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附体了》焰火寻龙

13、多事之秋 一

　　一夜好睡，朱笑华神清气爽。昨晚的相亲事件就像黄粱一梦，完全被她抛之脑后。但随着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地来临，新的烦恼也来了。
　　《现代传奇》虽说是市二台节目，虽说当中给来福和食为天出现的短片内容不超过十分钟，可就是这些个小片段，硬是在一夜之间让“食为天”名声大噪。
　　从早上九点带来福到店里直到下午三点离去，小朱老板脸上的职业微笑就没有停顿过。

　　就算她有心不提来福，可多得是人提起大狗。
　　哪怕不知详情的，也会因为柜台前围观的人以及议论纷纷的言谈而产生问号，产生好奇，继而得知缘由，最后加入对来福的森森兴趣之中……
　　“好狗啊，我还以为那是电视里才有，没想到啊。”
　　“可不是，我以前看论坛什么的，大家都说这种狗不好养，又调皮又不怕生，谁都能轻易带走，养狗的都头疼，没想到老板家的大哈这么特别，还会救人呢？”
　　“是啊，难得难得。”
　　“哎，老板娘，我脑袋都酸了，你这狗又不是大家闺秀，老放角落里干什么？”
　　“就是，店里的活招牌，快点快点，放门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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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言我一语，朱笑华都招架不住了，讪讪笑道：“我们家来福就喜欢贴我身边。”
　　这话一出，当即有客人哈哈大笑：“哎呀老板娘真有趣，不会把这狗当情人了吧？”没轻没重地调侃一出，众人不以为许，反而哄堂大笑。

　　朱笑华面色一沉，心里很不舒服。可顾客是上帝，这种公共场合，也不能因为一个得罪了一群，当即扯扯嘴角，不软不硬地回了句：“养了七年，跟养儿女一样，不跟我贴心我倒要伤心了。”
　　这一说倒是说到了各养狗人士的心坎里。一个个顿时感慨，说着你们的家我们家的狗、养狗难啊，各种烦恼啊，又说到了养狗的好处，少不了贴补点新闻上去说说人狗情……
　　“国外一老太太，死了把财产全部给了自己养的狗，整整几千万啊！”
　　“那有什么，那是个孤寡，还有一老头，遗产里亲儿子一分没有，全给了两条曼彻斯特，还特别为它们请了管家，律师，全套服务，他妈的一直伺候到老。”
　　“哎呀，”有人就感慨了，“这狗活得比人还舒服。”
　　“那你倒是当狗去啊！”又有人一把顶了上去。
　　店堂里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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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到下午骑上电毛驴回家，朱笑华才松了口气。
　　慧敏跟她交班时说话还有些阴阳怪气，不过这一天的收获很好。首先票子大大地进账，二则来福同志相当的乖，一天都没有出格的行为，午饭时有人将排骨丢到它碗里它也仅仅是盯地面盯自己，等到换过饭菜依然照吃不误。最后有人想摸它，它也仅仅是躲开了，并没有任何诡异的举动——比如愤怒地吃人的眼神等等。
　　很好，一切都非常好。
　　只是这种好能不能一如既往地保持下去，来福又会不会始终如一地乖呢？
　　朱笑华无法确认，心里尽管有忐忑，这种忐忑也在“经历过生死，或许可能会乖吧”的猜想中平息下去。
　　让她没有想到的，这猜想被否定的时间来的这么迅速这么惊人。

　　第二天中午，朱笑华肚子痛上了趟厕所。
　　也就十分钟，出事了。洗碗工跑到厕所边叫她：“老板娘，不好了。”朱笑华不住翻白眼，这都什么员工啊，难道平时对他们太好了？
　　好在也在系裤子了，推门就问：“什么事要跑到这里说？”走到洗手池边洗手。
　　“来福跑了。”
　　“什么？”朱笑华脸一白，甩手就往外走，“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说来是个巧合。隔壁龙虾店里吃饭的几个客人听说了这边来福的事情要来看看，又特地拿着中午吃剩的排骨和一些下酒菜。
　　当时朱笑华去了1号，来福因为一些客人的“骚扰”跑去了大门边吹风，结果就碰到了那些人。正是中午，食为天吃饭的人多，服务员自顾不暇，因为老板娘地吩咐看到了也只提醒句：“哎，你别喂，来福不吃的。”就走了。
　　那些人不信，硬是把袋子摊开摆在来福面前……

　　“结果来福没吃，后来呢？”朱笑华紧紧握拳，那条狗跟她吃得一模一样，那些人肯定奇怪，可以想见后果有多糟糕。
　　“后来就有客人说，这狗多奇怪多奇怪，说它不吭声不吃丢到地上的，隔壁店的客人就把东西从袋子里丢到地上，还按着来福头叫它吃。”
　　“来福没凶？”
　　“凶了，那人一点都不怕，好像喝醉了好像没有，反正就是弄来福。揪它后脖子毛，卡着它脑袋往地上按，我们都说了好几回，想上去，那人身边的人就给我们拦了。老板你没看到来福当时那样子，喉咙呼呼呼，眼睛都红了，就像疯了一样。太可怕了。小张就让我赶紧来叫你。”
　　“那现在呢……”

　　说到现在，朱笑华已经看到了店堂里的情景，本来还吃饭的客人大多涌到了门口，一个个指指点点，脑袋像烤鸭店的鸭子，吊颈子全往东边看去。
　　在他们脚下，还能看到踩得一塌糊涂变色了的肉碎。
　　完全不用再说，已经猜得到发生了什么。来福癫狂的样子在朱笑华脑海里掠过，生生让她打了个寒颤。
　　“让让！快让让！”
　　朱笑华叫着挤了出去。不等问，早有人指向了东边大道：“老板娘，你们家狗往东跑了。”
　　小张后面说：“老板娘，有几个客人追去了。”
　　又有人不知好歹调笑道：“老板娘，你们家来福牛，我把我家的狗也放你这儿养怎么样，别的不用，叫它不要吃别人家东西就好。”
　　“省省吧，就你家小哈？人家来福就一只。”
　　有熟识的立马调侃上了。边上聚拢的客人也你一言我一语凑上去说笑，气氛好得朱笑华想骂街。这都特么爱狗人士？
　　吃屎去吧！
　　她直接跑到电动车旁开了就追。

　　从朝阳路一路开去，路边不愁没指向标——一个个驻足扭头的行人——都为朱笑华提供了明显的标志。
　　朝阳路中段转弯再往西就是本市最热闹的明星西路。朱笑华开出不多远，就看到一百米外，明星西路中段的农行门口正聚拢着一群人指指点点。
　　再往不远处看去，又围着一群人。
　　里三层外三层，外边有一辆倒地的蓝黑色摩托车，后座的塑料都摔裂了，地面上还有着一些血迹。不多，但也够渗人。
　　难道又是车祸？
　　朱笑华想着，正要绕过去，就跟人群里一个挤出来打电话的人碰了个对面。不是别人，正是那相亲对象，老同学曹佳伟。
　　“哎，小朱！”
　　曹某人一看到她立马将手机往胸口一按，抬手朝她招了招，又朝人群里指了指，一双眼兴奋得吓人，“这里，来福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十三章了，没想到这么快