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多远》箬竹青茶

43、第四十二章 心之归属

　　缠着Lucius的巨蛇吐着信子从他腿上游离，不紧不慢的向不远处的男孩游去。

　　James收起恐惧的心理，举起魔杖对着蛇头，但眼睛看向的却是对面的铂金，James自己都没有发现再度开口的他，语调有种绝望的疼痛：“Malfoy，你居然真的想我死吗？”

　　Lucius的瞳孔以为James这句几近哀戚的话而急剧收缩。他原本被胜利所侵蚀的脑子也顿时清醒。

　　“不！”Lucius瞬间爆发出嘶吼。但可悲的是，无论Nagini从小多么宠爱他，他都是个不会蛇语的普通巫师，而背离着他游向James的Nagini是看不到Lucius惊恐的神情的，所以她并未停止她的狩猎，张着血盆大口直扑James而去。

　　此时的James明白以他现在的实力，没有办法击败这只庞然大物，在巨蛇扑向他的一刹那，他放下了紧捏的魔杖，闭上了双眼。

　　Lucius向James和Nagini奔去，他看着Nagini腾起，看着James闭上双眼，一切就好像慢动作一般。

　　他想阻止，于是他奋力扑向Nagini，当跌在地上的他撑起身子，看到的是被Nagini的利齿划伤了脸颊的James，以及被自己扑到而不明所以的Nagini。

　　Lucius迅速奔到已经昏迷的James跟前，对着Nagini摇头。Nagini于是了然，定定的看着Lucius，然后游离了现场。

　　Lucius吸了口气，把昏迷的James抱进怀里，看着James因为蛇毒而发青的脸色，和那狰狞的伤口，第一次不知所措。Lucius混乱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急到最后，他连眼泪都掉了下来，一颗颗砸在已无知觉的James脸上。

　　在Lucius处于慌乱之时，一道啼鸣从天而降，在Lucius反应过来之前，一道金光罩住了他和James。

　　等Lucius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间屋子的正中央。而他的怀里还死死的搂着生死不明的人James。

　　“把他放下来，Lucius。”

　　Lucius看着模糊的视线中走来一个白衣人，等对方在自己面前蹲下时，他喃喃道：“Dumbledore校长——”

　　Dumbledore让Fawkes带回来的两个孩子，一个重伤昏迷一个陷入混乱。

　　叹了口气，Dumbledore朝着身后的人道：“麻烦你照顾一下Lucius，Gellert。”说罢他强行从Lucius怀里抱走了James??Potter。

　　Lucius傻了一般坐在地摊上一动不动，原本站在阴暗处的Grindelwald漫步踱到他跟前，开口有无奈，有头疼：“还只是孩子呐，这点事情就吓成这样了。看来Tom的教育工作还得加把劲啊。”

　　当然，Grindelwald虽然说得轻巧，但是他很清楚，等Albus治好了那个被咬伤的小子，就会去找Tom算总账了。不闻不问了这么多年，看来已经到他的底线了。

　　蛇毒虽然猛烈，但是好在Dumbledore救得及时。James的一条小命算是保住了，不过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Dumbledore也不清楚，一切还得等James苏醒才知道。

　　而Lucius也已经恢复正常，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无法替自己辩驳，等待着校长的责罚。

　　不过，Dumbledore什么也没说，还命令Grindelwald端来好吃的好喝的伺候这位Malfoy家的小少爷。Lucius不认识Grindelwald，只以为他是Dumbledore的朋友。而Lucius也在金发男子的自述中得知现在他所处的是这个男人在英国的一处别院。

　　Lucius猜不透Dumbledore的意思，就算他是个标准的Malfoy，就算他的教父是手腕毒辣的Voldemort，Lucius也不过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太多的事情，他看不懂、猜不透，就像这一次，他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教父的行为已经有了利用的成分在里面。

　　“Malfoy家的小少爷，你的伙伴醒了。”

　　Lucius由于James苏醒这一消息而完全忽视了Grindelwald把James称之为他的伙伴这件事情。

　　他“腾”地站了起来，犹豫着，不敢进入James休养的房间。这么些天以来，他一步也没踏入过，但也一步也没远离过那扇紧闭木门。

　　Grindelwald受不了Lucius磨磨唧唧、扭扭捏捏的样子，在后面推了他一下：“进去。”

　　Lucius终于见到了James??Potter，Lucius发现他脸上的伤口已经奇迹般的愈合了，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Lucius当下舒了口气。

　　本来还松了口气的Lucius却因为接下来James和Dumbledore的对话而再度绝望。

　　还很虚弱的James坚持向Dumbledore校长道谢：“谢谢您救了我，Dumbledore校长。”

　　Dumbledore却露出心疼的表情：“不，我很抱歉，James，没有及时找到你们。”

　　“没关系，校长，我现在很好，只不过看来我以后得和您一样戴眼镜了。”

