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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神龙之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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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熙熙攘攘,其间多是一些衣着奇异的江湖中人,他们皆是为了煮酒论武大会而来。煮酒论武大会是武林中人的盛会,无数武林中人想要通过这场盛会为自己扬名。
但是,让牧双感到不解的是,在距离大会仅有一天的今日,她依旧没有收到任何有关大会在何处召开的消息。她将自己的疑惑说与牧程和空旬听,空旬摸着胡子哈哈大笑,然后才解释道:
“双儿,那煮酒论武大会乃是十年才有一届的盛会,自然有其奇特之处。”
“哦?那敢问大师,它奇特之处又是什么?”
牧双对此颇为好奇,再盛大的武会也不外乎比武争名,难道并非如此?坐在一旁的牧程和江醉月也转过头来看空旬,空旬看他们疑惑的模样,脸上笑容更甚,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投向窗外,像是在追忆什么,缓缓开口:
“煮酒论武大会与其他大会皆是不同,首先一点便是它所召开的地方尤为奇异,旬都中央有一处巨大的湖泊,你可有见过?”
牧双想了想,然后点头:
“日前我与月儿初到旬都之时,曾见过一眼城中那巨大的湖泊,但这湖泊除开广阔无垠之外,再无别的特点了吧!莫不是这煮酒论武大会竟是在这湖面上召开不成?”
闻言,空旬哈哈笑开了,他摇头笑道:
“双儿,你这可就是大错特错。”
“还请大师解惑。”
江醉月见空旬总卖关子,牧双早已等不及,心里无奈,便出声道,空旬笑着看了她一眼,眼中饱含深意。江醉月双颊一红,微微低下头去,空旬笑眯了眼,却不准备再都弄这两个孩子,他伸手指了指那湖泊的方向,开口解释:
“这湖泊名叫龙神居,为何湖泊的名字会是如此?便是因为这龙神居十年潮起一月为汐,当潮水落下,龙神居的真实样貌便会显露出来。二十年前我曾到过淮北,有幸目睹过龙神居潮退时候的惊世盛况。”
“湖面之下是琼楼玉宇,居中一处圆盘天坛,四周阁楼拱礼而居,足可容纳万人!”
牧双目瞪口呆,若非说这话的人是空旬,她根本不会相信,谁能想到一座湖泊水位下降之后竟然会有一处世外仙境出现在湖面之下。江醉月和牧程也被吓了一跳,一脸不可置信。
“除此之外,当神龙居入口打开,却也并非任何人都能进入其中。”
讲到这里,空旬稍微顿了顿,牧双回过神来,好奇心被完全激起,她忙追问道:
“这又是为何?”
空旬微微一笑:
“既然是煮酒论武,必然是与酒水脱不开关系,每个江湖中人入谷之前皆要饮一杯酒,若是饮酒而不醉,才可进入其中。”
“一杯酒?”牧双眼中神色不解,皱眉询问,“寻常人等也就罢了,区区一杯酒,习武之人又岂会那么容易醉的?便是谁人也能进去了!”
听牧双说完,空旬却摇头苦笑:
“可是,当年我便醉在那一杯酒上,未能进入神龙居内。”
“啊?”
牧双正想喝一口茶水,结果杯子还没送到嘴边,便被她一把扔了,她瞪着眼,万分不可思议。虽然是二十年前,但那时候空旬还未出家,二十余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与牧凌云等人当是齐名的人物,竟然也未能进入神龙居?那酒究竟是何神物,一杯便能让人沉醉?
“那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据说神龙居现世之时,亭台玉宇之中有一座祭坛,其上有一眼龙泉,便是整个神龙居的泉眼,而酿酒的水便是取自龙泉。人们将这种酒称作龙泉酿,龙泉酿非是一般酒水,仅饮一杯,便能使人如坠幻境,眼前所见皆是心头最深所想,不醉之人甚少。”
听空旬细细道来,牧双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像是天方夜谭,但空旬又说得那般真,且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便多了几分说服力。江醉月向牧双靠了靠,叹道:
“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等奇物!”
