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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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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胡非的离职,店里外送以及店内的事宜大多都落到了温廷身上。不过住在店里有个好处,每天同样早起的时间,他忙个大早就能把东西摆出来了。
白天周姨留在店里看店顺便准备后天的年会事宜,店里的单子就由他去送。
但温廷也并不只在周姨店里忙而已,有时陈风会打电话过来,他跟温廷一样打些零工,不过没温廷那么急切需要钱而已。
腾海企业的年会地点定在斯维格大酒店,周姨和温廷当天就开了车带着东西浩浩荡荡地提前去做了准备。
做蛋糕也可算是一门上赏心悦目的艺术行为,所以酒店额外辟了一处专门的地方做糕点。年会场上,名流精英集聚,温廷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西装革履的生意人。
“还看呐,赶紧把这一盘烤了去”周姨把盘子递给他,调笑说:“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多大人物?”
温廷笑笑说:“见他们干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周姨说:“说的也是,一般做些小生意的,还真够不上跟他们打招呼的。哎你看那个穿暗红色拿高脚杯的那个人,我好像在杂志上还见过呢”
温廷手上一个慕斯的造型出来了,他没抬眼,问道:“做什么的?”
周姨想了想,说:“好像是说做什么医疗器械之类的,我是不懂,不过听起来挺高端的”
“你说,要是这辈子能活到这个地步,是不是也值了?”
温廷轻声笑了,指了指手上正在裱花的蛋糕:“周姨,你努把力,把这东西做大做强,说不定哪天也能跟他们平起平坐了”
前台一个小哥过来,问:“好了吗?”
周姨忙将刚刚出炉的小面包端过去:“好了,好了”又说,“你也就恭维恭维我了。不过说真的,就你这气质,换身西装扔到这群人里,看起来倒是像和他们是一类人”
温廷说:“周姨,你这就更虚假了”
腾海是B市数得上的企业,年会除了自己公司的人,自然有不少同行业的翘楚。许安承端了杯红酒从开场到中途,虽然有几个人过来打了招呼,但基本处于隐身状态。
梁深穿着一身暗红色西装,骚包的很。敬了几个人之后,径直走了过来。
“许总,还是跟万年冰山一样啊,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B市的这些大拿带头孤立你呢”
许安承碰了碰他的杯子,说:“人见完了?”
梁深抿了一口,说:“可不是吗,我家老头子让我见的人,我敢不见么。还是你自在,都知道你烦这些交际,识趣的这不就离得远远的了”
许安承揉了揉眉心,因为恒盛的项目,他接连熬了几个大夜,今天要不是梁深非要他来,他是想回去休息的。
“说吧,非要我来是什么事?”
梁深嘿嘿一笑,说:“瞧你说的,活像我找你就非得有事帮忙一样”
许安承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从椅子上起来,说:“没事是吧,那,我就先走了”
“哎哎,别走啊”梁深一看他起身的架势,连忙拉住了人,不得已说:“好吧,还真有事找你”
许安承看他这样子,复又坐下了,等着他说。
梁深啧了声,说:“这不是我家那老头子嘛,非得给我介绍对象”
许安承疑惑地看他,半晌,说:“老梁总,不是知道你,性向非比寻常?”
梁深冲他撇撇嘴,说:“许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不同寻常?我爹一把年纪了都能接受了,你还这么老古董呐”
许安承这人什么都好,说是梁深的死党也不为过,虽然两家商业上有竞争,但两人的关系却十分好。但只有一点让梁深不理解,许安承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年轻人,思想怎么能这么迂腐?简直比他上了年纪的老爹还腐。
梁深刚意识到自己的取向时,虽然惊讶,但很快也就接受了。倒是许安承知道以后,硬生生跟他断了一年的关系,说什么生怕梁深对他思想不单纯。
他简直要笑死,他们俩从小玩到大,要是能处出什么来早处出来了,他对着许安承就像是左手摸右手一样,毫无想法。
好说歹说,又花了一年的功夫来证明他对许安承绝对没有想法,两人才算恢复了往来。
但,一想到自己待会儿要说的话,梁深难得脑袋大了一会儿,心道许安承听到会不会把自己摁地上打一顿?
但还是得说,不说倒霉的就是自己,他没想到自家老爹竟然这么时髦,连给他找男对象的想法都出来了。
这么一想,简直不知道许安承和他老爹谁才是五十岁!
