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面具》绯缺落

25、第 25 章

　　魏无羡因为太累，倒是睡了一个安稳觉，但醒来之后，又难免闷闷不乐。

　　‘我到底该怎么办，放下一切，跟他走吗？’曾几何时，魏无羡做梦都想为他惨死的父亲和郁郁而终的母亲报仇，便是要他再心狠手辣，他也是甘心情愿的。但如今因为蓝忘机的一句话，竟然就让他坚定的信念瞬间动摇了。

　　可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房间的大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了一个女人，而且说话还十分不客气：“想不到你居然真的在这里。”

　　因为角度的关系，魏无羡看不到来人是谁，想要起身，但身子又酸痛的厉害，只能开口问道：“谁进来了？”

　　“我是谁？这整个莲花坞都是我的，你说我是谁？”江厌离绕过了屏风后站在了魏无羡的面前。江厌离看着坐在床上的魏无羡的眼神仿佛粹了毒似的，可是她的脸上却还挂着一张笑脸：“你是不是以为爬上了蓝二公子的床，就可以不把我这上主人放眼里了。”

　　魏无羡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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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中，蓝忘机正襟危坐，妙笔生花。虽然是为江厌离画美人图，可是从始至终，只是瞧了一眼她的衣着服饰，然后就没有再看她一眼了。

　　毕竟蓝二公子入画的美女甚多，而美女多轻身，是以身形除高矮之差外，其余大同小异，只脸面有区别罢了，所以只要在最后画上了不同的脸，自然就大功告成了。

　　江厌离虽然不知道蓝忘机的心思，但见他对自己一屑一顾的模样，她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的内心颇为忿忿不平。

　　‘岂有此理！为什么作画都不看我一眼！’江厌离眉头微蹙，若是旁的男子见了都要心疼的对她百般许愿，偏偏蓝忘机已经心有所属，不为所动。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蓝二公子，我听底下人说，你晚上常常不睡觉，也不见踪影，你说你感觉有些劳累，而没有办法作画，想不到却能夜夜出去玩乐。”江厌离朱唇轻启，含沙射影：“蓝二公子，你的疲累似乎与众不同。”

　　“我作画需要灵感，没有灵感画不出来。”蓝忘机的笔触依然流畅，视线也仍专注于那张上好的宣纸：“所以有时会出外闲逛，放松一下心情。”

　　江厌离见蓝忘机依然一付毫无察觉的模样，并不吝啬口才，为他稍作提示：“蓝二公子，我听说你在市集上替一个戴面具的人出了手，不知那位戴面具的是何方神圣呀。”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蓝忘机知道江厌离已经清楚魏无羡与他的事情了，但却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所以他依然故作无知，只盼着江厌离没有知道更多，不会拿着魏无羡来要挟于他。

　　然而，江厌离依然喋喋不休，咄咄逼人，摆出一付不得到个满意的答案就不罢休的架势：“蓝二公子，你晚上到哪里散步？”

　　“也没特定的地点，只是随便乱晃，大多是一些能消愁解闷的地方。”

　　江厌离闻言，嫣然一笑，道：“有我陪你，还会闷吗？”

　　虽然这话有点拿大，但凭着江厌离那张脸，倒也并非不可理喻。无奈，听在蓝二公子耳中，只觉得她又开始惺惺作态了。

　　江厌离说千道万，不过是想让蓝忘机好好的看看自己这张脸，无奈蓝忘机油盐不进。不过，江厌离也从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纵使在蓝忘机眼里她是个蛇蝎美人，可她却也是首屈一指的大美女，那些把她捧在手心的男人把江厌离的心都养大了，也就不会去体量一个男人的心理，只把自己的开心与否置于旁人之上。

　　唯一让江厌离忌惮的只有魏无羡的那张脸，为此，即使她也知道自己的不知进退让蓝忘机颇为厌恶，但也顾不得太多了，依然固我的出口试探：“蓝二公子，不是都说你对美女青睐有加吗，为什么你偏偏对我不理不睬，你看过比我更美的人吗？”

　　“我确实没有见过比你更美的女人。”

　　若是蓝忘机说这句话时能看江厌离一眼，会更具有真实性。可惜他懒得看江厌离一眼，而且他说的那个‘女人’而不是概括了男人女人的‘人’，让江厌离心中一突，再次开口：“那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冷漠无情？”

　　江厌离纠结的内心，蓝忘机一概不知，毕竟他还没有看过魏无羡的容貌，自然无从得知江厌离为什么会那么在乎自己那张脸能不能得到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在蓝忘机看来，江厌离并非是在试探，而是在向自己献媚。

　　可这江厌离长的再美，在蓝忘机眼中也只不过是青菜萝卜一般，连魏无羡的半根手指都比不上。

　　只是，再怎么心中腻歪，蓝忘机还是不得不回答江厌离的问题，让她少来打扰，好让他安心作画，然后早日可以带着魏无羡离开莲花坞。因此，他难得谨慎的思忖着要怎么回答，才好不触动那江厌离不知为何格外敏感的内心。

　　最后，蓝忘机选择了转移话题：“据我死去的娘说，令堂与她并称绝世美女，怎么没有看过令堂呢？你没有兄弟姐妹吗？”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蓝忘机的问题触及了江厌离的敏感点，让她猛然想起蓝忘机的母亲也是当年名噪一时的绝世双姝。如果蓝忘机见过其母年轻时的画像，知其艳色，便可解释他为什么那么热衷于为美女作画，怕就是为了寻一个能与其母比肩的天下第一美女作妻。

