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助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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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不过这部是古装戏，明天要试一下衣服，穿戴好了再演。因为是第二轮了，相对正规一点儿。”米影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对着小如发电。
小如不好意思直视米影的眼睛，有意侧过头，问道：“清宫戏吗？”
猫妈是靠清宫戏起家的导演，出道十年，拍了几十部清宫戏，每一部都是叫好又叫座，人送外号老佛爷。
“嗯，清宫戏，我要试镜的角色是个宫女，从宫女费尽心机一步步做到贵妃，结果被主角皇后设计陷害。打入冷宫，最后饥寒交迫死在冷宫里了。”
这些清宫剧的套路还真是无比雷同啊。想我大清朝不过区区两百多年的历史，一共才十二位皇上，怎么就能拍出上千部讲述后宫的电视剧呢？但观众就是爱看啊，小如每到寒暑假，也会盯着电视重温一遍《还珠格格》，想来自己也算是清宫剧的忠实拥趸了。而猫妈的清宫剧，不但色调清新，演员牌靓条顺，更是加入了职场新风气，看着一群古装美女上演办公室政治，自然有趣。
小如脑中已经yy出米影穿上宫女服，踩着花盆底儿的样子了，肯定是绝世佳人。
手机铃声，把小如从幻想的画面中拉了回来，低头一看，是自己的助理小蔡。
小蔡人如其名，的确很菜。他去年从英国名校硕士毕业，凭借着相貌上的优势和得体的谈吐，一路过关斩将进了歌迪瓦基金，本来是作为公司重点人才培养，可才来了一个月，头衔就从投资经理降到了投资经理助理。原因很简单，这孩子只擅长纸上谈兵，事实一点儿不做，无论是写报告还是查数据，样样不灵。许总亲自培训了几天，毫无进展，还是一问三不知，写的报告就像小学生涂鸦。许总无奈，让小如收了做助理，嘱咐小如，再观察观察，实在不行就辞退吧。
小如观察了几个月，确定小蔡不行，可舍不得辞退。将心比心，都是出来打工的，被辞掉得多难堪啊，小如心想，这又是小蔡的第一份工作，顺风顺水的年轻人，能不能经受得住这么大的挫折啊，万一受不了刺激出点什么事可就不好了。有了这层顾虑，小如对小蔡更是包容，小蔡完不成的工作，都是小如替他做了。与其说小蔡是小如的助手，倒不如说小蔡是小如的上司。
相处久了，小蔡也知道感恩，虽然工作上的事全靠小如，但出门办事，小蔡不但负责开车拎包，客户面前更是殷勤，端茶倒水这些活儿，全都主动干了，给足小如面子。在公司，小蔡对小如格外尊敬，点头鞠躬，左一声“方总”，右一声“领导”的叫。小如只比小蔡大两岁，自然不好意思他这样，所以出了公司的大门，两人就随便了许多，小蔡只甜甜地唤一声“小姐姐”，小如便心满意足了。
小如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上司，这样包庇下属，可能连优秀员工也算不上，可是谁碰上这么可爱的弟弟能狠得下心呢，上班时间，眼前能有个赏心悦目的弟弟多开心啊。
接起电话，甜甜的声音传入耳中：“小姐姐，你忙什么呢？”
“在沙漠拍戏呢。怎么了？”小如心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平常的事小蔡只发微信，能严重到打电话的事绝不好办。
“姐啊，许总今天让我写个敏感度分析，你知道，我这个，呵呵。”电话那边的小蔡笑了。
小如脸上画了三道黑线，来了一年了，连个敏感度分析都写不出来吗？
小如想了片刻，自己临走前应该交代过了啊，便道：“我留了敏感度分析表格，在我发给你的文件夹里，你找找，里面有嵌好公式的表格，你只要把数字填上就行了，其他数字它能自动算出来。”
“我用那个了，不好使啊，算不出来啊。”小蔡撒娇似的说，“许总要求明天早上必须给他，要不，我肯定不麻烦你啊。姐啊，怎么办啊，你带电脑了吗？”
“你把数据发过来吧，我看看。”小如道。
“好滴，我马上发，姐，你别累着啊。”小蔡柔声道。
小如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了，这个点儿发作业我能不累着吗？欲哭无泪，还不都是自己造的孽，小蔡只要在公司多待一天，自己就要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既然狠不下心辞掉小蔡，就得恨得下心虐自己，小如向浩子要了车钥匙，跑到车里拿了笔记本电脑，之所以一直把电脑带在身边，就是为了解决这种突发状况。
