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指证犯人回合（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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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6.吉良篇【五】
吉良吉猫看了一眼手表，向便衣警察说。
“十分抱歉，虽然已经晚上十一点，请您像推理小说写的那样，把一部分知情人召集到前台来，我会指出是谁杀了早崎三郎。”
其实对方没对这个年轻人抱有期望，若是任由他胡闹把事情弄大，自己也会受罚。只是黔驴技穷，随意打发一下群众，如果能解决辖区之外的凶杀案，自己就能免于受警署追责。
尽管如此，便衣还是纳闷地问他：“你这么快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的。”吉猫站在那里，大拇指挂在衬衫前口袋边上，“为了能安心地熟睡，我们今天晚上就解决这件事吧。”
早点做完事早点回家，他又不是真的来当侦探。等到几人到场，他取出用来做笔记的本子说。
“杀人案的犯人是你、五十路长次郎先生。”
“！”
在众人或镇定或惊疑地做出反应时，吉良吉猫把手在空中按下，示意安静下来，不知怎的，明明他是在场年纪最小的人，那股气场却镇的人像面对教室后窗站着的教导主任，心底一凉说不出话。
“取证技术有限，我称接下来的一系列假设为虚构推理，细节上会和真相有些许出入，但凶手确凿无疑。”
“先从时间线讲起，今天下午六点，田中小姐、五十路长次郎，伊八美奈子，外垣宗一和本案死者早崎三郎抵达温泉旅馆，进行公司团建活动。”
“此时，早崎出于某种只有他才知道的缘故，和其余四人闹了矛盾，打算自己去泡温泉，剩下四个人便去了游戏室打牌，没有移动过。目前为止我认为没有什么疑点。”
“所以他真的去泡了温泉？”
“当然没有，尸体没有接触过水未擦干的痕迹。”
这点不重要，吉良吉猫仍旧耐心解释，“我这样说，是为了说明他的确要去，这就牵扯到了第一目击者【吉良吉影】。”
“早崎回去拿换洗沐浴的衣服，可是很不巧，由于他没有负责登记入住，只在聊天的时候听了一下房间分配，他……没记清楚房间号。”
“换言之，【吉良吉影】的房间门没锁紧，导致早崎走错并且偷走了手表，完全是一起偶然。”
“巧合？那你怎么解释勒索信的事。”
说话的是伊八美奈子，她撩了一下长头发，好像意外地很较真：“你们是习惯把人当傻子吗？仅仅是一块手表，要是被失主知道了窃贼的身份，他反而是弱势的那个，怎么会有胆子勒索人。”
“让我想想怎么解释…”
吉猫在选择措辞。
这个不坏好意的微表情……特意弱化了自己的存在，明明背景板当的好好的，上班族内心浮现出一种不详直觉。
“因为早崎三郎还带走了我调查出来的婚内出轨证据。”吉猫若有其事地说。
“虽说得保护客户的隐私，不过，我们不是兄弟，来这里度假还用一样的姓氏登记入住，是我作为私家侦探和客户商量正事。”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结婚还出轨了？别人的目光投过来，叫他有点皱眉头，【吉良吉影】默默承受着风评被害。
幸好这里离杜王町八百里远，或者说正是不在杜王町，他们俩人的试探才会有点过界，吉科生物互相污蔑真的有一手。
“不提这个。有田中小姐的证言称，早崎三郎一直很缺钱，你们几位也对此赞同。”
“那么，早崎临时起意，没有去温泉，而是准备向吉良先生进行勒索……他在旅馆内部转了一圈，为了找到纸和笔，还特意去了前台要，老板娘同样能佐证，大约六点半，早崎本人还活着。”
“可是这和五十路有什么关系？”
“我正要往下说，在另一边，五十路长次郎对早崎单人的行动并不知情，但他早已做好杀人的准备，他估算时间，差不多等早崎从温泉出来后，说出去一下自然地从牌局离场。”
“游戏室在温泉到住宿区的走廊之中，他很快遇到了早崎，借口一起抽烟把人叫到逃生通道那边，还给了他售饮机买的饮料，早崎心里有鬼，就直接喝了，但他没想到的是，五十路在饮料里下了毒。”
“凶杀案的部分就这么简单：早崎三郎真正的死因是毒杀。”
“等等，尸体上那么多血，难道不是被捅死的吗？”便衣忍不住提问。
“这是第一重诡计，等尸体凉透了之后制造伤口，掩盖下毒迹象，反而能看出来凶手预先计划好了杀人意愿。”
“随后，五十路长次郎回到游戏室，并不是他不想当场处理尸体，而是离开人群的时间有限，多了会让同伴有所怀疑。”
“可是外垣宗一不是也在打牌时去过厕所吗，你怎么不怀疑他？”
五十路长次郎被指控为犯人后还没开口过，似乎不急于为自己辩解，如今像听得入神一般，一手放在膝盖头，在座位上探出身子，自动抛出了问题。
“和他比起来，你有动机。”
吉良吉猫轻轻耸了耸肩，笃定地说。
“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你的动机和掩盖手法。”
