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爱情故事》木木夕兮

4、第 4 章

　　虫结成团，震动声几近震碎耳膜，从右下角砸来，律生提右肩下左肩，上半身左旋，右脚左脚交错换位，虫团擦肩而过，炽热的温度隔着衣领烧上肌肤接着迅速俯下身躲过回旋的虫团，一个侧位翻身借力撞开了门，棍子向前一抵，与里面的人面对面。
　　是个面相普通的男人，带着些儒雅，面前摆着长桌，手交叉，微笑道：“你好。”他顿了一下，又开口，“律生。”
　　后面两个东西围了过来，手拿利刃。
　　房间窗帘紧拉，愈发的昏暗。

　　海理倒出一碗猫粮，蹲在碗前，观察猫的反应。
　　猫跑来，在碗上轻嗅，巴拉了两颗猫粮出来，猫粮掉在褐色的木地板上。猫跑到海理腿上蹭，围了两三圈，见海理没反应，它叫了一声。
　　海理伸手摸它的毛发，猫低身躲避几乎贴在地上，海理缩回手，猫喵喵叫，海理摸着脑袋，头疼：“已经借了好几种了，一种都不喜欢吗？”
　　猫奔上猫抓板狠狠磨了四五下。
　　海理忧虑地想：“一天了，又没看出去，饿坏了怎么办啊，这猫到底吃什么？”海理接近猫，想将其抱下看看能否再试试别的，手刚伸，猫踩着海理的小臂跳过去，接着跳上门把手，把手随重量滑动，咔擦一声门开了条缝，猫跳下，脑袋拱出缝，身子随着脑袋滑溜出去。
　　海理一脸空白，震惊：“啊？”等他追出门，外面已经没了猫的踪影，大门开了条缝。
　　海理追到路口，张嘴想喊名字，一时间没声音出来。他余光看到一个黑影蹦出，回头看来，明黄色的眼睛，海理着急上前，等一到前，猫便又向前跑，一跑一追保持相同的距离。
　　路上车来车往，海理有些着急。他停下，喘了口气，打着商量：“路上太危险了，你到我边上，我跟你走的。”猫甩着尾巴走到他边上。