　　“哦，是的，看来是这样。”

　　“您觉得我该选个什么款式的？要是和您一样的话，会被人说学您吧。”

　　Dumbledore无奈于伤成这样的男孩还能有精神安慰他这个年长者，只好也轻松的说道：“何不选一个圆形的框架呢？会比我这种半月形的更适合你的，James。”

　　James眯着眼睛笑了：“好主意，呵呵。”

　　Lucius听着这样的一番对话，然后觉得自己耳鸣了。

　　该死的，刚刚Potter和Dumbledore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需要一副眼镜？Potter的眼睛有多厉害他可是从小就领教过了。

　　在Lucius的思绪再度混乱之前，Dumbledore叫了他的名字：“Lucius——”

　　Lucius一惊，颤声回道：“是的，先生？”

　　Dumbledore心里哀叹，但是面上却还是一脸和煦的对着无措的Slytherin男孩：“过来吧，Lucius，James已经醒了，你没什么要和他说的吗？”

　　而躺在床上的James对着他的方向投来目光，眼睛却是眯着的，而口气也没了平时的冲突，更别提见到差点杀了自己的人时该有的敌视和愤怒：“嘿，Malfoy，我现在视力可不太好，你站那么远我可看不到你那标志性的造型。”

　　Lucius震惊于Potter轻松的语气，他询问的看向Dumbledore，而Dumbledore只是向他摇摇头，然后对James道：“James，你刚醒过来，再休息一会儿，我和Lucius有事出去说。”

　　“噢，好的，校长。”

　　Dumbledore环住不知所措的Lucius的肩膀离开了房间。

　　门外，Grindelwald靠坐在沙发上，逗弄着Fawkes：“唔，这么快就出来了？”

　　Dumbledore让Lucius坐下：“吓到他了。”

　　Grindelwald喷笑：“这点状况就吓坏了？还真是没经过风雨的大少爷啊。”

　　Dumbledore瞪了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Grindelwald。

　　而一直没吭声的Lucius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了：“Dumbledore校长，能告诉我Potter他到底怎么了吗？”

　　Dumbledore在Lucius的对面，Gellert的身边坐下，看着男孩儿陈述道：“那是蛇毒的后遗症，Lucius，James一醒过来，我就给他做了检查。首先他的视力因为蛇毒的侵蚀而急剧下降，以后他不得不借助眼镜看清东西；另外，我想你对于James对你的态度很奇怪，那是因为James在蛇毒的影响下，大脑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到了伤害，虽然幸运的对于智力没有造成影响，但是对于他受伤前的继续出现了紊乱，不知为何他醒来就认定是你从巨蛇口中救了他。”

　　Lucius安静的听着Dumbledore向他解释这一切，然后他出奇的冷静，抬头直视着他的校长：“Dumbledore校长，我有两件事情想问你，可以吗？”

　　“当然。”

　　“为什么，你不把这件事情通报出去，您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了，是吧？霍格沃茨，和我母亲那边，还有Potter父母那边。”

　　Grindelwald趁这功夫给Dumbledore递上一块蛋糕，Dumbledore摇头拒绝，然后对Lucius道：“我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出于私心，Lucius，这件事幕后真正的那个操纵者，才是我想袒护的人。”

　　Dumbledore在Lucius面前没有隐瞒对于Tom的态度，那是因为他自知早晚这个孩子会知晓一切，早些告诉他，让他早些知道厉害轻重，希望他不会走上过去的老路。

　　Lucius颇为吃惊，他确实又听说过自己的教父Voldemort和Dumbledore好像是有亲戚关系的，但一直没有被证实过。

　　而如今看来，Dumbledore确实认识Tom吗？并且知道是教父把Nagini秘密送进霍格沃茨禁林的？

　　Lucius艰难的开口：“为什么——”

　　是的，为什么，为什么刚正不阿的霍格沃茨校长要袒护新一代的黑魔王？

　　对于Lucius这个问题，回答他的不是Dumbledore，而是他身边的金发男人：“自己的孩子，无论犯了多大的错，总是想要规劝他回归正途。”

　　Lucius思考着金发男人的话，有些吃力，但大致上能够明白Dumbledore他们没有恶意。

　　Dumbledore看了一眼身边的Grindelwald，显得有些吃惊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矫情的话来，然后对Lucius说道：“Tom是我的侄子。”

　　Lucius彻底明白，他不好说教父至今的所做的事情是对是错，他从小就很崇拜教父，一直如此，如果没有这次的事件，自己也许会一直这样盲目的崇拜下去。但现在……

　　Dumbledore和Grindelwald看着沉思中的男孩，相视一笑，明白这个Malfoy家未来的继承人确实在认真思考了。

　　“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吧。”Dumbledore问道。

　　Lucius阻止了自己的沉思，想了想当下的实际状况：“Dumbledore校长，对于James??Potter，我以后该怎么办？”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