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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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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每逢有大事,通华仙师都会邀诸仙师前来商议。
晏辞轻易不去,但这次却不得不出面,因为商议之事涉及到萧亦舟。
“半年来,竟有五位仙师来向我倾诉,六合敬萧亦舟顽劣不堪,惹是生非,竟敢明着挑衅他们。”通话长老摇着头道,把萧亦舟的罪行详尽控诉一番。
被点到名的五位“受害者”在一旁附和着,生生把萧亦舟说成了一个混世魔王,若不是顾着晏辞的面子,怕是要即刻煽动大伙去杀了萧亦舟。
“修真界绝不能容忍这种弟子,哪怕六合敬是各派之首,晏仙师是修真界第一仙师,也不能任由萧亦舟胡作非为下去!”
“是啊,晏仙师,天枢天玑两位掌门,萧亦舟修炼天分是高,可这种人他管束不来,你们可千万不能包庇,否则日后定成大患。”
天枢办事妥帖,先出言安抚了众人的情绪,而后来到晏辞身边,叹了口气问:“师弟,你看这……”
晏辞微微别开头:“掌门师兄,是我管教无方。”
“什么管教无妨,你罚过那小子多少次他改了吗?顽石一块,把六合敬的脸都丢尽了。师弟,你必须得采取些措施,严惩那臭小子!”
“是啊是啊,晏仙师,你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众人在一旁纷纷附和着。
“你怎么这五位仙师了?”在暗处看戏的晏辞突然开口,问同样在暗处看戏的萧亦舟。
萧亦舟看到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老东西经常冤枉他,他都免疫了,唯一在意的是晏辞的看法。
“最左边那位,是紫荆仙门的掌门,明着说是护着整个紫荆城的百姓,暗地里却搜刮民脂民膏,紫荆城的百姓家都穷的揭不开锅了,有的地方甚至出现易子相食的惨状……我看不过去,把他这些年搜过来的钱财分给百姓了,还给他捏了个诀,他那手只要敢碰银子就会奇痒无比……”
萧亦舟把五个仙师怎么作恶的行径全说了出来,原来这些道貌岸然的仙师,私下里都是蛀虫,该罚!
晏辞乐了:“原来你这么善良。”
萧亦舟一仰脸:“可不。”
这边两人说的热火朝天。
那边晏仙师一直没说话,等煽风点火的人都住了嘴,才道:“诸位说亦舟行径不堪,可有证据?”
众人一愣,晏辞这是在为萧亦舟说话?
“晏仙师,萧亦舟做的那些事大家伙可都是有目共睹。”
“眼见未必全是真。”晏辞道,“此番之事还需祥查。”
“你当时是这么说的?”另一边萧亦舟有些诧异地问晏辞。
晏辞对这段没印象,原书中没写,他算是看出来了,原书中极力刻画晏仙师的坏,有隐情的地方根本不会写。
“是吧,记不清了。”
他记不清了没关系,却把萧亦舟狠狠感动了一番,原来那个时候是有人信他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师尊!
天玑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我师弟这位徒儿,天赋极高不假,可性情也是极为顽劣,据我所知,地狱口的业火能烧万物,祛除区区劣根应该不成问题。”
这话一说大家都明白了,把萧亦舟投到地狱业火中祛除劣根,一方面能为修真界彻底解决祸根,另一方面也算略施惩罚,给诸位仙师一个交代。
地狱业火的残酷在座没有人不清楚,那份痛楚放在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可能承受不住。
那五位仙师对视一眼,还算满意地点点头。
天玑问:“师弟,你看如何?”
“不可。”晏辞回绝道,“业火会要了他的命。”
“不会。”天玑劝说道,“师弟,只是祛除劣根而已,不会要了他的命,此后萧亦舟就不会再顽劣。”
“而且,凭他的天赋,在业火洗礼中飞升成仙也说不定,师弟你不能因为心疼就误了徒弟前程。”
天玑还在劝说,暗处的晏辞心却猛地一惊。
他想起在采诗阁的藏书室中,那本《仙界一十四仙史》上写的就是:萧亦舟在业火中飞升成仙!
正当晏仙师犹豫时,通华仙师的小弟子突然跑进来,惊慌失措道:“诸位仙师不好了,萧亦舟把单堰仙师家给烧了!”
***
萧亦舟在降魔镇东头的柴火堆里放了火,水浇不灭的那种。
眼瞅着火势要烧起来,镇子上的平头百姓拿着工具来灭火,却发现火怎么都扑不灭。
“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没见过不怕水的火,这是妖火啊!”
