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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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尼尔带着一群崽偷偷摸摸出了京都，去周围人烟罕至小妖怪扎堆的地方打怪升级去。
其实，平安时代，唯一的文明城市就是京都，其他地方都是老少边穷地区。
可以想象，这些地区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他们除了应付妖怪，还得应付野兽、原始部落土著、天灾……说是民不聊生也不为过。
难怪妖怪们能在这个时代横行。
尼尔打怪升级地点只需要绕过周边耳熟能详的什么什么山、什么什么林、什么什么川，随便一块犄角旮旯就够刷一天的了。
当然，得提前驱使鸟雀了解周边妖怪势力分布情况，万一打死了小妖怪背后牵扯一溜大妖怪也不好办。
【MD狗晴明，脸真黑】
唯一一个SSR就小鹿男，还好有它保住你作为京都第一阴阳师尊严的兜裆布。
SR就一只蓬松得和肥啾一样的妖狐，除了卖萌没有任何卵用。
而且上午练级唯一伤者就是它。
什么R啊连达摩都没伤到丝毫，就它，站旁边和放结界了一样等着经验进账也能受伤。
不过也不能怪妖狐，毕竟是友军误伤。
小鹿男一角上去撞的。
小鹿男可能太过紧张手抖平a技能没放好，而且小可爱他眼神儿不太好，要是形容一下不太好的程度：
六米开外人畜不分，三米开外雌雄莫辨，一米开外六亲不认。
【恕我直言，我觉得这已经不是眼神不好的程度了】
“抱歉鬼鸟大人，都是我太紧张了。”小鹿男揪着身上的鹿毛声音满含愧疚。
等等，你对我道歉做什么，你撞的又不是我……尼尔揉揉对方的飞机耳，安慰道：“没事，多撞几次就熟练了，今天表现得很好再接再励。”
小鹿男乖巧又可爱，还很萌，尼尔完全不忍心责备它好嘛！！！
至于另一个，尼尔毫不犹豫将矛头指向妖狐。
一团毛茸茸肉眼可见地炸成毛栗子。
“小生只是沉迷在自己的美貌中没注意才会……”在他看来，鬼鸟大人俯视的眼神着实薄凉冰冷，妖狐越讲越小声。
唔，好可怕，鬼鸟大人伸出手是想杀掉我吗……妖狐抽抽噎噎就差摸出小手绢。
妖狐样子委实可怜，妖气吓也吓过了，看在毛茸茸的份上就算了，尼尔蹲下身揉揉吓瘫成液体的妖狐：“下不为例”
然后一把揪起它的后腿，提着上下晃动
“嗷！！！”
无数零碎小玩意儿从妖狐的长毛中掉落下来：小铜镜一面、鸳鸯海棠玉簪一对、玉钗一只、玉梳一把、金镶玉步摇一只……
好家伙，尼尔就说她在隔壁换来的饰品都去哪儿了。
不对啊，你毛发深处是四次元的入口吗！？你怎么藏身上的。
“全部没收”
在尼尔的这句话后，妖狐发出比摇晃它还要悲惨的嚎叫，引人侧目。
不远处莹草毕恭毕敬提着蒲公英站那儿，神情拘谨，低眉顺眼。
收拾完妖狐，尼尔拍拍手注意到一旁的草爹。
她觉得这么大一只草爹孤零零站那儿有点惨，主动上前摸摸她的单马尾。
MD狗晴明，都不给小姑娘觉醒一下，皮都不买一个，看看这张可爱的小脸你都不会愧疚吗。
“今天表现很棒，日后也要多麻烦了。”岂止是很棒，简直一“叮”一个人头，带上【狰】后硬生生打出AOE的气势。
emmm莹草身高怎么，比我还高点。
“谢谢鬼鸟大人夸奖。”
“不，不会麻烦，以后还请大人不嫌弃莹草才是。”小姑娘露出怯生生的笑容，浅蓝的瞳色澄澈如天空。
尼尔瞬间拜倒在草爹的小裙裙下。
【草爹真好看prprpr】
并且主动奉上一只小玉锁颈链。
“这是，给我的吗！？”莹草接过露出惊喜的神色。
“平安吉祥，福寿万全。”虽然这样的祝福语对于妖怪来说有点奇怪，但在尼尔眼里莹草再怎么强也还是个干净单纯的小姑娘罢了。
也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活下去的。
