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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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天，也是非气满满的一天……
MD肯定都是晴明那个狗比传染的非气。
不过一晚上而已，昨天才瞄好适合练级的山头今天就仿佛被犁过一遍，尸横遍野，整座山头弥漫着腐烂黑暗的气息。
干什么！抢怪就算了！还带包场的啊！？
而且这种妖怪尸体处理方法，不仅太过浪费，而且因为没有得到有效净化，整座山都被尸体溢出的阴气腐蚀得面目全非。
算尼尔她积积阴德，现在一把凤火烧掉整座山头的话来年草木们还能再次长起来。
尼尔刚探出手，一股凛冽的杀意袭来，她本能将双手覆上武装色硬抗杀意接踵而至的杀招。
“锵！”双手与双刃相接。
尼尔看清敢于袭击她的来人全貌。
少年脸上血迹斑驳，嘴边挂着不知是肠子还是什么令人作呕的脏器，浓郁的铁锈味直熏得人眯起眼。
他身上包裹的兽皮有不少新伤口，血液大团大团从深可见骨的伤口上拍打在地。
尼尔意识到，这个少年，只是长得像人而已，本质上是狰狞的妖，最为穷凶恶极的那种。
带着初始也最为纯粹□□的妖。
……
可惜年轻气盛没有点抵抗属性的样子。
“暴风雪！”
少年妖物满腔杀意惨遭冰冻，一下子支持不住失去平衡摔倒。
真正的血上加霜。
尼尔摆摆手让莹草他们不要出手，自己抽出腰间别着的名刀——三日月宗近。
名刀出鞘，刀刃侧可见弦月形的纹路，林间碎光散落其上，宛若星辰。
用手中刀刃挑起少年妖怪的下颚，反着寒光的刀刃与柔软的肌肤或猩红的血液异常相配，这种冰冷金属与肌肤鲜血的反差激得人心中饥渴。
【想要】
【想要舔抵更多的鲜血】
刀刃贴在肌肤上，不用多少力气，一道血痕从咽喉处浮现，沁出血珠。
尼尔忍不住嘴角勾起，舌从双唇间划过。
烟绿的眸子中竖瞳凝聚。
她充满恶意地散发出霸王色霸气，混着自己的妖力倾盖到对方身上，让对方直不起身体。
她不讨厌这种感觉，如此轻易地把控着生命，就像可以随手掐下花朵一样。
她压下心中隐秘却汹涌的暗流。
尼尔清楚，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加付在她颈间的枷锁脱落了。
几天修养妖力不仅恢复而且更上一层楼，与所谓的大妖仅隔一线，算是个准大妖。
她相信，不用两年，一年，仅需一年，她一定可以跻身大妖之列。
只要她想，她就能为这世间带来灾祸与痛楚。
就像在海军总部那样，只要解放枷锁。
如同伊甸园的果实，只要尝过一次，就能轻而易举地有第二次第三次……
但尼尔不想这样。
身心前所未有的轻盈，人性、道德、底线缓慢从人类遵纪守法的皮囊上剥离。
承诺给晴明的誓言其实也是她担心自己失控所新加的一道镣铐，希望能在一年内能够掌握到驾驭自己的方法。
她不希望将自己变成任由妖性驱使的模样。
【自己的缰绳当然由自己来掌握】
这是尼尔就算再怎么渴望变强，也得遵守的最后一道原则——守住自己的心。
任山海几经变化，唯求初心不负。
尼尔眨眼间竖瞳恢复与常人无异。
将三日月宗近收回鞘中。
真险，差点，尼尔抚摸腰间太刀，万一用三日月斩了妖性这样纯粹的妖怪，将妖性沾染丁点上去就遭了。
少年模样的妖怪本就深受重伤，被尼尔这样猫逗弄老鼠一样玩弄，早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好，现在还得花费多余妖力救他。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样，见面就晕，一点都不怕我提上裤子跑路，尼尔头疼地拎起少年胸口衣襟。
不是她不想拎起对方后脖颈，而是对方背后毛扎扎披着刺猬皮，坚硬的刺包裹住整个背部。
是皮毛是头发还是尾巴傻傻分不清楚。
无所畏了，花鸟相闻续命先。
将这个山头一把火烧掉，所有阴秽在冰蓝火焰中化为灰烬。
