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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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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等修为是什么?”这些知识比皇家野史更有趣。我竖起小耳朵,认真听。
聂云舟说之前,还是瞟了眼聂云霞:“我们分为修道界,有一到五贯。”他从衣摆间抽出铜钱向我炫耀:“我是三贯道士。”说完,他将目光移向聂云霞,想补充什么还是闭了嘴,“而修道界上面还有修臻界,分为初臻、旬臻和至臻。突破臻界就抵达了修仙大道。”
“修仙。”我仿佛打开了另一扇大门,耀眼星光向我扑面而来,“你们这里真的有神仙呀?”说得兴奋的我不禁站了起来,直接撞到了车棚,
他见我大惊小怪的模样,伸伸手,让我坐好:“也分为散仙和仙班。”
激动地我继续追问:“你们山出过仙人吗?”
他翘起了嘴,洋洋得意着:“无量山之所以是修道界千年正统,正是因为它出过三位仙人。”
我哇偶了一声,两眼放金光:“你见过他们吗?”
“他们都飞升了,自然是不入凡尘。但是史册上有他们的记载。”刚说完,他又瞟了眼一言不发的聂云霞,恭恭敬敬着,“姐,你说,风师叔现在是什么境界?”
好奇的红玉也把他小脑袋歪了进来:“姐,我听大师兄说,风师叔下山的时候就已经是初臻了。要不是他不愿意回来,掌门之位。”他还没说完,就被聂云霞一个眼神赶出帘外。
这一次,聂云舟站在红玉这边:“姐,红玉说的没错。谁不知道,我们无量山要是有第四位仙人飞升,定是风师叔。只是他无心修道,放弃了仙灵充沛的无量山。”他说完,也得了聂云霞一记眼神。逞一时嘴快的他,只好乖乖坐。
而我这个八卦魂正在熊熊燃烧,壮着胆子向她问去:“霞霞,你们这个风师叔,果真这么厉害?”我就要见到这等仙人,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回去,再写个真人真事真异闻,这小作文不得赞赞赞。我就出名了。
她对我,没有发射厉眼,而是补充了两句:“我没有见过他。只是听师,听掌门提过,他的确是上一辈资质最好的修道士。下山后,就断了和山门的联系,只流传他久居西荒。”
“没有见过,你们怎么找他?”原来这趟是去西荒寻人。我从帘子被风儿卷起的细缝里望出,这东凉镇都不小,那西荒就更大了。我不禁暗叹:茫茫西荒,风师叔,你在哪儿?
聂云舟送来了暖心的慰藉:“姐有银蝶。”
这一提,我便想起了:“就是那泛着银光,羽翼透明的蝴蝶呀。”我向聂云霞嬉笑而去:“你养的银蝶还有这功能。”她却笑不出,眼里多了一份浓愁。敏锐的我挪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心切着:“怎么了?它不能用了吗?”
她沉默了两秒,抬起头看着我,眼里的愁绪没有了:“你想看看它吗?”
这稀罕物,我自然喜欢,连连点头。她便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袖珍锦囊打开,一只,两只,三只银蝶,纷纷震动自己的翅膀飞了出来,在狭窄的车厢里蹁跹,像极了天上落入凡间的仙女在给我们跳舞。看得我十分入迷。
一只银蝶不怕生,扑闪着翅膀向我飞来。我伸出手指,它乖巧的停在上面。接着,其它两只也停在了我的手指上,安静地休憩。我开心得冲聂云霞挤眉弄眼。她也高兴地欣赏着。只有聂云舟挂上一副不耐烦,最后悻悻地出了车厢,陪着红玉一起赶马。
又赶了几天的路,我们总算到了西荒城。跳下马车,看着被胡杨、白杨护在身后的城墙,高大而又结实,给足了安全感。而城墙下流淌的河,瓦蓝瓦蓝,恰似一条耀眼的丝带。进出城门的商贩农民,个个都是面带笑容。可想而知,这里的生活得多幸福。
进了城门,烟火气让这座城热闹非凡。不时还能看到一队骆驼从眼前安安静静地走过,那高昂的头颅和那高高的驼峰,太引人注目了。我牵牢聂云霞的手,时不时地拽她看我的新发现。就像一个没进过城的小屁孩,啥都好奇,啥都欢喜。
这里的小姐姐们都用纱巾将自己的面容遮好。只留一双灵动的眼睛。眼波流转,引人遐想面纱之下该藏着一副怎样的花容。而花纹繁复、色彩绚烂的纱巾缀有边,在阳光下耀眼又好看。我忍不住拉着聂云霞也去纱巾铺子淘一淘。害羞的聂云舟守着马车。跟屁虫红玉跟着进来。
欢欢喜喜的我拿着纱巾不停地给我俩试,老板也高兴地为我们点评。最后,我戴上了一副红色镶金边的,而她戴了孔雀蓝缀银边的。
