庆的气氛。陈福的腰杆子挺得笔直上前掀开马车帘,请了主人下车。
当下等候己久的众邻居有拿肉来的,有提酒来的,也有单捉鸡和鱼来的。在酒香鸡跳中,下了车的贾保玉己是累倦,但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向众人作揖道谢,当下喜的众人笑道。“真真是好老爷,做了官还是这般和气,与你凭邻而居原是我们三生有幸罢。”
贾保玉但笑不语,陈福领了在家的华安操持,一一登下他们的名字,又让大伙明日到添香酒家赴宴。
“原要在自家摆的,可家里毕竟地方小,憋得慌......只得劳烦各位明日再跑一趟罢。”洪祥嘻嘻笑着一一替贾保玉赔释。
众人见贾保玉也是累的狠了,只约好了明天再见,便告辞回家不提。
等人散后,林代玉发现有些临上京前发卖的家私,一件不少的全都回来了。
华安见她神色,少不得解释道。“都被人送回来了,原说不要的,可是人家把东西往门口一放就走人了,亲自去了店铺要退回去,人家倒怕的关闭了门,凭我如何唤都不开。”
林代玉忆起上京前的慌张,匆忙,又再比对如今的繁华景像,止不住的拉着洪祥和贾姐姐说教。“日后千万要记得锦上添花固然好,然除却深仇大恨,落井下石的事万万做不得。”说完后又趁机说明官二代人最新的注事项.
这一夜贾家人人累倦,不消细说.
且说寿山伯府的马姨娘因以为邵姑娘的事己告一段落,心中甚是欢喜,想道。“大少爷的师父固然中了探花,可是我儿的舅舅们却也是进士,论起体面也不差,如何只让大少爷一人占够了风光。”一面想,一面命贴身的丫环留意着寿山伯的方向。
不多时,通身大汗的丫环走了回来,说老爷吃完早饭后会在书房督促二位少爷念书。
马姨娘忽然想到,贾保玉不过是大少爷的师父,虽是有师徒关系,于府中却是外人,自家哥哥却是不同,正是二少爷亲亲的舅舅,何不在两位少爷面前一说,这样一来二少爷的面子也有了,大少爷的里子也该透了。
如此一想,马姨娘打好了腹稿,便蝎蝎螯螯的走去了书房。可是刚去到就只见书房内有一名女子在,隔着窗的光线映照那名女子的脸上,越发的晦暗。马姨娘死死盯着那名女子瞧了半晌,声音顿时发涩。 “你是谁?老爷和二少爷呢。”
要装吗?奉陪!
“马姨娘怎么来了?”见马姨娘惊得犹如见了鬼似的表情,陈叔宝自然在意料之中,于是疑惑地道,“是要找弟弟吗?他在母亲的房中,父亲和母亲正在商量为他上族谱的事。”
“是吗,这个时候上族谱。为什么不陪大少爷写字。老爷呢,妾等着要去伺候他呢。”饶是马姨娘遇事不少,此刻也乱了方寸,语不对头。况且那邵姑娘的眼睛像刀子似的刮向她。
“听说邵姑娘是马姨娘的远房表妹。”
他他,怎么知道了。
马姨娘的身体摇摇欲坠。
陈叔宝眨眨眼睛,露出了孩子气的调皮。“难道不是吗?”
“我不认识她。”马姨娘这个时候倒是镇定了下来,况且这是儿子上族谱的当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下来。“我也不知道大少爷说的是什么话。”单凭人证,一时也难不到她。
“真的吗?”陈叔宝眉峰一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上头的字迹,马姨娘如何不熟悉,当下衣衫已经被冷汗湿透,禁不住脚一软就跪了下去。
陈叔宝起身淡淡地道:“姨娘莫激动了,论理,你也不该跪我。”
这话刺马姨娘身子像软面条似的摊在了地上。“我的儿..........”
按捺不住的邵姑娘己是上前抡开手,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我一片好心警示于你,你居然那么下作陷害于我,幸好老天有眼,让大少爷救了我。不然,也不知这身子去哪里喂了野狗。”
马姨娘被邵姑娘打的眼前一阵发黑,满眼金星分不清白天还是夜晚。
外头偶有人听到响动问道。“大少爷可是有事。”
坐在桌子上的陈叔宝晃着两只腿好不快活的对外头应道。“没事,我在看猫狗打架呢。”
里头的邵姑娘犹自不停嘴乱骂道。“你这瞎了眼的老女人,你看看我是谁?我比你年轻,容颜比你更美,前途自然比你更好。却差点在你的黑心烂肠下香消玉殒。”说着痛哭起来,这一哭手上的劲也软了。
陈叔宝送了棍子与她,她抄起来,对着马姨娘的背敲打了好几十下。
马姨娘顿觉得疼痛难忍,由不的一把抓住陈叔宝的裤脚。“大少爷,我错了。”
陈叔宝冷笑道。“原来姨娘也知道错的。”一面说,一面把腿缩开说道。“你不怕别人知道,索性就再大点声。好叫人瞧瞧二少爷的生身母亲现下是如何的狼狈。”
邵姑娘又把棍子扔下,上前坐在马姨娘的身上用拳头开始擂她的身体。“替你办事,我一个女子己是落下扫把星的名声,就是如此,拿你三千两也不为多.......”才刚说完,陈叔宝一只手已经伸了过去。“拿来。”
什么?
邵姑娘一下傻了,粉拳顿时在空中不上不下。
在她身下的马姨娘哼哼的道。“姓邵的,你以为这位小爷好惹,告诉你,他人小鬼大,比我更难缠。”
陈叔宝拍手笑道。“我哪里要她的银子了,我只要她当初办事时和你订下盟约。”
邵姑娘半空的拳头呼啸一声直接向马姨娘的身体招呼了下去。
马姨娘虽挨打,可也知其中的厉害。“那约书万万不能给他,要不然你也一起完蛋了。”
“那时邵姑娘己远走天涯,何人能找得到她,完蛋的不过是你一人尔。 ”
邵姑娘闻言又在马姨娘的身上招呼了两记粉拳。
陈叔宝正色继续动之以情,晓以大义道。“大凡王公卿相人家的子弟难成长,就是因为有她这等的促狭鬼在,趁着我们小孩不备,或加害,或相害,所以我能不能在自己府里平安长大,靠的就是姑娘手中的盟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