小玉锁尼尔有两把，另一把昨晚给了神乐。
是同样的祝福。
“谢谢鬼鸟大人！”莹草惊喜地扑过来将尼尔抱个正着。
【啊，莹草原来是相熟后会这样热情的类型】
被小姑娘抱着也不错啦，对方身上温度幽冷似泉，尼尔并不介意。
妖怪大抵如此，体温会比人类低上些。
“鬼鸟你不要被那家伙骗了！！！莹草可不是什么纯善之辈！！！”妖狐不开心了！凭什么自己不能悄咪咪搞点亮晶晶的首饰，鬼鸟你有眼无珠反而白送给那家伙！
小生有小脾气了快来哄我！
“啧，”尼尔离开莹草怀抱瞥都没瞥一眼妖狐，“莹草不要介意。”
“嗯，不会的。”莹草声音有些闷，多半还是介意的。
“鬼鸟你看看莹草！他在笑啊！！！”妖狐连滚带爬滚到尼尔脚下。
毛茸茸的球滚到脚边，哪有不捡起来的道理。
尼尔捡起妖狐给他顺毛。
等等，妖狐说的是，“你刚刚说‘他’？”
日文发音是不同的。
“是的鬼鸟大人，”莹草截过妖狐话头，“不过在觉醒后妖怪是可以重新决定自己性别的，大人您更希望莹草是女孩子吗？”
【龟龟，女装大佬失敬失敬。】
“莹草自己决定就好，无论男妖女妖自己开心最重要了。”尼尔觉得海星吧，萝莉正太都很可爱，反正最重要的是要好看。
“好的鬼鸟大人”莹草笑得纯良，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瞥了一眼在尼尔怀里瑟瑟发抖的妖狐。
妖狐觉得脊梁骨一寒，拼了命往尼尔怀里团吧团吧缩小存在感，他就是看不惯这只黑心草撒娇卖惨夺人注意的样子！给我等着，小生变强了就抢走你的玉锁！
要是尼尔知道妖狐心中所想：
【还想抢草爹？hei醒醒，平安京还没亡呢，崽你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大中午，尼尔被一纸式神召回晴明大宅。
式神传出晴明的声音，语气急切：“小雀儿速回！！！”
尼尔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交代莹草照顾一群崽，自己心急火燎半妖化卯足全力赶回去。
结果刚踏进大门，就见着晴明这个混账玩意儿安然无恙好端端地躺在外廊里朝她招手。
全胳膊全腿儿的。
尼尔：？？？
“小雀儿，”晴明唯一称得上有问题的就是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了些，“快做饭我饿了。”
就这丁点儿原因！！？？
尼尔脑袋里的一根弦简直在崩断边缘，她深呼吸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算了何必呢，无论怎样都要像父亲一样将他原谅。
儿子只是饿了想吃饭，可以，爸爸我这就给你做。
风水轮流转，尼尔这回遇上了打不得也骂不得的存在，对方约莫是与她生辰不合八字相冲。
【俗称：克星】
尼尔扎好衣袖问旁边跪坐的神乐小姑娘有什么想吃的。
晴明眼睛亮了：“什么都可以吗？”
滚，谁问你了。
不过你个平安时代的可怜人还能想到什么好吃的，尼尔点头：“可以。”
“真是贤惠呢小雀儿，我想吃兔肉，”对食物有了期许的青年半支起身，一头银发松松垮垮系在脑后，他强调，“还想要小零嘴。”
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
“成”尼尔脑海里瞬间将兔肉做法列出来然后筛选，根据食材以及做法的限制得出的做法竟然只有清炖……
没有酱油的时代嘴里简直能淡出鸟……
太可怜了，安倍晴明这个时代的人没办法享受到红烧的幸福。
“神乐有什么忌口吗？”养小姑娘的话，食谱需要注意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神乐摇摇头。
尼尔无视晴明的差别待遇抗议。
“帮我和莹草说一下过个时辰回去，让他们先自由活动。”
