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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Chapter28 ...


  •   曼柔颤抖着打开家门,她细长的手指紧紧攥住钥匙,屋里是黑的,还好他不在。

      刚想叹口气,一个鬼魅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昨晚你跑哪去了?”

      那声音占有欲十足,她清楚地知道他的怒气,她微闭着双眼,已经满是伤痕的心无法再继续这样的争吵,她抬起脚,准备兀自进屋,然,他却不放过,继续逼问:

      “怎么?你新勾引了一个有钱人?是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这么说你昨天就是睡他那的?”

      曼柔装作无动于衷,她走进客房,她实在不愿意面对这个男人,然而当她关门的时候,刘斌却一吧推开,阻拦她的继续,曼柔气不过,手继续使劲不退后。

      刘斌一个用劲,曼柔终究没能挡住他,她退后了几步,脚上的拖鞋没穿紧,她踩着了自己的裤子,身子瞬时不稳,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刘斌把门狠狠一推,门撞到了墙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他怒气冲冲,进门看到曼柔正坐在地上,他一阵冷笑。

      “你装什么可怜啊,当初我就是被你这模样给骗了才会和你结婚,你现在外面勾搭上别的男人了,怎么还知道回来?你以为我就那么容易放你走?我告诉你,你别妄想了,你这辈子注定就留在我身边,陪我一起死。”

      曼柔抱住发疼的脑袋,她只听到刘斌在说着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楚,她试着去分辨他的位置,然而却只依稀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她使劲按了按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但却并没有什么改变。

      刘斌看到她又是沉默,心里更加气恼,他上前一把抓住曼柔放在脑袋上的手,把她从地上硬生生地拖了起来,曼柔站不稳,手又被扯的生疼,只好皱着眉头,嘴里溢出痛苦的呻吟声。

      过了一会,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撞到了什么,有些微的疼痛。

      刘斌把她甩在床上,指着曼柔道:

      “你这个贱女人,你忘不了之前那个就算了现在还这么水性扬花,到处勾搭男人,你说你还要不要脸啊?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你说什么?”曼柔试图抬头却没有成功,她低着头,思索着刘斌的话。

      “哈哈!”刘斌忽然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当年到底为什么才和我结婚的?让大家都说我配不上你,你很开心是吗?你这贱人!”

      他越说越气,心里的嫉妒像是一把火燃烧着他,灼得他那点仅有的男性尊严无影无踪,他气急,一把抓起曼柔的头发狠狠地掴了一巴掌。

      曼柔支撑不住,一下子撞到了床头的金属上,挣扎了几下,就倒在了床边上。

      刘斌这才觉得她有些异样,试探着唤了两声,床上的人却一动不动,毫无反应。他扶起她,这才发现她额头上被撞伤了,血流满了她的半边脸,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了想,最终打电话送她去医院。

      曼柔一直昏迷了三天,医生检查出来是身体太虚弱,低血糖又受到了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妍安收到消息的时候是初五,假期还没结束,但一想到曼柔对着电话低泣的样子,她就不放心让她和刘斌待在一起,曼柔为什么住院她还不清楚,但直觉告诉她这肯定和刘斌有关,她衡量了一下,最终对程瑛说要回A市。

      初五那天,B市洋洋洒洒又下了一天的雪,妍安等不及,还是决定当天离开,程瑛拦不住,只好叮嘱她路上要小心,给她带了一大包吃的东西,又把她送到车站,这才放心离开。

      车子已经启动,妍安一直望这窗外,耳边不断响起曼柔的哭泣,车子的玻璃窗上偶尔可以看到她的侧脸,她想了一路,却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这样好的曼柔也会走的如此困难,那么美好的曼柔,为何会在过年的时候躺在医院冰冷的病床上。

      高速公路两边的树枝上压满了雪,一眼望去白茫茫的,间或点缀着一些青绿色,竟也异常可爱。

      车上的电视正放着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这部家喻户晓的影片,她看过不下五次,虽然每次看来都还是觉得一样好笑,但如今竟是没有这样的星期去沉浸其中了,周围的人常常被电影里狗血的桥段弄的哈哈大笑,妍安却笑不出来,她闭着眼睛思考些事情,虽然睡不着,却也不愿意和周围的笑声融成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有不少人都下车去了,她忙拉住身边一个中年男人问:

      “请问出什么事情了吗?车怎么停了?”

      男人一边望着窗外一边答道:

      “估计是发动机出问题了,这天太冷,车子怕是走不了了。”

      妍安一听“走不了”那三个字就傻了,她不会要在车上过一夜吧?这里离B市还是大概两个小时的路程呢,过年的车少,检查的又严,哪辆车敢帮忙带这么多人,有些烦躁,她只好静静望着忙里忙外的司机,希望他能自己修好车。

      上帝果然在冬眠!他没有听见她的祈祷,一个小时后,司机不得不宣布要大家在这里先等一等,他想办法找人来修车。

      妍安坐的是下午的车,本来晚上就能到的,现在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天已经开始黑了,她不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她发短信给温蕊说了一下情况,温蕊本来说是要去车站接她的,现在只好作罢。

      天快黑了,今晚要是真在车上过夜,她连吃的东西都没有,岂不是要饿一夜?