“三年前，伊八峰子（Ihachi Mineko），早崎三郎，五十路真太郎，和另外一个人来到‘决口’的温泉旅馆，进行公司的团建活动。”
“伊八……那不是现在的公司本家吗？”田中惊异地捂住嘴。
相似的姓氏让众人意识到了什么，或多或少地提起了精神，在他们以为侦探要大讲特讲回忆杀时，吉良吉猫用很短的句子结束了引语。
“同样是三年前，出了一场意外，五十路真太郎死在了温泉旅馆，当时的警署认定他是压力过大自杀，之后，早崎发了一笔大财，你多方调查后，觉得是他杀死了你的哥哥真太郎，为此决定复仇。”
“可这些都是你的假设吧？”长次郎不慌不忙地说。
“没错，我或许对目前说的推理没有证据，但你还是犯了错误，而且相当地多。”
“请讲。”
“你犯的第一个错误是，外垣宗一是伊八峰子的‘眼睛’，他之所以在我们打牌时频频出去，是为了给上司传达盯梢职场敌对派的消息。”
话音一落，外垣宗一便感受到伊八美奈子阴冷的目光，他苦笑了一声，急不可待地承认。
“他说的对。”
“原来是这样…”田中捂着嘴的手就没放下来过，她好像第一天认识对方一样，重新看了看自己的青梅竹马，“宗一，我还以为你……”想追求美奈子小姐。
“嗯，所以说他离场完全有迹可循，（尽管旅馆本身没什么信号），如果查看外垣先生的携带电话，可以细致地确认短信交换的时间，他没有足够的机会去杀死早崎三郎。”
“这不能说明什么吧，就算不是外垣宗一，也有可能是别人。”长次郎提出异议。
“五十路先生，你知道吗？世界上大部分的凶杀案都可以归结于熟人作案。”
为什么这种时候自己会想到jojo？吉良吉猫没有停下说话声。
“你犯的第二个错误是，你本想用第二重诡计，让‘早崎三郎’陷入失踪状态，也就是回头再把尸体拖到通道外面，扔进废弃的温泉区处理掉，给警方判断人死没有制造麻烦。”
“然而现实的状况是，早崎死之前给吉良先生留下了勒索信，恰恰约的也是一般不会有人去的逃生通道，凶手本人不在场，却出现了目击者，这可怎么办是好？
“由于你没有跟别人沟通过杀人计划，为了给你打掩护，旅馆员工阿宏不得不指证目击者为杀人犯。”
“你，五十路长次郎、五十路真太郎、阿宏，还有老板娘，在立场上是相通的，你们都是‘决口’村出身，或许本来就认识。”
“老板娘特意给你的名字在花名册上打圈，阿宏腰间挂的钥匙串——可能是我能找到的唯一证物，为了实现第二重抛尸诡计，你在登记时跟阿宏要了逃生通道向外的小钥匙，而且到现在没能找到机会交换回去。”
“管理逃生通道的钥匙现在一定在你身上。”
人群中阿宏一掌拍到桌子上，粗鲁地打断对话： “胡言乱语！”
“够了，宏哥。”
五十路长次郎摇了摇头，把手放到阿宏的背上拍了拍。
“我本来也没想牵扯进不相干的人士……”
他向【吉良吉影】歉意地点了点头。
“是我杀的人，我会跟警察走，其他的我不想解释了。”
什么“哥哥很好从小照顾我们”“早崎那家伙活该”之类浅薄的话，对于一个凶手来说是没有必要的，没有必要讲出自己的痛苦博同情，复仇就是复仇，死人也不会复生。
既然对方承认，也用不着继续对峙，吉良吉猫看了一眼他，至于夺衣婆说，其实是五十路真太郎先动的手，早崎三郎反杀后贪婪地拿走了财宝，还想试着再混进来的事，这天下少有全心全意的好人，很难从一方面判断所谓罪业。不管怎么样，凶手已经自首，便衣警察长长松了一口气。
人们在冷到能结冰的的氛围下散开，只是，或许他们想要离开依旧得等一个修车工。
女朋友被早崎三郎拿走，这一点证实后，吉良们更一点也不着急，他们从前台往回走。杀人案是解决了，可他们两人还有问题。
上班族从刚才就想问，他像唤猫咪一样叫住大学生。
“吉猫。”
“你外套呢？”
“看尸体的时候沾到血所以扔了。”
其实是被夺衣婆涮了河水他嫌脏，吉良吉猫停在中庭，向屋外圆满的月亮望去。
假设存在一个东西，长得像游戏里的好感度计量表，那他和【吉良吉影】对彼此的信任度，过了这么久，还约莫维持在四十，百分制的程度。
“吉猫（kineko）、”【吉良】看向对方戴了kira戒指的手，凑得近些，几乎抵着鼻尖亲昵地问他。“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们俩人的问题……刚刚才开始。
大学生不回答，明明挨得这般近，却谁也没有触碰谁，他的异色瞳直视着成年人，都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对方屏住呼吸，仿佛期待他说出点什么惊人之语，吉良吉猫下意识地挺起胸膛。
“你是故意的吗？”
“指什么？”
他试着小心控制声音和语气，但失败了：
“我问你是故意把门打开着的吗！你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为了试探我，所以才——”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指证犯人回合（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