自从听了空旬对煮酒论武大会的描述之后,牧双感觉自己对这大会多了两分向往,以前只是有些好奇,现在是真的想要见识一下那般惊世盛况,若是来了旬都一趟,却没有见识到那般的景象,当是会遗憾一辈子的。
当晚,牧双一个人在房中收拾东西,江醉月到外边去打水了,这时候,窗边突然闪过一个黑影,一个飞镖穿过窗户,直朝着牧双而来。牧双眼神一凛,闪电般出手,两指准确地家住那支造型普通的梅花镖。只见梅花镖上钉着一张纸条,牧双将其展开来看,却见纸条上写着一句话:
“双丫头,月丫头,老夫一切安好。”
牧双蓦地睁大眼睛,这竟是齐洛写给她们的纸条!这语气和称呼,必然是齐洛无疑,牧双当即扔下手中的东西,将纸条拍在桌上,用油灯压住一角,方便江醉月回来之后看到,然后自己拿上双月刀,翻身一跃从窗户跳出去,追着那黑衣人闪过的方向飞跃而去。
追出很远之后,依旧没有见到半个人影,此时夜已深,街上也没有多少行人,牧双知道那人应该已经走远了,但她就是有些不甘心,两年了,好不容易才得到一点齐洛的消息,那送信之人竟然一闪而过,便不见了踪迹。她四处看了看,最终还是决定再朝前找一找,她径直穿过半个旬都城,然后落在城中一座高塔上。
她站在塔顶看向整个旬都城,黑夜中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不断明灭,牧双丧气地摇了摇头,今日便是莫要想再找到那人了,不若回去吧。正这样想着,突然,牧双眼中亮起一丝光芒,她看见了那座大得几乎占了旬都五分之一土地的湖泊,神龙居。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不妨到那神龙居外去看一看,思及此,牧双脚尖一点,从塔尖上跃下来,踩着塔身翘起的檐角,直扑神龙居而去。只不过瞬息之间,牧双便来到湖边,她闪过街角,刚一落地,便有黑衣人拿剑刺来,牧双眉头一跳,哪能这么衰,夜晚偶然出来溜达也能遇上刺客?
但很快她便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恰巧和一拨黑衣人撞到一起,那拨黑衣人本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却是被她凑巧遇上罢了。一共五个黑衣人,将一个少年人围在中央,那少年人身边还有个重伤垂危的老者。众黑衣人见她突然闯入,便有两名黑衣人分出来,要将牧双一便抹杀。牧双眼神一寒,她本不欲惹事,却没想到遇上这么一摊子事情,他人欲要来取性命,难道她坐以待毙不成?
牧双冷哼一声,双刀齐出,只铛铛两声响,那两名黑衣人被震退两步,皆都诧异万分,没想到这突然闯入的年轻人功力如此之高,为首的黑衣人见牧双来势汹汹,以为她是来救人的,低声咒骂两句,然后又将一人分出来,以三人对战牧双一人。
见状,牧双咧了咧嘴,心里暗骂这帮蠢货,但手上招式却不能停,既然这几人如此糊涂,硬要找死,便怪不得她了!牧双眼中寒光大胜,脚下一踏,银亮的刀背借着月光竟然绽放出明晃晃的光芒,瞬间爆发的光亮晃花了黑衣人的眼睛,三人的动作同时一僵。
牧双嘴角一勾,双刀飞速舞动,就像是飞舞在月光下的银边雨蝶,美不胜收,却带着死亡的气息。刹那之间,便听三声惨叫同时响起,牧双已经穿过那三人,在战圈外五步停下,在她身后,三名黑衣人周身鲜血飞溅,倒地不起,而那溅开的血,未有一丝一毫落在牧双身上。
双刀入鞘,只在那片刻时间绽放刹那芳华,却也只在那片刻时间取人性命。牧双冷着眼看着仅剩的两个黑衣人,偏了偏头,低低笑道:
“不晓得你们为什么如此愚蠢,我本是路过,不想管这闲事,你们却硬要将性命送到我的刀下来。”
那为首的黑衣人悔的肠子都青了,被牧双凌厉的手段吓得腿肚子直哆嗦,他们给那少年人身边的老者下毒,花了好大气力才将那老者重伤至此,只为了取这少年人的性命而已,为此死了好几个兄弟,没想到眼看事成,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你……你!”
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那黑衣人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正在这时,站在他身后的少年人突然暴起发难,少年手中拿着一柄短剑,趁着黑衣人片刻分神,狠烈地从背后刺进黑衣人的心脏。他出手之快,连牧双都诧异万分,几乎在他出手的同时,另一个黑衣人便觉察出来,但他刺出的剑未能到达少年人的脖子,便被牧双一脚踢开了。
牧双手中双月刀一闪而过,最后一个黑衣人连哼声的机会都没有便没了气息。那少年眼神清冷,将手里的匕首扔了,转到老者身边,唤了一声龙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