“你说不说?”许安承催他。
梁深心一横,说:“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当我半个月对象就行”
许安承端着酒杯的手从嘴上移下来,安静了好一会儿没说话。梁深以为会场太吵他没听清,正要再说一遍,就听许安承声音冷了不少,说:“你果然还是对我有想法”
梁深:“!!!”
“我没有,你说什么屁话”
许安承放下杯子就要走,梁深一手跨住了他的胳膊,直接说:“还是不是兄弟?帮忙骗骗老头子怎么了?不然你兄弟我就得被打包送去联姻了!”
许安承这才扭头看他,示意他说清楚,话不要说一半。
梁深这才有功夫解释清楚。他爹给他介绍的那男的不是别人,就是融茂企业的次子傅习。因为腾海最近跟融茂有些业务上的重合,他老爹就想把他推出去联姻当两家合作的跳板。
听完,许安承又安静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话:“老梁总还真,时尚”
梁深知道,那停顿的一秒钟里,他想说的绝对不是时尚这个词。
“但是,不行,这事你找别人”
梁深急了:“找别人我爹也得信呐,谁不知道咱俩关系好,就你才有说服力”
许安承果断拒绝,不留一丝余地:“那也不行,你知道我的原则”
许安承是梁深见过的直男里,最直的一个!
“再说”许安承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梁深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扒了他一下,说:“你让开一下”
许安承:“你说什么?”
梁深哎了一声,强行把他转了个身,指着不远处正在微波炉前忙碌的身影说:“你看那小哥怎么样?”
许安承被他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惊到了,倒是没注意他说的那人。
温廷刚才转过身的时候梁深看见了,虽然有些瘦弱,但不是一般的帅,完全是他的菜,他说:“莫不是天意,这时候给我赐了个男朋友出来”
他拉着许安承靠近了台子,恰好温廷转过身来,看见面前两道身影,下意识说:“慕斯好了”
嗓音冷漠里还带了一丝温度,有些反差。
梁深想,更是他的菜了。
许安承想,怎么到哪儿都能见到这人?
温廷见两人没端走的打算,又看了看他们的衣着,以为是来“观赏”的,于是转了身自己忙去了。
刚才已经来了好几拨这样的人,不过大多是女生。
他正忙着,梁深咳了声,说:“哎,兄弟,能帮个忙不?”
温廷左右看了看,指了指自己:“你叫我?”
梁深自诩笑容好看,于是笑得更大了,说:“对,是叫你”
温廷问:“什么事?”
“有兴趣出来喝一杯不?”
温廷拒绝,他还在忙,于是说:“谢谢,不用了”
梁深说:“看你忙了一个晚上了,出来吃点东西吧”
温廷觉得这人有点烦,但碍于今天的场合,只得说:“我在工作”
梁深就直接说了:“哥们儿,我看你很符合我的审美,当我男朋友怎么样?”
......
这几个字都很熟悉,但连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陌生呢?温廷想,手上还在往外挤的奶油被他啪的一声按到了板子上,他说:“你神经病?”
梁深急了:“你怎么骂人呢?”
温廷淡漠地盯着他:“你嘴里要是再说不出人话,我就不只是骂人了”
梁深说:“不就是当个”
他话还没说完,温廷拿起案子上的奶油轻轻用力,淡黄色的奶油就往外飚了很远,直直地喷到了梁深的衣服上。
“哎你这人,我的衣服!”
温廷赶人道:“我还有工作要忙,二位麻烦让一让”
梁深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随手拿起纸巾往衣服上擦,半天没擦干净,暗自骂了声,往洗手间去了。
周姨瞧见这边的动静,趁人走了,悄摸摸地过来,问:“怎么了?在这地方可不兴惹事”
温廷淡淡道:“没事,碰到一精神病”
周姨一脸疑惑的又忙去了。
梁深在卫生间擦了半天,不得已只得让人把备用的衣服拿来换了。他边换衣服边说:“看起来是个柔弱小哥儿,没想到还挺有战斗力”
许安承在外面洗着手,说:“人家也没说错,你刚才那行为确实挺像神经病的”
“不带这样攻击的啊”梁深推门出来,说,“不过你别说,这男生还真挺有个性,我真是越看越喜欢”
许安承看着他摇摇头,没说话自己出去了,梁深在后面紧跟了几步,说:‘说真的,我可真要追了,刚好还能带回去堵我爸的嘴“
许安承说:“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