“那就得去请单家人来,单家家主是仙师,肯定能对付。”
“妖火”的消息很快传到单家,弟子们半是好奇半是出任务,呼啦一下全出门去,往镇子头去灭火了。
萧亦舟坐在单家最高的屋檐下,眼瞅着连七八岁的小弟子都出了门,确认单家无人,这才站起身来。
“萧兄,阿日和阿日的娘已经转移走了,您要开始了吗?”阿月站在下面,仰着一双空洞的眼问。
萧亦舟“嗯”了声:“阿月,你也走远些。”
阿月犹豫了下,交代声“一切小心”,也离开了。
萧亦舟把整个单家府邸扫视一圈:“我就不信,还找不出阵眼所在。”
他的修的术法书火性,大手一挥,单家府邸就烧了起来。
这火不是普通的火,能烧虚无,自然能烧法阵。
萧亦舟紧盯着单家各处,不放过任何一处的异常,这阵法也不知道是谁创建,阵眼竟这么难寻,他之前都用了好几种法子了,也没寻到阵眼所在。
所示这次能烧出来,他就有法子毁了这阵法,阿日身上的业报就能解除了。
“单家怎么也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单家人都去镇子外灭火了,这可怎么办?”
“快去喊他们。”
时间不多了,若是单堰回来,定能轻易扑灭大火,萧亦舟寻找阵眼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他有些急躁,又烧了一把大火。
门外隐约传来单家弟子们的脚步声,人要回来了。
萧亦舟手眼并用,一边烧一边看。
突然,他眼睛一亮:“找到了!”
与此同时,单堰从外面进来,脸色很不好看,但到底是仙师级别的人物,掌中带风,顷刻间灭了萧亦舟放的火。
火灭不灭无所谓了,萧亦舟已经找到了阵眼,他身形极快,几个飞跃从屋顶直奔阵眼而去。
单堰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年他最护着的就是位于府邸西南角处的阵眼,只要阵眼没事,就能一直享受无穷无尽的福报。
但这福报此刻似乎有到头的迹象,不知道哪来的臭小子竟然试探出了阵眼的位置,这还了得,飞身就冲了过去。
萧亦舟落在阵眼处的房顶,阵眼就在地下三尺的地方。
轰——
掌风掠出,直奔阵眼而去。
单堰瞳孔猛地一缩,同时出手,拦下了萧亦舟的掌风。
仙师级的人对抗起来,他还是有些勉强。
可即便如此,萧亦舟也没停手,一道攻击被拦,转瞬又是一道。
“你是何人?竟敢在我单家撒野!”单堰边挡边厉声质问。
“你爷爷六合敬萧亦舟,管的就是你家破事!”
单堰皱起眉,萧亦舟的名头他听过,事迹也知道不少,不是个好惹的主,他也在通华仙师此次邀请之列,自然知道萧亦舟收拾五大仙师的事,没想法自己竟是第六个!
无论如何,不能让姓萧的破坏阵法。
萧亦舟才不管单堰怎么想,这人就是吃长子人血馒头获得的名声,死不足惜,他不仅要毁了阵法,还要亲手给单堰一个教训。
“我知道你师从晏辞,天分极高,但我是仙师,你不可能在我手下讨到便宜。”单堰出言警告。
萧亦舟冷笑一声:“单家主,你还挺自信。”
单堰冷着脸,出手越发凌冽起来:“晏辞的弟子若是死在我单家,你猜他会不会难过。”
晏辞会不会难过萧亦舟不想去想,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手上攻击越来越凛冽,直接和单堰正面对刚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单堰嘴上逞强,其实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对付起来十分吃力。
萧亦舟跟他耗得够久了,一直在蓄力,他到底还年轻阅历不够,跟仙师级别的人打架不能只拼修为,有时候还需要智商。
显然单堰没防备,萧亦舟突然撤回全部灵力,等再出手时,强大的能量迸发而出,直把单堰掀飞出去。
单堰晃了,语速极快:“亦舟师侄,有话好商量!”
萧亦舟根本不听。
“我把福报分你一半。”
依旧不为所动。
“阵法已经显像一次,不可能再有别人知道,你这样做只会给你惹来祸端,通华仙师和晏仙师他们已经在商议惩处你的事,你不要自寻死路。”
萧亦舟周身萦绕着强大的灵力波动,衣襟被吹得猎猎作响,脸色紧绷,嘴唇紧闭。
突然,强烈的灵力光波迅速冲击下来,直冲阵眼,哪怕单堰调动仙师之力,也阻挡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地皮被掘开三尺,阵眼应声而碎,整个大阵轰然坍塌。
声势之浩大,整个降魔镇的人都听见了。
等一切再度平静下来,萧亦舟平静道:“我的祸福不需要你掺和,更不需要牺牲是非来换取。”
单堰瘫坐在地上,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全付诸东流了,甚至还牺牲了自己的儿子。
还没完,萧亦舟根本不打算当过单堰,像他这种败类,只是破除一个阵法那就他便宜他了。
他手中灵力攒动,就要对着单堰劈下。
就在这时,一道极为熟悉又清冷的声音传来:“萧亦舟,你住手!”
萧亦舟诧异地抬起头:“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