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一片一片又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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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莲花落”？其实“莲花落”就是当地称的瞎子戏，历史上均为盲人乞丐行讨而唱的戏文，内容主要为劝世文，扬善惩恶，因果报应，拜求施舍，吉祥口彩。因盲人拜佛从善，而莲花又是佛教的象征，盲人演唱时大都是两人一伍，一唱一帮，各手执一常青树枝，上缀许多红色纸花，为“莲花”状，枝丫间用线串明钱，用于摇动，“嗦，嗦”作响，助打节拍，故名“莲花落”，也称落离莲或摇钱树。久而久之，人们只晓得瞎子戏而忘了曲种原名“莲花落”。为忌讳瞎子，斯文一点的人就改称为光子戏，是一种始于宋形于明而盛于清的民间曲艺。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悠扬的曲子会叫莲花落，更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听到这曲子会露出这么惊恐的表情，这又不是六指琴魔弹奏的可以摄人魂魄的天音神功，也不是什么黑色星期五这般晦涩神秘容易让人产生自杀倾向的曲子，反而我觉得悦耳动听，似乎是有情人之间的甜蜜耳语。此刻，在这群人中，我单纯而疑惑的表情显得分外不协调。
“小灵，快到我身边来！可能真的是他！”易轩看着我，语气焦急却又故作镇定的说。
我刚想走到他身边，却被面具男一把拉住，“在下的妻子在下自会保护周全，不劳护法费心。”我看看他布满伤疤的脸孔，有些心疼不忍心挣脱，毕竟刚才我任性的扯下他的面具，揭开他不愿示于人前的旧伤疤，或多或少也是一种亏欠。
易轩看看我，又看看表情严肃的面具男，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我怕他误会我，又想顾全面具男的感受，只好保持这种尴尬的姿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对面的熠熠。
“现在不是争这些的时候。他都已经二十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了，这次肯定是有备而来，我们大家要格外小心。”熠熠正色道。
面具男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反而脱下他的绯红色袍子，披在我身上，好像这样就是软卫甲防弹衣一般，蓝眸中难得显现出了温暖神色，稍纵即逝。我想拿起桌上的面具给他戴上，他只是伸手接过，用冰冷的手抚摸我的脸颊。我非常讨厌他现在的这个表情，好像他随时都准备好为我牺牲性命，这是最后的道别一般，不知道为什么，心一阵阵的抽痛。这个场景那么熟悉，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出现过。
这边我们还是如临大敌，曲子却渐行渐远，末了竟然没了声响。这下熠熠脸上的表情就更迷惑了，“怎么回事？难道只是来试探我们？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啊。”
“先别担心了，师傅说过，二十年前你们将他逼到峭石崖，崖下已是万丈深渊，绝无生还的可能，再说以他的个性，不可能等得了二十年再来报仇，至于这个曲子，恐怕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来试探我们的，不是说莲花现，将身亡么，现在大家都好好的啊。”久未开口的黄姚施说道，像是在安慰大家，不过我知道，他这些话是说给熠熠听的，刚才熠熠只是一个皱眉他就好像疼到心坎里了，用心爱过的人，自然会知晓这样的表情。那么在乎一个人，舍不得她半点的不开心。
显然熠熠并不领情，歪着头，思考着什么。
“姐姐，你没事吧！”小言忽然冲进屋来，抓住我的手，细细查看。我看他担心惊恐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你没事就好，真是吓死我了，刚才只听到一首好听的曲子，觉得迷迷糊糊的，醒来却看见可乐姐姐侧卧在树边，怎么叫都不应，竟然已经。。。”
“什么？！”我们连忙赶到花田外，木莲老人查看了躺在地上的可乐，不解的看着面具男，面具男也俯身查看她的舌头和瞳孔，似乎是在看是不是药物，因为可乐身上，半点外伤都无。
“难道真的是他？！不可能！怎么可能呢。”熠熠看了看可乐，惊讶的有些不择言辞，脸色也是惨白的，完全不是平时嘻嘻笑笑娇俏神秘的样子。
看着不久之前还那么鲜活的生命，忽然之间变成了一具死因不明的冰冷尸体，我的眼泪唰唰落了下来，在马车上，她总是把杏仁仔细剥好了，放在几上的小瓷碟里，到了十几颗的时候我再一把吃下去，特别香脆过瘾，我让她也吃，可她只是笑着拒绝，然后再帮我剥山核桃剥榛子，那些个我爱吃但是又难以剥开的坚果；破庙里，她对着潜门门主，不卑不亢，劝解他放弃报仇，到最后，挥舞着银色长鞭与他混战只为保护与我；初见她时，穿着绯红色纱裙锦缎绣边宽腰带，柳叶眉樱桃唇瓜子脸，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透出些娇俏大胆，吃着我做的百花糕和着香甜的蔷薇花酱，与我谈天说地。
可是就那么一首曲子的时间，就是天人永隔、阴阳相离。原本灵动的大眼睛现在无神的睁着，可能致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她这是死不能瞑目啊！
面具男用他冰凉的手为我抹去眼泪，小言拘谨地站在一旁，其他人还是围着可乐的尸体，像是在讨论着什么。我没有心情听他们议论，没有心情思考他们口中那个二十年前就该坠崖身亡的神秘人怎么会在今天突然出现，毫无预兆的杀了可乐，我现在只想回到以前，回到那种朝九晚五的安定生活。这里，我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呆了。今天是可乐，谁能保证下次不是小言，不是易轩，或者不是我自己呢？！
我觉得很冷，将身上的红色长袍裹紧，拉起面具男冰冷的手，朝另一侧的花海走去。我实在很需要安静一下，可是我又害怕一个人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下，鬼使神差就拉了身边最近的面具男。多数时候他是沉默少颜的，特别是看过他满是刀疤的脸孔之后，我觉得当初对他，可能是真的误会了。他心里应该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苦吧。
我找了块石头坐下，不住的抽泣，为了可乐，也为了刚才被判的死缓，我还是要像从前那样，为了活命，荼毒一个又一个未成年少男，即便性对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可是这样，和那些出卖□□的妓女牛郎有什么差别，不同的可能就是他们获得金钱的报偿而我获得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面具男站在我身旁，静静地看着我，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我哭的有些累了，就想起身回去找熠熠他们，忽然，漫天飘下一片片的蓝色花瓣，如同一只只飞舞的凤尾蓝蝶，煞是好看。一片一片又一片，缓缓落地，半片不沾身。
我还沉醉在这美景之中，面具男却一把拉住我向熠熠他们所在的地方跑去，边走边急切的说，“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叫莲花落么？这才是真正的莲花落，恐怕要出大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一片一片又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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