自从一目连将剩余神力给尼尔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着她所有招式都带上【圣洁max】的buff，用来处理这些阴邪之物再适合不过。
听闻鬼鸟这种妖怪在特殊时代也有祥瑞的身份，和圣洁一词倒是很相配。
配个毛线，被神舍身救又卖身大佬喜提宝刀还路遇昏迷刺客这种桥段怎么这么眼熟啊！！！
我不姓龙也不姓凤啊！！！
我更不是有一头七彩琉璃头发的玛丽隔壁圣母玛利亚啊！！！
一边心里疯狂刷弹幕一边将少年妖怪按在河童用大河之歌砸出的水塘里洗。
啊？什么？伤口进水？
不存在的，
存在尼尔也当没看见。
人家年轻小伙子不是刚刚还能活蹦乱跳过来砍她吗，一看就知道是个皮糙肉厚身强体壮的，伤口进点水怎么了。
尼尔是那种别人对她刀剑相向，她还能温柔对人的妖怪吗？
明显不是啊。
至于为何此时将妖怪捡过来救治，尼尔也仅仅是觉得，如果是她的船长站在这，如果是路飞站在这，他一定会救的。
若是问他为什么，
路飞一定会笑得大大咧咧：“如果放着不救的话，他会死的！”
会死就让他去死好了，尼尔不禁在心中埋怨起来，但这样一想心情好了很多。
只要想到她的伙伴们，连埋怨她都会如此开心。
将少年妖怪洗白白了才发现他血污下一张脸十分秀美，亚麻偏樱粉的长发缠在苍白的肌肤上，身体上长有不少触目惊心的疤痕，以一道没有愈合完又添上一道的方式，留在他瘦削却结实的身体上。
明明还是个连成人都没有成人的妖怪，却以这样凶狠的方式成长为让不少妖怪胆战心惊的存在。
尼尔不是没有听她驱使的鸟雀说过，前任森林之主被杀害，新继任了一位年轻的森林之主，将胆敢破坏他领地的妖怪或是人类连血带肉吞个干净。
真是心急，明明还这样年轻。
其名为：
“山风”
尼尔逆着光打量躺在地上逐渐转醒的少年妖怪。
少年妖怪盯着俯视他的银发少女，少女的阴影被拉得高大又恐怖，他被阴影覆盖浑身颤栗，陌生的情感充斥全身，他竖瞳骤缩，试图跃起攻击。
尼尔一脚武装色霸气碾在他咽喉处，碾得对方喉间凶狠的吼叫成为呜咽，双手在她脚上胡乱抓着却始终不得要领。
“我赐你名字”
“山风”
“如山林疾风般凶狞迅猛的妖物。”
“若你是弱者，渴求我。”
“若你是强者，畏惧我。”
“我名，鬼鸟。”
山风眉头皱起来，他潜意识里明白被赐予名字的意义。
名字也是一种咒，一种束缚，在平安时代世界背景下，名字是尤其珍重的存在。
赐予名字，即是被证实了名字这样的存在，咒如影随形给其带上枷锁。
如果亲手写下自己的名签交给对方，就等于把姓名交到对方手上。
在这种阴阳术妖物背景下尤其严重。
当然这是种唯心说法，若是难以理解，换唯物的来就是：
名字就像是一种存在凭证，权利与义务统一存在。
山风本来无证游民活得自由自在，突然被尼尔一纸凭证要求履行相关权利义务，他能不闹么。
相对的，尼尔既然赐予了对方人名，就有教导对方人性的义务。
其实这个时候山风与尼尔实力差不太多，都是准大妖的水准。
但定位手段天差地别。
山风干脆利落冲过来，尼尔能在近身这段距离里控到他变形。
是啊，你攻高血厚又如何，这又不是回合制，你打不着我啊。
【冻住！不洗（xu）澡（zou）！】
他闹，尼尔就冰他。
一次学不乖，那就两次，三次，十次，一百次……总会有一次能学乖。
继承了森林之主意志的家伙，若是能对她乖顺些，那当然是极好的。
尼尔要为一年后做打算，等级越往后越难升，她需要找满含经验的系列任务做下去。
【大江山】就是个怎么想都划算的系列任务。
尼尔对鬼王可是十分感兴趣。
也不知道阴阳师剧情走到哪里，神乐在晴明院子里就意味着剧情开始，现在还没见着八百比丘尼，也就是说，【大江山】还有得玩啊不，是有得做。
她想见一见大江山的扛把子，最好能进行友好切磋。
什么叫友好切磋，对目前尼尔来说就是不会被杀死的切磋。
妖怪们打架向来你死我活，能留一命那当真是对方宽宏大量。
堵不如疏，尼尔得给自身妖性找一个发｜泄途径，压抑得狠了，反弹也会狠。
在身体里埋炸弹这种蠢事她可不会干。
自从昨夜喜提三日月宗近，刀剑乱舞的app解锁，可惜刀帐里只有一把刀，而且还在成精途中，但尼尔的收藏癖简直蠢蠢欲动。
