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石田真司（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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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0.川尻篇（四）
对于音石佳奈叶来说，今日是有趣剧目上演的又一天。
“‘死亡’这种事物，如果不发生在自己身边，便无法让人发自省心、如有觉悟。”
坐在窗户边，遥望远处翘起海峡。旁边摇滚乐手恭恭敬敬递来报纸，她接过来瞄了一眼，标题大字写明杜王町小学生失踪，或被神隐？编辑还登刊了警局的通告，恐怕近日一段时间内，杜王町的家长们都自愿或被迫地得接送孩子上学了。
“我曾听过这样一个说法，人的一生会有三次死亡。”
“第一次是生物学上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第二次是葬礼上人们宣告此人不复存在；第三次则是所有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于是整个宇宙都将不再与你有关。*”
“但是……失踪者很有趣，它们不介于三者之间。”
“人们会逐渐淡忘消失的事物，可他们是死是活无从得知，只要最后连家人都放弃了，哪怕本体还活在世界上，也跟死人无异。”
她指的是正在外面作乱的那个替身使者。
由于出了这个例外，佳奈叶停下了漫无目的，任由箭自行寻找资格者的屠杀。
“我知道，明哥，”她突然转过头，伸出手臂环住人后颈，“你肯定认为我是个为了自己的乐趣，毫无底线杀人取乐的疯子。”
“我不想把你也给杀掉……希望你能好好爱我。”
“咿！？——我错了！我没那么想过！”
其实真相并非如此，在音石明被点出心思，卑微似舔狗式疯狂道歉时，佳奈叶的内心毫无波澜。如果说虹村兄弟用箭刺伤的人未能活下去，他们会因此感到罪恶感，那么她就是会啐一口没用的尸体，再从上面上踩过去的类型。
行动是出自目的，为了自己的欲望努力不丢人，明明一个人想做出什么事情却没有明确的目标，那么他也成不了大事。
她是这样想的，哪怕代价是他人的生命，不，那算得上哪门子代价。
“最近有遇到莲见同学，好多年没见，他带的那本书很有意思，不过，他不太可能愿意加入我的事业里来。倒是警察局里面那个姓仮赖谷的警官，值得留意一下。”
做实验要有耐心，且静观其变。
“在致死性的意义上，叫人失踪和操纵记忆作用也挺像的，对吧？”
“对方替身所带走的人类，究竟去了哪样一个空间呢。”
“真叫人好奇啊。”
……
绕过东方仗助，吉良决定要调查早人背上的海龟。
绝对不是考虑到川尻忍没了儿子或许会心痛，跟维护别人家庭之幸福半点干系都没有。
“上次漫画家的搜查就把jojo扔一边去了，要是被发现单独行动，他说不准、呃，必定又用那种狗狗眼控诉我——不对，jojo怎么想关我什么事。”
思维逐渐滑坡，吉良吉影把搜索方向拉回来。
嘛，不收酬劳，还愿意把爱捣乱的替身使者们赶出杜王町、保证小镇居民生活的平静，一定是他人好心善，毕竟他们都是这么说的。先试试从川尻早人身上看有没有异常吧。
“你、叫的就是你！高中部的不要到这里来玩。”
“我是需要给老师送个文件。”
于是午休时间，吉良在门卫眼皮子底下走到小学部去，找的借口也是确有其事，他随手拦截了个同学，自告奋勇地说去隔壁教学楼，一路顺畅地走进教师办公间。
“朋子阿姨。”他先叫了人一声。
等仗助的老妈抬起头，从工作状态里看到儿子的好友，朝人露出笑容。
“这不是吉良君吗，麻烦你送东西过来。”
是的，自己很受妈妈系欢迎，毕竟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是个标准的别人家好孩子，可惜和早人的年龄差距太大，这一点不能拿来应付川尻忍。吉良吉影不徐不缓地把A4纸堆立起，置在桌上敲平，用说闲话的语气打听起来：
“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感觉刚刚过来看见老师们都一脸紧张，气氛也很冷。”
“关于这个…虽然高中部那边没有通知，但你应该也看到，今天报纸上登陆了寻找失踪儿童的新闻。那个呢，没写明名字，不过就在葡萄丘综合学校，不是我负责的班级，是发生在一年C班。”
东方朋子不介意告诉他点消息，“其他老师都去午休了，我悄悄跟你说的话可别传出去哦，仗助那小子我是不担心他的。”
