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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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美？！”
带着疑惑与惊讶的声音微微提高，似乎不敢确认的重复了一遍少女的名字。
“你为什么来了。”
尾声的烟花愈亮愈大，照亮这刚被黑暗笼罩之地，也照亮了被黑衣包裹的魔女。
魔女所裸/露出的肌肤在光下白得近乎透明，而黑衣已被鲜血染成暗色，披风被整齐的割裂到大腿处，蜿蜿蜒蜒的血迹流淌进长靴中，黑红白的对比格外摄人。她苍白到病态的脸缓缓转向来者，说出的言语近乎结冰。
“你不应该在这。”
今夜压轴的最大烟花乍然绽放，银发少年的愕然被映照的清晰可见，他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与多年同伴不过几步之遥，他却突然觉得相隔千米。
所以他才那样不确定的喊了两次少女的名字。
“卡卡西！！！快杀了这个叛村的————”
“闭嘴。”
长靴一脚踩上正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敌人，虚无的空气中慢慢腾出一条黑链，带着金属擦碰声迅速栓锁而上，夏美单手往上勒紧缠上团藏脖子的锁链。手上微微用力，锁链随之收紧，她抬眼看回【曾经】的同伴。
“卡卡西，你果然去了团藏那。”
沉默许久，卡卡西才走前几步，想要解释，想要劝阻，想要问为什么。有太多太多想要说出口，此时却嘴舌干涩。
“别杀他........那样会被逐出村的。”
‘不想，不想让她离开。’
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便挥之不去，让那位天才忍者最终吐出这干巴巴的一句。
“你没资格过问我的事。”
在今夜看到鸣人的瞬间，夏美就听见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被燃烧的声音，那营养不良的小小身体，对祭典的希冀眼神都足以让她生起无尽的悲伤与歉意。
“明明是那个人的孩子....我明明那晚那样认真的托付给你.....”
她眯了眯眼，怒意从压低的声音流露而出。
“你总能这样。总能遇上我不渝的时间，也总能惹我生气。你就不信......”
“我杀了你。”
“你不会的。”
卡卡西迈步，直到走到夏美举起苦无便能刺穿他胸膛的距离才停下。他微微低头看向夏美，难以发觉自己眼里早溢满着温柔与信任，他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补充了一句。
“因为你说过，我的同伴只要是你，就永远不需要担心选择任务还是伙伴。而我，也是一样。”
夏美深呼吸了一口，强忍下那股怒意，还是极其不悦的仰头与卡卡西对视。
“像鸣人说的那样天天出任务？！我记得上忍可没那么夸张的任务量。”
“是的，我这几年听从三代大人的命令在【根】潜伏。”
听完这句拼命挣扎起来的团藏情绪起伏剧烈。卡卡西尝着嘴里的苦涩，比做S级任务还要心慌意乱，但他知道如果这时再不说，就会失去眼前伙伴的全部信任。
“我还接了监视你的任务，算是双重任务吧.......因为我想：如果是我，就能给你最大的自由度了。”
双眼弯成月牙，卡卡西笑眯眯的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几个忍者大忌，是以前背熟忍者法则的他想都不会想的事。
“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想被他们发现吧。”
“.....你！！！”
咬住下唇，夏美狠狠的闭上眼，攥紧了手中的锁链，过了几秒才失力般放开。
“但鸣人分明也是重中之重，卡卡西，你不应该接这些任务。”
“小心！”
单手揽过夏美的腰肢，卡卡西带着她往上一跃，不知何时乳白烟雾在地上迅速弥漫开，他用拇指轻启刀柄。
“这是什么？”
“团藏的秘密手下吗？”
右眼的轨道迅速运转着，夏美眼角隐隐带着红意，万花筒的副作用开始发作，她毫不在意继续俯视着团藏的手与双眼。
团藏的臂膀以下与眼部下一瞬间便被迅速分解成漆黑粒子，直接消散在空中，而白雾刚好捂着团藏的口鼻，缠绕着四肢想要撤退，没想到径直消音，帮了把夏美。
“你不追？”
听到卡卡西的疑问，夏美摇摇头。
“没必要，他的确不知道我想要的情报。等会看看分/身那边有什么收获。”
手臂被甩过的发尾挠了挠，卡卡西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痒，他微微偏头。
“你打算.....嘶！你眼睛在流血！”
一时情急，揽着夏美的手突地收紧，他另一手抚上那行血泪，沾染在手上的粘腻热的似乎能烫炙至心底。
“啊....没事，用眼过度就会这样。”
夏美闭着眼微仰头，算得上乖巧配合卡卡西抹擦的动作。她此时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单纯不喜欢粘腻血液在皮肤上停留的触觉。
卡卡西想了想现在这距离算得上他们近几年来最亲近的时刻，一时有些舍不得放开。他慢慢的擦掉血痕，显出原本底下的苍白，但还是没停止动作。因信任他而闭眼，乖乖仰着头的少女真是......
太过犯规了。
‘像收起尖爪，待人抚摸的猫咪....’