可以先把三条家的一群大佬搞到手。
一上午尼尔和山风耗上了，对其态度和训狗差不多，一鞭子加一颗糖：他不乖就冻住一顿胖揍，他难得乖一下就投喂肉干撸撸他的针毛。
山风原型好像，是豪猪来着。
尼尔盯着少年脑袋上的皮草盯了良久。
她将带崽的任务交给莹草，自己则和山风杠上，在阴阳师手下干事不过几天成功达成【浑水摸鱼】成就。
今天晴明传式神来说是不用给他们回去做中饭。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尼尔随意问：“是出门了吗？”
晴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无奈：“是啊，受人所托去凤凰……”
呲啦
晴明还没来得及说完，式神一张纸被山风抓下来咬了个稀巴烂。
emmm被尼尔逗弄了一上午的山风现在简直超凶。
谁瞪他他咬谁。
至于晴明，成吧，去了哪随他。
……
等等，凤凰？
凤凰林？？？
也就是说凤凰火！？
八百比丘尼！？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等热闹事还不去现场观摩一下……
这等剧情开端不去刷个存在感还想不想在大佬们手底下混了。
八百比丘尼，因误食人鱼肉而不老不死、已活了几百年的神秘巫师。
【教练！我也想学星之咒！】
“莹草，我去看看晴明有没有事，这边麻烦你了。”尼尔将破碎的式神小纸人一把火毁尸灭迹，转头叮嘱莹草。
“好的鬼鸟大人，我会加油的，那这位？”看上去纤细柔弱的大佬眼神示意了一下被冰在水塘里的某豪猪少年。
尼尔摆手“随你”
意思就是只要死不了随便揍。
“我走了”
“一路顺风大人。”
“喂！鬼鸟！！别忘了午饭啊！！”
耳边风声将妖狐的话语卷跑，尼尔想想估计一会这狐狸会被草爹以及犬神合伙揍一顿，她不是不知道这群妖怪的金字塔阶层，但她觉得不用管这些，妖怪间弱肉强食本就是生存的规则。
一时庇护能庇护多久，就算能一直庇护着，那会让对方无法长大变强，弱小的妖怪，会死。
尼尔并不讨厌聒噪的妖狐，所以她会教它变强的方式，以及在强者脚下活下去的姿态。
尼尔赶到凤凰林的时候正巧碰上一个端庄秀丽的黑发女人召唤凤凰的场面。
召唤成功，召唤出来的凤凰却没有尼尔想象中身披七彩霞光，而是附着浓郁如有实质的黑暗。
远远看一眼就能让普通人汗毛倒竖，而尼尔看着，觉得有点饿。
这只凤凰好像中暑了，要不……
“你为什么没死，开启神社阵法的无论人类妖怪都会被立刻吸去精气而死。”晴明打量着面前女子。
“我说过我是不会死的，自从我误食人鱼肉那天，我活得太久了。 ”不老不死的女人娓娓道来，对于活了几百年这个问题没有丝毫避讳。
“我知道，能杀死我的只有晴明大人您一人而已，”八百比丘尼看着眼前的阴阳师，或者又没有看他，这不重要，“还有，那边的小家伙，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事。”
真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占卜师，她都用妖力掩盖行踪屏气凝神了。
尼尔没有丝毫赦然，从树冠下探出脸点点头。
“初次见面，八百比丘尼。”
“初次见面，鬼鸟”女人将视线转过来。
尼尔对上她的目光，该怎样形容她的目光呢。
透过妖怪的身躯，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两位女性打个照面，随即对话框又转到晴明头上去，奇怪的是晴明对于尼尔突然至此没有丝毫诧异表现出来。
八百比丘尼三言两语求收留，晴明一口答应。
啊，这种让人捉急的即视感又来了。
临行时一直守护凤凰林神社的凤凰火出现
凤凰火对着八百比丘尼：你总算要走了，我从未见过体内燃烧像你这般寒冷火焰的家伙。
八百比丘尼：能让凤凰的火种感到寒冷对我来说还真是一件奇妙的体验。
凤凰火：但我依旧祈祷你能够重获温暖的火焰。
八百比丘尼：……
尼尔抱着胳膊摇摇头，看看，什么叫天然到深处自然黑。