“具体情况……有人离家出走之后一直没被搜救队找到，名字？石田真司，隔壁的班主任跟我提过，是个可怜的孩子，说起来仗助的外公原本要加入搜查队，警局那边还说不用他出手，结果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样啊，要是能赶快找到人就好了。”
吉良没听到熟悉的名字，本来没有对失踪案放到心上，只是借着视觉盲区，嘴上和东方朋子说着话，另一边用身体挡住一半，再让杀手皇后半蹲在书立后面，快速地翻找关于川尻早人最近的教师手写记录。
“她班上有个姓川尻的学生，唉，听说也是个难管教的，平时上课就在一个人捣鼓电子元件，说他他也不听，不仅如此，他还非说看见了石田同学……现在的小孩子就算不尊敬老师也不应该撒谎吧，连我都有点生气。”
朋子说着说着，像少女一般气呼呼地鼓起脸，她平日也常常较真、爱暴躁起来，在容易发怒这点上，仗助与母亲一脉相承，不过愤怒时颜艺倒是不影响这对母子俩的美貌。
等等，难道这件事和川尻家的麻烦有所联系？
吉良在意的是话语内容，他不禁开口提问。
“您刚刚说了什么？”
“嗯？就是石田同学家里的事情。”
“不是那个，再后面一点。”
……
他原定的计划是跟踪川尻早人，不过跟谁不是跟，早人明明中了替身效果，据说今天也按时来上课，要么就是替身条件未满足，要么就是他根本不是目标。
天知道对方是哪一种，尤其是吉良借着找弟弟妹妹的借口，在小学部又绕了几圈，看见不止一个孩子背后有着海龟。
“复数型替身真麻烦，杀死一两只也不影响本体，”不由得回忆到收成者，吉良心情变坏少许，“而且触发条件到底要怎样？替身外貌看起来只有普通海龟，甚至不会主动攻击我，它们除了用很魔性的声音报数……”
报数，对了，既然有一就有二有三，大概率是关于数字的，在那个海龟的数量到达一定程度之后，替身发动，人就会死。
之所以推测被杀死，当然因为失踪案闹的纷纷扬扬，没活人没尸体这种效果他熟得很，这样看来，学校的老师就很可疑了，他们是最能接触小学生的人。不，也不能完全顺着推理，自己在这里站了半天，很明显是在找什么东西，倘若犯人有注意到，应该早来出手阻碍查探的人。
虽然说不排除犯人没发觉自己是来找茬，或者暗中盯梢的可能性，而如果是校外人员作案，又是为了什么对小学生出手，纯粹地报复社会，像二十年前东京的有毒可乐无差别杀人案一样？
“我是不是稍微有点过于熟练了？”
吉良嘀咕了两下，走来走去，差点又陷入斗争与逃避的困境中，他长吁出一口气。
“为什么一个个地都来破坏我平静的生活呢，还非要挑早人那个小鬼下手，若是小学部发生了恐怖袭击事件，jojo他们肯定会警觉起来，四处搜寻犯人，那‘我’可很难办啊，虽然我跟你素不相识，现在不得不把你揪出来干掉，都是你的错，明白了吗？”
他对空气发了一通牢骚。
放学后，吉良吉影使用猫化溜进了警局，灵活地躲开容易被踩到的行动路线，爬到通风管道里往下看。
杀手皇后能够和金渐层同时使用，对他来说简直是福报，忌惮着自家上班族和杜王町随机刷新的jojo，吉良很久没再用过前者，哦、这时候他倒想起川尻早人来，不应当为了吓小孩，做出像裹了面包糠炸油锅的威胁，你这样的小孩我一口能吃八个。
要是早人把看见的景象告诉哪个替身使者就……还是能解释的，推脱给Stray Cat的速度便是，这个替身的名字当初还是自己起给猫草的，现在它都没变成植物，或许时候未到，连吉良都逃不脱的命运，猫草怎么可能逃得过。
“杀手皇后，翻一下石田真司的案宗——有了，下午六点多离开家中，巴士公司给出的末班车监控没有石田的踪迹；如果是出租车，他必须从居民区走到杜王町前车站前面，那个圆形水池的东南方向，定点的打车点才能搭车离开；铁道电车同理。”
“唔、这里有写结论，看来杜王町警察不完全是吃干饭的。没有任何目击者情报也就意味着，他没有搭乘任何公共交通离开杜王町。”
“假如说徒步离开，他们也问过了附近的便利店、快餐厅，”猫猫探头，“但是，稍微有一个方向，石田家这个地址…倘如石田真司去了海边，往那里走再发生意外。”
他还想再往下扒拉一点，好看见东西，不小心碰到了松动的栏杆。
“什么声音？”
底下坐了两个轮班的，一个听到管道里叮叮咚咚的响声，莫名其妙地往天花板看了看，另一个一脸无所谓地：
“警局里生蟑螂了吧，就说叫你们吃不完的猪排饭不要乱扔垃圾桶，我家六岁的儿子都知道分类完才不会被罚款。”
“啊、良平先生！你今天来的好早、我们可没有在偷懒哦。”
突然看见人来，两个摸鱼巡警连忙从葛优瘫的姿势坐正起来，对这位尽职尽业的老警察，大部分同僚至少表面上都是一水的尊敬，他今天提早过来，也不知是有什么事要办。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石田真司（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