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个雏》人多不可以

33、三十三章

　　恶意偷盗在局里还是很受重视的，跟昭错了解好基本情况就迅速出警了，最主要的是上面在大力推动旅游业，可不能被一家黑店搞坏了形象。

　　话分两头。

　　昭对半自愿半威迫去了体检室，他都无语了，一个服装店不在服装上花心思，反而搞什么体检骗钱。

　　他坐在凳子上，屁股凉凉的，他现在还是只穿了一条内裤，被老板娘赶去体检室时，路过一大堆衣服，他很克制地没有抢了一件穿上就跑，可见做人太有素质也不行。

　　话说昭错怎么没有抢一件再跑，嗯，很有可能是没那个脑子，活该裸奔，他一想到这个就想捂脸，这个男朋友不能要了，都坏掉了。

　　昭对对面的医生，斯斯文文的戴着个金丝眼镜，白大褂穿在他身上不显臃肿，一身白衣反而衬得他高贵冷清，他对昭对温和笑笑。
　　笑得一脸邪肆，电影里的邪恶医生的观感。

　　昭对更想跑了，他坐立难安，紧张得咽了咽口水，面对医生有种剥光扔大街上的感觉。

　　医生开口一句话彻底把昭对干麻了。
　　“我们现在来检查艾滋。”
　　昭对麻爪。

　　“现在大学生好多这样的，性行为不注意很容易得，而且最重要的是担心影响接下来的抽血。”
　　昭对：“我是高中生。”
　　医生提了下眼镜：“差不多啦。”

　　差你妈。
　　这黑心医生好悬没把他气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接下来不仅检查了艾滋，还抽了三管血，做了常规全套体检。
　　医生还好心告诉他，他身体不太行，以后要规律饮食，少熬夜，少喝酒。

　　昭对沉默半晌：“我谢谢你啊。”
　　医生：“不用谢。”

　　医生又道：“对了，你还有个男朋友，男男性行为更容易得艾……”
　　医生说未说完，昭对穿着内裤，拿上体检单就出了体检室。

　　“正确使用?安全套，预防艾滋病和?性病。”身后医生的话如幽魂般附体昭对，昭对浑身一哆嗦。
　　刚出体检室迎头碰上老板娘，她拿着账单叫他付费，一副他不付他不准走出店门半点的姿态。

　　“这不是免费体检吗？”
　　“少年，你难道没听说过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吗？”
　　“这是专家费，还有内裤费，你男朋友穿霸王内内，你也一起付了吧。”

　　霸王内内，好小众的词汇，恕他听不懂中文。

　　昭对想着破财消灾，拿过老板娘手里的账单一看，猛然发觉黄大爷还是心善呐，他只是老年痴呆罢了，而这黑店纯纯拿人当傻子耍。
　　就在他心沉丹田，大出血付费时，他才发觉手机呢。
　　一旁的老板娘适时递来两台手机，一台昭对的，一台昭错的。
　　这是生怕他一台手机付不起啊。

　　他刚想拿手机时，一道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呼啸而来，不多时，几名警察进店里，当场人赃并获。

　　时间一分一秒滑过。

　　昭错盘着腿，裹着张空调被，端着杯热水，忧哉游哉在跟一名父母走丢的孩子打扑克。

　　孩子也是心大，发现父母不见了，在旅馆找了半天不见人影，自儿跑警局寻人了，半点不着急。

　　昭错出了三个3，刚把牌压在椅子，他就后悔了，他不留痕迹地牌收回来，假装误放并迅速抽出另一张牌压上。

　　孩子撅嘴生气起来：“你耍赖。”
　　昭错摸摸孩子头：“下次保证不这样。”

　　“他下次还这样。”一个高高的人影走到昭错身前，一个袋子从天而降。
　　昭错瞅了眼，袋子里是他的衣服、手机、钱包一应俱全。
　　可还没等他多看几眼，他就被昭对拽走了，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拽，拽起他胳膊拉走了。

