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响寂静》五更时寒

48、烟火下是期盼也是自己

　　终有梦境是现实，现实终无结局。有实就有梦，有梦...就为虚真似海。

　　叮——

　　一条红线的断没，本是进入梦中的苏艺恍惚间醒来。支撑着发抖的手触碰透过窗帘洒下的薄光，呆涩无光的双眸垂下，他掀开被子，下床步步靠近漆黑的窗台。

　　...

　　(我只要能撑着一口气，任何代价我都可以接受，我只想我的弟弟——能回来！)

　　庙外的一片林中，苏艺双膝跪地，弯腰恳求，可只有微风相拂，枫叶自落。安静的地带，唯独那全然细胞的停滞，也依旧提着沉重伤痛跳动的心脏。

　　他回过神来，握住窗帘，一手掀开的那刻，不是明亮，不是漆黑，却是那片片枫叶的陨落。

　　他注视着，放空那只要一想起就无法克制的心绪的转动眼眸，直到他抬眸望向天空，支离破碎的瞳孔却倒映出那刹那的永美。

　　青云之上乌云拂，飞鸟掠行地高落，生死一刻在一念。

　　万物有灵，暗中平。霞云染芒，名字望。

　　责悲哀痛，家家有。释怀一刻，鼓依来。

　　陈叔——

　　换了身蓝衣带着红色围巾的陈光走下阶梯，来到坐在石椅上喝着热茶看书的陈哲永的对面。

　　陈哲永见是他，轻咳嗓子，故作严厉的问：

　　“饭都吃了没？声音听着都有气无力。”

　　陈光充楞地扬笑向面前的陈哲永深深鞠躬感激：

　　“谢谢——！以前没有您的指导，我怎会存在这里见到怜子，十分感谢您无微不至的关怀一个陌生人。”

　　谢谢——

　　陈哲永听着他那提起嗓门阔声诉说掩盖语调一旦低下的刺喉。

　　他合上酸涩的眼眸，起身双手搀扶陈光起身，睁眼目睹面前的孩子变了样，心疼却为他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上的灰尘：

　　“孩子，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不愿意回去就来陈叔这，陈叔喜欢你这孩子，眼缘。但陈叔也不希望你太过于成熟，平平淡淡肆溺青春该有多好。”

　　陈光一听，后退几步，立马做出给自己打气地动作，一脸发愤图强地神情向陈哲永挑眉：

　　“陈叔怎么样！是不是这样的！”

　　还是这样？

　　陈光做出一个个用力过猛的动作，陈哲永却一眼注视着他那不变的眼眸。

　　“好了，要去哪玩就去吧，今天铁花节外头应当是很热闹的。”

　　陈光明显一愣后连连苦笑：“我也好久没看了，陈叔再见！”

　　他渐渐的面带清风下的笑容，踏进阳光当中离开。

　　陈哲永面色愁容忧心地扶着桌角，望向暖阳:

　　(人的一生不会是围绕一个人的故事，所有人都希望结局只要平常点，不求欢喜，但愿不是悲剧，可是啊——没有悲剧，哪会有你觉得的那些呢。)

　　…..

　　十分钟的疾跑穿过道道街道，跑到庙门下，气息不稳的喘着大气的陈光，双手扶着膝盖艰难的踏入，看着庙中的人们祈愿还愿，他赶忙调整好状态的拍了拍身上的雨露。

　　在香火旁静候的庙女见门外的陈光，她拿起用红绫包裹住的香火缓步走向他柔声喊道：

　　“请等一等陈光施主。”

　　陈光闻声是她，拍了拍凌乱的衣服，鞠躬深谢：

　　“谢谢！”

　　庙女有些顿住：“谢什么意？”

　　陈光直起身，撇了眼她手中的红绫，神情坚定道：“谢的是机会，谢的是相见。”

　　“看来是不在无视了。”庙女眼神一顿的欣慰含笑的将手中东西双手交出。

　　陈光心神领会地接过，微张嘴唇想要问些什么，却又压下去缓缓挪动脚步面对前方的庙宇。

　　庙女见此，退到一旁静默观之。

　　(执念的对错，只是因人的衡量，我喜欢一名，名叫苏孑怜的男孩，他是我心中光，暗中烛，也很感谢，您能带他回来让我们能拥有遗忘遗失后永恒的喜悦。)

　　手中的香点燃，他左右轻晃将香头的火苗熄灭，一股香便在他诚恳的目光中引入上空，陈光闻着香，回忆着往事，微红的眼眶回想着一画一笑的他，随之天空响彻林中的鼓声让所有人都纷纷闭目祈愿，庙中的人开始敲响木鱼，口中轻念着让人静下心的佛咒。

　　陈光也在此刻脸上泛起涟漪：“怜子，你要好好的，我会带你去看世界的美好的地方，给你画出来烧给你，到后面我会加快的找到你，不让你这傻呼呼的模样被人欺负，还有还有——烟花下，冲向我的画面，你啊——就认定了。”

　　认定了…..

