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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比青春更永久的枝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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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in war with Time for love of you,
?As he takes from you, I engraft you new.
为了爱你,我要与时间决斗,
??把你接上比青春更永久的枝头。
一
“西撒!”
声音仿佛透过深水传进来,西撒微微蹙眉。他很疲倦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继续睡下去。
“西撒!”
脑海里有一声尖叫和这个声音重合了。他这次紧拧起了眉。
“齐贝林!!你想不想醒了?!!”
那个声音像是一只大手,将他从梦境的深水里一把捞了起来。
水花滚落间西撒微微睁开一只眼睛,近在咫尺的是熟悉的红色卷发,那个漂亮的卷儿难得地看上去有些凌乱……当然了,还有友人焦急的脸。
“……典明。”
他感到自己满嘴都是破损的细小伤口,嗓音也哑得不成样子。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病房里似乎被贴心地拉上了窗帘。他挣扎着去握花京院的手,迟钝地握了半天,才发现对方满手都是汗。
“我叫了你半个多小时了。”花京院说,“怎么样,你还好吗?”
西撒想了很久,才模糊地想起来自己被推进手术室全麻,医生告诉他到时候叫他就醒过来。但是这些印象都模糊不清了,他忽然忍着那种头痛欲裂和迷糊的感觉直挺挺地坐起来,抓着花京院的手浑身颤抖:“马克呢?……他怎么样——”
花京院瞪着他因为动作太大连绷带都挣开了的脸:“流血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老老实实躺着!”
然而西撒整个人都是混沌的,疯狂地要推开花京院下床。幸好他这会儿伤得不轻,花京院想方设法把他绑回了床上。
“马克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要是还想去给他当伴郎,就老老实实躺着。”花京院说,“当然,你要是只想在他的婚礼上假扮木乃伊,那我也没什么太大的意见。”
“……”西撒被花京院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带子捆在床上。他喘着气,仿佛从来没有见过面前的人一般。他有认识过红头发的人吗?还带着那样一个滑稽的卷儿?他不理解,为什么他会和一个叫花京院典明的人成为朋友?这名字真奇怪,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
他手背上的留置针因为他的挣扎而碰撞着血管,现在隐隐作痛得令人烦躁。他看着花京院去拿了毛巾回来,低头给他擦着汗,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脸上的伤口。西撒看着那双淡紫色的眼睛,很奇怪,他好像忽然就平静下来了。
典明……对了,花京院典明,是他大学时候的学弟啊。
他怎么能把这件事给忘了呢……真是,加上大学的时光,他都和花京院一起住了六年了。这种交情,他要是一觉醒来忽然不记得花京院是谁,那也未免太拔〇无情了。
“我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
“伟大的齐贝林先生在和我逛街的时候跑去救了个小孩,记得吗?”花京院说,“我拉都拉不住你。你从车轮底下把孩子抢出来,整个人在被撞碎的玻璃上滚了一圈,最后直接被倒下来的墙砸在了下面。我真是谢谢你,我差点眼睁睁地看着你这家伙像颗西瓜一样被砸个稀碎。”
“你就不该拉着我啊,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西撒说,“再说了,明明有些人挂彩都是家常便饭了,还好意思说我……啊,那孩子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都是小伤,你在墙倒下来之前就把他扔出去了。真是果断啊,齐贝林先生,那孩子的母亲哭着说一定要拜托你给那孩子做教父呢。”
“那可以啊,无所谓……”西撒的声音变得很轻。触感逐渐回归四肢百骸,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后背上的伤口了,稍微动一下都有各种隐隐作痛的地方……妈妈咪啊,他的后背是不是已经变成筛网了……
“……”花京院看着他的表情,最终叹了口气,伸手去拿一次性的医用手套:“趴过去。”
“嗯?”
“你的后背该换药了。我猜,你不会想让漂亮的护士小姐姐来听你的惨叫吧?”
“…我不会叫的。典明,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西撒说着,还是侧身趴在了床上。这个动作有些艰难,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腹部是麻的,绷带很厚,显然那里有一处较为严重的伤。花京院在给他拆绷带。要命,这个过程就已经够痛的了。
不过,该说是药膏非常好用,还是怎么回事呢……西撒感觉到冰冰凉凉的东西被涂抹在了他的后背上,花京院给他换绷带的手法和拆绷带的手法一样糟,但好歹没有那么疼了。这回他在躺下的时候感觉好多了,而他的好友手上沾满了褐色的药膏,一张俊脸上满满的都是嫌弃:“伤口真恶心。”
“我也不想的好吗!说真的,有没有缝针啊……”
“三位数的伤口只有十几道需要缝针,可以说是非常命大了。”花京院摘了手套,拿起一旁的湿毛巾擦着手,“严重的只有你肚子上的那个窟窿罢了。我可是一直站在旁边帮你祈祷啊,快说谢谢花京院。”
“吃粥去吧花京院。”
“伤心了,我明明那么爱你。”
“我也爱你。滚回家去给我做红酒焗牛肉,谢谢。”
“没有问题~但是你现在只能吃流食噢。唉,我回去就要和波鲁那雷夫说,我们的西撒啊,因为吃不到最喜欢的牛肉,气得内心崩溃,又哭又闹,呜呜呜呜,好可怜啊~”
“真的吗~那我也只能在医生面前哭诉了,我的小男朋友典明君,因为我受伤住院,整日以泪洗面,夜不能寐,逢人便说,他兼具英俊与智慧的丈夫齐贝林先生英勇无畏——”
“闭嘴,齐贝林。”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贫着嘴,病房的门忽然被叩响了,花京院说了声请进,就看见门把手有点艰难地被拧动,一捧向日葵晃晃悠悠地挤了进来。
“教父在吗?典明哥哥在吗?”还没有门把手高的小男孩抱着一大捧向日葵,有些艰难地探出小脑瓜。他看到了花京院垂到西撒肩头的刘海,圆圆的小脸蛋看上去更红了:“我、我叫仗助,谢谢教父救了我。唔……那个,那个……典明哥……教母好!”
西撒:?
花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