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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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良心来说——当然前提是阿步的良心还在老地方没有搬到诸如狗的胃部之类的别处——阿步刚升入国中那会儿，啊不不不是升入国中之前就对她们学校的网球社有所耳闻，毕竟作为东京乃至关东的网球强校而言，历年来总能取得佳绩的网球社着实给“青春学园”这四个字镀上一层哪怕不是金的也是银的光，何况之后同班同学大和又成为了银光闪闪的青春学园网球社的部长，更加无法让她关上与网球有关的窗了。至于那个据说实力甚至在高一年级的大和之上的左撇子少年，她自然也听过不少流言了。
——“强劲”。
青春学园。
二年一组。
Tezuka
Kunimitsu。
就在这里。
不过……手冢国光……
阿步不知不觉不情不愿不明不白地抱着之前自己借的四本童话和目标人物帮忙借的四本小说奋力挤进青少年的人墙穿过到处是嬉笑打骂声的二年级生的走廊再奋力挤出青少年的人墙站成一座在二年一组门口不停探头探脑的喜马拉雅山。
冰山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在啊给你上上签的选择是立刻马上当下迅速注意到你温柔美丽可爱动人优雅的学姐像那种什么什么玩具一样“哔——”一下自动跳出来领书。我可没有和这帮看上去幼齿到连萌啊控啊萝莉啊御姐啊女仆啊女王啊正太啊大叔啊鬼畜啊推倒啊都不知道的小男生小女生说什么“请帮我把这些书转交给手冢同学”这样的蠢话的欲望。
不过很遗憾，管辖二年一组这一亩三分地的正义女神拿公家的钱乘坐“奋进号”星际旅游去了，要不然的话我们伟大的女主角千岛步同学就不会被虐到丢在青春学园二年一组门口无人问津的惨状了。
很好。
手冢国光你给我记住。
浪费我的时间即浪费我的金钱劳我三顾茅庐却一无所获的人……
我一定开86来碾死你！
踩遍了网球场的每一块草皮踏遍了图书馆每一寸地板觑遍了教务处每一台桌底找遍了一切手冢国光可能出现的地方乃至阿步的肚子都开始农民起义般不给面子地叫起来，她才不得不承认一个严峻的现实：移动冰山，失踪了。
那家伙，搞什么飞机啊。
阿步把所有的书环进左手的防御区域，皱着眉头在自动贩售机前摸硬币。
班上的人不知道他去哪里也就算了，连网球社的部活也翘，难道说世界末日真的会在22世纪前到来吗？
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呢。
阿步没有看到长着尖尖角的小鬼在她的心房上跳舞，自然忽略了有点焦虑的心跳。
她的手指掠过雪碧，可乐，芬达，乌龙茶，停在牛奶和咖啡的中间。
虽然说自己一直以来都非常喜欢喝牛奶没错，不过人是多么容易产生怠惰的动物吖，老喝老喝老喝总是会喜新厌旧的，这次要不要试试看咖啡呢？凡事都要有第一次，不过说真的，最近的确老打瞌睡，尽管只是春困，还是提神醒脑一下比较好吧，办事没有效率的话万一出点什么了不得的差错可是很吓人的……
于是阿步下定了决心，按下——“牛奶”。（为什么？）
比起阿步奇异的思考回路，更奇异的是自动贩售机居然——没、有、反、应！
见鬼，你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偏学人家罢工！
阿步再按。
还是没反应。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坊了啊哼……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城市自治斗争的结果通常都很血腥……
阿步的眉间渐渐聚集起了怒气，她不顾印堂发黑（中毒了？）继续百折不挠坚忍不拔不畏□□一心一意视死如归英勇就义地按按按按按……
“铛——”
仍然没有反应。
等等，难道，莫非，原来，其实……
阿步纡尊降贵地蹲下身子，与不为自动贩售机所接受的硬币无限深情地对视。（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很眼熟？）
这破贩售机，竟然不收我钱！
早听说学校里的自动贩售机RP无限，没想到第一次用就碰上了。该怎么形容才好呢？惊诧？惊讶？惊奇？惊异？惊喜？
惊你个魂！
搞清原委的阿步懒得再跟这台拎不清的机器多费唇舌。那句话叫什么来着……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利索地把两枚凝结了以她老爸为代表人物的劳动人民的智慧和汗水的硬币塞进了投币口，还没来得及和这俩兄弟文绉绉地掰句“轻轻地你们走了我就不送了”，她就通过下端口和他们重新对上了。
人生啊人生……又到了挑战耐心的时候了！
说来虽像假的，在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精神方面阿步还是有比较高的素质的，这要归功于一无聊就偷偷找她在课桌下玩“DONG！PA！SKI！”的佐藤，同时也拜她自己创下的三十七连败所赐。面对这台根本无法用人类的方式沟通的贩售机，阿步使出了一击必杀——重试！
“铛铛——”
“铛铛——”
“铛铛——”
人机大战第一回合，千岛步……完败！
尽管是暮春，阿步的额上还是渗出了一排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攥着两枚爹不疼娘不爱的硬币一屁股坐到地上，书也随之叠在贩售机旁，拉开了第二轮攻击的架势——心理保卫战！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她巴巴地瞅着贩售机，扯出一个近似攀关系的笑容。
“……”
第一次沟通，失败。
阿步不死心：“性别呢？”
“……”
第二次沟通，失败。
阿步发挥着海绵宝宝的好问精神战斗不息：“看你对沉默如此执着，想必……是冤魂？”
“……”
“那你生前是青学的学生吧？”
“……”
“英年早逝真是可惜了。”
“……”
“很眷恋这里吗？不过这里的气氛的确很好诶。”
“……”
“这种任凭敌人巧舌如簧也不为所动的精神要是放在战争年代，你一定是青学的骄傲。”
“……”
不对，如此说来我不就是巧舌如簧的敌人了……霎时背景中开出一朵蘑菇的阿步决心不再绕弯子，直接切入正题：“喂，你是不是死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的所以一直弥留在这里见谁逮谁不肯成佛？”
“……”
“装什么深沉……我告诉你，你就算再怎么散发怨念也没用！谁叫你占了我的地，不吞钱也不吐牛奶！”
“……”
“虽然宪法上是规定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但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把你的沉默视为默许默认默……”
阿步的喉咙深处响起了“对不起，暂时无法找到与‘默’匹配的更多单字，请稍后再试”的贴心提醒，于是她不得不放弃继续用文字挑衅的念头，改为一拳重砸下去：“你这泼贼，再这样别怪我对你用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把正常的自动贩售机还给我，要不然我请来撬锁专家你就被大卸八块了！”
自己这是在说什么啊= =……喘了口气的阿步和贩售机四眼对无眼。
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和一个智商为零的机器掰了半天。
还是，都搭错了？
阿步把头搁在那摞书上，说不出为什么地叹了口气。
直到一杯温热的液体贴在她的右脸上。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