　　“哎哎哎，等我穿条裤子啊！”昭错拋篮球一样把空调被扔还给孩子，空闲的手抽出袋子的裤子匆匆套上。

　　“谢谢你的被子咧，一被子一辈子，有缘再见喽！”昭错还回头两指并拢唇边给了个飞吻。
　　昭对把浪得飞起没个正形的昭错拽出了警局。

　　警局门口好不好打车，平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昭对抽出手机打车。

　　昭错站得有些累了，蹲了下来，发觉昭对刻意偏转身子头朝后拧，非常怪异的姿势，摆明了告诉他不想理他。

　　昭错如同抱柱一样抱住昭对的大直腿，手臂环着碰了他腿三下，头朝他腿叩了三下，这傻逼行为还怪有仪式感的。

　　他放软了声音，声线软软糯糯的：“别生气了，好不好，气大伤身。”

　　昭对虽然偏着身子，梗着脖子，但眼角余光瞥见昭错这堪称诡异的撒娇行为，展现了大型不适但受用现场。

　　但他还是偏着身子，展现了成功男人的定力，他才没这么容易被说服。

　　然后昭错给了他一个环手碰九下，头叩九下的庄重仪式并庄严宣告：“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爱妃了，他日，朕必封你为皇皇皇后。”

　　昭对彻底服了，实在不服不行。

　　这时，车来了。

　　昭对道：“上车吧。”

　　昭错刚想起身，发现全身上下唯一的裤子开缝了，仔细看原来是没拉拉链，都露出他的至尊大红裤衩了。

　　他上上下下拽了一遍链头，发现他*的卡死在裤档了。

　　昭对等了一会，发现昭错没动，他疑惑地转身，发现昭错在掏档，古有猛虎掏心，今有昭错掏档，果然后人的创意是无限的。

　　“你……你在干嘛。”昭对难得卡壳了一下，才把一句话艰难的说完了。

　　“链头卡死了，拉不上来。”昭错已经是实践过裸奔的高手了，早已位列仙班，裤子开条缝是小事，但再小的事也是事啊。

　　“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原本昭错一个人掏档，现在变成了两个人。

　　“你行不行啊。”
　　“快了，链头有点松动了。”

　　“靠，你夹着我的蛋了。”
　　“毛都被你揪出两根了。”

　　“啊——断了。”

　　昭对拔出一个断了的链头，望着链头静静无言片刻。

　　比他更无语的是昭错，想踹死昭对的心都有了。

　　两人一立一蹲相互怄气，像那静止不动的风，像那高耸屹立的山，像那川流不息的江。

　　司机用实力抗拒风花雪月。

　　“你们上不上车啊？”司机降下车窗发问。

　　“上上上。”昭对回话。

　　他把手里链头弯腰往昭错裤档里塞，想把断了的链头挂回昭错裤链上。

　　天不遂人意，挂了几次都没能挂上。

　　司机好奇他们慢吞吞在干嘛，降下车窗戴上眼镜一瞧，面色微变：“妈的，变态！”

　　司机显然被刺激到了，降下车窗开车跑了。

　　“人走车留下，啊喂！”

　　“怎么会这样。”

　　昭对举着链头欲哭无泪。

　　昭错……昭错自闭了，神情呆滞宛如智障。

　　他们回到酒店时已经很晚了，今天实在是太背了，他们先去买了条裤子给昭错穿上，再去各大风景区好好畅玩了一通。

　　疯狂享乐的后遗症是人生自此陷入无望空虚。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们还感觉今日很魔幻，不像是真实发生的，倒像是小说杜撰出来的情节一样。

　　昭错掐了一把昭对的大腿：“是真的。”

　　“讨厌～。”昭对翻身埋脸。

　　昭错拍了拍他的头：“明天我就要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陪你去上学呗。”昭对翻身，成大字形，一只手搭在昭错胸口上，表示小事一桩。

　　“你爸不管你？”

　　昭对像划船一样划动两腿：“管啊，但我出来前给他写了保证书。”

　　“保证书？真有你的。”昭错侧了个身。

　　“好困了，你想睡了没？”昭对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泪花。

　　昭错迟迟不答，他扭头一看，发现昭错枕在被子上睡着了。

　　他真想不通昭错一身汗臭味怎么睡得着的，反正他不洗澡睡不着。
　　他也很困了，但还是趁神志清醒，爬去洗澡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宛如上好的白噪音，昭错睡得更香甜了。

　　不多时，灯关，屋黑。
　　两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