　　男人打了个手势，两人慢慢抵住门口，房间不大，内里只放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有一盆绿萝，长长的藤条垂到地面，新芽嫩带有新鲜的绿色。
　　勉强拼凑完成的女人搬来凳子放到面向儒雅男人的对面。律生未动，手持着棍子，走向前几步，黑沉的眼球看着男人，说：“就是你？”
　　男人笑了一下，回避，招呼人坐下：“我一直很想见你。”
　　律生未动，直开东门：“人是你杀的吗？”
　　男人遮住嘴角，看不清神色：“一直追杀我，就是为了这个？”他说着哼笑一声，说，“你，居然在意这个？”
　　律生俯视这个面露得意的男人，没有接话，男人自顾自站起，他脚步轻快，绕了几个圈，拍着律生的肩，嘲弄的说：“我以为，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应该在意这个啊。”他真心实意的疑惑，“干嘛在意这个？像我们这样天赐能力的人，这种事只是为了更好的成长自己的能力啊？”
　　律生转过头，男人立刻松开手后撤，他举起双手，只是笑。
　　律生板着脸，说：“天赐能力？”他咬这四个字，“你是神经病？”
　　男人背手在身后，高傲：“不不不，我是神的代理人罢了，我获得能力，为神去除一些残渣。”他又接近律生，只移了两步，看到律生紧握的拳头，悻悻然停在原地，他弯腰行了个礼：“而我现在，想要邀请你和我一起。”
　　律生甩着棍子直接横砸上男人的脑袋，男人嗷一声狼狈后仰，棍子擦过发丝。
　　律生见一击不成，侧身躲过后面人的袭击。
　　男人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脸色青白：“为什么要拒绝呢？”他拍了拍身旁站着的女人，展示自己的作品，“你看，与我一起，我赐予他们远高于常人的能力，强健的身体，不用忧虑的未来。只要我把组织发扬光大。”他手张开邀请律生，“我保证，你是除我以外最高的。”他顿了一下，没了言语。
　　棍子从他的胸腔穿过，连人带棍钉在墙上。
　　男人抓住棍子慢慢将其抽离，绿色粘稠的汁液粘连在棍子上，阴沉着脸瞪着律生，皮肤上出现连续细小的起伏，声音带着连续重复的震动，咬牙切齿道：“看来是没什么可谈了，嗯？”
　　律生一脚横踢过来，男人爆开，虫子飞向四面八方连成一张大网，密不透风，扇翅声震耳欲聋，下一刻就要将律生吞没。
　　律生面无表情，左臂微屈，右手平屈至胸前，屈膝，右手向右上方挥舞绕圈，左手向左下带动，抬臂挥手带来的势将围攻来的虫子偏移，他身子跟着旋动将带动的虫子丢出，后面的虫子顾不上围攻，追着前方的虫团而去。
　　律生甩了甩手，说：“看来，即使变成一团虫子，你也还是一体。”他接力不停向虫团走去。
　　虫团而成的男人趴在地上，手指曲起抓地，哈哈大笑，说：“现在还是，等我把你吃了可就不一定了！”他猛地抬头想要攻来，发现对面空无一人只有些许尘土。
　　律生的声音从他耳旁传来：“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一直跟着我啊。你的劲似乎比初见的更紧密了，所以外面你已经吃了几个人？”话音刚落律生劈手砸向男人的脖颈，虫团上移防护却赶之不及，虫团随力砸向地面，一个大坑出现在地面上，掌心上净是虫子的尸体与尸体中迸出的绿色粘液，他捏住一只银色的虫子，蛾般肥美大腹，身上无肩甲，虫子全体柔软不带翅膀，律生手下用力捏爆虫体，红色的血液顺手流出。
　　“啊啊啊啊啊！！！！”惨叫，律生压住身下的虫团，向后劈开从上刺下的虫刃。
　　手下的人见一击不成，似是放弃了行动，他单手举起做投降状，不停嗬气像是被拔掉了气管般，讨饶：“别，我投降，别杀我，小弟甘拜下风。”
　　律生盯着身下不成人形的东西，虫子的嗡鸣声变浅，律生冷淡的蹲在这人面前，声色凌冽：“你杀了几个人？”
　　一只手颤颤巍巍举起，三根手指弯起。
　　律生顿了一下，他俯身，手慢慢接近，他看到男人剩余的一只白色虫子从男人的左手移至喉咙，男人叫的更大声，“你不能杀我，这是私刑！！！”
　　律生砸下去，虫子在移至胸前时被砸死，虫团散开，安静的趴在地上悄无声息，只留有黑豆豆的眼睛在颤动。
　　律生掏出小瓶白酒，均匀的洒上，拿出打火机，按下，火安静的燃烧起来，映在黑沉的眼睛里。
　　“哥哥！”带着哭腔的声音，律生抬头看去，小男孩站在门口，雪白的虫子从桌旁倒下的夫妻两身上离开快速的爬向小南。
　　律生：“啧。”他将火机向下一扔，身奔向小南，挥开跳来的虫子。
　　火轰然燃起，虫子在燃烧中挣动。
　　律生抓起男孩迅速回身。
　　男人扶着桌子，手拿着绿萝的花盆将水泼在自己身上，见律生回头，声调疲惫：“办公室就该背着绿萝不是吗？”他喘了口气，“真是小看你了，真是令人羡慕的能力，你又吃了几个人？”
　　律生后退将小南移向身后，桌边瘫软的夫妻俩令小南哭叫不已，律生捏了捏身后小南的脸，小南泪眼婆娑间抓住律生的手，死盯着对面。
　　虫子从夫妻俩的身体中爬出回到男人的身体中，地上只剩下两块褶皱的皮，男人呼出一口气像是回复了一些精神，他重新结成人皮，拨了拨头发：“呼，真是残暴，要不是恰巧多吃了一个，可就真死在你手里了。”他哼笑一声，“这样你可就犯了罪了，感谢我吧。”他伸出手谴责一般指向律生，“真是能装，被我追的四处逃串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律生看了眼小南的手臂，轻轻避开。
　　男人又讨饶道：“壮士，我真投降了，放过我吧。”
　　律生摇摇头，拒绝：“不行。”听此男人小声嘀咕，真是不识趣。
　　见男人逃窗，律生几步移到男人身边，抓住机会将男人摁在窗边，伸手砸向他，虫子撕咬于身，不避不祛，只一门心思的想要弄死男人。
　　身后传来嘶吼，小南举着刀刺向律生，寒刀尖利，律生侧身躲开，小南撞在律生身上，手臂上的虫子爬上律生的手臂企图阻挡，律生烦躁的凝眉，但也不在意这些虫子，重新砸向男人。
　　男人眉眼惊恐，暗骂小孩无用。，凝聚所有的虫子抵挡将要下来的一击。
　　危机之时，身后的墙竟裂了开，缝隙迅速裂开，带着三人掉下了高楼。
　　律生瞄准时机抓住六楼的空调外机上，向外一抓拉住小南，那重新化身为虫子的男人齐力震翅但因太过虚弱，掉了下去，伸长手臂抓住小南的腿，又向下拉住栏杆。
　　男人大笑，命令小南：“小孩！还想看见你父母就放开手！”
　　律生拉住小南将他抬上来，男人在下面伸长胳膊化作利刃刺向小南，律生只得将小南在空中甩来甩去，躲避。
　　小南哭泣，听到男人的话在空中不停的晃动，意图松开手，见不成，他要上律生的手，男人抓住律生怔愣的机会一把刺向，律生松开小南的手，小南掉了下去。
　　律生松开手，跟着小南下去，男人恶劣的嘲笑，向律生摆了摆手，律生嗤笑一声，手中甩出一道火光，是另一个打火机，配合着先前的酒液在男人身上点起轰然大火。
　　男人一同惨叫的掉了下去，律生抱着小南，一手护着小南的头，闭着眼躲避风，身形顺着风调整姿势。
　　轰的两声，三人砸在了地上，律生闭着眼喘息，小南从律生的怀里挣出，远去男人在地上不断翻滚，火烧的噼里啪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