阴阳术驱使式神带话什么的也挺方便，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学。
技多不压身。
清炖兔肉第一步：
先去抓几只兔子。
以晴明神乐的饭量一只兔子就够了，黄豆和洗净斩块的兔肉放锅里加水、料酒、姜，盖上锅盖隔水蒸一个小时。
有只秋田犬将柴叼到尼尔手边，尼尔称谢接过柴添到灶下。
……
尼尔扭头看端坐在门口的秋田犬，竖耳头宽使其面部表情看上去有些敦厚。
尼尔不知道怎么想的，用小碟子尝口味道后，也盛了碗给狗狗尝尝还顺势擼了把狗头。
“谢谢您鬼鸟大人。”秋田犬开口说话着实让尼尔方了一下，随后她想到这个世界哪怕一枚字开口说话一个油瓶成精都不足为奇何况一只狗。
“我是犬神，以后还请多多指教。”秋田犬声音口吻故作老成，它晃动的巨大卷曲尾巴早已暴露了主人的激动。
“请多指教”尼尔将需要打包的打包装碗的装碗，再从旁边冰缸里捞出透花糍当做甜点。
将上好糯米捣打成糍糕，夹入灵沙臛做馅，还巧妙地将这豆沙馅塑出花形。
经巧制，糍糕的糕体呈半透明状，于是其中豆沙的花形得以隐约透映出来，因此被叫作"透花糍"。
这可是唐朝著名点心，现在也就妖市里一些有头有脸的妖怪家里冷藏着。
尼尔耸肩，反正她会做。
关于夏天的永恒冰缸，只需要一缸水尼尔用小规模暴风雪将其冰起来，留着妖力缠在上头就能当做冰箱用，不过大概过个两三天得再输送一次妖力，妖力若是消散了，大热天的冰很快就会化。
尼尔极力推荐晴明挖个冰窖。
给晴明神乐投喂好午饭，尼尔将秋田犬塞到衣襟里，提起饭盒准备动身返回练级地点寻崽子们。
晴明咸鱼一样瘫在外廊晒太阳，他抬抬下巴祝尼尔一路顺风，因为手里抄着甜点没有空着的手向她挥手致意。
大概是吃饱氧气第一供给腹部消化，大脑没有足够氧气运转——
他甚至还想将吃剩的兔骨头喂给犬神。
尼尔二话不说，当机立断半妖化窜上天，不消片刻返回练级地点，莹草带着一帮小崽子正在很认真地在练级，像模像样。
对嘛，有个大号就能开自动带狗粮了。
她落下地拍拍手招呼吃饭，小妖怪们欢呼着围上来。
给小鹿男和莹草开小灶带了额外的水果蔬菜之类，其他妖怪就大锅饭凑合吧。
“不知道你们吃得惯什么，就这样简单做了别嫌弃。”尼尔盘坐着摆出两个单独包裹的饭盒。
小鹿男和莹草坐过来显得很意外，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在饮食上体贴吧。
妖怪的从来没有便当之类的概念，他们一般饲主喂什么他们吃什么，或是自行就地寻找食物。
虽说也能从正常食物中补充体力，但大多数妖怪的食谱还是以满含妖力的东西或是人类为主。
尼尔的食谱反过来，除了人什么都吃，奥还有香菜不吃。
理由也很合理：
【谁知道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病菌】
尼尔准备的菜色有：【海苔糯米饭】【时蔬什锦】【南瓜豆饼】，甜品是【蔗浆浇樱桃】
两只草食系吃的十分欢快，尼尔看着也开心，自己做出来的饭菜能让他人觉得美味真的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隔壁大锅饭气氛僵硬。
尼尔将犬神划拉给妖狐一块坐着，她觉得两个犬科怎么都该好相处些。
可惜并没有。
犬神神情冷漠，妖狐扭着头冷哼一声神情如出一辙的冷漠。
咋了两位小老弟，同科相斥？？？
见尼尔将视线转过来，妖狐瞬间仿佛亲人见了亲人面，欢喜的眼泪眶眶里转。
【快停止你的戏精行为】
犬神面前碗里吃得干干净净旁边筷子摆得也正，还说了一句：“谢谢款待饭菜很美味。”
而妖狐，
饭粒四处洒，生怕别人不知道它嘴是漏的。身前饭菜一片狼藉，胸口的长毛也惨遭毒手，让人看着就很想把它按水里搓两圈。
妖狐看出尼尔要对他这个小可爱下手了，他一溜烟跑过来想卖萌，却被尼尔一把提住他后脖颈的皮毛，狐狸瞬间当机。