入乡随俗的我俩走出铺子,聂云舟翻了个白眼让道。
入夜了,气温还有点热。躺在铺上,空气干爽。
我抱着聂云霞的手臂呢喃:“霞霞,要是有手机就好了。我就能把你新的妆造记录下来。”我可没有把握,乌梅能画出面纱下,那对盈盈一水间,脉脉全是情的眼眸。
“你,喜欢我今天的样子?”她难得和我深入交流这个问题。
我自然不会错过拍彩虹屁的好机会:“你每一天的样子我都喜欢。”借着微弱的灯火,瞧着她的侧脸,我认真回忆她的模样:“你清清冷冷,就好像一朵水莲花,我站在岸边只能远观。但微风一吹,你又会露出娇羞的一面,摇曳生姿。我想涉水而去,捧起你低垂的模样,又怕惊扰你静谧的安好。不涉水而下,我更怕错过风里的你,雨里的你,阳光下的你。”
她侧身,木木看着我:“你,说的。。。”
指腹摸上她早已结痂的伤,她的样子大半藏进了阴影里,我的心跳更很快。抿了下嘴,我等不到她继续说,看准仰头,化身一只调皮的蜻蜓,伫立在盯了许久的花瓣尖。她的唇跟她的手指一样,冰冰凉凉。我细啄一口,感到一片暖意,再啄一下,贪恋不已,就被她推开了。
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失了仪态,急喘着气:“你,你在做什么?”
她的手掌抵在我的胸前,看着强硬却透着无力。我看着羞答答的她,就像静谧的莲池被春风一吹,荡起了阵阵涟漪。我笑开了花:“喜欢你,亲你。”我握上她的手腕。
她如避蛇蝎般抽出,侧了个身,只留个背影给我,外强中干着:“睡觉。”
也不知道这个命令是给我下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尝过甜味的我变成了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看着她的背影,回味着她的味道。唇瓣太幸福了,惹得舌尖一直在偷尝余味。心里极大满足后是更大的空虚。这一夜,我注定要失眠了。
等我睡醒,她已经不在了,但脑子里对昨晚的记忆保存得分秒不差。等我下楼看到正在用餐的他们,注意力不自觉地锁定在聂云霞的红唇上。尝过后,总觉得它变得更红更诱人了。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燥热。
“叶姑娘。”红玉招招手。
我走过挨着她坐下,她却没有抬眼看我一次,一直在掰饼。我故意向她索要:“霞霞,我一个吃不完,你剩下的给我吃吧。”说着,我便直接上嘴,咬了一口她手中的饼。
她不气,只是微微蹙眉,拿着被我咬了个月牙的饼在思考要不要继续吃。我则嚼着嘴里的饼看她怎么办。见她准备舍弃,我立马接过,顺便用手吃她的嫩豆腐:“好吃,别浪费。”这一次,她的耳根开始慢慢蒸红。
“这里还有,不用抢。”红玉将装饼的盘子往我跟前推。
聂云舟不悦着:“眼馋是种病,得治。”
我将饼三下两除二吃完,看着垂首不语的聂云霞:“霞霞,不如你跟我号号脉,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病了。病了,你得对病下药哟。”
聂云霞没有陪我闹,而是拿剑起身:“我和聂云舟出去找风师叔,你们俩留在客栈。”
我和红玉都站了起来,各答各的:“不行。”“为什么?”
聂云舟高兴地拿起佩剑跟着离开:“晚饭不用等我们。”
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我气得一跺脚,一转身,看到红玉气得直接瞪大了眼睛。脑袋一转,我立马坐在他的旁边,不问白不问:“你都修到臻化了,肯定在无量山住了很久,一定知道很多事。”他看了我一眼,算是在回应。我继续:“霞霞是什么时候去的无量山?”化身狗腿子的我将他的羊奶倒满。
他满意地开口:“姐上山的时候,应该有十岁了。是。”他谨慎地扫了周围一眼,靠近我说:“是他师傅,也就是现在的掌门,带上山的。”
“她这么小的年纪,她的父母舍得吗?”既然是修行,肯定不会比我们学习轻松。
他说:“掌门是抱她上山。她发烧昏睡了好几日才醒来,至于从前,她都不记得了。”
这失忆的设定,给她童年披上了无限的可能。我就纳闷了:“掌门不知道吗?”
红玉摇摇头:“掌门只说是在山脚捡的。”
“山脚,难道是无量镇的人?”我开启了柯南模式。
红玉继续摇头:“镇上没有人认识姐。”
天外来人?天降异女?还是人贩子拐了一半弄丢了?再或者是家里人故意扔的?不管是哪一个,都不好。我赶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