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沙漠（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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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被波鲁那雷夫紧紧抱在怀里，他哭成了一个泪人，头发都没精打采地垂着。他紧紧地抱住我，就仿佛刚刚从他怀中离开的是他再也无法寻回的珍宝。
我拍拍波鲁那雷夫的手臂，示意我的归来，他抽噎着松开我，“谢谢你，COCO……”他哽咽着对我道谢，“这一次，终于能好好道别了。”
波鲁那雷夫是措不及防和他的妹妹分别的，他那天只是一如既往地送妹妹出门上学，却没想到随后迎来的是噩耗。现如今他已经为自己的妹妹复仇，也跨越了曾经的执念，他理应和妹妹道别，两个人在不同的世界开展新的冒险。
“她去往生了。”我抱着波鲁那雷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能隐约感受到一些亡魂留下的残念……她其实一直以来也很担心你，现在看你重新打起精神，她也要去往生了。”
波鲁那雷夫终于克制不住，嚎啕大哭。
他过了很久才慢慢平复下来，哭得一个接一个地打着气嗝，我把三个打火机分别还回去，给波鲁那雷夫顺气，花京院递了一瓶水过来，波鲁那雷夫接过后喝了几口，便再也喝不下去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脸上还淌着眼泪，“我会振作起来的，”他说，“这次我和雪莉道别了……我会成为让雪莉自豪的哥哥，我不会让她在那个世界也为我担心了。”
波鲁那雷夫从沙滩上爬起来，把我也一把拉了起来，我因为疲惫差点又脚下一晃，被他环着腰拎住，阿布德尔习以为常地从波鲁那雷夫手里接过我，我在灵媒结束后会陷入短暂的虚弱。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把我扔给了荷尔·荷斯。
荷尔·荷斯平静地架住我，就好像我是他和阿布德尔之间的传接球，花京院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接抛球游戏，承太郎压了压帽檐，最后是乔斯达先生一锤定音。
“好了，既然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就再度启程吧。”
阿布德尔点点头，“它就在另一面的港湾，你们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它？究竟是什么东西？”波鲁那雷夫用承太郎的手帕擦了擦脸，问道。
这个答案在我们绕过树林，居高临下地俯视港湾时得到了解答。
“阿布德尔扮成了阿拉伯富商，我们一路前往阿联酋买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半路抓着荷尔·荷斯离队。”我趴在荷尔·荷斯肩膀上，他说：“大少爷，你还知道我是被你抓来的啊……”
“只要结果没问题就可以了，”我点头，“你看，我们两个现在不也是好搭档了吗？”
“荷尔·荷斯非常值得信任。”阿布德尔称赞道：“一路上他和COCO搭配默契，如果不是他们两个的话，我是没法平安顺利地走到阿联酋的。”
“我总觉得你们两个夸我是不安好心……！”
波鲁那雷夫同情地看着被我和阿布德尔前后夹击的荷尔·荷斯，“做了亏心事，所以特别害怕鬼敲门啊。”
潜水艇的燃料和氧气储备都非常充足，我们顺着梯子爬进了潜水艇里，其他人还在特别新奇地摸来摸去的时候，我已经熟练地找了把椅子瘫在里面。
乔斯达先生去给他的妻子打了个电话，我很久没听见外婆的声音，一时间有些亲切，但限于现在的身份并不好插嘴。潜水艇在阿布德尔的控制下逐渐离开港湾，远离了我们短暂居住的小岛。
如果不是性格使然，或许生前的我在赚够了足够的钱之后也应该买一座小岛隐居，但那已经是遥不可及的梦了。我追逐金钱与权力，享受在刀尖上跳舞的每一日，沉溺于与死神的探戈，然后就这么丢掉了性命。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我理想的生活与理想的结局，只是没有任何一种落幕是不存在遗憾的。
潜水艇在红海里前进，预计只需要不到一天我们就能登陆。咖啡机的声音响起，飘散起咖啡豆的声音，花京院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推给我们。
“咦？明明只有七个人，我怎么泡了八杯咖啡？”
以这句话为序幕，拉开了我们兵荒马乱的海底之行。
最终，承太郎打爆了女教皇的牙齿，我们有惊无险地抵达埃及。
“蜜朵拉的牙全都被打断了……”荷尔·荷斯心有余悸地说。
我拍拍他的后背，“往好处想，至少你和我们一起行动的话，被打断牙的人不是你——拉巴索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次日，SPW财团用直升机送来了支援。
“那是一名不弱于我们任何人的替身使者，”乔斯达先生严肃地说，“我和阿布德尔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战胜了对方，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
啊……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我六岁那年去的美国，在纽约见我的外公外婆，被一只上了年纪的波士顿梗犬咬掉了大半的头发，手脚并用地和那只操控沙子的老狗打架，最后也没打过它，头朝下地栽进沙子里，被它骑在脸上放屁，我外公甚至大笑着摄影留念。
名叫伊奇的波士顿梗犬役使的替身名为愚者，能力简单而强大，它能够自由控制沙子变形与攻击。一看到波鲁那雷夫掉以轻心被伊奇啃着头发我就忍不住幸灾乐祸，总算不止我一个人——
伊奇扑到我的脸上，把我引以为豪的发型啃了个稀烂。
“$@!%你这老狗——！！！”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暴怒着一把把它从我脸上扯下，拎着它的肋下，“我告诉你，伊奇！”我把他拎到眼前，大声地叫喊，“你要是再啃我的头发，我就不给你口香糖吃——”
“噗——噗噗——”
……臭、臭死了！这个混账臭狗！！！
“好了，好了，别闹了。”乔斯达先生招呼正在对峙的我和伊奇，“正好送来了新的拍立得，我们来拍张合照吧。”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沙漠（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