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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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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那孩子爱哭,不会跟人交流,对吃的东西也不是特别上心,但长得胖胖的,除了惦记着她的右手和父母外,什么都没想……
天下居然有这么奇葩的人,而且还能让闵玧其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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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个事。”闵玧其去拿白塚家地址的时候,问道,“如果有人骂你,欺负你怎么办?”
“他们骂是他们的事,我听惯了。而且我觉得人家骂的也没错啊。至于欺负,我还没怎么遇到过,无视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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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恐怖了。她说这话时居然还特别冷静。
闵玧其来到白塚家附近,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到白塚的家。这一带密密麻麻的,而且布局乱七八糟的。
闵玧其按了门铃,焦急地等在白塚家门外。一对什么样的父母,才会不保证手机的畅通,抛弃女儿装失踪呢?
按了3次门铃无果后,闵玧其绕到房子侧边的阳台玻璃推拉门处,从窗帘没有挡住的细缝向里面看。
房子里的家具已经被罩上白布,屋里安静地像恐怖片里的场景。各个房间的门都被关的严严实实。
闵玧其走下短小木质台阶,上面有几片落叶。话说,现在已经是秋季了。庭院里的几盆花草已经枯萎了,还有两三盆在死亡边缘挣扎。一些花盆里还有石块堆积着。仓库被锁了起来。闵玧其又仰头去看二层的阳台。
一阵风吹过,几片落叶从阳台上被风吹落到闵玧其脸上。
她父母肯定是搬走了,而且没多久,不然这地方就成鬼宅了。闵玧其把脸上的叶子剥下来。但是为什么?收拾的这么干净,不要女儿就走了?
闵玧其到隔壁人家去询问了一下。
“白塚家?他们回老家去了,三四天前吧。听说好像是女儿死了,伤心过度。”隔壁家的主妇有点为难地说道。
“死了?他们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太清楚。这家人的女儿地震那天去了时波,地震后也联系不上,所以……不过,这事也不好说,万一还活着呢?他们好像还说,要趁尸体没腐烂前,到时波去找女儿。我估计是玄。那么多尸体,怎么可能看过来完呢?说不定早腐烂掉了,这种天气。”
“那他们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最后,能不能请您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可能有他们女儿的消息。”
主妇掏出手机,在联系方式里查找着,“我只有白塚太太的电话,可以吗?”
“谢谢您。”
“你的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主妇越看闵玧其,越觉得熟悉,“是在哪里呢……”
“难道,是PTS?”
“啊!对对!就是PTS!我女儿是你们的大粉丝!哎?这么说,你认识白塚家的女儿?她以前从没跟我说过。”
“啊,恩。”因为她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我。
“那个孩子,感觉是个很阴暗的人。我女儿和她高中是一个学校的,但是她俩根本没怎么说过话,我也没见她带朋友到家里玩过。我女儿在背地里还叫她‘巫婆’。我笑说‘怎么会有那么胖的巫婆呢’。她就说学校里的同学都这么叫的。”
“被欺负了吗?”
“那倒还不至于,她那么大个块头,大家也就在背后指指点点。我没怎么和她说过话。只有几次,她和父母一起出去的时候,特别开心。我就想,这孩子也不是什么坏孩子。只是,她只跟父母相处,跟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我不让我女儿和她太亲近了。免得她也进入不了社会……对了,我女儿现在去上班了。你能不能和我拍张合照,我发给她。”
“哦,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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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自己越靠近她,她越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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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玧其调查完白塚家的事情后,马不停蹄地就去了医院。
但是到了病房,白塚并不在。闵玧其坐在病床边,将白塚母亲的电话录入通讯录,等待白塚回来。
这种时候也要乱跑,明明腿脚不好,她到底去哪儿?
闵玧其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白塚三句话不离她的爸妈,明显就是个还没断奶的小屁孩!从高中就和家里断了关系的闵玧其最看不下去的就是这种类型的。既然他要当白塚的朋友,那就要把白塚的那个毛病改掉!
可是闵玧其又仔细一想,白塚这么依靠父母,难道不是因为没人和她做朋友吗?她也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最后只有父母愿意肯陪着她了。
……
说到孤独。闵玧其不是没体会过。只是他有很多朋友,帮他。白塚没有。她的那个外形就是一大障碍,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性格……让人火大!
闵玧其有很多朋友,有很多!但是闵玧其这两年也逐渐感觉到了。他的朋友们,都被他“吓”跑了。他自称是艺术家,不愿与世人“同流合污”。自然,他的朋友们也都不愿意触犯他的坏脾气。
大家都知道闵玧其唯我独尊,谁的意见也听不进去,想多得到些关注。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没人告诉他不该做什么,提醒他这么做有什么危险。
大家都想墨守成规地遵守着,“不要劝闵玧其,他不会听我们的”这一规则。
突然,闵玧其发现他没办法批评白塚了。因为他自己也是个大问题。艺术家这样也可以啦,但是这么做的后果时,他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或许有一个。但是她绝情地和自己分手了。
“……”闵玧其看向白塚的病床。看来,他们还是相似的人。
白塚杵着拐杖,还是用那种奇葩的方式,像个刚出炉的僵尸一样,跳到床边。闵玧其赶紧起身去扶白塚,帮她坐到床上。
“你去哪儿了?”
“我去给公司打电话。请他们不要开除我。但是佐藤小姐一句也听不进去。”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别说画画了。”
“那怎么可以?我还要饱肚子啊。”
的确。闵玧其摇了摇头。不擅长社交的白塚,动画师这个工作的确难得。
“先等一下再说你的手。关于你的父母,他们回老家,或者去时波找你了。我从你家邻居听说的。我要到了你妈妈的联系方式,但没有打……”
白塚瞄了眼闵玧其严肃的表情,意识到闵玧其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又低下头去。
“你故意不和他们联系的是不是?”
“……”白塚把枕头抱在怀里,用细小的声音说道,“联系了又能怎样呢?”
“笨蛋!他们都以为你死了!”
“我这种样子跟死了有什么区别?”白塚第一次大声的对闵玧其低吼,“我的右手已经不能用了,而且是永远。跟他们联系只会增加他们的负担。”
“那你就准备这样子下去?让他们以为你死了?替你担心?”
“……等我重新工作了,再和他们联系。没工作的孩子,父母不会喜欢。”
“所以,你才那么频繁地和公司打电话吗?”
她到底是依靠父母,还是害怕父母啊?
“你啊,一个人不觉得孤独吗?看起来,你和你爸妈的关系也很复杂的样子。”
“我能忍的。”
“……”
【“玧其,别和你爸爸争了,他也是为你好。你离家出走那么长时间,一个人不孤独吗?”
“我能忍耐!!所以我绝不回去!”】
闵玧其一只手捏着脖子,第一次正眼看着白塚。
爱哭、胆小、思维奇葩、不会社交……但是却很坚强,而且和自己一样爱逞强。
能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