“这几年我有在监视你，但【根】给的任务也很多，并不是无时无刻跟着。”
近处少女睁开眼疑惑等着解释的模样让他缓缓舒了口气，那熟悉的少女并没有变。理性至上、明晰人心、却依旧愿意倾听的她。
“鸣人那.......我做的确实不够多，但你托付的事情很重要，你...”
“对我而言，更加【重要】。”
碰碰——————
心脏不断大力跳动，卡卡西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讲的话有什么含义。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想更改或解释的欲/望。
“鸣人...对我而言，可能比我更重要。”
夏美没有深想，只是自然后退到正常距离，她将护额从封印里解除出来，递给了卡卡西，那木叶的标志被深深划了一道痕。
“我知道你之前其实也有看顾他，所以以后的日子也都要麻烦你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比你重要？”
放在双腿边的拳头攥的死紧，卡卡西不着痕迹将他们背在身后，他回神停顿了一瞬，尽量压低声音让自己不至于像在怒吼。
“你到底要做些什么就不能跟我说吗！”
“因为鸣人是她的孩子。”
躲避着看来的视线，夏美往后又退了一步，背靠树干站着与在树枝尖的卡卡西遥遥相隔，两人距离就像陌生人交际时所保持的米数，更不用说没有目光的接触，那种被忽视、被拒绝的感受让卡卡西有如从梦到现实的落差感。
“你接受三代的任务并没跟我提过，我也是，不曾将计划透露。说明我们互相并不信任对方，那么就不要再过问我了。
森林被沉默压抑的气氛笼罩，良久，少年又一次先开口。
“.....我可以猜测吗？你只需要点头和摇头就可以了。”
看到夏美点头，卡卡西松了口气。
‘至少至少还能搞清楚她些许想法。’
“你潜伏在根，是为了等机会利用团藏解散木叶警卫队。同时这几年找到他们不利的证据，你的心眼可以记住那里所有人的查克拉，与去接任务的多处基地相结合，你就能将所有秘密地点找出，然后找到那些资料。”
少女颔首。
卡卡西刚刚那句其实只是在夸张的猜测，他稍想一下，根本难以形容这分析数量的庞大和记忆的辛苦，他喉结上下滚动，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人。
“这次便是你的时机，跟日向大人联盟弹劾并且与止水策划了祭典引出团藏，然后杀了他杜绝后患，即使战斗输了，那些资料和情报也足以将他打入深渊。”
少女又一次颔首。
“他们都死了。”
疑惑的皱起眉头，夏美一时不知卡卡西说的是什么人。
“宇智波偏激的长老、木叶不待见宇智波的高层。”
“死了.....”
夏美想起自己不过是用幻术让他们再也不能提出政见，加上斩掉他们的惯用手罢了，血虽多、足以让她靴底沉淀成红墨色，但怎么也不至于死亡。她喃喃着却不是辩解之语，因为无论是时间还是动机都指明了是【宇智波夏美】。
“....这是真正的在毁灭中重生了....”
“不是你做的。”
纯黑面罩下的唇角自信勾起，卡卡西知道这是私心，却无法、不想阻止。
“烟花大会开始之后发现的，那些人都有两处伤痕，一处快准狠是你，而另一些则是折磨人直至死亡的手法。我们背后还有一个不知名的敌人，夏美。”
“掐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是在暗处将所有都了若指掌了。不过，卡卡西也不差啊。不仅跟踪技术超高、将我多年计划分析的八九不离十，还能分辨真凶，不愧是天才忍者。”
当夏美选择这条路时就明白，敌人远远比明面所看到的的多的多，所以比起忧心，感动更多些。
‘被信任包容了么....不过几年，就像身份交换了般。”
苍白的脸在暗处染了点点红晕，以前一般都是她来包容他的恶言，来付出无条件信任。
“我现在要回去分/身那了。”
心急着copy那些资料，夏美衡量了下双方实力，如果真要打起来，靠狠劲和出其不意能赢，却绝不轻松。
“卡卡西，会阻止我吗？”
站立在树枝尖，卡卡西的银发在月色下渡上一层光晕，或者说他整个人都在月色的照耀下。
站在光下树枝的少年向暗处树干那边的少女伸出手。
“我帮你绑上绷带吧。”
森林开始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夜生动物开始行动。
“唔！”
短促而难过的呻/吟被声音主人强压了下去。
“你记得吗，夏美。以前总是因为我说重话，你绑绷带的时候会故意下重手。”
“记得。”
绷带整齐利落的缠在少女大腿伤口处，极漂亮的手法根本不影响伤者的行动。夏美不仅记得自己以前的小恶魔行为，也记得卡卡西以前并不擅长这个。
“你改变了好多呐，卡卡西。”
“啊。夏美就没有变....”
单膝跪地着绑好尾结，通过面罩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慢慢的卡卡西收回手，定定的看了眼夏美，他做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举动。卡卡西将额头抵在夏美弯曲起的膝盖上，双手轻轻搭在那旁边。
“我会好好照顾鸣人，也会跟你商量所有事....”
银发男子蜷缩起身子，将双眼紧闭，只有嘴巴在面罩下一张一合。
“可以不要离开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4章 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