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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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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指着上联头一个字,转过头懵懂的问“你不是教我,这个字唤做山么?”
林嘉山眼神闪躲,不敢对上夫郎的视线,他支支吾吾,愣是憋了个大红脸。
买地那日,夫郎捧着文书,先问的自己个儿的名字咋写,林嘉山私心作祟,把他的名字换过去教了。
没别的,就是想让夫郎第一次学会写的,是自己的名字罢了。
可是江禾冬后头又问,林嘉山名字的写法,林嘉山那时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狸猫换太子,对换着让人学着写。
后头再教夫郎写字时,林嘉山就刻意避开这六个字。
他自作聪明,为着夫郎没发现而沾沾自喜,哪成想今日高兴过了头,终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林嘉山汗涔涔的,被夫郎戳穿之后,他的背上都湿透了,嗫嚅着,“我,我不是有意诓你…”
我就是有点私心…
江禾冬叹口气,偏过头,仍是看着对联没说话。
林嘉山心都有点慌乱。
过了一会儿,江禾冬央他再写一幅,好给姑姑家送去,一副对联求人写不得添点润笔费么,如此也好省去。
林嘉山哪有不应的,夹着尾巴写了对联,并好几张福字。
其实江禾冬也没真生气,就是单纯没料到自家这一向靠谱的夫君,自己如此倚仗依赖的汉子。
他竟然能堂而皇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忽悠自己。
还一忽悠就是这么多天!
江禾冬一时间有点难以置信罢了。
林嘉山心里有鬼,夜里都不太好意思伸手抱人家了,他盯着人家的发尾,用炽热的视线一遍遍描摹夫郎的轮廓。
他又羞又臊,耳朵到现在都是热的,脑海中翻涌的情绪简直没法说。
江禾冬翻个身,歪过头看见两个人中间隔着的楚河汉界,还有林嘉山那可怜兮兮的小表情,心里觉得好笑。
他心下腹诽,这怎么跟个什么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似的,自己也不是那无情无义的负心汉薄情郎啊。
林嘉山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抱着被子一声不吭。
江禾冬收敛表情,决定给人递个台阶。
他还没开口,就听见一声细若蚊呐的嗓音,“对不住…”
而后,自己的胳膊被环住,轻轻晃了晃。
这怎么求人原谅的方式都有点像小媳妇儿…
江禾冬憋不住想笑,脑子一转,把要说的话硬生生咽回去,仍是不动弹。
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招式。
林嘉山撑着身子凑上来,偷偷看看夫郎的表情。
夫郎还是面无表情。
江禾冬静静躺着,默不作声,心里早就乐翻了天。
这时候,身后的汉子开始耍无赖,他带着被子呼呼啦啦的挤过来,赖在自己的枕头上,一颗头贴着自己的后脑勺,任他怎么推都不起。
但还是不敢触碰夫郎,怕自己莽撞,再惹人生气。
江禾冬有点儿无奈,但是也不怎么能拉下脸。于是他故意压低嗓音,恶狠狠地说,“抱我!”
林嘉山就坡下驴,嬉皮笑脸的凑上去,吧唧一口亲在夫郎的脸蛋儿上。
他就知道!
“唉呀你身上凉死了!”江禾冬嫌弃,这人一凑过来,带着寒风,把他辛辛苦苦暖好的被窝都变冷了。
“嗯…你被窝暖和,让我挤挤让我挤挤。”林嘉山好容易得逞,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奋力往夫郎被窝挪动。
他迅速钻进夫郎被窝,把他原本的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伸手给夫郎拢拢被子,趁此机会顺势搂紧了怀中人,喜滋滋的闭上眼。
江禾冬回归这个熟悉的姿势,他颇感心安,昏昏欲睡。
就在他坠入梦乡的前一刻,一双罪恶的爪子悄无声息的伸到他衣襟里。
江禾冬被人扰了清梦,气的牙痒,但是大半夜的,也不准备搭理他。
这人就是给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的主儿。
于是他仍然是紧闭着眼装睡,假装那双四处点火的大掌不存在。
这双带着茧子的手不断摩挲,揉捏,游移。
一路往下…
“!”江禾冬猝然睁开双眼,忍无可忍,一把打掉他作乱的爪子。
他用的力气不小,林嘉山都有些吃痛,只好退让几分,缩回手掌安分地在人胸膛上流连。
夫郎的胸膛,光滑,温热,像上好的丝绸一般细腻。
林嘉山悄悄凑到人家后背闻闻,嗯…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也许是搓澡用的皂荚?
不过也真是奇怪,同样的东西怎么使自己身上没味儿呢。
这胸膛应当也是白皙的,不带一丝瑕疵,不像自己,布满了狰狞可怖的疤痕。
为什么说应当呢?
因为他也没有见过。
夜里做一些事的时候,夫郎总是很害羞,不许他点灯,最好是一点光都不要走。
秋里没那么寒冷,那时还能偷偷借着月光看个朦胧的影儿。
白的晃眼。
现下,林嘉山叹口气,天气这样冷,蒙在被子里,那是一点光线都无有。
林嘉山前二十一年,行得正,坐得端,好歹也算坦坦荡荡正人君子,眼下却像个地痞无赖。
但是他并没有半分羞愧,哼!这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夫郎,下了婚书,拜过天地的!
带着茧子的手划上人家嫩生生的皮肉,不知足地肆意游走。下一瞬,不知捏住了什么。
惊得江禾冬闷哼一声,随后像虾子似的,弓起身子。
林嘉山哑着声音蛊惑,“你想不想?”语气诚恳,好像真心求问似的,而大掌还是反复流连。
江禾冬恼怒,夹杂着羞愤,恨不得把这人打昏过去。
他极力忽略着身体的异样反应,“不…不想!”
想想想,天天想什么想,累一天了,老实安生睡觉得了!
江禾冬眼疾手快地捉住那条作乱的胳膊,抱在自己怀里,下最后通牒,“睡觉!”
林嘉山这还是头一次被夫郎明晃晃的拒绝,颇觉新奇。
…
后院里养着的兔子,江禾冬一贯很心疼,大冬天的都想方设法给它们割鲜草。
若是赶上下雪天,他还会把兔子笼挪到暖和屋子,听着那一窝兔子扑腾半宿也不觉得厌烦。
那二两买的金贵驴子都没这样的待遇!
兔子越攒越多,江禾冬再心疼也不能叫它们干吃草料,光看着哪行,怎么也不如卖了换钱。
于是今日,趁着林嘉山最后一次去镇上,便叫他一并转卖了。
喂鸡鸭的时候,江禾冬总觉着后院里空落落的,驴子慵懒地嚼着干草,江禾冬看那个破瓮里结了冰,就重新换个盆给添了水。
他给鸡窝里撒第二次食时,看见一只老母鸡怏怏的窝在窝里,也不啄食,也不活动。
江禾冬进了鸡窝戳戳它,这鸡睁着眼,翅膀扑扇一下,还是站不起来。
这只鸡一向健硕,六年来没生过什么大病,这是要老死了。
江禾冬此刻也顾不得为他的兔子伤心了,忙把这鸡提了出来,准备杀着吃了。
江禾冬正杀鸡的时候,听见外头有妇人说话的动静。
“呦,山子,这么大一头多少斤呢!”一个嗓音尖细的夫郎问道。
“花了不少钱吧!”另有一人跟着应和。
江禾冬了然,这是林嘉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