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大叔》麦小新

67、胃病突然发作

　　“小新，你怎么了吗？你现在在哪呢？”杰焦急的问道。
　　“我…我在南京路上的沈大成对面…的木椅这边…”我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好，你等我，我这就过去。”
　　我挂断电话，将皮包使劲按压在最疼痛的位置，蜷缩着身子坐在木椅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了出来，身上也出了很多汗。
　　不知过了多久，杰赶了过来。他问我好些了没有，我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他见我疼得厉害，于是将我揽在怀里上了车。
　　很快，他开车将我送到医院的急诊室。从挂号、看诊、检查到输液，他都陪在我身边，耐心的跟医生询问我的病情。一顿折腾下来，时间已来到晚上时分。
　　“好点了吗？胃病还没好吗？”
　　“老毛病了！不过也很长时间没犯了。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压力有点大吧…”我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往回找补。“忌惮甲方爸爸提出什么刁钻的问题呗！”
　　“怎么可能？选定了你，就不会改变。”
　　我没有回答，眼神闪躲着不敢看杰。
　　“你眯一会儿吧。”杰说着将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
　　“不行，现在几点了？我得去赶飞机了，再晚一点我就回不去了。”我慌忙中向四周看去，想找手机看看现在的时间。
　　“回不去就回不去吧，毕竟你都生病了。”
　　“不行，我得回去。”我挣扎着撑起身体，但突然胃部再次绞痛起来，我再次无力的瘫倒下来。
　　“给。”杰将皮包里的手机递给我，接着说道，“取消吧，最起码改到明天也行啊。”
　　介于实在是胃痛，无奈只得先将机票改签。索性就选了个晚点的时间，以防明天早上不舒服的话，还能再缓一缓。
　　“反正明天也是周末了，你再多待一天也不会耽误工作的。”
　　“我…好吧…哦，对了，我的蝴蝶酥呢？”
　　“咳，你胃都疼成这样了，怎么还惦记着吃的啊，哈哈！”
　　“别笑了…我已经够狼狈了，别再惹我生气了，好吗？”
　　“我拿着呢，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杰说话间指了指放在椅子上的礼品盒。
　　“这个…这个可不是我自己要吃的，是我给我公司同事带的…临出发前说好给他们带特产回去的。”其实除了同组的孩子们，还有一份是给大叔的，算是为自己忘了赴约道歉。
　　“也包括昨天给你打电话那个人？”
　　我不想回答，闭上了眼睛。
　　“好吧，我知道了。你睡一会儿吧，这儿有我呢。等输完液，我去叫护士。”
　　我没有说话，不知不觉中还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杰叫我。
　　“小新，醒醒。输完液了。”
　　“嗯？”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杰正坐在身旁的椅子上看着我。“都好了吗？”
　　“嗯，咱们走吧，这也不是酒店，不好再继续睡了。”
　　“好…”
　　随即，杰揽着我，缓缓走出医院。
　　“送你回酒店吗？”
　　“嗯，我的行李还在寄存在酒店前台呢。”
　　“好，那走吧。”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他紧紧握住方向盘，全身贯注的开着车。而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像是在感叹岁月的无情，亦或是悔不当初吧。身边这个一直对我逆来顺受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了。就连他身上的味道也好像变了一样，变得只有化学成分的冷漠的古龙水味了。
　　等到了酒店，杰扶着我走到前台。
　　“您好，我的行李今天早上寄存到这儿了。”
　　“好的，请您稍等。请您提供下房间号。”
　　我随即将房间号报给酒店工作人员。
　　“嗯…我看一下…有您的行李，我这就拿给您，请稍等。”前台小姐说罢就转头走向前台后面的隔间，很快将我的行李拿了出来。“让您久等了，这个是您的行李。”
　　“好的，谢谢。另外还想问一下，酒店还有房间吗？”
　　“稍等我查一下。”女孩说着在电脑上操作起来，查了一会儿非常为难的看向我说道，“抱歉，今天已经满房了。”
　　“啊？都满了吗？”
　　“是的，非常抱歉，已经没有空房间了。”
　　我长叹了口气，拉着行李箱在酒店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拿出手机想找找周边还有哪家酒店可以预定房间。杰见我坐下，并没有走过来，反倒是走到门外给谁打电话。我心想杰总果然是日理万机啊，时间再晚都要处理公事。或者也可能是打给家里等着的那个人，扯谎说因为乙方有人生病了耽误自己回家了。不过这算不上谎言，因为我真的只是个乙方，一个微不足道的随时可以被替代的乙方。
　　很快，杰就挂断电话走了过来。