　　香火如念，是期盼，也是对未知的定心，是姻缘的胆或喜，是对离别人的思念，庙中所有香火如同彼方的红线或光点，引路与传念。

　　碰哒！！！

　　突然午后的天空放起烟花，所有人兴高采烈的逛着渐渐亮起的灯集，早已等待多时的人们在中央练习着打铁花，小孩看着大人，都露出哈哈大笑。

　　林锦澤走在灯集中看着各式各样的灯和新鲜的玩意，直到看到一家摊子中的走马灯所吸引住，他新奇的走进俯下腰看着灯光呈现的世界，神色新奇的问道：

　　“您好，这个多少钱？”

　　他一眼瞥向盏盏灯中最小外形被简单的木筒设计的灯筒，老板娘瞧见一脸欢喜的将灯筒递给他：“很好奇，这里好看的灯要很多，为什么选这个小巧玲珑的？”

　　林锦澤看着手中的灯，言笑道：“睡眠浅，灯光不能太亮，而且这个对与他来说，或许能看清一切，有所好转。”

　　老板娘一脸姨母笑地说了声“二十五”后，眉眼犀利的打趣道：“看来，是很重要的人啊小帅哥。”

　　“重不重要呢，我只知道，现在不能放手。”林锦澤专诚的收好，将二十五递给老板娘后离开，可却在目光扫过人群时，却发现了身穿白色毛衣的苏艺。

　　“！等等！”

　　林锦澤眼看苏艺渐渐远去，他赶忙加快步伐的跟上，心中暗自狐疑；“怎么眼底红肿，又做噩梦了。”

　　只见他一路跟在苏艺的身后，苏艺却也没有回头的直径走去圆楼，圆楼的门槛上坐着吃饼的少年见是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呢喃道：“又一位三年没来的人。”

　　苏艺停下急匆匆的脚步，弯下腰敬问道：“您好，我想拿回自己的工具。”

　　少年不屑的想要吐槽，却也察觉到了他一蹶不振的模样，沉默一会后揉了揉鼻子道：“得，我知道你，叫苏艺是吧，你当初写的愿望是实现了吗？三年没见了。”

　　少年从口袋里拿出最后两把无人认领的钥匙，看了看后起身两把都递到他的面前：“和你这把钥匙一起的。”

　　苏艺一震的双手接过，眼神呆涩的看着不被遗忘抹去的字迹，所紧紧握住，眼含含喜泪地一次又一次的感谢道：

　　“谢谢！”

　　”呃——不要太激动了，快去拿工具吧，时间也快要到了。”少年看向他身后红黄相间的晚霞所提醒，苏艺回过神连连点头的走进。

　　少年也坐下继续吃着一半的饼，喃喃自语道：“虽然但是，旧钥匙没办法再用，也就当是留念了。”

　　哒哒哒！！

　　到达十层第九间的房门外，苏艺拿出钥匙打开的那刻，他身后的那已镜片编制的蝴蝶倒映出如七彩祥云般的天空。

　　哎呀呀——今天的天空好几年没见这么漂亮的了。

　　石雕店外的蓝语湘抬头仰望着如油画般生机勃勃的天空，感叹道同时边看手表诧异：“那孩子怎么还没来，不是说好今天会来的吗？”

　　“看那孩子也才十八岁的模样，今天也是十八岁的开盛初，应该已经在中央那了。”

　　蓝语湘把店门关上，兴致勃勃的走去人群同往的方向。

　　烟花绽放，灯火点亮，中央全镇的人一排排坐在河岸旁，看着少年少女踏过水路迈过石子到达湖的中央打铁花的场景，所有人全力幸福的呼喊鼓掌，给每个孩子说一句名言名句。

　　(时光匆匆，不要因了麻痹忘记大好时光！)

　　(烦恼再多，不如睡一觉！)

　　(要发财的同时不忘之前的开心！)

　　每句的鼓励，让打铁花的青年更加热热情高涨的打出如同高空洒落的烟火，带有属于自己光点中的回忆，而一旁看管记录的沈焕明默默注视所有人的欢声笑语不经感慨：

　　“笑语中都在怀念以前。”

　　他含笑的双眸望向另一端朝他挥手的李长明，李长明看着另一端的他无动于衷，不稀罕的放下手，观摩所有人却与此刻同样观望下去没见着陈光他们而心中不安与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