小如打开电脑，看着小蔡发来的数据，奇怪，这数据不对吧。不需要代入表格，小如就能看出按已有的数据算，这个公司是不可能盈利的，不盈利的公司自然不可能投资，也没必要算什么敏感度分析了。
小如发了微信给小蔡，半天不回复，只好又打了电话给他。
“小姐姐，你做得怎么样了？”小蔡卖萌道。
“你给我的是原始数据吗？公司的财报和近三年的盈利预测你给我发一份。”
“好滴，姐姐等一下啊，我找一找。”小蔡解释道，“这个数据是我根据财报上面的数字算出来的，怕都让你算太累了，我都帮你算好了。”
“没事，有原始数据就好了。”小如心里咆哮着，不用问，肯定是小蔡算错了，这么简单的数字都能算错，你们体育老师的数学是有多差。
“小姐姐，还有没有需要我做的了，我刚才看见你朋友圈了，还留言了，你怎么没回我啊。你们这电影拍的不错啊，还有阿哈米娜出演，太好了，肯定能赚大钱，小姐姐，周末我能不能过去看看你们啊，我也想投钱拍电影。”
我哪有时间回你啊！小如心里继续咆哮，嘴上倒是保持着客气，回道：“我做完敏感度分析再回你吧，先不说了啊，我先做做看。”
“好滴，姐，早点睡啊，么么哒。”
放下电话，小如的手就不能停了，手眼脑并用，做着计算，果然，小蔡把一个关键数字算错了，就是基础的加减法居然也能算错，小如真是服了这位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了。
整个剧组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小如手指纷飞，有节奏地敲击着键盘。
“你这玩什么游戏呢？手速可以啊。”马奴看着小如，用敬佩地口吻说。
小如冷笑一声，盯着电脑回道：“哪有时间玩游戏啊，写报告呢。”
“写报告这么快？”马奴显然是不信，起身走到小如身后，看电脑屏幕。
只见电脑上的PPT，计算器，excel表，word文档之间在快速切换，小如不停地敲击着键盘，一边算术，一边写字。
“真的在写报告啊。”马奴惊道，“你写报告怎么这么快，都不用想的吗？”
“不用，想写的都在脑子里了。”小如微微一笑，回道，“我亦无他，惟手熟尔。”
不多时，剧组的人都凑过来围观，纷纷赞叹小如的手速。
小如有些不好意思，冲着大家傻笑，对站在身后的马奴说：“你们接着拍啊，都过来看我干嘛啊。”
“我也想学习学习啊，看看报告怎么写，积累一些素材啊。没想到，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也有两把刷子啊。”
“不然呢，以为我们干坐着就挣钱吗？”小如喊道。“刺猬，你给他们表演一个化学实验，让他们看看，咱们新时代女性都是凭本事吃饭的。”
“你别闹了，”刺猬笑道，“这没设备，我们那些化学实验都做不了。不过，我可以打盘儿游戏让你们看看啊。”
“你还会玩游戏？什么游戏？”浩子凑到了刺猬身边。
“王者，炉石，lol，都会啊，你想玩什么？”刺猬拿出手机，让浩子选。
“你这级别都是自己打出来的吗？”浩子好像看鬼一样看着刺猬。
“不自己打，还能怎么出来。”刺猬也像看鬼一样的看着浩子。
“花钱找代打啊。”浩子作为标准的rmb玩家代言人，脸不红，心不跳。
“我就是代打啊，我接过好多活儿呢，你看，这就是我接过的单，你看看有没有你的账户。”
“这个就是我，这个也是我。”
“哎呀，你的账号都是我玩的啊。”
小如看着浩子和刺猬激动地握着手，好像是滴血认亲的现场。
“你怎么有这么多时间打游戏啊？”浩子问。
“我们好多实验要等着反应，等的时间特别长，也不能离开，就只能坐在旁边玩游戏啊。”刺猬不好意思地说。
“那你给我讲讲，这个卡牌人物怎么用啊，我总是用不好，还有这几张特殊牌，这都是我花重金买的，你给我讲讲，这怎么和人物搭配上。”
看着两人越聊越近乎，小如苦笑一声，将视线移回到自己的笔记本上，继续有节奏地敲着键盘。围观群众陆续从小如周围转移到了刺猬的身边，敏感度分析大家多半看不懂，但游戏却是人人都爱玩的。小如回头看了一眼，只剩下马奴还站着，盯着电脑屏幕看。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助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