　　“走吧，我找到一家酒店，还有房间。”
　　“嗯？怎么可能？我刚才看了一圈都是显示不可预定。”
　　“有一家我们公司长期合作的，我刚才联系了那边的负责人，拜托对方帮忙看看有没有空房间，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杰说话间已将我的行李箱拉着手里，转身走出酒店。
　　我思考了几秒钟后，快步跟上了他。不管怎样，总好过留宿街头。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后，在一家装修风格奢华的酒店门口停下。我心想果然还得是大企业，合作的酒店档次也真够高的。当然我们公司的合作酒店也不差，只是我这个职级还住不上。
　　“小新，快进来啊！”杰见我站在门口发愣，于是催促道。
　　“好…”
　　看着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还有一尘不染泛着光泽的大理石地板，我心想这一宿得多少钱啊。我倒不是付不起，就是觉得就住这么一会儿还真有点舍不得。毕竟我还有不少贷款要还呢。
　　只见杰走到前台跟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随即唤我过去办理入住手续。我怯生生向前走着，心里有种割肉的感觉。
　　“您好，请出示您的身份证。”酒店工作人员恭敬的说道。
　　“好…”我将身份证递给她，心想这一宿的价格，可够我还三分之一的月供了吧。
　　“费用记在我账上，回头一块结。”站在旁边的杰突然说了一句。
　　“嗯？不行，不行，不能让您破费了啊。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说话间已经将展示着付款码的手机拿了出来，伸到女孩面前。
　　那女孩看看我，又看看杰，不知该不该接过去。
　　倒是杰丝毫没有犹豫的握住了我伸出去的那只手，接着说道，“你收好吧。这里和我们有长期合作，我能拿到内部优惠价，比你自己付可划算多了。”
　　“不行，还是不能让您破费了。”
　　我伸手想用力掰开杰的手，可他却抓得更紧了，弄得我都有些疼了。我顿时觉得他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像在急诊室的那般体贴。反倒是紧闭嘴唇，严厉的盯着我。我惊得一下松开手，默认了他的决定。
　　而后他送我到房间，将行李和蝴蝶酥放下。告诉我可以先不锁门，说是一会儿会有人送吃的过来。
　　“第二天你可以随时退房，晚上也OK。”
　　“能行吗？”
　　“当然可以，我已经和客房这边的负责人说好了。”
　　“好。”我忽然想起方才我坚持要自己付账时他看我的眼神，只得答应下来。
　　“药放在床头柜上了，一会儿吃完东西记得吃药。”
　　“好。”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
　　杰说完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而我也跟着走到门口，目送他离开。
　　“谢谢你…”我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呢喃着。
　　我很想当着他的面郑重的感谢他，但这看似简单的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杰没有回头，一直向前走着，直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慢慢关上门，退回房间。
　　不一会儿，确实有人送来了热粥。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吃，我静静的躺在床上，盖上松软的被子，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本以为杰会来送我。但他却再没有了消息，手机通讯录里那一串冰冷的十三位数字再也出现过。我也就自己一个人拉着行李箱提着各种礼品袋，独自前往机场飞回北京。
　　令人抓狂的周一来了，一大早我就带着买好的点心去上班。除了蝴蝶酥，还有几盒杰买的青团和鲜肉月饼，他那天趁我不注意留下来的。到了公司，我把点心给同事们分了下去，将其中的两盒分别给了大刘和李晨。就像杰说得，这些食品的赏味期限较短，还是别浪费了才好。
　　“诶呀，这杰总可真是客气啊。我回头给他发个信息，感谢他一下。”大刘接过东西笑着说道。
　　“行，那东西我带到了。没什么事，我回去干活了。”
　　“等下，小麦。”大刘说罢拽着我来到旁边的小会议室。
　　“什么事啊？还非得来会议室说啊。”我不耐烦的问道，心想他又要起什么幺蛾子啊，真是麻烦。
　　“麦麦啊，哥这次可得好好感谢你。”大刘说话间满脸堆笑。
　　“咋了，合作谈成了？”
　　“嗯，成了。双方已经开始对合同了，我真是没想到推进的这么快。”
　　“成了就好，也算我没白去。”
　　“嗯，谢谢麦麦。”
　　“诶呀妈呀！行了，再跟我客气，我可又要起一身鸡皮疙瘩了，哈哈。”
　　“哦，对了，哥还有个事，想跟你打听打听。”
　　“啥事，您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
　　“你…你和…杰总…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