“大河之歌，来两下。”尼尔嫌弃地将妖狐扔给河童处理。
收拾好饭盒，尼尔再心疼也只能将厨余烧掉，因为食物的香气会引来多余的妖怪。
妖怪分布数量现在就很合理，不需要再多了，现在刚好处于可以开出副本的程度，副本来了，御魂觉醒还会远吗。
带着草爹打本，尼尔只需要全程划水输出就好，开心biu两下，不开心奶自己一口。
啊，真是阳光明媚心情舒畅的一个下午。
太阳落山前尼尔带队返回，黄昏时往后到第二日清晨这段时间，就不要在外头皮了，不是说平安京有什么宵禁，是有比宵禁更让人令行禁止的妖魔横行啊。
尼尔无意瞥了眼外廊，没见到晴明，心下不知为何松口气。
她将宽大碍事的狩衣褪去叠好，只着单衣去准备晚饭，【豆角焖面】
趁腌制猪肉条的时间，尼尔般了小板凳到院后晒晒夕阳余光剥豆角。
小妖怪们无事可干也有样学样，般板凳的有，席地而坐的也有，尼尔干脆让它们把洋葱、青红椒、大蒜也一并切了。
小妖怪们嘻嘻哈哈忙成一团，其实玩闹帮倒忙居多，尼尔也不介意，按照妖怪13岁成年算，它们还只是些小萝卜头呢，没指望能帮上忙。
切切实实做事的只有小鹿男、鲤鱼精和莹草，大概因为他们切切实实有双灵活的手。
小鹿男切洋葱切到满面泪痕，鲤鱼精被辣椒辣到鲤鱼打挺入水缓缓，莹草沉默地推过大蒜开始剥豆角。
何苦呢……
到头来还是尼尔包揽全局。
晴明回来后见了此景觉得好玩儿，也捞了衣摆不顾形象蹲过来凑热闹，手中还捉着一把刀剑。
刀拵目测80厘米左右，是金梨子地菊桐纹散糸巻太刀拵，极其华丽，格调颇高。
尼尔一看就移不开眼，这是道真爱题啊，平安时代最华丽的刀还能有谁。
“眼光不错，知道这是什么刀么？”晴明见尼尔一副很识货的样子，兴致来了逗弄逗弄。
“铭三条的，三日月宗近……”尼尔几乎是叹息着说出刀剑所持之名，入坑刀剑乱舞个把月，唯一一把没有锻到的，被评为天下五剑且是其中最美一振的，三日月宗近啊。
家里爷爷手办摆成排，被誉为看板郎的美貌岂是浪得虚名。
晴明没想到尼尔能一语道破刀剑真名，无数想法掠过，他不得不承认：“原来是与小雀儿有缘分，”男人将刀解下来，“是把好刀，难得的是刀生出了灵。”
“既然如此，便交由你来保管。”
“要好好教导他成为风雅的灵啊。”
等等？我怎么觉得你把你吃饭的家伙交给了我，“我是个妖怪……”尼尔强调，万一教成了风雅的恶灵怎么办。
而且开局一把五花刀，她想都不敢想。
“那即是这把刀的命。”晴明眼眸幽深，其中倒映彼岸之相。
安倍晴明，现实举世无双的阴阳师，其人正万物理，行世间义，如此惊才绝艳之人。
他既然这么说了，尼尔也不好推脱，“那皆随我意了。”站起身将食材拾掇好进屋做饭。
饭后，晴明便将刀子精给了尼尔，教好保养方法后便葛优瘫到一边。
“晴明……”
“？”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
生怕晴明理解不过来，尼尔特意再说得直白些：“别被我养圆润了，多走动走动消消食。”指指旁边摇晃的黑达摩，别和黑达摩似的，脸黑就算了，还圆胖。
我和你缩，长太胖会被吃掉的。
晴明狭长的眸一眯，盯着模样乖巧的妖怪意味深长。
大概是第一次被人明着拎出体型的话题，有些意外也有些新奇。
倒不是有被冒犯的感觉，毕竟听起来是被祝福长寿的样子，哈，被妖怪祝福长寿。
这该高兴呢，还是该生气呢。
他真是收了个奇怪的妖怪啊。
……
夜晚，尼尔守在屋外庭院树上，翻看她用来收集签名的本子，自家海贼团伙伴的签名一个不落，随后是鹰眼的、薇薇的、卡库的、雷利的、白胡子海贼团的……
尼尔抱住自己双腿，团紧身体。
空中明月高悬，耳边虫鸣不断。
没有伙伴的吵闹声，没有海浪击船海鸥鸣叫声，连潮湿腥咸的海风也嗅不到。
【稍微】
【有点寂寞呢】
暗金色的的太刀被倚放在树干旁，表面有光华流动。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