晴明朝尼尔的方向挥挥手：“本来是准备勉为其难去蹭博雅一顿中饭，既然你在中饭就交给你了。”
源博雅会哭的啊喂他会哭的……
回头看了眼凤凰神社咽口口水，尼尔提议：“那中午吃白斩鸡了。”
晴明是注意到尼尔回头的：吃鸡呗吃鸡，你看人家凤凰神社做什么……
他多是半猜到她想干什么，只是耐于实力无法化为行动而已。
想吃凤凰？千万别，别说行动了，这事想都不能想，哪怕是个赝品凤凰那也是不能吃的。
晴明眼中警告意味颇浓，尼尔温顺地低下头装乖想糊弄过去。
“小雀儿，这样有违阴阳不可动念。”晴明心思通透哪里不知道不正面回答的意思，他走近女孩掰过她的脸，认认真真望进对方的眸子里。
尼尔知道晴明是为她好，但是啊，
凤凰能吃不是常识么。
常识？
尼尔细想了一下以往肯定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常识。
那就是鬼鸟的血脉在影响她的判断了。
真是危险。
“好，我答应你，不吃。”尼尔干脆利落许下承诺。
“那便好”得到有效答复，晴明亲昵地抚摸妖怪脸颊两下，没有敷粉却依旧白皙的肌肤手感柔软光滑好得不可思议，可以用唐朝空海带回的丝绸来形容这种触感。
被他触碰的妖怪没有生出任何羞怯之相，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让他不禁有些苦恼又有些挫败，他收过不少贵女送出的情意缠绵的和歌书信，那些贵女哪怕受他不经意的一眼都会害羞地低下头，怎么到小雀儿这里，唔。
尼尔本来是不惯男性触碰的，但后来经她家船长厨子平日里摸摸抱抱也就适应下来，而且她对于雇主，耐心一向很足。
也就乙方对于甲方的各种挑刺也能忍下来的程度。
况且只是摸摸脸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想必您就是鬼鸟大人吧。”凤凰火的声音不高不低在旁边响起。
晴明停下手中动作，看了一眼凤凰火，收回手。
名声都传到这边来了么，尼尔转过身面对火焰一般燃烧的鸟类妖怪，心中生出亲近感，说来，阴阳师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抽就是她呢。
“我知道你，凤凰火。”高傲又美丽的妖怪，“很高兴认识你。”
体内燃烧着能够媲美凤凰火焰的大人正对她和颜悦色，凤凰火按耐住她同样想亲近对方的心，她从鬼鸟大人身上感受到同源的力量，这样的发现让她雀跃。
不再追逐凤凰大人的脚步之后，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火焰与力量了，虽然火焰颜色冰蓝，虽然力量还不够强大。
但依旧耀眼温暖得让她想要落泪。
“您是被晴明收服为式神了吗？”
尼尔想了想，不管时限就誓言内容来看，“差不多”
“请让我追随您！”听闻鬼鸟是个很好说话的妖怪，追随她的话既还了晴明人情又能时常回来看看神社也能够多少有点慰籍，凤凰火觉得自己真是太机智了。
？？？
尼尔：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很好说话？？？
凤凰火：您竟然愿意低下高贵的头颅为区区人类做事。
尼尔：这个我可以解释……
尼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对方刺拉一声燃成一簇火焰，眼看等级疯狂归零，快得就像被盗号了一样。
我还没答应呢！这还带强买强卖的啊？？啊！！
尼尔尔康手无力回天，眼看要带的崽又多了一个。
这是在报应她今天带崽偷奸耍滑么……
尼尔一脸冷漠，而晴明摇摇扇子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真心祝贺道：“真是好事一桩啊。”
少女妖怪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
【狗比晴明拿命来！！！】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