      车上很多人都打电话找朋友或是家人开车来接了,天黑以后陆续有人下车离开,妍安一直闭着眼睛,她能找谁接?脑子里不禁浮现毕言的脸,她赶紧又摇了摇头,她不到万不得已,从不麻烦别人,除非是和自己很要好的朋友,只是毕言毕竟和朋友不同,她不想让他跑这一趟,都这么晚了,她总想着,他应该在家里,和父母坐一起聊聊天,看看电视什么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妍安迷迷糊糊就要进入梦乡了,但又忽然感觉到谁的气息正传到她的脸上,温热,湿润。

      她警觉地睁开眼睛。

      一双剑眉赫然印入他的眼帘。

      “你怎么在这?”妍安吃惊地问。

      “当然是来接老婆的。”毕言理所当然地说。

      她之前还在想他,他现在就出现了,她不禁有些吃惊,但听到他的油腔滑调以后,她收起微愣的表情,倾城一笑道:“毕言,你老婆在哪呢?”

      毕言拿过她手里的外套包,又把她脱下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才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妍安看到周围的人都盯着自己看,不禁把头低了低,跟着他走出车子,出车门前她还听到身后的人说:“你看人家小俩口子感情多好啊,恩恩爱爱的。”

      她脸一红,心里有些别扭却又甜甜的。

      毕言瞥了瞥她微红的脸蛋,笑道:“你们车里暖气开的挺大啊,看把你热的,脸这么红。”

      车子坏了,暖气开不了,毕言现在却说这话,妍安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他三番两次逗她,弄的她心里极其不爽,这会爆发了,妍安气着伸出兰花指,指着毕言的鼻子道:

      “毕言!你个卑鄙小人。”

      谁知毕言不怒反笑,还轻轻拿开她的细指在唇上啄了啄说:

      “走啦!这么久没见你都不想我吗?我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呢。”

      毕言这话说的深情无比,妍安看到了终是不忍朝他发火,但心里却想着:真是个情场高手,说不定这深情就是练出来的。然,她最终还是乖乖地和他上了车。

      寄好安全带后,毕言边发车边问:“怎么不在家多过几天呢?我想明杰倒不至于如此虐待员工,就放这几天假。”

      妍安“切”了声道:“都是资本家,也好不到哪去。”

      毕言听着一笑,转头望着妍安就说:“没咱们这些资本家,哪来你这样小资的女人啊。”

      “小资?我小资么?我倒想小资,可咱一草根族哪来的能力啊。”

      “好啦,不说了,咱们都是要订婚的人了,咱今晚就带你小资去。”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妍安倒是想起来还有订婚这回事了,那天她是恨的牙痒痒的,可惜毕言忽然回B市,把这事给逃了,她本来都忘了,没想到,他倒先提,而且还提的这么光明正大。

      “我说毕言。”妍安笑着开口道。

      “恩?”

      “请问我们是什么时候变成男女朋友的?又是什么时候说要订婚的?”

      毕言很认真地说:“不就那天吗?外婆和阿姨都在场,他们可以作证的。”

      “我说毕言,你别给我装傻。”妍安正色道。“你也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要做什么事都不需要问我的意见吗?你在我外婆和我妈面前那样说,她们会怎么想,我们根本不是男女朋友,以后要是……。”

      “不是就让它是!”毕言忽然大声说。“不是就谈个恋爱吗?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倒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朋友?有这样的朋友吗?朋友在一起还能上床不成?你自己心里知道,你什么都懂,就是不愿意承认,承认你有点喜欢我,怎么了?很丢人吗?还是承认了就显得你懦弱了?”

      “我喜欢你,打老早以前我就知道了,你以为我没事跑去方氏干吗的?我和明杰家是世交,你觉得区区一个案子需要我这个副总出马吗?你又以为我为什么要在意你穿什么样的衣服出现在一堆男人面前?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送你回家?你以为我说要和你订婚都是耍你的?你到底以为我做的那些是什么?只是我的一相情愿,不值得接受吗?”

      没等她回答,他接着说。“我要是不那么做,就你这脾气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我也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也知道你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事情,这些我可以理解,也可以等,但你总该有个限度吧?我就不信你能这样一辈子。”

      “我不在乎你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他,也不在乎你现在心里是否还有他,我毕言想得到一个人的心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会对你好,会珍惜你保护你,但如果你一直不在乎这些,不在乎我对你的好,那我也无话可说。”

      他又拿出那个订婚戒指往妍安手心一放。

      “这戒指给你,放在我这碍眼,哪天你要是考虑清楚了就把它戴上,你不要的话就扔了。”

      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倒叫妍安不知如何回答了。

      她要说什么呢?说她其实很不清楚自己的内心?说她其实有一点点动心了,但只有一点点?说她对恋尤迟早是要放下了?她又该说什么呢?毕言这番类似指责的话,听在她耳朵里,竟是活生生拉扯出一个她一直逃避的问题——她到底想要找什么样的男人?

      如今是想逃也逃不了了,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话,惟有沉默。

      车子直接开到了医院,他们沉默着下了车,毕言这才知道曼柔居然又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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