　　既然见过其母年轻时的画像，即使没见过魏夫人本人，也自然对魏夫人的容貌有所感触，更会对她江厌离的容貌有所失望，只因她虽美，却并未能达到她母亲的高度。

　　江厌离又羞又气，心虚得喃喃几不能言：“没……没有……”

　　“莲花坞这么大，你掌管得了？”江厌离难得的退却终于引来了蓝忘机的一顾一问，只是她如今怕就怕他的一顾一问。

　　江厌离知道自己不能露了怯，倒拿了她日常讨好男人的法子来应付。江厌离上前几步，乘其不备握住了蓝忘机的手，一付郎有情妾亦有意的情态来，巧笑倩兮：“蓝二公子，你在探查我的身世吗？”

　　“江姑娘，我今日心情不好，你别惹我。”胭脂的香气窜到了鼻尖，让蓝忘机心情顿时烦躁了起来，把手抽出来的时候也略粗鲁了些。

　　被蓝忘机一而再，再而三的嫌弃，脾气再好的人也敢动怒了，更何况江厌离的心性跟温柔丝毫扯不上关系，顶多做出点表面功夫罢了。所以，江厌离依是把笑容挂在脸上，说出来的话却直戳痛人心肝：“蓝二公子，你似乎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是我的阶下囚，不该拒绝我的。”

　　“笑话，我虽然武功学得不是很用心，就算我一人无法走出莲花坞，如果我这么久没有回去，你觉得我大哥会不来找我吗？”

　　蓝忘机的言之凿凿听在江厌离耳中却宛如一个笑话，她甚至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谁知道你在莲花坞呢？”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蓝忘机的心一紧，以为自己昨天晚上使传讯蝶回去报信的事被江厌离的眼线发现了。

　　“天下只知道，你被个蒙面怪客给打得无还手之力，还被那个蒙面怪客劫走，从此不知踪影，谁知道你在莲花坞？”江厌离越说话，笑容越盛：“再说我莲花坞三催四请，你都一再推拒，谁也想不到你就在莲花坞里。”

　　江厌离的话让蓝忘机彻底放下心来，因为凭着江厌离往日的行事，有此把柄不可能不拿出来大肆张扬，便静静听着她说话，心中则盘算着自己要有什么样的反应才不会露出破绽。蓝忘机打定了主意，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已经通知了大哥，要不然打草惊蛇，真不知面前这个蛇蝎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于是，蓝忘机思忖一阵，道：“莲花坞众人皆知我是蓝二公子，你封得了这么多人的口吗？”

　　“侍卫们对我忠心耿耿，绝对不会露出风声。至于那些下仆，只知道你是蓝二公子，他们这一生从未踏出过莲花坞，岂知道姑苏蓝家是什么东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江厌离自然有恃无恐：“而且我下过命令，谁敢泄露出去，我就把他舌头割了，然后给他凌迟之刑。”

　　这么狠辣的话，被江厌离说的如同甜言蜜语一般，让蓝忘机越发意识到她的可怕：“想不到你手段这么恶毒。”

　　“所谓最毒妇人心，你没听过这一句话吗？”江厌离毫不在意蓝忘机对她的贬低，依然表示着自己对蓝二夫人之位的向往：“蓝二公子，为了要成为你的妻子，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既自诩这天下第一美女，那么为何像是怕自己马上会失去这个称号似的，拼命的想嫁我来保住这个位置？”蓝忘机问出了深埋在内心已久的疑问，同时观察江厌离的表情。见她因为这个问题而挂不住笑容，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之后，心中有了答案：“莫非，你看过比你更美的人，所以才自卑至极？因为你知道自己不是天下第一美女，所以你的自尊心受不了？”

　　江厌离一开始是心虚的，但被人如此质问，那点心虚便被她收敛了起来，色俱内荏的一拍桌案，发起了脾气：“岂有此理！来人，把他拿下！”

　　立时就有侍卫破门而入，朝着蓝忘机拔剑相向。

　　“你想要干什么！”蓝忘机站了起来，脸上的怒色遏制不住，存不下一点害怕：“现在是在威胁我是吗？”

　　蓝忘机执起剑，正要拔出对恃时，江厌离再次出声，好言相劝：“蓝二公子，我劝你别做傻事，我这莲花坞这么多人，你才孤身一人，你认为是我的对手吗？”

　　蓝忘机抓住剑柄的手松了松，看在江厌离的眼里，终于发现他还是识时务的了。

　　“对嘛，这样多好，我们以和为贵嘛。”

　　然而这一回轮到蓝忘机不依不侥了：“这世间上是不是还有比你更美的人？”

　　“世上只有我才是第一美女，其它人根本什么也不是。”江厌离神色冷冷，语气更冷：“蓝二公子，反正我一定要嫁你，你若不肯娶我，我便宣布你玷污了莲花坞的女主人，让我怀了你的骨肉！”

　　“笑话，我连一根手指也没放在你身上，如何让你怀有我的骨肉？难不成你还能自己一个人生孩子？”说到这里，蓝忘机不由得想起初次见面时江厌离那浑身的甜香，暗自戒备。

　　“这一点也不难，蓝二公子，世上多的是能让人达成目的的东西，不是吗？”江厌离看着蓝忘机气势汹汹的模样，又恢复了自己的娇媚形象，语含威胁：“蓝二公子，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慢慢考虑，希望我会得到我满意的答案。”

　　‘三天，大哥能赶来吗？’怀着纷乱的思绪，蓝忘机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