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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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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慕是离了解最遥远的一种情感。
蓝染那么说。
他是叛徒。
我想我饶不了他,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因为他伤害了雏森。
雏森是那么善良的女孩子。
只是仰慕他而已,只因为这样,就有必要杀死她吗?
蓝染,我饶不了你。
我咬牙切齿,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激烈的感情。
我有生以来那么的,痛恨,一个人。
从来没有,很好,蓝染,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还和死神,和护庭十三队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
在流魂街,在灼热的夏天,在那些热的死人的沉闷的曰子,雏森带一个冰镇好的西瓜,来看我,她笑着说起一天的事,然后摸我的头发,手掌温凉而宠爱,然后满心满眼幸福的叫我小白。
白痴的白,白色的白,小白的白,我不喜欢,每每要反抗,眼神横过去,一脸不高兴。
她就摸我的头,手是夏天里我喜欢的井水一般的凉,而冬天,却又很温暖。
然后我就没有话要讲。然后咬开西瓜,然后吐她一脸的西瓜子,再然后吃她的一记暴栗。
反正,反正在她眼里,我只是个任性又倔强的孩子。什么也不懂,高兴的时候就笑,不高兴的时候就看头顶的天空。要么就少年老沉的装深刻。
既然这样,我就安分的,做她心目中的小白,小白的白,不是曰番谷,也不是冬狮郎,只是小白,普普通通的小白。
有空的时候她来看我,带一个西瓜,或者其他什么我爱吃的东西,有时候去逛街,她拉着我的手,很温暖,拖着我一路前走,熟悉的人问雏森你又带曰番谷弟弟来玩啊,她笑,是啊。带小白来玩。我习以为常的拉手,要么脑袋一扭别扭的走在她身边,曰番谷弟弟,其实我已经很老,只是比那么些老人们稍微年轻一点点,这里的人,随便哪个都不是上百岁?却不知道有一天她只会走在我的后边。
我想我大概是喜欢她。近乎爱慕。雏森于我,是朋友,是亲人,是姐姐,也是淡淡的喜欢。我一直觉得这种感情好象血浓于水,理所当然。她对我好,我也对她好,天经地义。世间没有痹烩个更简单的道理。
现在我们要好,以后我们也一样要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也许等有一天,我足够强大,那么会去保护她也是应该。
因为,她是那么善良的女孩子。
而身为男子,总要去保护女孩子。所以,我不喜欢看到她哭。
有时候我觉得大概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了解她。
直到有一天她说她通过死神的考试,遇见蓝染,回来跟我说那个男人怎么怎么温柔怎么怎么好。
我只是一味的啃着西瓜,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她从来不说小白怎么怎么好?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她很幸福,只要她幸福,就好。所以我很认命的啃我的西瓜,然后吐她一脸。依旧恶劣。依旧是她的小白。
后来我也想去见识那个死神学校,跑进去随便挥了几下刀,别人就说我是天才,然后被送去当了死神,完了就成了队长。然后人家都叫我曰番谷队长。队长,队长,再也没人叫我小白。也没人敢叫我小白。
连她也开始生疏和客套,怯生生的说,曰番谷队长。曰番谷队长,曰番谷队长。越叫越自然,越叫越纯熟,熟悉和疏远,一箭之遥。
却让我郁闷的牙齿都发痒。想找颗西瓜没命的啃。我知道我只是不满,不满那一箭之谣,和生疏。她再也不拉我的手,再也不叫我小白,只是跟在我身后,一口一个曰番谷队长。
她本应该还是叫我小白,我本应该还是那个恶劣的孩子。
现在想起以前的事,觉得那个让我恨的咬牙切齿的男人说的真是没有错,仰慕是离了解最遥远的一种情感。
我想我们从来都不了解蓝染这个人,一如他的斩魄刀,镜花水月。
就好象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雏森,其实却不是,我从没想过她仰慕的人会伤害她那么深,也从没想过,仰慕其实是那么的遥远。
然而现在那么善良的女孩子躺在那里没有声息,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卯之花只是说她尽了力,以后怎么样要看她自己。
我不想她死,我只要她好好的活过来,叫我曰番谷也好,冬狮郎也好,小白也好,什么都好,只要还能活着,就无所谓。
但现在我只能握紧我手中的刀,为未能保护她而后悔。
蓝染,这是你欠她的,总有一天要偿还。
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